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憶後，我成了前男友的助理。

 

陸時曜是個體貼下屬的老板。

 

發燒拒絕我關心，醉酒拒絕我送他回家。

 

我深感自己跟對了人。

 

直到有一天，陸時曜把我手按在牆上，氣紅了眼：「一直裝不認識有意思嗎？」

 

我：「什麼？我倆認識過？」

 

1

 

KTV，一群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旋轉的酒瓶指向我，大家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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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說出你的初戀。」

 

我蹺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笑得無拘無束：

 

「那你們可算是問錯人了，我那初戀，我自己都不知道。」

 

朋友：「別說你初戀還不知道在哪，你丫就我知道的也談了 3 個了。」

 

我 45 度擺手：

 

「誤會，朕自然是後宮佳麗三千。

 

「但我前年不是出車禍失憶了？我把初戀也忘了。

 

「我同學在病房告訴我，說我初戀帥得掉渣，我失戀還傷心了好幾個月。

 

「我當時一聽，那我不是被甩了嗎？還傷心了幾個月？晦氣！我就讓同學別說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朋友們又問：「那你真是被甩了？」

 

都是朋友，知道點丟臉的事怎麼了？我說得一五一十：

 

「應該是？我甩別人，我才懶得刪，但我初戀被我刪了，我沒看到過。」

 

風吹過，我憂鬱總結：

 

「所以是我被甩了。」

 

第二天去公司面試，一陣微風吹過，吹得別人的 A4 紙隨意掉落。

 

我把 A4 紙撿起，抬頭的瞬間，紙張的主人看向了我。

 

那是一個青年，一張臉帥氣逼人，比電影明星還好看，是多看幾眼就能愛上的程度。

 

他很高，顯得沉著，桀骜，又高貴。

 

氣質和我這種平民百姓很不一樣。

 

我昨天見過他，在我的電腦裡。

 

他是我要面試的這家公司的總裁，叫陸時曜。

 

視線對上，我對他開朗一笑，以求得到一個好印象。

 

他定定看我一眼，沒什麼表情，態度冷淡。

 

我把紙遞給他，非常有禮貌：「你的文件。」

 

陸時曜拿過文件。

 

我以為他起碼得和我說一句謝謝。

 

因為我看記者採訪他，他應對得體，是個很有涵養的人。

 

但他不說謝謝。

 

他什麼話都不和我說，拿著文件，一句謝謝也沒有就走了。

 

我：「？？？」

 

可能當老板的，就是這麼高貴吧，我不懂。

 

我隻懂他家工資比別家高三千，這個面試我得面。

 

第一輪面試順利，第二輪面試是群面。

 

幾個主考官輪流問問題，輪到陸時曜，他平靜問我：

 

「你為什麼選擇當我的助理？」

 

他投過來的目光算不上友好，這句話也和別人問的不一樣。

 

別的面試官都是問：你為什麼選擇這個崗位？

 

他問：你為什麼選擇當我的助理？

 

應該隻是表達方式不同。

 

我背出我逐帧學習的內容：

 

「我說實話，我沒有看過公司開的工資，我不知道。

 

「我來公司面試是因為陸總您，我很欣賞您。

 

「短短兩年就將一家小公司擴大成業內第一，其中智慧令人嘆服。

 

「我看過您的一些影像，您的很多想法選擇，都讓我覺得您是一個走在時代前沿的人。

 

「您的企業理念讓很多人受益，也讓我看到了企業家的人文關懷。

 

「我從心裡對您感到尊敬和敬仰。」

 

這馬屁拍得多不錯，但陸時曜不接，還冷笑：

 

「欣賞？」

 

語氣好像我在說屁話。

 

他的目光幽黑如墨，又逐漸變淡。

 

他也不在乎我的欣賞和不欣賞，問了下一個問題。

 

我停滯了一下，感覺到了自己欣賞的多餘。

 

天S的，我下次再也不欣賞他了。

 

2

 

面試通過了，我成了陸時曜的助理。

 

助理和上司一天見 n 次，正常來說是很熟的。

 

但工作一個月，我和陸時曜還是不熟。

 

因為陸時曜不愛和我說話，能說一個字，他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他甚至有點兒討厭我。

 

有一天，我去陸時曜辦公室拿資料。

 

進門後，陸時曜沒有在辦公。

 

他頭靠在辦公椅上，臉很紅，目光迷蒙地看著我。

 

我勒個老天爺，長得實在帶勁。

 

心中發出感慨，我眼睛亮得像燈泡：

 

「陸總，您發燒了？」

 

陸時曜還是看著我，但一句話不說。

 

在這樣的氛圍下，我感覺自己得做點什麼，於是我帶著私心地把手放在了陸時曜的額頭上。

 

肌膚間相觸碰，他的額頭很熱。

 

停留幾秒，還沒等我把手往回撤，陸時曜已經把我的手從他額頭上揮開。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

 

「我有允許過你碰我？」

 

他目光冷冽，聲音平靜：

 

「還有，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我心涼了半截，陸時曜這麼個態度，我肯定沒戲。

 

熱臉貼冷屁股沒意思，我不泡他了。

 

心裡轉了八道彎，我不忘助理本職工作，我說：

 

「好的好的，那我現在去給您買藥？」

 

陸時曜說：「不需要。」

 

陸時曜當天發著燒，自己去買藥了。

 

我看著他離開公司的背影感覺到了幸福，因為按照道理，這其實是我的活。

 

但陸總為了避嫌，自己幹了。

 

多麼有邊界感的上司。

 

周五，陸總和他的好朋友顧總聚會，包廂裡用不上助理。

 

我和顧總的助理老李一起去旁邊的飯店吃飯。

 

老李的老婆今年剛生了孩子，奶粉錢貴，我沒跟他 AA，自己把錢付了。

 

老李說：「這怎麼好意思？已經是第三次你付錢了。」

 

我笑著說：「順手的事，我一個人吃也吃這麼多，你和我一起吃，還陪我說了會兒話。」

 

我和老李一起往會所走，老李說：

 

「你這小孩，有前途。

 

「這樣，我給你提個醒。」

 

我好奇：「哦？」

 

老李說：「你可千萬別對你們陸總起歪心思。」

 

不僅起了，我還滅了。

 

但個中緣由我還是很好奇的，摘下路邊的狗尾巴草，放在手中玩耍，我：

 

「細說。」

 

老李：「陸總有個前女友，他對那個前女友用情深。

 

「女方劈腿把他甩了，他也沒放下，長成這個樣子，這幾年都沒有談戀愛。

 

「他每年都會去他和前女友定情的音樂臺看看。

 

「上個月我還聽顧總說，他在視奸前女友的朋友圈。」

 

說到這，老李起了疑惑：

 

「你說他前女友為什麼不喜歡陸總？

 

「我看隻要她稍微勾一勾手，陸總能給她當狗。」

 

原來是心有所屬，那我上次摸他額頭還是太冒昧了。

 

打擾了，不熟的陸總，我一定會收手的。

 

我說：「不懂有錢人的愛恨情仇，給我轉農民頻道。」

 

3

 

以前我還會光明正大地看陸時曜，現在我是一點也不看了。

 

陸時曜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

 

有天我給陸時曜倒茶水，正要把茶水放在陸時曜的桌子上。

 

陸時曜卻伸手接。

 

我改變杯子的軌跡，遞向陸時曜。

 

陸時曜的三根手指覆上了我的手指，肌膚觸碰，陸時曜手在我手上短暫停了一下。

 

他接過了那杯水，堂堂正正地說：

 

「你手有點涼，冷？」

 

不兒，怎麼回事？我摸他的額頭不給摸，他摸我的手，還帶討論的？

 

我驚訝地看著陸時曜，感覺這有點曖昧。

 

陸時曜面不改色，一張俊俏的臉微微靠近：「怎麼了？」

 

那不能吧，人家有心愛的前女友，也不可能是撩我。

 

隻是碰了碰手，大概是我想太多。

 

我搖了搖頭，退後兩步，和陸時曜拉開了距離，客氣地說：

 

「沒什麼，不冷。」

 

陸時曜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沒有再說話。

 

下午陸時曜和合伙人有約，我開車送陸時曜。

 

陸時曜坐在副駕駛上。

 

他喜歡用這些零碎的時間睡覺或者處理信息。

 

這天卻一直看著窗外，顯得有點兒落魄。

 

我闲著無聊，就問他：

 

「在想什麼？」

 

陸時曜偏過頭來，語氣不鹹不淡：

 

「在想，有一個人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有一個人？

 

我一聽就知道是他前女友，就不問了。

 

周五下班，本來打算去會所打牌，陸時曜打來電話，要我送份資料給他。

 

我心裡罵了幾句，開車去了他家。

 

陸時曜住在十二層，我在電梯裡按樓層時。

 

一個模樣特別漂亮的女孩也想來按，見我按下 12 層，她不按了。

 

十二層就陸時曜一戶人家，這女孩是來找陸時曜的。

 

女孩上下打量了我，目光有幾分敵意。

 

我一下子就吃到了瓜。

 

現在是晚上九點，除了我這種苦逼的打工仔，一個女孩單獨來找人。

 

關系不簡單。

 

我又看了女孩一眼，難道她就是陸時曜的前任？

 

陸時曜來開的門，我很有眼色地站在女孩的後面。

 

女孩把手裡的包包給了陸時曜，陸時曜伸手接過，把包熟稔地放在沙發上。

 

我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就從包裡翻出了資料，說：

 

「陸總，這是您的資料，我放這了。

 

「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陸時曜漂亮的眼睛看我一眼，他說：

 

「喝杯茶再走。」

 

我擺手：「不用不用。」

 

陸時曜不說話，往杯子裡放茶葉，直接給我倒水。

 

那我不喝就是不給面子了。

 

我頹然地抬頭，說：「好。」

 

水很燙，又不能立刻喝茶，我隻能等著。

 

陸時曜又看向了女孩，問：「冷嗎？」

 

女孩委屈地點了點頭，說：「冷。」

 

陸時曜去調空調溫度了。

 

女孩笑了笑，坐在我身邊，她拿出女主人的派頭，假笑地對我說：

 

「怎麼光坐著，吃點零食？」

 

桌上有個零食擺盤。

 

這是挑釁，我要是她情敵，我就不會吃這個零食擺盤。

 

但我不是，我隻是一個破打工的。

 

面對會成為我老板娘的人，我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我很給面子地吃了五個車釐子。

 

未來老板娘愣了愣，仿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不可能讓氣氛冷場，於是和未來老板娘做起了自我介紹，說我是助理。

 

幾分鍾闲聊下來，未來老板娘已經對我展露微笑。

 

陸時曜話少，調了空調就走了過來。

 

他不說話，也不看未來老板娘，就一直看著我。

 

臉色淡淡的，但就是讓人感覺他不太高興。

 

我懂，我這個燈泡太亮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在幾分鍾下來，茶水終於涼了，我幾口把茶喝完，終於可以告辭。

 

這次陸時曜沒有阻攔。

 

吃了一點水果，我感覺自己真餓了，於是就問未來老板娘：

 

「我能拿個蘋果走嗎？」

 

未來老板娘點頭，說：「當然。」

 

蘋果已經洗好了，一邊去停車場，我一邊吃蘋果。

 

到了車上準備開車時，有人敲了敲車窗。

 

我把車窗放下來，車外的人是陸時曜。

 

我問：「陸總，有事？」

 

關鍵是他來得也太快了，我才剛上車。

 

他頭上沒有一滴汗，也不像是跑來的，那他剛剛在我後面？

 

陸時曜平靜地說：「嗯，家裡缺了東西，我要去附近超市買。」

 

又是我這個牛馬該幹活的時候了。

 

我把車門打開。

 

陸時曜坐上了副駕駛，但不系安全帶。

 

我偏頭：「陸總，你……」

 

話沒有說完，胳膊上傳來陌生的觸覺，陸時曜一把把我抱到他身上。

 

我都慌了，想說陸總您在幹嘛。

 

陸時曜緊緊抓著我的手，一張臉直接湊了過來。

 

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在吻我，吻得怒意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