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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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他當場取消和我的訂婚宴,發瘋尋人時。
我在試衣間被別的男人掐著腰,揉皺了婚紗。
「姐姐,跟我好不好?」
1
陸離和我訂婚的前一晚,他養的那隻小金絲雀連夜帶球跑了。
小姑娘迷糊得很,該帶的古董珠寶名牌包一個不落,唯獨落了一張人流手術單在床頭櫃上。
訂婚宴剛開場,負責照顧她的管家便拿著單子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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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溫小姐她……」
看完報告單,陸離瞬間變了臉色,指尖幾乎揉碎了紙張。
接著,便不顧雙方親朋和眾賓客震驚的神色,扯掉胸前的禮花,匆匆跑出宴會廳:
「找!把整座雲京掀起來也得給我找!」
「敢逃出我的掌心……溫軟,你好大的膽子!」
看著陸離消失的背影,賓客們不禁竊竊私語:
「溫軟?誰是溫軟?」
「這不是陸家大少和沈氏千金沈檀的訂婚宴嗎?」
「不過隱約是有聽說,陸家大少在外頭養了一隻乖巧聽話的小金絲雀……」
「所以陸少是去追金絲雀了?這訂婚宴呢?難道要取消了?」
「幸好新娘子還沒出場,否則看見這一幕還不瘋了啊?」
討論八卦的聲音逐漸轉移到我身上。
乍一聽像是在心疼我,實際上,準備看好戲的居多。
甚至開始期待地望向大門,期待我走入宴會廳。
可惜,此時的我還在更衣室裡換婚紗。
看著手機監控畫面裡那一張張神態各異的臉,我不禁嗤笑。
下一秒,手機卻倏地被抽走,隨意地扔進剛換下的衣服堆裡:
「姐姐好不專心啊。」
2
偌大的落地穿衣鏡中倒映著我的容顏和身姿。
修身的魚尾婚紗襯出窈窕有致的身段,優雅又聖潔。
腰肢上卻握著一隻骨節修長,青筋分明的大手。
身後,颀長挺拔的男人正為我整理著裙擺,拉上拉鏈。
那張與陸離有幾分相似的俊逸面容,同樣倒映在鏡中。
下颌輕抵著我的肩,飽含歉意地笑著:
「姐姐對不起,拉鏈似乎被我弄壞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整整十分鍾,一條拉鏈被這家伙上上下下地把玩,不壞都有鬼了。
「反正大哥都逃婚了,訂婚宴也黃了,婚紗也沒必要穿了。」
耳畔漾開一聲輕笑,我被他翻轉過身,倏地抵在穿衣鏡上。
男人眉眼迷離,朝我耳邊輕輕呵氣:
「這樣一來,姐姐穿婚紗的模樣,就隻有我看見了。」
沒了拉鏈的支撐,婚紗逐漸下滑,我下意識地反手攥住裙腰。
他微揚眉,趁勢攬住我的腰肢,身姿更加貼近。
我搖搖頭,看向那雙泛著得逞微光的眼眸:
「陸野,我可是你的未來嫂子。」
聞言,陸野低低地笑:
「你要是想做我的嫂子,就不會把床頭櫃上那張孕檢單換成流產手術單刺激他。」
「你已經不愛他了,不是嗎?」
3
我陡然一怔。
沒錯。
我和陸離青梅竹馬,兩家也早早就定下了婚約。
天真的我哪裡知道,這個始終溫柔待我的竹馬哥哥,背地裡養著一隻又嬌又軟的小金絲雀。
陸離把溫軟藏得很好。
就連溫軟連夜掏空他的別墅帶球跑,他都隻在暗中搜查。
表面依舊順利與我完婚,做我沈家的乘龍快婿。
直到五年後,溫軟敗光了錢財,帶著小萌寶重新回到他的視線中。
兩人光速舊情復燃後,陸家也正式啟動了籌謀五年的沈氏吞並計劃,將我家的所有資產順利轉移。
而我這個為他們絕美愛情鋪路的傻叉女配,最終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慘S下場。
反倒是眼前這個男人。
上一世我家破人亡,孤身慘S在病床時。
他匆匆從國外趕回來,送了我最後一程。
所幸天不絕人,我重生了,回到了訂婚宴的兩個月前。
一切都還來得及。
思緒收回,陸野早已將俊臉埋入我的頸窩,暗啞的嗓音撒嬌般地呢喃:
「姐姐,你跟我好不好?」
「跟我,我幫你宰了他。」
我彎唇輕笑,將他的腦袋捧起:
「跟?」
「陸野,別忘了你的身份。」
陸野微微揚眉,臉上的撒嬌意味更甚:
「汪,汪。」
他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旋即執起我的手,往我的掌心輕輕地、虔誠地吻著:
「姐姐,我錯了。」
「是我跟你。」
「所以,求你盡情地使喚我,好不好?」
陸野。
我重生歸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
將他變成我的狗。
我倏地笑開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乖。」
「我還不想那麼快宰了他。」
「不過,他可不能比我先找到溫軟。」
4
我換回常服,直接出了酒店,打開手機裡的定位系統。
果然,溫軟還沒逃出雲京市,此時正在渡輪碼頭徘徊。
畢竟是掏空了陸離的別墅,這會還沒來得及運走。
我坐上事先安排好的車子,直接往碼頭飛馳而去。
半路上,下屬給我發來了幾個視頻。
陸野果然先一步找到了正滿城紅眼發瘋尋人的陸離,二話不說便揮拳將他幹倒在地。
狂怒的眼眸裡滿是S意,下拳倒是乖乖地留了餘地。
兄弟互毆的畫面很快便被路人拍下,送上熱搜。
# 京圈太子兄弟街頭互毆 #
# 陸離為愛逃婚,全城苦尋摯愛 #
我搖搖頭,車子已然開進雲京貨運碼頭。
遠遠便瞧見了那道在碼頭集裝箱前忙活的纖細身影。
下車的同時,身後也由遠及近地傳來了警笛聲。
我與警方齊齊將溫軟包圍時,她差點沒嚇壞:
「有、有什麼事嗎?」
「你好,溫小姐。」我笑著拿出一隻探測器,走到她的一隻集裝箱前,「你非法盜竊屬於我沈家的多件古董,我是來要回我的東西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溫軟瞪大了眼,「不可能,這些都是我男朋友送的禮物!」
她話音才落,我手裡的探測器同時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5
「不好意思溫小姐,我家的古董都裝有定位追蹤器,現在你的集裝箱裡有了反應,我隻能打開來確認一下了。」
在警方的協助下,我無視溫軟錯愕的神色,將偌大的集裝箱打開。
一件造型別致的鬥彩瓶出現在眾人眼前。
我笑了笑,將一份文件遞給負責搜查的陳隊:
「陳隊,這件就是我丟失的『鬥彩雙蝠耳抱月瓶』,這是拍賣紀錄和一些證書,您看看。」
陳隊看過資料,臉色倏然變得凝重,旋即望向溫軟:「溫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我沒有偷東西!沒有!」
溫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被嚇得魂不守舍,不斷搖頭:
「這東西都是……是別人送給我的!我對它的來歷不知情啊!」
陳隊揚眉:「那是誰送給你的?」
溫軟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是啊,這時候說出是誰送的,她掏空陸離帶球跑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說不出來,就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隊搖搖頭,當即派人將溫軟控制住,連帶她身後的集裝箱也一並運走。
上車前,我手機叮咚一響。
小狗發來了一張照片,照片裡,他得意地踩著陸離鼻青臉腫的腦袋。
他在朝我邀功:【姐姐,解氣了嗎?】
我低首笑了笑:
【快告訴他,他的小姑娘已經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了。】
6
果不其然。
溫軟剛被帶進問詢室,陸離便飆車趕到。
看見坐在派出所大廳裡的我,他怔了一下,眸間頃刻泛起冷意:
「沈檀,你在玩什麼花招?」
我偏首笑:「有人偷了我的東西,我報警找竊賊,不可以嗎?」
陸離蹙眉看了我一會兒,終是沒多說什麼,趕緊去打聽情況。
直到溫軟一抽一噎地走出來。
看見陸離,她再也止不住委屈,撲到他懷裡嚶嚶哭泣:
「陸離,我、我隻是覺得那隻放在電視櫃旁的瓶子很好看,以為它隻是一件普通的工藝品……」
「是你說我可以隨意使用別墅裡的東西,我才拿的!我沒有偷古董,沒有啊……」
陸離的神色瞬間軟了大半,抱著她轉過身去,輕言細語地哄了起來。
隨後便趕緊向陳隊解釋:「同志,我想你們是誤會了!如果她拿走的是我的別墅裡的東西,那不叫偷,那都是我允許的!」
「是嗎?」陳隊冷臉,「那就請你解釋一下,這位沈小姐失竊的古董為何都在你的別墅裡?」
「古董?」
陸離愣住了。
直到鬥彩瓶和集裝箱裡搜出來的其他幾件古董都放到他面前,他倏地變了臉色。
他當然認得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我一個月前送到他家的嫁妝。
陸離的母親不喜歡這種年代久遠的老東西,覺得不幹淨,又不好意思不收。
於是當晚就被收進了倉庫裡。
至於它們是怎麼跑到他和溫軟的小愛巢去的,估計他自個兒也不知道。
「好了,現在人贓俱獲,你們慢慢處理吧。」
我懶得再留在這兒看他們小兩口親親熱熱,起身即走。
「沈檀你!」
身後似有急促的腳步聲,但緊接著又被一聲嬌嬌叫喚打斷:
「陸離,我、我肚子有點疼……」
7
當天晚上,我直接公開聲明,取消和陸離的婚約。
陸離的聲明比我慢幾秒發出,仿佛我們早就商量好一般。
我爸估計快氣S了,各種對我奪命連環 call。
其中還夾著幾個陸家的來電,幾次打斷我和陳隊溝通失竊物領回事宜。
掛斷陳隊來電的瞬間,一雙修長臂膀忽地自身後輕輕環住我的脖肩:
「姐姐,我家老頭讓我來看看你。」
「借口太假了,換一個。」
我笑了笑,拉開那雙手,回頭瞧去。
一張還帶著傷痕和瘀青的俊臉映入眼簾,卻笑得極其欣喜燦爛:「恭喜姐姐,終於取消婚約了。」
我無奈地看著他:「你怎麼進來的?」
他揚眉:「姐姐門鎖了,我隻能翻窗戶進來了。」
「然後就被我家保鏢打了?」
「我和小鍾他們關系很好的。」陸野偏偏腦袋,忽而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撒嬌模樣,指向自己的臉,「這些可都是為姐姐棒打渣男的光榮痕跡,姐姐怎麼都不心疼我的?」
「自己去拿醫藥箱過來。」
我搖搖頭,看著他蹦跶著進書房。
接著又用嘴叼著醫藥箱的把手,回到我身邊蹲下。
興奮又期待地仰望著我,像一隻聽話搖尾的小狗。
難怪我當初提出做狗這種幾近荒謬的要求,他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家伙指不定就是有這種癖好。
我心下輕嘆,拿出醫藥箱裡的碘伏和棉籤,小心處理他的傷口。
就在此時,小鍾的聲音從可視門鈴處傳來:
「大小姐,陸董事長和夫人過來了,要放他們進來嗎?」
我失笑偏首,斜睨向那趴在我大腿上的乖小狗:「假傳聖旨,你家老頭親自來捉你了哦。」
陸野彎了彎唇角,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抱著我雙腿的臂彎反倒緊了緊:
「姐姐會保護好我的,對吧?」
不等我回答,他便抱著我轉挪身子,把自己挪進了餐桌底下。
有了桌布的遮蔽,陸野更加放肆。
輕柔地吻一下,一下,臣服般地落在我的膝尖。
大門敞開,陸董夫婦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8
「陸叔叔,梁阿姨,好久不見。」
我一手託腮,笑著同來人打招呼。
另一手不經意地伸入桌布內。
很快便被捕捉了去,輕輕地啄吻指尖。
陸母梁秋月則朝我賠笑:「檀檀啊,婚姻是終身大事,你和陸離因為那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意氣用事,會不會太草率了?」
「會嗎?」我搖搖頭,「我也是為了成全一對有情人嘛,您老想想,這陸家的長孫怎麼能成私生子呢?」
「什、什麼長孫?那個什麼溫軟的孩子我們不承認的!」梁秋月連忙幫自己兒子辯解,「檀檀,陸離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著了那個小狐狸精的道!」
「她不是因為偷東西都進派出所了嗎?那種手腳不幹淨的人不可能進我們陸家的門的!」
我聳聳肩:「這是你們的家事,與我無關哈。」
視線不經意地轉向陸董,我笑意更甚:「陸叔叔您放心,就算我和陸離取消了婚約,我們沈家言而有信,和陸家已經達成的合作是不會草率終止的。」
陸董全程一言不發,帶著疲態的目光時而鎖向我的頭頂,時而又落向微微搖曳的桌布。
而桌布下,一小截黑色衣角正漫不經心地探出。
盯了一會兒,陸董臉上的復雜之色竟是漸漸松緩。
旋即拉過了梁秋月的手,制止她再反駁:
「罷了,取消就取消了,我們還是要尊重孩子們的想法。」
「老陸你什麼意思?」
梁秋月一臉的錯愕。
可沒等她多問什麼,陸董便拉著她,轉身走出我家大門。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我輕勾唇,撫了撫發頂。
我可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陸家之所以能在京圈呼風喚雨,靠的都是陸董綁定的「鴻運系統」,蠶食這個世界錢權大鱷的鴻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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