第2章

  • 缩小字体
  • 放大字体

「替朕洗試。」


我拿過一旁的手帕,蹣跚走到他身後。


從前在府裡嬤嬤教過我怎麼伺候王爺沐浴,隻不過還沒有機會伺候就被送入了宮裡。


我輕輕撩開他身後烏黑的墨發,入眼的不是與胸前一樣的細膩肌膚。


雪白的背後布著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十分觸目驚心。


我竟有些不敢下手了。   


陛下的聲音傳來:「愣什麼?」


我咽了咽口水,輕輕替他擦拭清洗,生怕一個手重弄疼他這些疤痕似的。


「你多大了?」


「回陛下,嫔妾十六了。」


「多大入的王府?」


「十歲。」


他微乎其微地輕笑一聲:「你不問問朕身後的疤痕因何而來?」   


我確實沒想到他會這般問,挑了個中規中矩的回答:「陛下若想說定不用嫔妾過問,嫔妾隻管伺候好陛下,不敢多言。」


他輕笑一聲:「倒是個懂規矩的。」


我認真替他擦拭清理,沒再回答。

Advertisement


「你退下吧,讓張明德進來伺候。」


我如負釋重般松了口氣,趕忙退出內殿。


婢女們見我出來將我帶到了偏殿洗漱,我心中落下的石子又懸了起來。


雖然殿中炭火足,但換上那層薄薄的紗衣我還是凍得直打顫。   


陛下坐在床頭看著我,低聲道:「抖成這樣,是害怕還是冷?」


我垂著頭不語,心中十分期待他掃興離去。


他招了招手:「過來。」


我咬著牙,一瞬間心中豁達了,反正早晚都要經歷,還不如讓懸著的大刀早點凌遲。


可想歸想,身子還是抖得不行。


陛下審視著我:「別人求之不得的事你如此抗拒?你可知有多少人想爬上朕的龍床。」


我咬了咬牙,低道:「嫔妾替您更衣。」   


我顫顫巍巍將手伸過去,要替他脫了衣袍。


誰料陛下一把抓住我的手,盯著我臉看了半晌,面無表情道:「不必了,熄燈吧。」


說完他徑直上了床,我也算逃過一「劫」。


這一晚我都沒有睡好,生怕睡姿不好冒犯了這位喜怒無常的閻羅王,惹來殺身之禍。


次日天蒙蒙亮我就看見張公公在替陛下更衣,我忍著寒意要爬出被窩去伺候他。


陛下轉過頭一臉肅然:「你繼續睡吧。」


可能是還沒睡醒,也可能是被窩裡的誘惑太大,我又縮了回去,悶悶「哦」了一聲。   



  1.  


陛下在我宮中留宿的消息一傳開,宮人們要比往日更加的殷勤,好吃的好玩兒的通通往我宮裡堆。


一開始我還擔心貴妃娘娘會不會對我心懷不滿,誰料貴妃娘娘拉著我的手取笑:「以後就是正經的貴人了。」


我沒好意思將陛下隻是單純在我宮中「留宿」一晚說出來,縮了縮脖子道:「您才是陛下最寵愛的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輕笑兩聲沒說話。


在宮裡的日子過得很平靜,打那晚起陛下再也沒來過我宮中。


好在後宮中還有一位貴妃娘娘陪我做伴,不會顯得那麼孤寂冷清。   


年關時宮中一片忙碌,宮牆掛滿彩綢,給了這座偌大的皇城一絲生氣。


夜晚年宴,我路過御花園看見牆角幾棵梅花開得正好,一時間走不動道。


踮著腳便要折下幾枝送給娘娘,奈何開得最好的那幾支長在枝頂。


「貴人,要不晚些讓小桂子來折吧。」


「雨雪不惜花,晚些梅花都要被壓落了。」


阿福擔憂地看著我:「那您小心些,路滑您別摔著了。」


「知道了知道了。」   


花沒摸到,倒看見一隻節骨分明的手輕輕折下來一隻。


我猛地轉身,看見陛下站在我身後。


「陛、陛下,您什麼時候來的?」


我朝阿福瞪了一眼,阿福皺著臉搖了搖頭。


陛下面無表情沉聲道:「宮宴都要開了,你還在這兒幹什麼?」


我看了看身後的梅花,心中暗想,您不也在這兒。


他瞥了我一眼,伸手又折了幾隻梅花:「雪天路滑,日後這樣的事吩咐宮人便好。」   


接過他遞來的梅花,我愣愣點了點頭:「謝陛下……」


我瞟到他披風上因為替我摘花沾上的落雪,便抬手替他掃去。


他似乎有些錯愕地看著我,低聲道:「走吧,宮宴要開了。」


我點了點頭,跟隨著他的背影。


許久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喜愛梅花?」


「梅花高潔,是花中君子,我想世人大都是喜愛的。」


風雪中好像聽見他輕笑一聲,再也沒有說話。   


隔天,我就收到內務府送來的一盆綠萼梅。


我想,陛下也沒有那麼壞。



  1.  


年後積雪已經全部化開,御花園中的奇花異草也有了生機。


東角那處的桃花開得最好,白日裡阿福隨我摘了好一些回來。


想著貴妃娘娘平日十分照顧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報答她,便在瀾月宮炸了一大鍋桃花酥。


給貴妃娘娘送了一份,剩下的都讓宮裡的婢女太監們分了,看著多出來那些,我實在不忍浪費,想著給陛下也送一份過去吧,就當謝那盆綠梅的恩。   


到了金鑾殿本想留下吃食就走,張公公卻告訴我陛下讓我進去。


陛下放下奏折低聲道:「你做的?」


我愣了愣,並沒有告訴過張公公這是我自己做的:「陛下怎麼知道。」


他輕嗤一聲:「做得如此難看。」


我有些不服氣了,雖不比宮中御廚做的精致,可也沒有到難看的地步。


可礙於他權勢滔天,殺我如同捏死螞蟻,我不情願答道:「陛下教訓得是。」


而後他捻起一塊細細品嘗:「味道尚可。」


我不語,打一巴掌給顆糖的把戲我見多了。


片刻後他又道:「回去準備準備,朕今晚去你宮裡用膳。」


我一時語塞,心想陛下該不會誤會我送吃食是來邀請他的吧?


他見我不說話,挑了挑眉:「怎麼,還有事?」


我搖了搖頭,行了個禮就離開了金鑾殿。


阿福得知陛下要來宮裡,開心得不得了。


說早知送個點心就能讓陛下來宮裡,她就該拉著我做什麼梅花酥、玫瑰酥,各種酥。


我不搭理她,她還在嘰嘰喳喳:「您說我們今晚是做水晶蹄膀還是紅燒蹄膀?」


「要不還是清淡些吧,陛下喜淡。」


「貴人?您怎麼不說話?」


我冷臉:「行不語,小心摔倒。」


為了證實這句話的真實性,我的腿十分配合地被門檻絆住。


還來不及反應就見一個大黑影「飛」到我身前,一把將我扶住。


阿福驚呼:「貴人您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抬頭看扶住我的那人。


一席黑衣勁裝,墨發高束,是個眉目俊朗的公子。


他趕忙松開我的手退了兩步,抱拳致歉:「在下無意冒犯貴人。」


我輕笑兩聲,心想這人道什麼歉,分明是我該道謝才對:「是我該謝謝你。」


怕有心人做文章,說完我福了福身子便帶著阿福離開。


夜晚陛下果真來了我宮中,這兩個月以來隻有在年宴上見過他兩回,如此單獨相處我有些不自在。


「內務府克扣了你的食例?」


我怔了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這膳食怎麼如此寡淡。」


看著桌上那些清湯寡水,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聲道:「我以為您喜食清淡。」


他挑了挑眉:「你從哪兒看出的?」


我被他看得脖子一縮:「年宴上看您吃得清淡……」


他冷笑一聲:「還會揣摩聖意了?」


我被嚇得險些又跪了下來,直冒冷汗:「嫔妾不敢。」


他撇開眼低聲道:「喜淡不是喜歡清湯寡水,另外那幾日是上火了。」


我咽了咽口水:「嫔妾記下了。」


他輕笑:「我瞧著你挺機靈,這些事向御膳房打聽不就行了?」


「那嫔妾讓人重新布膳。」


他手一揚:「不必了。」


這頓飯吃得我心驚膽顫,生怕這個閻王爺又怪罪於我。


用完膳,陛下果真要在我寢宮歇下。


我突然想起在俞府時田嬤嬤常說的一句話。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妥協了。


畢竟吃陛下的,住陛下的,不給陛下回報是不行的。


婢女放下床幔後替我們熄了燈,隻留下床邊兩盞紅燭。


陛下輕輕挑開我的衣袍,我紅著臉輕輕攀附上他的肩膀,輕聲喚他:「陛下……」


他輕笑一聲,勾起我的下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我雖沒讀過幾本書,卻也摸出個大概的意思,陛下這是在調侃我。


我認真糾正道:「可陛下後宮隻有和我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我定是比不上的。」


聞言他挑了挑眉:「那倒是朕錯了。」


我怕他生氣:「陛下沒錯,是嫔妾的錯。」


他淺笑輕輕搖頭:「是朕的錯,朕應該說芙蓉帳暖度春宵,又或者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完他徹底褪下我那層本就不可蔽體的衣衫,一陣翻雲覆雨。


……


清晨床幔透過一絲微亮,我難受得睡不著。


渾身酸疼,一轉身便看見旁邊酣眠的陛下。


我怔怔地看著他,描補著他臉龐的輪廓。


纖長的睫毛在眼底打出一片陰影,ṭũ⁶小山似的高挺的鼻子在白皙的臉頰映出一片側影,薄唇緊閉顯得更加薄情。


精致卻不女氣,反而十分英俊。


平日裡他常常冷著一張臉,哪怕睡著的時候也緊鎖眉頭。


我忍不住想用手去撫平,還沒碰上就被他抓住。


我心頭一驚:「陛、陛下……」


他緩緩睜開眼,看了一眼床幔外,啞著聲線道:「還早,再睡會兒。」


我將手縮回被子裡,不再說話。


再次醒來時已經晌午。


「怎麼不叫我?」


阿福給我更衣時笑得合不攏嘴:「陛下讓我們不要打攪您睡覺。」


睡飽了,意識回籠,想起昨晚兩人共赴雲雨,我臉頰上浮上一層緋紅。


阿福打趣:「今日不用上胭脂了。」


我輕輕擰了擰她:「再胡說我把你送到掖庭洗衣服!」


阿福求饒地看著我,瀾月宮鬧成一片。

同類推薦

  1. 重生王妃不幹了

    我重生了。 重生在生下傅元洲的第四年。 前世丈夫養外室,流連花巷,為了兒子,我都一個個忍了,卻不料兒子襲爵後,第一時間就將我亂棍趕出了王府。
  2. 他的兔耳朵

    婚禮前,男友忘在家的手表彈出消息。 「爸爸,我餓了。晚上喂我。」 「你喜歡的兔子耳朵,今晚戴給你看?」 男友秒回了她,「等我。」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打來電話向我撒嬌。 「寶貝,晚上臨時加班,好煩。」 他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喜悅,哪煩啊。
  3. 團寵江盼寶

    我閨蜜是流量小花,我在她身邊當個小助理混飯吃。 沒想到她還沒火,我就先爆上熱搜了。 照片上我鬼鬼祟祟去找頂流,抱著他的大腿哭。 深夜又上了豪門貴公子的車,坐在他的懷裡笑。
  4. 除夕破曉前

    我自殺了。 在闔家團圓的除夕夜。 但我沒想到,一直對我不上心的前夫,會在我死了之後,發了瘋地報複那些對我不好的人。 還要爲我殉情。 可我活著的時候,他明明不愛我。
  5. 探春慢

    我原是王爺房裡的通房侍女,那日他摟著我輕聲誘哄:「桃兒,你可願為了我入宮伺候陛下?」 我從未見過王爺如此溫柔,點了點頭:「奴婢願意。」
  6. 阿晏

    婚禮儅天,他把我一個人丟在現場,消失了 我挺著 4 個月大的肚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 一開始是不接,後來直接關機。 周圍開始傳來竊竊私語: 「第一次見新郎逃婚。」 「奉子成婚沒一個檢點的,人家不要也對。」 我站在風裡,手足無措,不斷安撫著陸續離場的賓客。 一整天,我傻傻地等在街角,等人都散乾凈了,他也沒有出現。 旁邊一個阿姨不經意說了句:「江深像你爸前妻的兒子,別是來報複你的。」 廻去的路上,我腦海中一直廻蕩著這句話。 失魂落魄間,我的車與一輛貨車相撞,我和四個月大的孩子,葬身車底。
  7. 三嫁冥君

    我家後院的人魚得意洋洋告訴我,我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是個冒牌貨。 我真正的夫君,早在湖底和她成雙入對。 想要贖回他,就得親手剖開枕邊人的心髒,投進湖裡。
  8. 丟失的女兒

    街坊鄰居闲話,說很多年前我父母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我以為那是我。 畢竟父母是那麼偏心姐姐。人總不可能偏心別人的血脈吧? 直到我翻到一張寫著姐姐名字的收養證。 很多年後,病床上的父親拉著我的手讓我原諒他。 我說:「我無法原諒。」
  9. 和頂流rapper戀綜懟茶

    我,全網黑的妖艷掛女星,和頂流 rapper 一起上戀綜。 原以爲他會喜歡白蓮花女愛豆。 沒想到他鋻茶能力,比我還牛。 一次次配郃懟茶中,我倆沖上熱搜。 網友嗑起了我們的 cp: 【暴躁哥和暴躁姐,美艷女星和野性 rapper,性張力哐哐拉滿啊!】 我怕他 diss 我蹭熱度,瘋狂避嫌。 結果頂流 rapper 大號轉發:【多說點,我愛聽。】
  10. 生若浮萍,愛似狂風暴雨

    成婚七年,夫君未曾踏進我的房門半步。 他亦有心上人,是在戰場上救回的孤女。 她張揚明媚,屢次在我面前挑釁:「正房夫人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獨守空房。」 我微微一笑,不做辯解,摸著旺財的狗頭,淡淡一笑。 養男人還不如養狗。 天知道,這種不用管事、不用伺候男人的日子有多爽。 可是有一天,他進宮一趟後,突然變了。
  11. 冬雨化春寒

    壞消息:被賣進吳家兢兢業業三四年,剛過上好日子,吳家就被抄了。 好消息:吳家被大赦,家眷釋放,連老爺都不用死了。 壞消息:被流放寧古塔。 好消息:我家在寧古塔。
  12. 春日偶成

    我陪著如珠如月的少年整整十八載,見他為女主相思成疾、如癡如狂。 他們都說崔致瘋了,為了那少女逃課、打架。 而我想了想,溫柔地抽出被少年緊握的手,看他通紅的眼、顫抖的唇,而後輕聲道: 「阿致,接下來的路,我不打算陪你走了。」 在烏水鎮這一彎枝柳、兩裡春風中,我靜靜地站在橋下,看著橋上相擁的兩道身影。
  13. 霸總把白月光接回國了

    我是霸總的白月光,快病死了,想回國做手術,我哥卻想盡辦法阻止我回國。 他堅信白月光回國,霸總必會拋棄替身。 他是替身的終極舔狗。 「病了就忍著,不著急救。」 「晚幾天動手術,死不了人,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為了活命,我硬著頭皮給霸總打電話:「聽說我是你的白月光,你能不能接我回國?」 聽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舉行婚禮,霸總拋下新娘和賓客,連夜坐飛機趕過來。
  14. 再韶華

    我與孟元熙同時被人從大火中救下。 可蘇醒後,她才華驚天下,策論醒世人。 就連我的未婚夫太子殿下也要為了她與我退婚。 她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命中注定的贏家。 可我漫不經心地道:「重來一遭,你竟毫無長進……」
  15. 破碎微光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男人都喜歡沈珠。 無論是傲慢恣肆的少爺,還是知節守禮的學長。 後來,一場車禍,少爺瞎了,學長殘疾。 沈珠跑了,託我照顧好他們。 他們卻認為,是我逼走了沈珠,對我百般刁難。 為了巨額的保姆費我沉默隱忍。 實現財務自由的那一天,我把餐桌一掀。 「不受你們這個鳥氣,爺辭職了!」 瞎了的小少爺瞬間睜眼盯緊我。 殘疾的學長健步如飛關上了門。
  16. 阿槿姑娘

    過年時,我與母親千裡迢迢自揚州去了謝家。 京都人人笑言,我商賈出身,粗鄙無禮,配他謝家郎君實在高攀。 我沒有反駁。 直到宴席上,母親婉言提起我們的婚事,謝南序神情淡漠,嘲弄道:「聽聞商人重利,一萬兩還是入我謝家門,你選。」 所有人都篤定我會選後者。 卻不想,我緩緩開口:「一萬兩。」 一萬兩,都夠我回揚州招贅婿啦。
  17. 搶著被首富領養後,妹妹後悔了

    首富來孤兒院領養孩子那天。 妹妹把我推到了面前:「叔叔,我姐姐性格很好,天生乖巧,特別懂事。」 我順利被收養。 而妹妹則是選擇了清潔工父母。 走之前,她笑得意味深長道:「姐姐,上一世我過得好,這一世輪到你去過過豪門生活,不用太感激我。」 可我知道。 首富家的家產都會被他兒子敗光最終敗落。 而清潔工的兒子卻一飛衝天成為科技黑馬後,收購了首富的企業。 但可惜妹妹不知道。 誰能起飛,我說了算。
  18. 他又在哄別人了

    結婚不到一年,我和周砚就領了離婚證。 朋友問起時,我笑了笑。 「整天面對同一張臉,膩了而已。」 朋友說我太涼薄,可她不知道。 這是周砚為了哄實習生開心,親口說出的話。
  19. 隱藏第二

    總是作為年級第二的我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上午還在對我冷嘲熱諷的第一名,下午就對我糾纏不休。
  20. 送我一支春風裏的花

    跟了黑道大哥六年。 他卻在我生日那天帶回一名女孩。 他渾身是血,俏生生的女孩就躲在他懷裡。 從此,對我百般縱容的他再也沒有看過我一眼。 所有人都以為我對許昌愛而不得,難過得肝腸寸斷。 我笑了笑,撥弄手腕上的表。 我是警方安插在華西最大犯罪團伙中的臥底。 潛伏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就是為了請他吃牢飯。 又怎麼會……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