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差時在酒店開會，誤把房號發給前男友：

 

【快點，你不來我就讓別人上了。】

 

後來，我掛斷他接二連三的電話。

 

【別煩我，忙著呢。】

 

對面發來三個問號：

 

【已經開始了？那你還能聊天？】

 

【開小差唄，很無聊的，我都快睡著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這麼差勁？換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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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末出差，恰巧碰上總部視頻會議。

 

領導特意訂了一間行政套房。

 

裝備齊全，還有一張大會議桌。

 

可臨近開會，我怎麼也找不到要匯報的同事。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發消息：

 

【豪庭 1808，快點，你不來我就讓別人上了。】

 

就算隨便找人湊合，也比開天窗強吧。

 

發完消息，我不放心，正想打電話。

 

手指觸碰到屏幕上，誤觸到更新系統的按鈕。

 

看著手機屏幕變黑，我發出一聲慘叫。

 

好在此時，同事回來。

 

我長舒一口氣：

 

「就等你了，快上！」

 

不多時，我的手機恢復功能。

 

隻可惜，所有軟件全部更新，聊天記錄都沒有了。

 

我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

 

偏巧此時，顧以琛接二連三地給我打來電話。

 

就在我納悶前男友為什麼會詐屍時。

 

他突然給我發來消息：

 

【幹嗎掛我電話？我就在豪庭樓下，出來！】

 

顧以琛的律所分所在滬市，出現在這兒並不奇怪。

 

可他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肯定是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了。

 

不過這語氣是在指使誰呢！

 

我果斷回復：

 

【別煩我，忙著呢。】

 

顧以琛回復得很快：

 

【已經開始了？那你還能聊天？】

 

我把手機夾在筆記本裡，噼裡啪啦地打字：

 

【開小差唄，很無聊的，我都快睡著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發：

 

【這麼差勁？換我來。】

 

2

 

我不知道顧以琛哪兒來的自信。

 

我承認他是很厲害。

 

在學校時就是風雲人物，工作以後也能做到行業頂尖。

 

但現在這可是我們的公司會議。

 

【算了，你的身份不合適。】

 

這裡都是同事，他來算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屏幕裡突然彈出幾張照片。

 

【高清無碼胸肌腹肌.jpg。】

 

【倒三角全景.jpg。】

 

【最近體脂又降了不少，腹肌練出八塊了。】

 

【有什麼能讓胸肌小一點兒的方法嗎？感覺衣服都不好買了。】

 

自從分手，我素了大半年。

 

哪受得了這種誘惑？

 

我立馬把剛才的消息撤回。

 

【那你偷偷過來吧。】

 

【我把門給你留條縫，進來的時候別聲張。】

 

顧以琛發來一連串的問號：

 

【你這是要跟我搞地下情？】

 

【你把我當什麼？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嗎？】

 

【為什麼不回我？不是說無聊嗎？你看看我！】

 

【算了，等我，我馬上到。】

 

看到消息後，我借口準備資料出去。

 

剛好迎面撞上推門而入的顧以琛。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

 

勾勒出他的寬肩窄腰大長腿。

 

白襯衫上還打著領帶。

 

儼然一副職場精英的模樣。

 

一看就是從律所直接過來的。

 

我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臉頰發熱。

 

剛要寒暄兩句，就見他四處打量一眼。

 

滿臉戲謔地道：

 

「大老遠跑這兒來，就住這麼個破酒店？你找的這個也不怎麼樣嘛！」

 

3

 

瞅瞅，又是這種說教的語氣。

 

這是嫌我新公司太小？

 

我下意識反擊：

 

「你沒聽過短小精悍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它都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律師的都這樣。

 

當初追他的時候覺得他禁欲系拉滿。

 

可後來才知道。

 

我是對《何以笙簫默》的濾鏡太厚。

 

古板，無趣，性縮力滿滿。

 

再帥的臉也彌補不了這些缺點。

 

車上嫌擠，浴室嫌髒，窗臺上怕被人拍。

 

有一天晚上，我穿著學生制服跨坐在他腿上。

 

「顧律師，我胸口疼，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可顧以琛卻拿起手機打了 120。

 

順便往我嘴裡塞了一把速效救心丸。

 

我當時就提出了分手。

 

「短小精悍？」

 

「沈清歡，你現在這麼不挑了？什麼眼光！」

 

「他能滿足你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激動。

 

還這麼嫌棄。

 

確實。

 

像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

 

肯定不理解我這種底層打工人。

 

我癟了癟嘴角說：

 

「我這樣的條件，能找到這樣的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能按時給錢就行唄。」

 

顧以琛的表情由嫌棄轉向震驚：

 

「你這是自輕自賤！」

 

眼看他要爆炸，我趕緊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可小點兒聲，旁邊還有人呢。」

 

讓別人知道我加班時間幽會前男友，我不得成公司頭條了！

 

4

 

話落，顧以琛突然面露凝重，耳朵也豎起來了。

 

他的視線移到會議室的門縫處。

 

似是意識到什麼，瞳孔驟然睜大。

 

「什麼情況？」

 

「他還沒走？你就讓我來？」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我有些傻眼：

 

「不是，你這麼委屈幹什麼？」

 

本來就是他不請自來啊。

 

看到他的一舉一動，往事像棒槌一樣敲擊我。

 

我現在已經從色令智昏的狀態走出來了。

 

「不願意就算了，你走吧。」

 

「反正我覺得你還是老樣子，也沒什麼驚喜。」

 

顧以琛表情突變：

 

「這你可說錯了。」

 

話落，他眼神堅定得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

 

下一秒。

 

他突然衝過來吻我。

 

5

 

我和顧以琛的身高差有點兒大。

 

他掐著我的腰把我放到桌子上。

 

一邊親我，一邊弓起腰脫身上的外套。

 

雖然吻技一般，但給我的衝擊力是巨大的。

 

尤其是瞥見他單手扯開領帶時。

 

我的腿一下子軟了。

 

帥就算了，還在我的 xp 上蹦迪。

 

這怎麼能忍？

 

我拽出他的襯衫下擺，手鑽了進去。

 

其實顧以琛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

 

嘴唇好親，腹肌好摸。

 

拋開性格的話，簡直是我的天菜。

 

「驚喜嗎？」

 

說話間，他嘴唇遊移，咬開了我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

 

我內心發出尖叫。

 

顧以琛開竅了？

 

他是不是上進修班了？

 

我終於也能吃上好的了！

 

就在我準備大餐一頓時。

 

會議室的門突然發出「吱呀」的響聲。

 

我知道，是有人出來了。

 

我反手把顧以琛推進衣櫃。

 

雖然眼疾手快，但顧以琛似乎沒準備。

 

因為身高問題，腦袋跟門框來了個親密接觸。

 

林染走出來跟我說：

 

「輪到你了，傅總都等急了。」

 

我慌亂地回應；

 

「好的，知道了，馬上去。」

 

她快步離開，臨走時狐疑地看了眼身後：

 

「剛才什麼聲音，你沒事吧？」

 

我尷尬地擺了擺手：

 

「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事，一點兒都不疼。」

 

等林柒走後。

 

我趕忙打開衣櫃門。

 

顧以琛跌跌撞撞地從裡面出來，摸著額頭倒吸一口冷氣。

 

再抬眼時。

 

一雙漆黑的眸子發出冷厲的寒光。

 

他薄唇微啟，一字一頓地叫我的名字：

 

「沈、清、歡！」

 

6

 

我推著他往角落走。

 

「你幹嗎啊，不是讓你小點兒聲？」

 

他指著門口，情緒有些激動：

 

「裡面剛才出來一個女的，你沒看見？」

 

「當然了，我又不瞎。」

 

「你沒意見？」

 

這話好奇怪。

 

「我能有什麼意見？她就是來送個東西，又撼動不了我的地位。」

 

「不跟你說了，我得進去一下，你要不等我做完？」

 

顧以琛的眼神晦暗不明，聲音Ţů⁰莫名低沉：

 

「還讓我等你？你能吃得消嗎？」

 

想到他如八十歲老人般的作息，我聳了聳肩：

 

「這有什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我越到晚上越精神。」

 

「你要是著急睡養生覺，等不了就先回去。」

 

看來我注定是沒有口福了。

 

顧以琛垂眸，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松，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一般說：

 

「等多久？」

 

「十分鍾吧。」

 

他猛地看我，眼睛裡閃過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這麼一會兒你就滿足了？」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開會時長也值得拉踩？

 

噢，顧以琛一定是在顯擺他更專業。

 

我趕緊給我老板找面子，補充道：

 

「其實也不好說，他發揮得好的話，說不定能延長個幾分鍾。」

 

「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

 

他的臉色更差了，咬了咬後槽牙，說話時表情難堪得像是說什麼難以啟齒的東西。

 

「你讓我在這兒等。」

 

「聽你們在隔壁忙活？」

 

「把我當什麼？」

 

我估摸著他是龜毛的病又犯了。

 

本想直接把他趕走，但腦海裡閃過剛才看到的圖片。

 

還是耐心地說：

 

「他的嗓門兒確實比較大。」

 

「你要是嫌吵可以戴上耳塞。」

 

7

 

可顧以琛聽後，臉色並沒變好，反而指著我說：

 

「過分，你太過分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我還是有點兒不舍得，扯著他的袖子問：

 

「你要走嗎？」

 

對我真是越來越不耐煩了。

 

他瞥了我的手一眼。

 

「我去樓下抽根煙。」

 

既然他要下去……

 

我想到今晚的加班餐。

 

雖然領導定的小龍蝦很美味，但我新做的美甲怕是承受不了。

 

我急忙攔住他：

 

「你能不能順便幫我買盒套？就那種一次性……」

 

「吃小龍蝦的手套」幾個字還沒說完。

 

手就被顧以琛一把甩開。

 

「我買了，給他用？你做夢呢！」

 

我有些傻眼。

 

不是，這麼激動幹啥？

 

你要是想吃點兒也不是不行啊。

 

愣怔間，傅總從會議室出來。

 

剛要衝我喊，扭頭看見顧以琛，臉色一變：

 

「顧以琛，你怎麼在這兒？」

 

我看了看兩人。

 

「你們認識？」

 

傅塵哥倆好似的攬住顧以琛的肩膀：

 

「當然了，這可是我大學時最好的兄弟。」

 

「是不是？」

 

顧以琛眸光冷冷：

 

「是嗎？」

 

「正好這位先生走錯房間了，傅總認識的話，你們先聊。」

 

兩人寒暄幾句。

 

傅塵不得不下逐客令：

 

「今天還有事忙，改天再找你聚聚。」

 

顧以琛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看了眼傅塵和他身側的我。

 

眼睛裡似是有千言萬語。

 

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本以為顧以琛走後終於能清靜了。

 

然而，我們的會還是沒開成。

 

因為沒過多久，警察突然衝進我們的房間。

 

「有人舉報你們聚眾淫亂，請跟我們走一趟。」

 

8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開個會就被抓了。

 

警察看著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讓我們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發誓，這輩子沒有這麼丟人的時候。

 

最後還是傅塵拿著我們的會議記錄解釋清楚。

 

警察才放我們走。

 

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傅塵黑著臉，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是誰幹的。

 

「故意的，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大半夜把我弄警局來，這不純純惡心人嗎？」

 

我也跟著琢磨：

 

「能這麼清楚我們的行蹤，該不會是對家？」

 

傅塵一拍大腿。țŭₑ

 

「肯定是！」

 

「我們這個項目就是跟霍氏競標，說不定就是他們！」

 

傅塵言辭鑿鑿，說回去就要找霍家算賬。

 

等我筋疲力盡地回到酒店，剛要睡覺時。

 

突然接到顧以琛的電話。

 

「睡了嗎？」

 

我無精打採地回應：

 

「還沒有，累S了。」

 

「你不知道，我們剛要開始，突然就被警察帶走了。」

 

「居然有人舉報我們聚眾淫亂，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那人居然還能準確地知道我們的房號，也太可怕了。」

 

「那你們現在……」

 

「沒精力繼續了，隻能洗洗睡了唄。」

 

顧以琛聽後，聲音莫名有些愉悅：

 

「你那兒那麼危險，不如來我這兒吧，我在滬市有一套公寓，離你那兒很近。」

 

這麼好心？

 

可這個時間……

 

「算了吧，太麻煩了，都搞清楚是烏龍了，想來沒事了。」

 

話落，顧以琛沉吟兩秒，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我覺得有人舉報都是有原因的。」

 

「你有沒有想過，你住的酒店或許不安全？」

 

我的膽子向來小。

 

聽後突然覺得脊背發涼，腦袋裡也發散出奇怪的東西。

 

「啊？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不會有人監視我們吧？最近就在網上聽說有的酒店有針孔攝像頭，我不能這麼倒霉吧！」

 

我有些害怕。

 

「那怎麼辦啊？要不……」

 

不等我說完，顧以琛就說：

 

「開門。」

 

9

 

看到門外的顧以琛時，我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是瞬移過來的嗎？」ṭü₅

 

顧以琛看了眼我的身後，不答反問：

 

「傅塵不知道吧？」

 

他說話時聲音壓得很低。

 

弄得我也下意識用氣聲說：

 

「他應該睡著了，我偷偷溜出去唄。」

 

傅塵睡覺打呼嚕，這點我早有耳聞。

 

卻沒想到隔著牆還能傳到我耳朵裡。

 

反正明天返程也要到下午，我出去應該沒人會發現。

 

我跟著顧以琛到了地下停車場。

 

車子啟動後，他沒立馬開。

 

而是指尖輕敲著方向盤說：

 

「你跟傅塵，什麼時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