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賭？」

「很簡單，你現在給他發消息說你喝醉了，如果他二十分鍾內到這裡，就算你贏。」

 

這和直接送我有什麼區別？

 

我猶豫：「你確定嗎？」

 

「當然。」

 

好好好，我的夢中情車馬上就要落入我的囊中了。

 

我不帶一點猶豫直接給他發消息：

 

【澈，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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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我給他發消息串通，直接沒收了我的手機。

 

13

 

我中途去了一趟廁所。

 

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正在廁所門口等我的顧年年。

 

她像是抓到我什麼把柄般邪魅一笑：

 

「你說，要是讓阿澈學長知道你拿他來打賭，他會怎麼想呢？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的感情被人玩弄，一氣之下和你分手呢？」

 

我淡定地在鏡子補了補口紅。

 

語氣淡淡：

 

「隨他怎麼想。」

 

她見我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臉色慍怒：

 

「你到底哪來的底氣啊？這麼有恃無恐！

 

「我一定會讓阿澈學長看清你這副嘴臉，讓他明白到底誰才是最愛他的那個！」

 

我無語：「妹妹，你是不是精分啊？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那你這莫名的底氣又是什麼呢？

 

「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喜歡江北澈什麼啊？我也見過不少追他的，但是像你這種南牆都撞破了的還是頭一次見。你口口聲聲說是報恩，你不去謝他爸給你資助，反而在這對江北澈S纏爛打。」

 

她回答不上來，甩頭留了一句：「呵，你不會明白的。阿澈學長遲早是我的。」

 

還不等我回到包廂。

 

就看到包廂門口站著一高一低兩人。

 

江北澈還在喘氣，顯然來的時候有些著急。

 

而顧年年正欲言又止，最後又開始了她的茶言茶語：

 

「阿澈學長，其實桃子學姐她騙了你。

 

「她根本就沒有喝醉，她隻是和別人打了一個賭，我也沒想到她一點都不在乎你的感受，居然拿你去打賭。

 

「你來的時候一定很急吧？我給你去拿水。」

 

江北澈SS盯著她背後的方向不動，顧年年察覺不對順著他的目光看來。

 

有種挑撥成功地朝我挑釁一笑，轉而又化身無辜小白兔：

 

「桃子學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多嘴的，我隻是有點見不得阿澈學長被騙。」

 

我走上前。

 

江北澈眉頭緊皺，開口：

 

「你拿我去打賭？

 

「你知不知道我剛剛過來有多急？

 

「你拿我賭了什麼？」

 

我說：「一輛夢中情車。」

 

接下來畫風突變，完全在顧年年的意料之外，她直接傻眼愣在原地。

 

江北澈興奮地雙手摟住我的肩膀，語氣激動：

 

「那你是不是贏了？

 

「我是不是可以坐你的副駕駛了？」

 

我大概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二十分鍾不到。

 

我點點頭。

 

他比我還開心地走進包廂。

 

「走走走，拿鑰匙去，提車了。」

 

顧年年雙手緊攥著，一臉不甘。

 

S丫頭又破防咯。

 

14

 

很快來到了晚會這天。

 

原本劇情表演得很順利，可到了結尾的時候，顧年年突然給自己加了吻戲。

 

趁江北澈放松的時候，欲圖強吻。

 

團長在邊上急S了，翻爛了劇本，嘴裡直叨：

 

「劇本裡沒有這條，沒有這條！！！」

 

幸好江北澈眼疾手快躲開了，最後靠臨場發揮，圓過去了。

 

最後在如雷般的掌聲中謝幕。

 

下臺後，江北澈一個大男人直接撲進我懷裡，語氣誇張：

 

「嗚嗚嗚，老婆，剛剛好可怕啊，我差點就清白不保了。」

 

顧年年朝我們走來。

 

江北澈看見有人過來，又恢復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清冷做派。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演完話劇後，顧年年好像有點不對勁。

 

如果說之前她看向江北澈的眼神是羞澀隱晦的，那她現在的眼神直白並趨近於偏執。

 

15

 

自那天晚會結束後，顧年年好像開始魔怔了，她重新開了視頻賬戶。

 

這一次她將我們出演的話劇內容剪輯上傳。

 

中間刪除了大部分內容，保留了許多她和江北澈同框的內容，最後大結局是男女主在一起的畫面。

 

她的文案寫的是：【這才是獨屬於我們的結局。】

 

她好像認定了話劇的結局才是屬於她的結局。

 

她開始不去在意別人的眼光，瘋狂追求江北澈。

 

隻要有江北澈參加的活動，都會有她的身影。

 

籃球比賽結束，她絕對是第一個衝上去拿毛巾遞水的人，哪怕被江北澈無視，她還是不氣餒，堅持每場比賽去送。

 

有時候我跟江北澈偶爾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身後也跟著她的身影，她一定會按照江北澈打的菜一模一樣地打一遍。

 

她平常幹的兼職也不去了，就整天在學校裡關注江北澈上的哪節選修課，然後和他一起。

 

有時候，江北澈的桌子上會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精美包裝的甜點和便利貼。

 

她好像看不到江北澈眼底對她的厭惡一般，照常噓寒問暖。

 

而且有好幾次，我和江北澈回公寓的時候，都感覺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著，但是轉頭一看，根本就沒有人。

 

晚上的時候，她也老是會給江北澈發消息。

 

16

 

就在我不堪其擾的時候，我發現這兩天的晚上江北澈都有些不對勁。

 

我昨天晚上突然被尿意憋醒，醒來時發現枕邊空無一人。

 

江北澈去哪了？

 

陽臺上似乎傳來打電話的聲音。

 

我站在門外偷聽，因為關上玻璃門的原因，聲音聽不真切。

 

我隻聽到江北澈說話小聲，聽起來有些輕聲細語。

 

電話的那頭難道是顧年年？

 

江北澈居然背著我在和她打電話？

 

難道他被她的追求打動了嗎？

 

突然心口有些悶得慌，這是第一次讓我產生危機感。

 

等江北澈打完電話，我已經背對著他躺在床上了。

 

他如往常一般，將我擁在懷裡睡去。

 

好像剛剛那一幕是我的幻覺。

 

17

 

第二天睡覺前，和我關系不錯的同學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江北澈和顧年年單獨在咖啡廳。

 

難怪白天的時候江北澈和我說有事要出去一趟，結果沒想到是瞞著我和顧年年在喝咖啡。

 

他們在聊什麼？

 

江北澈不會真的被感動了吧？

 

他躺在我的身邊，手機響了好幾次，每次都會被他掛掉。

 

最後我決定裝睡，想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不會真再去陽臺偷偷接電話。

 

江北澈不耐起身，確認我沒有被吵醒後，跑去陽臺接電話。

 

我也再次站到昨天偷聽的位置，這一次江北澈還是輕聲細語地在跟對面說些什麼。

 

就在我以為我真的被偷家的時候，他居然直接破防大罵：

 

「顧年年，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啊，你好賴話聽不懂是不是啊！你沒有朋友嗎？你喝多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啊？我特麼已經忍了你好久了。

 

「你少在那給我道德綁架，你S在外面都跟我沒有關系，你特麼要是再敢打電話過來把我老婆吵醒了，我直接讓我爸終止對你所以的資助，還喝酒？喝西北風去吧你。」

 

聽完這段話我直接豁然開朗，整體舒暢。

 

瞬間乳腺都通暢了, 美美地去睡覺了。

 

18

 

後來我有問過江北澈：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啊？事事都向著我。」

 

他臉上洋溢著笑，一邊給我吹頭發, 一邊認真地回答我：

 

「你可是我從小就認定的媳婦兒,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而且我爸老婆的話就是聖旨，聽老婆話能發達。」

 

19

 

江北澈最終還是決定讓他爸終止對顧年年的資助。

 

他希望能夠把那些錢資助在那些有理想、有抱負、想走出窮苦的小孩身上，而不是浪費在一個隻會將自己困於情難中的人。

 

中斷資助後, 顧年年消停了好一段時間。

 

也沒有人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就在我們以為一切趨於平靜的時候。

 

顧年年坐在教學樓的天臺邊緣，雙腳還在懸空晃蕩。

 

她拿著手機給我江北澈打了無數電話。

 

直至樓下圍滿人群, 消防員在底下做好充氣設施。

 

我和江北澈才聽到這個消息, 姍姍來遲。

 

顧年年頭發凌亂，面色憔悴。

 

聽說終止資助後, 加上她長期沒去兼職，身上的錢所剩無幾, 這段時間看起來過得很不好。

 

再加上前段時間, 她為了追江北澈荒廢學業，引起了很多老師的不滿, 全部都不給她過。

 

見到我們, 顧年年發瘋般仰天長笑：

 

「你們現在看到我這副樣子是不是很得意啊？你們早就巴不得我去S了吧？

 

「憑什麼你們天生就是幸運兒，含著金鑰匙出生！蘇桃, 你特麼不就是命比我好嗎？命比我好就算了, 為什麼我喜歡的男生也喜歡你呢？明明話劇裡面我才是女主角, 男女主就應該在一起。江北澈你就應該和我在一起，我才是女主。」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瘋魔的人。

 

上前。

 

江北澈緊張地抓住我的手, 我示意他放心，他才肯慢慢松開。

 

所有人以為我會勸她別跳時, 我開口：

 

「你要跳就跳吧，你就算是跳下去，江北澈也不多去多看你一眼。

 

「說不定你還能重新投胎呢。不過別怪我沒提醒，現在我們國家投胎人數估計滿了, 你下一世可能會投去非洲、印度這些地方。

 

「而且你，要是摔下去沒S, 你可能會半身不遂, 一輩子都躺在床上，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果然聽完我的話，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眼腳下, 手上抓著欄杆的力度加大了些。

 

可她偏偏嘴硬：

 

「你少給我胡扯，我告訴你, 我算變成鬼, 我也會一直纏著你們的。」

 

真是沒救了。

 

那就隨她吧。

 

愛S不S。

 

我深嘆一口氣，拉著江北澈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因為我知道, 她根本就不會跳樓。

 

20

 

在我們離開後，她最終還是顫抖著腿走下來了。

 

最終她因擾亂公共秩序為由被行政拘留了。

 

而因為她的行為, 她直接被學校勸退了。

 

明明有無限好的未來，可偏偏在往上走的這條岔路口走偏了。

 

後來再也沒有聽到過她的消息，整個人如銷聲匿跡了一般。

 

而我和江北澈決定出國留學, 在此之前，我們舉行了一場訂婚宴。

 

更美好的未來正在向我們招手，我們的腳步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滯不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