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我不回答，他又繼續說「你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這裡很痛」。

他拉我的手撫上他的心口，不知是不是我太累出現的錯覺，他居然哭了。

 

沒等我確認，他就將我翻身壓在身下。

 

14.

 

隔天，等我醒來時。

 

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還非常貼心的給我放了假。

 

這算不算濫用私權？

 

在家闲來無事，決定去逛一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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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的廚藝很差，但是我又菜又不信邪。

 

我剛踏出家門，安全通道的門就被打開。

 

秦肆頹廢地從裡面走出來，他像是一夜沒睡。

 

「桑遲，我想明白了，我跟林凝說清楚了，我以後也不再出去鬼混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們結婚？」

 

「這是我買的戒指，太著急了有點粗糙，我改天給你買更好的。」

 

我感覺自己對他的耐心已經全然消失了，剩下的隻有反感。

 

「秦肆，你還是不明白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裡，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別再來了，我男朋友會吃醋。」

 

不知道陸凌是怎麼知道今天上午那一出的。

 

他下班後，軟磨硬泡地讓我搬到他家。

 

與其說是軟磨硬泡，還不如說是他頂著冷漠的表情給我科普這個小區的安保不全面。

 

給我聽煩得不行，所幸就答應了。

 

15.

 

搬完家就接到了秦肆那幾個兄弟給我打的電話。

 

「桑遲，你能不能來接一下老大，你搬家了他找不到你都找瘋了？」

 

「現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醉了他也不肯走，喊你的名字。」

 

我覺得挺可笑的：「我跟他沒有關系，你們應該找林凝，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桑遲，你真的誤會了，老大跟她沒關系，今天都已經跟你講清楚了。」

 

真可笑，所有人都在講他們兩個沒關系。

 

卻官宣得沸沸揚揚。

 

就像是告訴我，他們沒關系我就會原諒他一樣。

 

我不想再跟他們多餘廢話，直接掛斷，順便拉黑了他們的電話。

 

……

 

這天下班我接到了秦肆他媽給我打的電話，想跟我見一面。

 

原本我不想答應，但是說回來她幫過我。

 

所以還是赴約了，不過身邊還跟著一個陸凌牌掛件。

 

她見到我笑意吟吟地讓我快坐下讓她好好看看，確實很久沒見了。

 

不過笑容在見到陸凌後有所收斂。

 

我大概明白了她今天找我來的用意。

 

我大方地向她介紹了他。

 

「阿姨，這是我的男朋友，陸凌」

 

「我們其實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中間分開是因為一點誤會，現在和好了，他很愛我」

 

「嗯。」陸凌聽我這麼說，在旁邊乖巧地應聲。

 

她見我這麼說，把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肚子裡。

 

隻是嘆了一口氣，「看來，我們秦肆是徹底沒有機會了，我還以為……唉，可能就是緣分吧。」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我說完這句話，就瞥見站在屏風後面的秦肆。

 

對一個人失去濾鏡後，就隻能看到他的缺點。

 

我對秦肆亦是如此，他自私、沒有責任心、自以為是，毛病可真不少。

 

16.

 

秦肆聽到桑遲說到這些話，覺得自己的心刺痛了一下。

 

原來這就是心痛，那些自己曾經給她的委屈，她是不是都是這麼消化掉這份心痛。

 

他想起剛開始創業那些年，加班應酬。

 

他當初胃不好，都是她默默為他擋下的酒。

 

現在想來她的胃病是不是這麼來的。

 

他以為無論發生什麼隻要假裝沒發生就可以冰釋前嫌。

 

至少以前的每次都這樣，可他卻忘了失望攢多了就會離開。

 

他懊惱地捂住自己的臉。

 

但他還是不甘心，他們的結局會是這樣。

 

……

 

前同事給他發了一張截圖。

 

她震驚於我跟秦肆的關系，我一臉迷惑地點開這張圖片。

 

正是秦肆為我寫的小作文，公開我們之前兩年的戀情。

 

我的母語是無語。

 

託他的福，我的微信炸了。

 

瞬間被消息淹沒，要麼是來恭喜我的，要麼是來八卦求證的。

 

最後竟然收到了林凝的電話，她想見我一面，她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於是我答應了。

 

她約我在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

 

她面容憔悴了許多，「這下你開心了吧，他不打算跟我結婚了，我爸要把我嫁給一個老頭。」

 

「如果Ťŭ̀₎不是因為你，他不會突然改變主意的。」

 

我平靜地看著她逐漸要崩潰的情緒。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隨後講道。

 

「林凝，你的選擇比我多很多，我的家境你應該知道。」

 

「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不用為錢擔憂學費，你為什麼會被束縛，是因為你害怕你爸斷掉你的卡，這樣你就會失去優越的生活。」

 

「如果我是你，我會拼命學習，學會獨立，而不是從依靠一個男人到另一個男人。」

 

「就算沒有我，也會有下一個人的出現來讓他變心。」

 

「秦肆有過很多女朋友，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她們，因為她們也是被辜負的人。」

 

「我們要怪的是那個背叛的人。」

 

她顯然被我這番話，說懵了。

 

我無意再跟她多說，拿起包就走了。

 

不是我想點醒她，而是不想她把這種無須有的罪名嫁禍到我身上。

 

17.

 

走出咖啡廳就見到了陸凌的車停在不遠處。

 

我開心地打開副駕駛門。

 

他一臉陰沉，他這個人的情緒還挺好猜的。

 

說明他生氣了，不開心。

 

我剛關上車門，就被他傾身按住在座椅上吻。

 

「我都知道了」

 

我故意不懂問他「知道什麼」

 

他抿著唇，一臉委屈「秦肆給你發的東西，你是不是去見他了？」

 

他痛心疾首的樣子，讓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捧住他的臉吻住他「沒有，現在你才是我愛的人」

 

我才朋友圈發了一張我們的合照，文案是「已有男友，勿擾」。

 

我知道秦肆可以看見。

 

陸凌非要我用他的手機幫他發。

 

我無奈扶額，打開他的手機發現他居然一條朋友圈都沒有發過。

 

我好奇地點開相冊，裡面照片也寥寥無幾卻充滿了我的身影。

 

日期都在那年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裡面穿插著幾張我工作後的照片。

 

有我跟他一起在圖ẗũ̂⁷書館的，有我抱住他給我夾的玩偶，有我吃飯的樣子。

 

我把手機舉到他面前，不解地問他為什麼要拍這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拍你的，就是沒忍住。」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想記錄下那刻的你。」

 

「後來有人告訴我，那是喜歡。」

 

我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居然是心理醫生。

 

他跟我分開後，總覺得胸口很痛。

 

去拍了 CT 都沒有問題，醫生建議去看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他這是喜歡。

 

他知道後，就開始找我。

 

但那時我已經開始工作，很忙，他也很忙。

 

等他再闲下來後，發現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隻好遠遠地看一眼。

 

我抱住他哭了好久，覺得這個人真笨。

 

我哭了多久，他就皺眉皺了多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然後就開始親我。

 

18。

 

我跟陸凌的婚禮，很著急又很慎重。

 

原因就是因為陸凌對我的念念不忘, 讓他沒有安全感。

 

於是在第二天就被他拉著領證。

 

不是我隨意答應，實在是他買的鑽戒太大了。

 

我們的婚禮沒有邀請太多的人。

 

就請了一些熟悉的親朋好友，婚禮當天他父母的情緒都比他要激動。

 

還有一些不請自來的人。

 

秦肆還有林凝。

 

林凝的變化很好, 她說她不是跟他一起來的, 順道在門口碰到的。

 

她真的變了很多, 自信大方。

 

她說她進了她爸的公司，成功拿下了一個方案。

 

她爸終於松口，不再逼她。

 

作為對我的感謝，她給我包了一個超大的紅包。

 

至於秦肆, 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聽說他現在一心都在事業上。

 

不過我並沒有見到他，因為陸凌沒讓他進門。

 

據說他送了非常豐厚的禮金，他全都拿去捐了。

 

我笑他小氣，下場就是被他折騰得沒覺睡。

 

我跟他的蜜月之旅是蒼山洱海。

 

地址是他選的, 我好奇問他為什麼選擇這裡。

 

他隻是說「你喜歡」。

 

這讓我想起, 大學時我看宣傳片就特別想去, 但是口袋空空。

 

後來工作了, 更是沒有機會去。

 

沒想到我隨口提的他記到現在。

 

我抱著他「啵啵」了好幾下, 他耳尖泛紅。

 

沒多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第一次見他表情這麼嚴肅。

 

我意識到他在擔心什麼，我握緊他的手。

 

懷孕前期我遭了不少罪，吃什麼吐什麼。

 

他比我瘦得更多, 看他這樣我突然笑出了聲。

 

生產那天門口站著他的父母，最緊張的就是他了。

 

見我遲遲不出來，他緊張得快暈倒了。

 

他大學損友建議他去結扎。

 

他點頭「好主意」等我出了月țṻ⁶子就去結扎了，頭也不回。

 

我生了一個女兒，白白胖胖的跟陸凌長得很像。

 

她滿月的時候還收到了一份匿名的禮物, 是一條項鏈。

 

可想而知並不是給她的, 於是陸凌毫不猶豫就把它扔了。

 

因為一看就是秦肆送的，果不其然裡面還有一張卡片。

 

上面寫著，祝你幸福。

 

我想我已經做到了。

 

番外——陸凌。

 

1.

 

上帝給我開了一扇窗, 也關上了一扇。

 

從小智商就比同齡人高出許多, 但是這缺陷體現在了性格上。

 

越長大，越明顯。

 

我覺得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的興趣, 直到遇到桑遲。

 

我開始好奇，她為什麼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能開心這麼久。

 

送她一個普通的玩偶，她就能開心。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可最後這個笑容還是離開了我。

 

她說分手, 我不明原因, 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我以為我的生活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但漸漸地我感覺自己的心越來越空, 總是喘不上氣。

 

後來看了心理醫生，說我這是喜歡。

 

我知道自己跟別人不太一樣，很難意識到自己的感情。

 

前二十年我覺得這不重要, 可後來發現並不是。

 

我開始尋找她的痕跡, 結果卻是她不再需要我。

 

當初因為家裡的變故，放棄了醫學。

 

對我來說都一樣，除了她。

 

在醫院的偶遇確實是巧合。

 

我不知不覺地跟著她的腳步。

 

得知她分手了, 我第一次知道開心。

 

我們結婚後有了一個女兒，我其實很擔心她會不會跟我一樣。

 

但桑遲說，隻要有足夠的愛就能治愈一切。

 

就像她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