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癟嘴，錯眼看了黎知寒的牌：「胡了！」

被點炮的是頂流，他面露不爽：「他都沒推牌，你懂不懂尊重人？」

 

我理虧：「對不起，我嘴快了。」

 

黎知寒推牌：「沒事，我麻將玩得並不熟練，我還得謝謝你提醒我。」

 

頂流陰陽怪氣：「嗯，就你倆是一家唄！額外親近一些。還給自己打造人設，奇奇怪怪的……」

 

眼見他越說越離譜，我笑了：「你沒有秘密嗎？」

 

頂流推牌的手一頓，眼珠子一轉，落落大方：「我能有什麼秘密？你別以為猜中了別人的秘密，就誰都能威脅！我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什麼都不怕！」

 

我吧，專治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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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提醒你一句，別挑釁我。我不喜歡掀人傷疤的。」

 

沈輕輕勸說：「好啦好啦，以和為貴。姐姐，你要真的不想說出人家的秘密，就不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要不大家為了清白，都得證明自己沒有秘密。」

 

「哦？」我挑眉，「那你呢？沒有秘密嗎？」

 

沈輕輕臉色煞白，她聰明地承認：「我當然有秘密。我的秘密沒害別人，隻是一些小隱私罷了。」

 

我似笑非笑，打算掀過。

 

網友卻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詢問秘密。

 

頂流也真的不怕S，大大咧咧道：「你有本事就把我的秘密說出來唄！我的秘密也無傷大雅，隻是自己的小隱私罷了。」

 

黎知寒推牌，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和系統商量：【你說要不要說，那個秘密頂流也曾是受害者。】

 

彈幕飄過：【抓住重點，曾是！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加害者了！】

 

【快說，快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秘密！】

 

【我也想聽。】

 

8

 

系統：【你還是說吧，他家裡面已經給他找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特別好拿捏。按照原定的軌跡可悽慘了。】

 

我逐漸堅定，看向頂流：「既然你強烈要求，那我就說了。你一直在騙人，你從頭到腳都是假的。」

 

許書音瞪大眼睛：「他、他整容？」

 

圈裡一直有頂流整容的傳言，但有人挖出他早期照片，長得和現在差不多，就是更秀氣一些。

 

我搖頭。

 

黎知寒猜測：「所有都是假的，該不會指身份也是假的吧？」

 

我默認了。

 

猜測聲此起彼伏。

 

「什、麼？該不會他是詐騙犯吧？」

 

「行走中的 50 萬？」

 

「咦惹，該不會是什麼假S的人整容復活吧？」

 

我笑了，在頂流的忐忑中，說出事情的真相：「她是個女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網友都忘了他們的約定，紛紛發彈幕：【怎麼可能？】

 

【我承認前面她說的都是對的，但、但怎麼可能！男扮女裝認不出來，那都是在電視劇和小說裡吧！】

 

【弱弱說一句，他有喉結的，雖然不明顯。之前還被笑話過，難不成是假的，如果是假的，應該安一個更明顯的才對啊？】

 

【某人不要信口雌黃，小心我家哥哥的律師函！】

 

頂流的腿微抖，嘴還挺硬的：「你胡說。我會請最好的律師來維護我的名譽權的。」

 

我展出一張診斷單，單子發黃，但還能看清上面的字跡，上面顯示雄性激素過多。名字那一欄，明晃晃寫著頂流出道前的名字。

 

頂流整個人都在抖：「就不能是同名同姓？」

 

「並不是。別嘴硬了，你看你抖的樣子，誰還敢信你。」

 

所有人幻滅。

 

9

 

頂流強自鎮定，企圖把髒水潑我身上：「果然你的每個秘密都是深挖別人的傷疤。對，我的確是女的。但那並不是我願意的。」

 

全場哗然。

 

頂流淚如雨下，「我生活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我媽為了生男孩吃了不少藥，其中就有轉胎丸。她如願以償生下我，大家都以為我是男孩。

 

「我也一直被當作男孩養，直到七八歲才發現不對勁。」

 

她抱住自己的頭，「當時我們去做了很多檢查，結果讓我媽瘋狂。她怎麼都不肯相信我是個女的，也不肯相信是她害了我。

 

「更不敢揭露這個真相！你們知道她做了什麼嗎？她去了 T 國，給我買了更多的藥……我變不回去，變不……」

 

全場一片寂靜，隻聽見頂流的哭聲。

 

這便是秘密的悲哀部分。

 

許久，頂流鞠躬，向愛她的粉絲們說了對不起。

 

一部分粉絲不能接受，但另一部分粉絲接受了。他們開始攻擊我，認為我沒有守住她的秘密。

 

【沈茵茵憑什麼暴露別人的秘密？是想讓別人接受審判嗎？】

 

【心疼……過去已經夠悲慘了，還要被爆出來當作大眾娛樂的話題。沈茵茵，你沒有心？】

 

【我好討厭她，一副可以掌控別人秘密的模樣。真的好煩。頂流並沒有做錯什麼，做錯的是她父母啊！】

 

我冷笑：「她確實很可憐，所以我並不想說……」

 

「你的意思是她逼你的嗎？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沈輕輕路見不平，「你戾氣不要那麼重，對不起你的是我……」

 

「你還知道你對不起我呀？你給我閉嘴！你們別忘了，頂流可曾經和隊裡的人炒 CP。」

 

頂流是男團出道，少不了賣腐。

 

她和他們最受歡迎的一個隊員沒少炒 CP，因此圈了不少粉。他們真實地談過戀愛。

 

「恭喜你們，你們粉到的是真的。」

 

CP 粉破防了，不敢再說。

 

我幽幽開口，「另外，你們知道，她打算做什麼嗎？她爸生病了抱孫子心切，她為了得到遺產。已經讓家裡找了一個女孩，不日就會結婚。」

 

許書音捂住嘴：「她騙婚啊！」

 

「不隻騙婚，到時候她還會讓她真正的男朋友替她……過段時間，再哄著女生去做試管，但試管的孩子和女生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裡面的貓膩不需要我細說，大家都能領會。

 

還有些心疼頂流的人破口大罵：【靠，果然屠龍之人終究會成惡人。本來是個受害者，卻變成了加害者。】

 

【媽耶，我以前粉一個塌一個。有一個已經去踩縫纫機了，我以為，再也不會比那個更慘了，沒想到我還是太單純了，世界太過多彩。】

 

【嗚嗚嗚，真的真的，真的要哭了。那些年我嗑過的 CP，都化成了刀，狠狠捅了我。你真的不是人！我就不該粉真人，紙片人多好啊！】

 

一片哀號、謾罵聲中，頂流倉皇失措：「不是的，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你就能禍害其他人嗎？」視後無語，「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貨色。」

 

綜藝最終拍不下去了。

 

我們散去。

 

我樂得提早下班，開開心心回去。

 

系統突然告訴我：【寶，不好了。我的 bug 還沒完全修好，在場的人聽不到我們的對話，可屏幕外的人聽得到。】

 

我笑容消失。

 

怪不得歌手退賽那麼快，原來是聽到了更多瓜的網友抵制他。

 

【那現在下了節目，他們再看，還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嗎？】

 

【聽不到。但網友沒少往外說，網上都在曬自己的柯基，讓你去摸摸，再去撩京圈太子爺，比比誰的形狀更完美。】

 

系統坑S我了。

 

10

 

這不，許書音都朝我衝過來，問：「你今晚真的要去給太子爺拍照嗎？」

 

我笑容完美：「去啊，我現在就去問問他。」

 

許書音拉我手：「我也去，我會遠遠地看著你們的。」

 

我訕訕一笑，跑了。

 

系統不知S活，還叭叭跟我八卦：【嘿嘿嘿，寶，我忘記跟你說了，那個許書音，她也是一絕。】

 

【怎麼了？】

 

【她有柯南體質，所到之處，都會出現S人。幸好你跑得快，今晚就會出現第 1 個受害者。】

 

我：……

 

絕了，小小戀綜真的是臥虎藏龍。

 

回到家，家裡人個個看著我欲言又止，根本不敢與我搭話。

 

那正好，我行李一收，跑了。

 

沒人敢攔，都怕我一不小心把大家的秘密全部曝光。

 

原主沒什麼心願，隻想遠離家人。

 

11

 

我每天吃喝玩樂，享受半退休的生活。直到某天，遇到了一個意外訪客。

 

她便是頂流訂下的未婚妻陳安安。

 

她有兩重身份，一重是富家女，一重是頂流的粉絲。她是家裡唯一的女孩，被養得很單純，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歷那麼難堪的事。

 

在原本的軌跡中，她嫁給頂流被騙著生下孩子之後，頂流就再也不回家，她含辛茹苦地帶大孩子。

 

最後發現，孩子不是親生的。

 

而孩子更是白眼狼，知道她知道後，為了不讓她泄密，繼續獲得她家裡的扶持，竟然策劃一場車禍，企圖S了她。

 

她沒S，成了植物人。

 

她很特殊，她的意識很清醒，一直活在痛苦中, 看著那個孩子收割娘家。頂流和隊長遠走國外，恢復身份，幸福地生活。

 

陳安安來道謝：「謝謝你。」

 

「不客氣。如果你要謝的話，請為我供一盞無名的長明燈。」

 

陳安安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後來，我在長明燈上寫上原主的名字。

 

這個世界是我來過最特殊的世界，原主的願望不是報復家人，或是逆襲成為成功者。

 

而是拯救陳安安。

 

因為她在原主最落魄的時候，給了她一件衣服。

 

一衣之恩，她犧牲了她半個靈魂。

 

【系統, 你說值得嗎？】

 

【我不知道，但今生陳安安都會過得很快樂。宿主, 你趕緊享受生活, 再過五年，我們又要去下一個世界了。】

 

對哦，我收拾情緒, 繼續遊覽世界。

 

我沒想到，我還是得償所願, 讓京圈太子爺忍辱負重表示, 願意出賣淺淺的色相，讓我和相關部門配合, 挖出一些大秘密。

 

他們還真的找到了系統的正規用法，曾經有個姐妹, 每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世界，都喜歡上報系統, 報效祖國。

 

我沒體驗過，欣然答應了。

 

此後，五年, 我戰鬥在吃瓜一線。每次吃瓜，總有人喜提銀手镯，給網友們帶去不少樂趣。

 

我的地位高升，已達到沈輕輕和原主家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步。

 

那對父母想見我，表達後悔, 我沒再見他們。隻等他們在後悔中互相指責，分崩離析。

 

而沈輕輕，最終沒能嫁給她的未婚夫, 在娛樂圈的地位也直線下降。更和兩邊父母生了間隙，她的小心機再也用不上了。

 

我冷眼看這一切, 也算是意外之喜。原主不在乎, 卻能讓他們難受。

 

走之前，黎知寒來送我，他聲音有些顫抖：「你還沒蓋章確認我是不是北半球最強柯基呢！」

 

我笑了：「大概是吧，再見。」

 

時間一到, 我脫離這個世界。

 

後來，我不在江湖，江湖依然有我的傳說。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