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我坐在觀眾席喝著咖啡，靜靜地看著他們對戲。

江北澈臺詞背得滾瓜爛熟，就是面無表情，毫無情緒，單純是在背臺詞。

 

而顧年年這邊面紅耳赤，不敢直視江北澈，臺詞磕磕巴巴。

 

怎麼這麼害羞了？當初強吻江北澈的勇氣呢？

 

最後，江北澈忍受不了她反復地去看臺詞，擲地有聲地和她講：

 

「學妹，我覺得你這臺詞功底太差了，你還是好好練習吧。

 

「我先去和我老婆對戲了。」

 

然後又巴巴地跑來找我。

 

輕聲在我耳邊講話，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說出不正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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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說的晚上的獎勵是不是要穿上我給你新買的那套？

 

「我可喜歡那套了，你就穿給我看吧。」

 

果然男人撒嬌最好命，給我耳根子都說紅了。

 

最後不得已我隻能捂住他差點就要講騷話的嘴。

 

在跟他打鬧的期間，我無意間對上顧年年那雙埋怨的眼睛。

 

我都把人往你面前推了，你自己沒出息、沒抓住機會，還要怪我？

 

江北澈轉頭瞬間，她又立馬恢復了嬌俏的模樣，對著我們抿嘴一笑。

 

我真嚴重懷疑她去學過變臉。

 

7

 

排練結束後，學妹跑到我們面前，伸手攔住我們。

 

攥著衣角，欲言又止。

 

我跟江北澈兩人不明所以。

 

突然想起開學第一天她強吻行為，江北澈一個大男人默默往我身邊挪了挪。

 

我挑眉，開口：「學妹，有事嗎？」

 

她抬頭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江北澈，臉上出現兩片紅暈，說話有些吞吞吐吐：

 

「學姐，能不能借一下你男朋友？

 

「我自己排練老是有各種問題，我想借一下阿澈學長，我想培養一下感情。

 

「學姐，你千萬別誤會，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上臺演出，我看重這一次的機會，可是我這個人沒有過感情經歷，有些感情上的東西我怕演不出來。

 

「所以希望能借一下學長。」

 

她越說臉越紅。

 

我越聽越迷惑。

 

「你沒感情經歷，為什麼要和我男朋友培養感情？」

 

「因為我不想和別的男生……」

 

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邊上還在懵逼狀態中的江北澈。

 

「你願意嗎？」

 

他撥浪鼓般搖頭。

 

我開口：

 

「不好意思啊，學妹，你的學長他不願意。」

 

顧年年臉上的紅暈褪去，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直接默不作聲地轉身離去。

 

雖然江北澈拒絕了她的迷惑行為，但是顧年年依舊沒有放棄。

 

接下來的日子裡，顧年年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準確來說，是跟在江北澈身後。

 

她在以自己的方式來培養所謂的感情。

 

隻要每次有早八的課，江北澈的課桌裡必定有愛心早餐。

 

隻有江北澈稍微一咳嗽，她立馬就會發來慰問的消息。

 

……

 

8

 

在排練期間，顧年年沒少在賬號上更新視頻。

 

全部都是圍繞我江北澈的。

 

一張劇本的照片：【有幸能成為你的女主角。】

 

一張原本是我和江北澈的合照，被她硬生生隻截出了他一個人的背影：【光是一個背影，我就要被帥暈了。】

 

還有一張偷拍的和江北澈影子的合影：【我相信醜小鴨一定會變天鵝的。】

 

……

 

然後每天借著自己感情經歷空白不懂感情為由，每天在手機上給江北澈發消息「培養感情」。

 

當然，除了一些正事，江北澈其他的一概不回。

 

晚上難得放松，參加了一個姐妹局，沒有帶上江北澈。

 

然後他氣不過，在隔壁組了一個兄弟局。

 

全程緊盯我，就怕我多喝酒，或者有男生上前來搭訕。

 

觥籌交錯的酒吧裡，聚光燈下，無數俊男美女隨著音樂節奏扭動。

 

期間確實有不少男生來要微信，當然江北澈也沒少被美女搭訕。

 

我隔空朝他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隔空就是一個飛吻。

 

好姐妹陸萱萱受不了我們，直接攬住我的胳膊，眼裡都是羨慕：

 

「夠了啊，桃子，今天是姐妹局，禁止撒狗糧。」

 

話鋒一轉，她又拿出手機翻出顧年年的賬號：

 

「話說，上次發你的那個女孩怎麼回事啊？我看他最近更新挺頻繁的嘛，每天都還是跟江北澈有關的。

 

「這女生不會是夢女吧？明明知道咱澈哥有女朋友，還要在那邊幻想。」

 

我嘴唇微揚，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放心吧，她的出現，我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倒也不是她構不成危機感，而是江北澈的愛實在是太拿得出手，給足了安全感。

 

最後陸萱萱喝多上頭，一直痛罵顧年年，然後大手一揮。

 

不愧是我最有錢的姐們。

 

直接買了上萬水軍進擊顧年年的評論區。

 

好姐妹，一輩子。

 

9

 

一覺醒來，顧年年的天都塌了。

 

原本好好的評論區全是罵她的。

 

根本就刪不過來。

 

原先支持她鼓勵她的粉絲還在和惡評「據理力爭」。

 

然而最終寡不敵眾，主要萱萱買的水軍中真的有認識我們的。

 

直接放出了我和江北澈在學校被別人拍的合照。

 

學校裡沒有人不知道我倆是一對。

 

而顧年年還這麼光明正大地每天在賬號裡更新追愛日記。

 

還是我那句不中聽但中用的話：上趕著當小三。

 

原本還向著她的粉絲紛紛倒戈，罵聲一片。

 

俗稱「塌房」。

 

剛開始她還在發視頻賣慘，視頻裡的顧年年我見猶憐，哭得梨花帶雨。

 

「我隻不過是喜歡一個我喜歡的男生，我有什麼錯？愛情憑什麼分先來後到，我隻不過是晚了一步而已。」

 

結果她這一視頻發出，她也沒想到她口中所謂的愛情，被網友罵得更慘了。

 

最後。

 

顧年年直接注銷了她的賬戶。

 

10

 

現在的網絡傳播速度是非常快的。

 

就一個晚上，顧年年再次迅速成為學校的名人。

 

隻不過，這一次她的風評大跌。

 

第一次她出現在大眾視野，大家都覺得她是個純真坦率的女孩子。

 

然而這一次，她在明知喜歡的男生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要發一些引人遐想的文案和照片。

 

「對不起，桃子學姐，我對阿澈學長的喜歡有些情不自禁，沒想到會給你們造成困擾，以後除了排練時間，我不會再打擾阿澈學長了，真的很抱歉。」

 

顧年年一臉無辜真誠地當眾向我道歉。

 

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可眼裡的不甘心還是讓我捕捉到了。

 

像我這種善良的小仙女自然不會拂了她的意。

 

不然搞得好像我欺負她一樣，畢竟她慣會在人前裝模作樣了。

 

自那之後，她也不再給江北澈發消息「培養感情」了，反而每天來給我發消息。

 

也不知道她這一次搞的是哪一出。

 

但絕對不會安好心。

 

搞得別人也很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江北澈，一度以為顧年年轉性喜歡上我了。

 

他對她的意見更大了。

 

因為顧年年有事沒事給我發消息，有時候是劇本上不明白的點，有時候是專業課上其他的問題（我倆是同一專業的）。

 

我也是看心情，心情好的時候回她一條。

 

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可不敢輕信她的話。

 

11

 

就在所有人以為我倆的關系很好的時候。

 

我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借著和我的關系洗白她呢。

 

隻要她不繼續作妖，我也就懶得去多管。

 

可惜她保持沒多久，又開始了她的茶言茶語。

 

因為今天晚上又要和萱萱她們出去玩，我提前打扮。

 

化了一個煙燻妝，穿了吊帶短褲，因為最近天氣轉涼，我在外面套了一件皮衣。

 

社團其他成員在排練的時候看到我紛紛露出驚豔之情。

 

顧年年也和其他人一樣上前附和：

 

「學姐你今天好漂亮啊，是要出去玩嗎？」

 

「嗯。」

 

趁我上廁所的工夫，她在大家面前議論。

 

「桃子學姐今天確實好漂亮，可是會不會穿得有點暴露啊？

 

「還是我思想太落後啦，像我平常也都是素面朝天不太會打扮，每天也都隻穿 T 恤、褲子，酒吧我也還沒有去玩過呢，那種地方會不會很危險啊？」

 

言外之意很明顯。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斷往江北澈身上瞟，試圖引起注意。

 

如他所願，原本一直在玩手機的江北澈抬頭看向她。

 

顧年年有些激動。

 

然而下一秒：

 

「所以你沒我家桃子好看啊，就算是去酒吧、夜店那種地方又能怎麼樣呢？我這個男朋友是白當的？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露個腿就暴露了，你思想還停留在清朝吧？」

 

江北澈在不熟的人面前從來不留情面。

 

以前，我還會批評他和女生講話的時候要注意言辭，不能太冒犯女生，讓女生下不來臺。

 

然而這一次，我隻想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幹得漂亮，我的澈。」

 

12

 

原本我以為我和顧年年的交集僅限於在學校和社團排練。

 

沒想到周末在姐妹的 PARTY 上我又看到她了。

 

隻不過她並不是來玩的，而是來打工賺錢的。

 

我笑著和朋友談論她前兩天新買的限量跑車。

 

她就在這個時候端著酒杯的託盤放在我們面前，起先，她還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在抬頭看到我和我對視的那一剎，她的微笑僵住差點維持不住。

 

我也沒多做表情，本來就不熟，打招呼就免了吧。

 

而且她估計也不會想我認出她來。

 

沒多久，就聽到門口傳來乞求的聲音：

 

「主管，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想請個假。」

 

黑色制服的男主管面露不悅，直接一口拒絕。

 

最終，沒辦法，她也不想丟失這份高時薪的兼職，隻能硬著頭皮返回房間，在邊上倒酒。

 

我瞥了她一眼後，繼續和朋友們玩遊戲。

 

不知怎的，話題就聊到我和江北澈身上。

 

原本大家都在聊江北澈對我怎麼這麼好，有多離不開我什麼什麼的。

 

突然一個剛失戀被渣男傷透心、喝多了的姐妹站起來：

 

「我不信這個世上有好男人！」

 

「你還真別不信，上次喝酒姐妹局桃子不帶他，她直接在隔壁桌開了兄弟局。」

 

「我就是不信，有本事跟我賭。」

 

「賭什麼？」

 

「就賭我新買的那輛粉色超跑！」

 

原本我有些興致勃勃地聽她們爭論，但是一聽到粉色超跑，我一整個就來勁兒了。

 

我剛剛在門口就看見那輛車了，我直接兩眼放光。

 

放下手裡的酒杯，情緒有些抑制不住地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