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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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消停了一段時間，等到了清明節，奶奶打電話讓我們一家子回去掃墓。

 

這是中國人的傳統總是不能再推脫的。

 

我們一家子還有小姑姑都一起回去了。

 

村裡已經有長輩等在路口，這段時間奶奶在老家恐怕都已經把我們的壞話說盡了。

 

但是爸爸和小姑姑先發制人。

 

一下車就跟村裡的老人家寒暄。

 

「趙伯伯，您身體怎麼樣啊？聽說你家裡小孩子馬上要大學畢業了，找到了工作沒有啊？我公司剛好還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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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哪還想得起我奶奶說的那壞話。

 

「果然是年輕有為啊！我家娃娃也畢業了現在還在家裡啃老呢？不知道你們崗位多不多啊？帶上我家娃娃唄！」

 

「哎呀，都是父老鄉親，我妹妹自己也有公司，肯定都把孩子們安排得明明白白，哪還會有找不到工作的道理！」

 

一番話把村裡的老人家哄得開開心心的，全部都圍在我們旁邊把爸爸和姑姑都誇到天上去了。

 

哪裡還有先前那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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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也許已經在旁邊聽上了一陣子。

 

好半天才插進話來。

 

「大哥，你這可是出息了，還給村裡人安排上職位了，我管你們要赡養費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給！」

 

「老二，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都是當兒子的，照顧自己親媽還要什麼錢啊！」

 

現在倒是有人幫我們說話了。

 

「我懶得跟你們說！這樣吧哥，我小兒子也有六七歲了，也懂事了不用操什麼心，我把他過繼給你，以後你們家裡也算是後繼有人。」

 

我聽到這個話都驚呆了，二叔還在滔滔不絕。

 

「以後等他大了還可以幫你們管理公司，你和嫂子就盡管安心養老就行了！」

 

說得好像我爸還佔了便宜一樣的，真的是搞笑！

 

「不用了，我沒什麼養兒子的經驗，要是一不小心養S了可就不好了，我有個女婿也是一樣的。」

 

「不是，你話別說那麼難聽啊！你說誰S呢！」二叔立馬就急眼了，還是我二嬸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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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地開口。

 

「小棠，有些話嬸嬸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的好。」

 

她看著我開始賣關子，我也不說話就等著看她耍什麼把戲。

 

「就是你那個未婚夫啊，好像私生活不檢點！我朋友說看見過他在外面點小姐呢！那小姐站一排讓他選，那陣仗我見都沒見過！」

 

二嬸嬸說得一驚一乍的。

 

「不過你也別擔心，這婚禮都在準備中了，跟誰結婚不是結啊？嬸嬸給你介紹個新男朋友，來啊，阿強，快叫人啊，這是小棠我跟你說過的啊。」

 

嬸嬸一把把身邊的中年男人就拽了過來。

 

那個叫阿強的男人痴漢一般地盯著我，那眼神讓我看了都想吐。

 

「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把小棠嫁給俺，俺一定好好跟她過日子，放心公司俺也一定會學著打理的！」

 

我們一家子滿臉問號。

 

打理誰的公司？我們家的嗎？

 

誰打理？

 

阿強？

 

簡直荒謬！

 

說罷大家鴉雀無聲，我媽媽默默地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抹了一把眼淚，哭得情真意切。

 

「嬸嬸，我不相信阿瑞會幹出這種事情！我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

 

說完我就跑走了。

 

任由我二嬸嬸怎麼喊我都不回頭。

 

我直接回到村口我爸的車上休息，給媽媽打通了電話，聽著他們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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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瓜可不能輕易錯過。

 

我聽著他們三言兩語好像已經到了奶奶家裡面了。

 

「我覺得阿強好啊，小棠那孩子不識趣就算了，那我做主把阿芳嫁給你！」

 

奶奶又驚又喜的，又開始張羅起來。

 

阿芳就是我的小姑姑。

 

「我說妹妹，你可要見好就收啊，像你這種離過婚的女人有人要就不錯了，你別挑！」二叔話語裡帶著嫌棄。

 

聽得我火都往上蹿。

 

他們打得好算盤，之前看我們家裡沒兒子，想吃我們一家子的絕戶，現在連小姑姑也不放過。

 

「好了好了，阿芳是我女兒，這個主我做得了！這件事情我說了算！」

 

奶奶好像把這件事情說得板上釘釘一樣。

 

爸爸媽媽幫小姑說話，但奶奶像是吃了強心劑一樣，就是不松口。

 

我有些慌了，想了想，連忙找到村子裡其他幾個長輩。

 

「趙伯伯！不好了！我們一家子打起來了，你們快去看看啊！」我把之前得了我們家裡好處的幾個鄉親們喊過來。

 

自然還來了好幾個看熱鬧的。

 

有好心相勸的，也有故意拱火的，小小的院子站了一大群人。

 

眼見氣氛烘託到位，小姑姑跌坐在地上就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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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媽沒讓我認幾個子就把我嫁給了個二婚男人，還要給他兒子當後媽！現如今好不容易離婚了從一個坑裡爬出來，現在我媽又要讓我嫁給個傻的！我這輩子就完了！」

 

小姑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讓人動容。

 

「唉，妹妹啊，女人可能就這命，媽要讓你嫁你就嫁了吧，隻是這嫁人了公司也就改了姓了，這許給晚輩的職位可能就不保了！」

 

媽媽故意說得很大聲，讓大家都聽見。

 

果然鄉親們聞聲色變。

 

「老二，你這媳婦怎麼搞的，阿芳好不容易自由了, 你現在怎麼又把人往火坑裡推！」

 

「就是啊，現在年輕人不是流行不結婚，你管人家呢！」

 

「說不定就是見不得人好呢！」

 

二叔和二嬸嬸被懟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 老弟，我真是對你失望至極！跟你是一家人都讓我覺得難堪！」

 

我爸爸一副丟人丟大發了的樣子惹怒了二叔。

 

「笑S了, 你以為誰想跟你是一家人是嗎？搞得好像我們沒你活不成一樣！」

 

這一句話可正中下懷。

 

「那好啊, 我們就分家好了！」

 

爸爸說得斬釘截鐵。

 

「誰不分誰孫子！誰稀罕你啊！」二叔上下打量了爸爸一眼, 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這時候二叔可能是忘記了, 早些年他剛出來打拼的時候連飯都吃不起，最後還是住在我們家裡過渡了一段時間。

 

就連工作都是我爸爸給他找的。

 

包括他家裡的兩個小孩讀書, 都是我爸爸找人託關系送進學校去的。

 

二叔不感激就算了，還蹬鼻子上臉！

 

奶奶在一旁目瞪口呆, 剛剛說的還是嫁女兒，現在就變成了她的兩個兒子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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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看著奶奶還抱著一點點希望, 他試探性地開口。

 

「媽, 我跟雅雅思來想去還是準備給小棠買一套房子。」

 

話音剛落, 奶奶就暴跳如雷。

 

「我說你是不是蠢！你這就不是給你女兒買房子！你是給別人家買房子！你要是人傻錢多就把你這錢全部給你弟弟！」

 

爸爸無奈地搖了搖頭。

 

「日後你就跟著二弟吧，該給的生活費我們給, 你哪天要是走了, 我們也讓你走得風光。」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在村裡其他長輩的見證下，我們分家也算分得幹淨。

 

等鬧劇散場, 我們又回到了本來的生活軌跡中。

 

我和阿瑞也迎來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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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為了婚禮順順利利的我們就沒有告訴奶奶還有二叔一家, 沒想到他們還是找了過來。

 

「大哥真是見外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結婚都忘記通知我這個當弟弟的, 這也就算了, 連媽也不喊上熱鬧熱鬧。」

 

二叔的話滿是譏諷。

 

「我告訴你這婚沒有我點頭就別想結！」

 

奶奶剛放出狠話, 二叔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煩躁地接起電話來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什麼！龍龍和小寶跟混混打架？怎麼可能！」

 

二叔驚呼出聲。

 

奶奶一聽立馬就急了。

 

「誰敢動我寶貝孫子！哎喲喂, 可急S我了！你說話啊！」

 

二叔啥也不管了就往外跑, 奶奶拄著拐杖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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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孫子可謂是奶奶的命根子啊, 哪裡還顧得上我結婚呢。

 

「爸。」

 

我看著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

 

「沒有事，就花了點小錢找人陪那兩個孩子玩玩，可不能讓任何人耽誤了我寶貝女兒的婚禮。」

 

我的眼底泛起淚花, 媽媽趕緊把我攬入懷裡。

 

「今天最美的新娘, 可別哭花了妝。」

 

她輕撫我的眼角，用指尖帶走了淚珠, 他們總是這樣愛我，凡事都為我鋪路。

 

我怎麼會不幸福呢。

 

結婚後, 我們商量著把老房子賣了, 在我們婚房的那個新小區又買了一套房子，現在爸爸媽媽住著。

 

我隔三岔五就能回去吃媽媽做的飯，不管在哪裡其實都跟在家無異。

 

再聽起二叔一家的事情已經是好幾個月後。

 

奶奶病了, 二叔把她送進了養老院不聞不問, 爸爸把二叔的工作收回來之後他就失業了。

 

整天酗酒無所事事。

 

某個晚上喝醉了，上樓梯踩空摔斷了一條腿。

 

嬸嬸嫌棄他是個殘廢天天鬧離婚。

 

據說現在已經跟別的男人好上了，那兩個孩子更是不學無術, 也沒人管教。

 

漸漸地這些事情也就聽得少了，因為我們一家子都沉浸在屬於我們的幸福裡，外界的紛紛擾擾都與我們無關。

 

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