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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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話壞話都讓你們說完了,我說什麼?
「我祝福你們,ok?」
「我現在看見你們就惡心,別裝了行嗎。」
說完我頭也不回走出醫院大門,隻留下燕易年愣愣站在那裡。
過了兩天,我還是沒等到燕易年將離婚協議書寄給我。
他可能還在幻想我依舊會跟以前一樣原諒他。
但愛早就在他一次次的放縱下消磨殆盡。
這次我直接去了律所,我要起訴燕易年婚內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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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律所時,天上正淅淅瀝瀝下著小雨,但我的心情卻分外暢快。
我打車想要回家,路口卻突然衝出一輛急速行駛的汽車。
直直衝我而來。
雨刮器下正是孟秋那扭曲到極點的臉龐。
我轉身往律所裡跑。
孟秋一時沒來得及轉彎,直直撞上路邊的燈柱。
但她竟然不S心,拖著流血的胳膊尖叫著掏出一把刀衝我而來。
但律所的保安們也不是吃素的。
天天面對那麼多紛爭,制服一個受傷的孟秋輕而易舉。
6
訴狀還沒開始郵寄,我卻先一步見到了燕易年。
他來保釋孟秋。
「保釋多少錢?我都出了。她身體不好,讓她……」
踏進門口看見我的那一刻,燕易年原本要說的話都卡在嘴邊。
他一臉緊張,圍著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發現我並沒受傷之後,他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燕易年走到我面前,以一種懇求中帶著命令的語氣跟我說:「既然是你,那就更好辦了。」
他自顧自想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閃開來。
「你給孟秋出個諒解書吧,她也不容易。」
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我原以為燕易年隻是愛,沒想到是純蠢。
這天底下哪有受害者丈夫讓受害者原諒兇手的道理?
我忍不住譏諷:「你以什麼立場要我出諒解書?」
「以我的丈夫?還是想要謀S我未遂的兇手的上司?」
話音剛落,就連周圍警官的表情也都變得微妙起來。
燕易年還是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孟秋的爸媽去世了,她腦子一時衝動而已。」
「你不也沒什麼事嗎?」
我沒忍住,甩了他一巴掌。
想了想沒解氣,又重重地給另一邊也甩了一巴掌。
我現在真覺得我曾經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我幾乎是要被氣到崩潰。
「她爸媽S了我就要體諒她?那你對得起我爸媽嗎?」
想到爸媽,我語氣都不自覺帶上了哭腔。
我將訴狀抽出來,狠狠甩在燕易年的臉上。
鋒利的紙邊劃過他的臉,迅速劃出一道血痕。
「你等著吧燕易年,我要告她——蓄意謀S。」
我拎起包,直接往外走,再也不想跟燕易年有任何牽扯。
我的父母,在我們剛創業第二年,S於一個貨車司機酒駕導致的連環車禍。
我當時崩潰到天天在家痛哭,天天跑東跑西隻求一個最公平公正的結果。
燕易年卻勸我息事寧人、S者為大。
說東鬧西鬧隻會浪費我們的時間,還有我像潑婦的樣子真的很讓他丟臉。
我當時跟他爆發了強烈的爭吵。
最後還是因為翻到一封父母寫給我們的信,上面說希望我們能夠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
他也又開始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漸漸地,我才忘記了曾經的痛苦。
而我父母S亡的那一筆賠償金,正是我們創業的第一筆啟動資金。
有句話果然說得沒錯。
忘記曾經的痛苦,那接下來所有的痛苦都是活該。
看著他忘記來時路的嘴臉,我隻覺得深深地惡心。
燕易年愣愣地將訴狀看了一遍。
這才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一般,後知後覺地跑過來追我。
他語氣急切:「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爸媽的。」
他撲通就要跪下,卻被眼疾手快的警官攔了下來。
「我有罪,我給你做牛做馬,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轉過身,從前我想要的安穩和幸福,都在這短短半年裡被燕易年親手弄得灰飛煙滅。
此刻看著他的嘴臉,我除了嫌惡,沒有任何其他感情。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隨後我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你、做、夢。」
每一個字我都咬得很重,似乎要將我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出來。
燕易年因為我笑容放松下來的神情又重新變得僵硬。
他想起身追我,但卻因為事情還沒解決,被警官們攔下。
7
離婚起訴的流程穩步進行。
這次燕易年沒有任何掙扎,隻剩下麻木的配合。
但他還是不肯籤協議書,堅持要耗著時間,走司法流程。
而我正好多的是時間,也很樂於奉陪。
我甚至有空搬了個新家。
之前我們住在公司附近,都是高新技術科技園,我並不喜歡。
離開了他,我終於能回到我繁華的市中心大平層。
最近梅雨季,幾乎天天都在下雨。
我撐著傘,跟跑腿小哥回家取東西的時候,卻在樓下遇到了不速之客。
燕易年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垂著頭,一臉喪氣地淋著雨。
見到我回來,燕易年直接朝我衝過來,手中還SS拽著一張病歷單。
他幾乎是哭著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一幕,不自覺地都慢下腳步。
我隻覺得有些丟臉,掏出門禁卡給跑腿小哥,讓他直接去門口拿我要送出的東西。
燕易年卻誤會了什麼一般,病歷單掉落在地,變成了SS拽著我的胳膊。
剛剛哭過的聲音變得沙啞:「他是誰?」
我奮力掙脫他的手,不屑地說:「跟你有什麼關系?」
燕易年就像自己安慰自己一般,掏起那張病歷單,執著地問:「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隻覺得好笑。
「告訴你有用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我憑什麼告訴你?」
我聲音裡都染上了不容忽視的厭惡。
燕易年搖搖頭,自顧自地反駁我:
「不一樣,有了孩子,我不會越界的。」
真有病。
我腦海裡隻剩下這個念頭。
我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反問:「你哪來那麼大臉?結婚沒管住自己,生孩子就會了?自己說出來不可笑嗎?」
病例單沾上汙水,我將它撿起來,重新甩回燕易年的身上。
「我告訴你,燕易年,這孩子要是出生了,才是個錯誤。」
我要是真心覺得孩子能綁住一個出軌的丈夫,那也才是我最大的可悲。
我轉身要走的時候,燕易年脆弱的不像話,但他還是堅持著問:
「就因為我去孟秋家洗了個澡,你至於就要跟我離婚嗎?」
「至於。」
不管他是在孟秋家還是陳秋家,這件事都不過隻是壓垮感情的其中一片雪花罷了。
說完我也沒理他怎麼想,直接略過他就回了家。
至於他在大雨裡面站到深夜,自我感動罷了,關我什麼事。
8
就要走完離婚流程的時候,我抽空回了一趟老家。
自從父母去世之後,我每年都會回來幾次,陪他們說說話。
結婚前幾年,燕易年每次都會陪著我回來。
到後面,工作越來越忙,借口越來越多,他也便沒再回來過。
清晨起來,我剛到墓園想要整理一下墓地,就遠遠發現一個人跪在那邊。
走近一看,竟然是燕易年。
見我到來,他也沒起身,隻是哭著懇求我:
「我知道錯了,我都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已經把孟秋送進去了,我以後都不會越界了。」
「求你。」
其實早在回來之前,我就知道了孟秋的結局。
她開車撞掉的那條胳膊被截肢,還被我以蓄意謀S罪名送進去之後。
燕易年還給她加了一把火。
他整理公司事務的時候才發現孟秋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商業間諜,公司裡有數不清的項目流失都是因為她。
雖然都是一些不大的項目,但是架不住積少成多。
孟秋罪加一等,沒個幾十年出不來。
但這不過是孟秋應有的結局罷了。
我難道要因為這個,就原諒燕易年嗎?做夢。
我拿起掃帚,不留情面地就往燕易年身上招呼。
「你自己能不能看看你自己幹了什麼?你有臉嗎?」
我不想與他過多爭執,他卻拉著我不放。
燕易年袖子滑落下來,他的手臂被鋒利的石頭邊緣狠狠劃傷,鮮血一湧而出。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SS懇求: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我不應該越界,我知道我不應該忽視你,我不應該出軌……」
「我以後都不會這樣了,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9
我沒原諒過他嗎?
我原諒過多少次?
我的原諒又換回來了什麼?
換回來他一次次的變本加厲,還是換回來我最後S心將自己曾經最期盼的孩子打掉?
我冷靜下來,幾乎是帶著恨意,一字一頓告訴他:
「我告訴你,你、做、夢。」
「你S了,我都不會原諒你。」
燕易年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我將掃帚抡的幾乎起飛,硬生生將他趕走。
掃墓結束,我將工具歸還給管理員時,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他一周前來的。」
老爺子指了指門口的一輛車:「除了吃飯睡覺,他都跪在你父母面前。」
聞言我也隻是笑了笑, 並沒有說什麼。
那也隻不過是情緒打擊下突如其來的後悔罷了。
真心裡面有幾分知錯, 又有幾分真心懺悔, 誰知道呢?
我也不想知道了。
回到市裡沒幾天, 我也終於如願以償拿到了離婚證。
原本和平離婚的話,我隻能拋售股票使公司市值縮水,但現在我更想拿下整個公司。
這都應該是屬於我的。
而財產分割之後, 公司的股權大數都掌握在我手裡。
我聘請了職業經理人來處理被孟秋偷竊過後的爛攤子。
好在燕易年曾經還有幾分本事, 公司的核心沒有假手於人,經營的還算井井有條。
而我,隻需要等著燕易年什麼時候出售手裡僅剩的股票,直接收購即可。
日子一天天好起來。
有一天,我卻接到了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辛女士嗎?」
我還沒出聲,對面就報了一個地址:
「有個人剛剛在路邊休克了,暈過去之前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手機聯系人置頂也隻有你。」
我隻是淡淡地說:「打 120, 我不熟。」
曾經燕易年總會在各種應酬飯局上喝多。
每次不管多晚, 隻要他一個電話打過來,都是我去接他。
還會精心為他準備能醒酒又不傷身的補湯。
後面事業成功了,他的應酬變少了, 帶在身邊的人也變成了孟秋。
有一次我去接他,當時我站在包間門口, 剛想進去,卻聽到燕易年在裡面大放厥詞。
他抱怨著說我已經被歲月熬成了黃臉婆。
要不是為了生孩子, 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所謂的生意伙伴們也都摟著自己的女伴各自調笑。
一群人其樂融融, 隻有我心冷到崖底。
從那以後, 我再也沒有去接過他。
他也越來越放肆,從晚歸到夜不歸宿。
不過沒關系,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我放下電話, 順手給自己買了兩個新款包獎勵自己。
10
燕易年依舊不S心, 隔三岔五就會換著不同的號碼對我苦苦哀求。
我拉黑了一個又一個,但始終沒完沒了。
半夜,我又接到一個不明電話。
「你煩不煩?我們離婚了!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
對面愣了一下,還是開口:
「你好, 請問是辛女士嗎?」。
我直接掛斷電話。
但電話很快又響起來。
「你好, 辛女士。」
對面語速很快地開口, 生怕我掛斷電話:
「燕易年先生今晚因為酒駕,在高速橋上側翻, 目前搶救結果, 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他說隻希望能再見你最後一面,請問你方便嗎?」
「不好意思。」我幾乎是冷漠地回答:「我不認識他。」
說完將這個電話也拉黑了。
隔天我收到通知, 才知道燕易年昨晚沒撐住,已經去世了。
但他把他手裡所有剩下的財產都交給了我。
我實現了對公司的絕對控股。
公司重新步入正軌後,我將公司交給了職業打理團隊, 自己則開始天南海北地旅遊。
在大理的一個晚上, 我在屋頂上喝著茶看星星。
房東家的小姑娘剛跟對象吵完架,鬱悶地問我:
「姐姐,你說,該怎麼對待感情啊?」
我仔細想了想, 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隻好沉默著聽小姑娘傾訴自己的心事。
臨別前,我突然想起什麼,便回過頭認真地對小姑娘說:
「首先。」
「我們要先學會不原諒任何感情關系裡明知故犯的情感漠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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