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被氣到後仰，「你，你個潑婦！」

 

我忍不了喊了停！

 

對著宋輕紅開口，「就你會下蛋，那又怎樣，尖酸刻薄的長相，丈夫被你克S，我肚裡的孩子被你克S，你早晚克S你兒子，你不是想要孫子嗎，我敢說你這輩子都沒有！」

 

我的話精準地打到宋輕紅的七寸。

 

她立刻喘不上氣，直到張至峤給她喂了兩片速效救心丸才緩過來。

 

被張至峤扶到椅子上坐下休息。

 

世界安靜之後，我跟張至峤談條件。

 

「既然你真的出過軌！也別財產各一半了，你直接淨身出戶吧！孩子，房子車子，票子都是我的，我現在就聯系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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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電話要聯系律師。

 

恢復元氣的宋輕紅，起身摁住了我打電話的手。

 

她一臉無賴地開口。

 

「果果可以給你，錢不能，你生完果果就沒去工作了，家裡的錢都是我兒子賺的，憑什麼分你一半！」

 

宋輕紅此時已經不再偽裝。

 

可分不分不是她說了算，如果坐實了張至峤出軌，我會讓張至峤淨身出戶。

 

「那就打官司！」

 

「現在你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一家子醜惡的嘴臉！」

 

兩人還想繼續糾纏。

 

卻直接被江裴清喊保安趕了出去。

 

10.

 

人都走完之後，我把手裡攥著的短發給江裴清。

 

「這是剛剛從張至峤頭上薅下來的，禾玉的孩子在醫院，你能不能幫我拿到孩子的頭發，測一下他們的 DNA。」

 

江裴清輕笑。

 

「真是沒想到電視裡的劇情被我趕上了。」

 

我也沒想到。

 

偷測 DNA 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麻煩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江裴清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

 

「好，那我可要吃點貴的。」

 

江裴清拿著頭發走了。

 

第二天他來看我的時候，手裡拿著 DNA 檢測報告。

 

「讓同事加急出的結果，你看看。」

 

我拿過報告。

 

上面顯示孩子不是張至峤的。

 

這讓我挺頭疼的。

 

張至峤出軌太過久遠，查不到證據。

 

孩子不是張至峤的，隻要他咬S不認出軌，我就沒辦法讓他淨身出戶。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你先別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至於法院怎麼判，那都是後話。」江裴清悉心安慰。

 

「嗯。」

 

11

 

出院後，我在爸媽家修養了好幾天。

 

剛開始張至峤還給我發信息噓寒問暖，每天給我送湯喝。

 

問我，「我們能不能不離婚，我不想果果沒有父親。」

 

我都連人帶湯丟出去作為問題的答案。

 

可漸漸的，他沒了消息。

 

像是S了一樣沉寂。

 

等我好得差不多，我主動給他發信息。

 

【離婚】

 

他隻回了個。

 

【好】

 

然後爽快同意了財產各一半，果果歸我養的條件。

 

我隻當他是怕打官司，對名譽不好。

 

可當我回家收拾行李。

 

看見宋輕紅懷裡抱著個小男孩，喊孫子的時候。

 

我才意識到事情沒這麼簡單。

 

不到一個月，狗男女已經住到了一起。

 

原本跟小孩玩的禾玉，見我來了起身迎接。

 

卻被宋輕紅拉著坐下。

 

「你這麼客氣幹嘛，這是咱們家，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是這個家的功臣，而她隻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再次被罵，我忍不了一點。

 

直接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杯砸到了宋輕紅腳邊。

 

「嘴別這麼賤，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積德。」

 

孩子被嚇得直哭。

 

宋輕紅一臉心疼地哄，「哦哦，我大孫子不哭，奶奶這就把這個毒婦趕出去。」

 

說著她把孩子塞給禾玉。

 

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

 

「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房產交接還沒辦，現在我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你再放肆，你和他們都給我滾出去。」

 

這房子之前的生活痕跡太重，我看著惡心，所以沒要。

 

隻要了車和房子折現後的錢。

 

但是手續還沒辦，房子依舊是我的。

 

宋輕紅「你！你！」了幾聲，最後氣勢弱了下去。

 

「我不跟你計較，你趕緊收拾完出去。」

 

我撞開她，往主臥走。

 

然後看到碎了一地的化妝品時，忍不住再次爆發。

 

「誰幹的？」

 

「對不起，我兒子弄的，我還沒來得及收拾，你折現一下，我賠給你。」

 

禾玉率先開口道歉。

 

可是宋輕紅駁回了她的話，「有什麼好賠的，這都是我兒子買的，我孫子砸他爸買的東西，不需要賠。」

 

看著跟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的宋輕紅。

 

我忍不住吐槽。

 

「你真是想孫子想瘋了，對著別人的孫子叫得這麼親！」

 

話音剛落，宋輕紅炸了。

 

「這就是我親孫子，DNA 都出來了，基因那個什麼 99.99%，你知道什麼！」

 

12.

 

我皺眉，不解。

 

明明江裴清給我的結果顯示兩人沒有血緣關系。

 

江裴清不會出錯。

 

可現在宋輕紅如此篤定。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看著禾玉臉色慘白、神色慌張的樣子，我猜了個七七八八。

 

或許是江裴清和禾玉商量好，騙了宋輕紅。

 

現在的宋輕紅如跳梁小醜。

 

忍不住看她知道真相、崩潰的樣子。

 

我打算說出實情。

 

可是還沒開口，禾玉先開了口。

 

「我有話跟你說，算我求你了。」

 

禾玉整個人急得快要哭出來。

 

看她這樣，我倒是來了興趣，想聽聽她說什麼。

 

她故意避著宋輕紅，把我拉進了臥室。

 

然後利落幹脆地跪到了我腳邊。

 

「你別拆穿我，孩子不是張至峤的，宋輕紅不知道，張至峤也不知道。」

 

我震驚了。

 

宋輕紅不知道真相我能看出來。

 

可是我沒想到禾玉能瞞過張至峤。

 

我坐到化妝凳上。

 

忍不住開口，「看不出來，你挺有本事，不僅會勾引別人的老公，還會偽造身份，狸貓換太子。」

 

禾玉滿不在意地笑笑，「醫生拿我兒子頭發的時候我就知道不對勁，所以趕在你說出真相什麼之前騙張至峤說我給醫生的是假的毛發，目的是不讓你拿到他出軌的證據。」

 

「然後我又給了張至峤事先準備好的你女兒的頭發，讓他自己去驗，他當然是相信自己檢驗出來的結果，結果也當然是匹配。」

 

禾玉擦了擦淚，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你不拆穿我，你就可以拿著假的 DNA 檢測報告去讓張至峤淨身出戶，可你要是拆穿了我，你就隻能拿到一半的錢。」

 

禾玉說得我心動了。

 

可我還是理智佔上風。

 

「拿著造假的報告要財產，我這就是敲詐，你覺得我蠢嗎？」

 

「怎麼算敲詐呢，張至峤就是出軌了，而且你不用說話，我來說，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了，其他的我來，錢都是你的。」

 

禾玉說得沒錯，張至峤就是出軌了。

 

於是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開始你的表演。」

 

禾玉拿出電話，點了幾下，放到耳邊。

 

電話被掛斷。

 

她又打了一遍，良久才接通。

 

「至峤，媽不小心把真相說出去了，陸思琪現在已經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她要你淨身出戶，我們怎麼辦？」

 

禾玉的五官隨著她的語調高低起伏，變化。

 

激動，害怕，無助，轉換得絲滑流暢。

 

看著演技精湛的禾玉，我開始期待她和張至峤以後雞飛狗跳的生活。

 

心機女配賤男。

 

簡直絕配。

 

13.

 

電話掛斷之後，禾玉突然笑了，然後開始講他跟張至峤的事。

 

似講給我聽，又似自言自語。

 

「張至峤他爸S得早，他家裡很窮，長得好看成績又好，所以他經常被欺負，當時我混得好，是我罩著他。」

 

「我們有了第一次，我的第一次給了他。」

 

聽到這裡我連忙喊停。

 

「沒人想聽你們這惡心的事。」

 

可是禾玉依舊還在說著。

 

「後來他考上大學，我沒考上，他就不要我了，我媽給我定了門親事，那人又矮又胖，還大我七歲，可沒辦法，他給的太多了。」

 

結婚前我找到張至峤，讓他帶我走，結果顯而易見，他不管我。

 

禾玉的話再次刷新了我對張至峤的認知。

 

我一直以為他是老實人。

 

殊不知老實人如果真的不老實起來。

 

更是可怕。

 

再次見面，是在飯店，我當服務員，被調戲，張至峤替我出頭，他喝多了，我們就睡了，然後他怕我鬧到你面前就給我了一筆錢，開水果店的錢就是這筆。

 

後來孩子他爸賭牌被人打S了，我就拿著這筆錢在你們小區附近開了個水果店，目的就是接近張至峤。

 

我真的很想動手。

 

但又打心裡覺得禾玉可悲。

 

男人這麼多，你幹嘛非揪著張至峤不放，他又不是什麼值得託付的人。

 

「張至峤不吸煙，不賭牌，年入幾十萬，他是我能接觸到最好的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禾玉突然笑了。

 

笑得我頭皮發麻。

 

怕她有精神性疾病對我做什麼，我趕緊推開門出去了。

 

客廳裡。

 

宋輕紅如視珍寶地看著她懷裡的孩子。

 

親個不停。

 

看到我時，變了臉色，「你怎麼還沒收拾好，趕緊收拾，然後滾出去。」

 

「要滾出的是你們，你不是說孩子是你親孫子嗎？那就是說張至峤出軌了，一個出軌男，憑什麼有房子，現在，你趕緊收拾東西從我家裡滾出去。」

 

宋輕紅慌了。

 

「你在說什麼，我可沒有說過這話，阿寶不是至峤生的。」

 

「那就再做一次 DNA 檢測。」

 

我在賭，我賭宋輕紅不敢。

 

賭贏了，錢就是我的。

 

賭輸了，他們一家人下地獄。

 

對我來說百利無一害。

 

聽到這話，宋輕紅直接跪了。

 

「你跟至峤結婚六年，總是有點感情的吧，何必趕盡S絕啊！思琪。」

 

「我先走了，一周之內搬幹淨，要不然我們法院見。」

 

撂下這句話，我推門而出。

 

恰好碰上從出租車上下來。

 

火急火燎地張至峤。

 

半個月不見，他憔悴了很多。

 

雙眼帶著血絲。

 

「你是準備打官司，還是淨身出戶？」

 

張至峤強扯出一個微笑，「不打官司了，都給你。」

 

「好。」

 

我開車離去。

 

14。

 

離婚手續辦幹淨之後。

 

我終於有時間請江裴清吃飯。

 

飯桌上，講到我要把那套晦氣的房子賣了，買套新的房子。

 

江裴清熱情邀請我跟他買同一個小區。

 

「其他都好就是價位有點高，因為附近有個重點小學。」

 

聽到重點小學，原本還在猶豫的我，立刻拍板決定就買這個小區。

 

讓果果以後在重點小學上學。

 

房子買在了江裴清樓上。

 

果果上小學，我來不及的時候就讓江裴清去送。

 

以至於我期末去開家長會時，老師第一反應是：

 

怎麼來的是果果媽媽，果果爸爸怎麼不來。

 

我隻能微笑著解釋。

 

「那個不是果果爸爸，是我朋友。」

 

可果果卻拉了拉我的手。

 

小聲告訴我。

 

「江叔叔很好，可以讓他當我爸爸。」

 

可我猶豫了。

 

我怕果果受欺負。

 

也怕真心再次被辜負。

 

15.

 

家長會結束後，我帶果果回家。

 

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門響了。

 

果果興高採烈地去開門，我關火出了廚房。

 

來人是江裴清。

 

果果甜甜地喊，「江叔叔。」

 

「慶祝果果小朋友，一年級畢業。」

 

「倒是有心，知道給果果買個蛋糕。」

 

「我當然有心，我送了一整個學期，這跟我親女兒有什麼區別。」

 

我知道江裴清這話什麼意思。

 

可我還是沒勇氣進入新一段感情。

 

於是開口打斷這曖昧的氛圍。

 

「我也送了，好吧！別好像都是你的功勞一樣。」

 

「是是是，功勞都是你的，不跟你爭。」

 

「果果，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吃蛋糕好不好。」

 

「果果今天不在家吃飯，他爸來接他回家。」

 

離婚後，雖然撫養權在我這，但我並不阻攔張至峤見孩子。

 

畢竟血緣這種東西也不是我能隔斷的。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果果去開門。

 

隻見張至峤手裡抱著花，拿著玩具，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見到我和江裴清時笑容僵在了臉上。

 

果果率先喊了一聲，「爸爸。」

 

才讓張至峤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他蹲下朝果果伸開雙手。

 

果果奔入了江裴清的懷抱。

 

「果果，一年級畢業快樂。」

 

「謝謝爸爸。」

 

「爸爸今天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果果滿口答應，「好！」

 

之後又怯懦懦地看了我一眼，詢問，「可以嗎，媽媽？」

 

偶爾一次，我是不阻攔的。

 

「可以！」

 

「yes！那媽媽你跟江叔叔在家裡好好吃飯。」

 

「好，去吧。」

 

果果跟江裴清走了之後。

 

我繼續回廚房做飯。

 

江裴清跟在我身後，搶先一步拿過鏟子。

 

「我來吧。」

 

江裴清是廚子，廚藝比我好太多, 我也不跟他爭。

 

半個小時，四菜一湯, 江裴清安排得明明白白。

 

16.

 

餐桌上, 江裴清給自己開了瓶酒, 給自己滿了一杯。

 

我忍不住提醒，「你不要去醫院的嗎？」

 

「我休假了。」

 

他自己喝了半瓶，酒過三巡。

 

「你知道我上學的時候為什麼不跟你表白嗎？」

 

「因為你長得醜。」

 

江裴清笑了。

 

「確實, 你長得好看, 我也是個人, 但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還因為我有弱精症, 生不了孩子，我配不上你。」

 

「後來你結婚了，我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可好在你離婚了。」

 

江裴清笑得開心。

 

「我也不急著表白，因為我知道，果果不喜歡我，一切都是徒勞，現在果果願意接受我，那你呢, 陸思琪。」

 

我一時間答不上來。

 

原本怕結婚之後果果受委屈。

 

現在江裴清有弱精症倒是很好地打消了我的顧慮。

 

可我還是有些不敢, 我怕再走錯。

 

「我不急著要答案, 你好好想想，這麼多年我都等了, 我願意再等，隻要最後是我就行。」

 

江裴清的目光太過熾熱, 像是要把人融化。

 

氣氛漸漸升溫。

 

我手機響了。

 

是果果打來的。

 

「喂, 果果怎麼了？」

 

「媽媽, 我爸爸在肯德基跟那個送水果的阿姨吵起來了, 因為我說這個阿姨要摸我的頭發。」

 

電話那頭宋輕紅的吵鬧聲, 禾玉的啼哭聲不絕於耳。

 

我知道事情敗露了。

 

「果果，你找肯德基的工作人員保護一下你, 媽媽這就到。」

 

不敢耽擱，我往外走去。

 

暈暈乎乎的江裴清也要跟上, 「早知道不喝這麼多了，耽誤事。」

 

「知道耽誤事你就在家吧, 別拖我後腿。」

 

「不，真打起來, 我再不濟也能當個肉盾。」

 

拗不過江裴清, 我隻能帶他去。

 

17.

 

肯德基亂作一團，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

 

不過好在果果沒受傷。

 

她跑向我, 抱住我的腿。

 

「媽媽，我就說了一句，這個阿姨我見過, 她送水過的時候拿過我的頭發。」

 

「爸爸就發飆了, 問他當初 DNA 是怎麼回事。」

 

「奶奶也生氣了, 去打那個阿姨，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我抱起果果。

 

「沒有，大人的事, 跟小朋友無關。」

 

禾玉瘋了一樣指著我。

 

「都是你教你女兒這樣說的是不是？」

 

「我從沒教過，你自食惡果罷了。」

 

警察帶走了張至峤一家。

 

而我也被拉到警局了解情況。

 

我走的時候。

 

調解室的哭聲，喊聲還在繼續。

 

不過這都跟我沒關系了。

 

我有我的生活。

 

有果果和江裴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