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惜，好景不長。

沉浸回憶間，我沒注意到腳下。

 

坐下的時候，鞋尖不小心勾到了他的褲腿。

 

他猛地抬頭，一臉警惕地看我。

 

跟剛開始在一起時一模一樣，生怕我玷汙他的清白。

 

顧以琛瞥了眼四周。

 

「這可是在辦公室，別指望我會在這兒跟你胡鬧。」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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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是吧，大哥你是不是想得有點兒多？

 

我又不是故意的。

 

這麼看著，我發現他的耳根竟然紅了，下意識抬手撥弄了下。

 

顧以琛跟被電到似的，立馬坐正了。

 

同時瞥了眼辦公室門口：

 

「你有沒有底線，就不怕傅塵知道？」

 

我眨巴眨巴眼：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顧以琛石化了。

 

我覺得他的表情可愛，湊上去親了一下。

 

然後事情就朝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他按在沙發上，親得上不來氣。

 

直到傅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離我們越來越近。

 

顧以琛才猛地松開我。

 

看他一副受驚嚇的模樣，我解下領口的絲巾蹭了蹭他的唇角。

 

「擦擦。」

 

「口紅都讓你吃沒了。」

 

沒過幾秒，傅塵推門進來。

 

顧以琛手忙腳亂地把絲巾塞到西褲口袋裡。

 

接下來的談話，顧以琛一直心不在焉。

 

臨走的時候，他突然說：

 

「手續的事，可能需要有個人配合一下。」

 

傅塵倒是大方。

 

「那正好，讓清歡陪你去吧。」

 

我們當然沒去辦什麼手續。

 

而是去了街對面的酒店。

 

天雷勾地火，一發不可收拾。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顧以琛突然停了。

 

「沈清歡，你得給我個名分，選他還是選我？」

 

我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

 

這種時候，當然說什麼是什麼了。

 

「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18

 

結束之後。

 

我累得像一攤泥。

 

隱隱約約聽到顧以琛打電話。

 

「手續辦理有點兒問題，可能還得明天。」

 

「對了，傅塵，還有件事。」

 

「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你的就是我的，還算不算數？」

 

「當然了，咱倆誰跟誰啊！」

 

第二天。

 

傅塵見到顧以琛，總覺得他哪裡不一樣了。

 

「你怎麼保養的，也教教我唄，怎麼感覺一夜之間容光煥發了？」

 

顧以琛不答反問：

 

「你那個女朋友，怎麼樣了？」

 

傅塵糾正：

 

「是未婚妻。」

 

說完，他表情頗為苦惱。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兩天不怎麼搭理我。」

 

顧以琛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臉寬慰：

 

「別傷心，下一個會更好。」

 

傅塵拍掉他的手，沒好氣地說：

 

「別咒我。」

 

「我準備破釜沉舟，求婚了。」

 

「你看。」

 

順著傅塵指的方向，顧以琛看見了一大片心形蠟燭。

 

漫天的氣球，和蓄勢待發的煙花。

 

而後，他回頭招手：

 

「清歡，我在這兒！」

 

19

 

我老遠就看見傅塵叫我。

 

也不知道他非要我這個點兒，帶著沈熙妍來幹什麼。

 

等我急匆匆地趕過去時。

 

發現傅塵已經被城管一左一右架住了。

 

「我們收到舉報，懷疑您違反了治安管理處罰法，還有蓄意縱火的風險，請跟我們走一趟。」

 

傅塵的一張臉扭曲到變形。

 

「不是啊，我這是求婚用的。」

 

「我女朋友就要來了，你們行行好吧。」

 

「到底是誰舉報我啊，我要弄S他！」

 

20

 

又過了幾天，傅塵過生日，邀請了好多人。

 

我一去，他就給我介紹了幾個青年才俊。

 

還讓其中一個照顧我。

 

弟弟長得帥又乖，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我心都要化了。

 

顧以琛在旁邊看了半天。

 

一臉陰沉地拍了拍傅塵的肩膀。

 

「你這是給沈清歡拉皮條呢？」

 

傅塵皺眉：

 

「說這麼難聽幹什麼。」

 

「你要是喜歡，介紹給你也行啊。」

 

顧以琛的臉色徹底冷了，陰惻惻地說：

 

「傅塵，你是不是人？」

 

不等傅塵回答。

 

一個穿著毛衣裙，整個人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突然撲進他懷裡。

 

傅塵一臉驚喜：

 

「熙妍，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知道你最近不高興，過來哄哄你。」

 

「我在上面開了房間，有給你準備的禮物。」

 

傅塵雖然高興，還是警惕地看了眼不遠處。

 

「小祖宗，沈清歡就在那邊，讓她看見不得弄S我！」

 

嘴上這麼說著，他的身體卻很誠實。

 

直接拉著沈熙妍走了。

 

臨走的時候，不忘交代顧以琛：

 

「以琛，咱們可是兄弟，幫我保守秘密啊。」

 

顧以琛點了點頭。

 

然後拿出手機，對準兩人的背影拍了張照片。

 

看到傅塵和沈熙妍抱在一起的照片時，我驚得下巴都掉了。

 

「那兩人呢！」

 

顧以琛一臉為難：

 

「按理說我不該多嘴，但我看到他們坐電梯上去了，房號是 2501。」

 

「你別激動，不就是男人嗎？下一個更乖。」

 

說完，顧以琛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挺直了胸膛。

 

21

 

「開門，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

 

「傅塵，我數三……」

 

不等我數完，門就打開了。

 

不過開門的是沈熙妍。

 

她一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姐姐~」

 

傅塵站在她身後，眼神忐忑，側臉上還印著口紅印。

 

他學沈熙妍，夾著嗓子叫：

 

「姐姐。」

 

我兩眼一黑差點兒暈過去。

 

「別叫我姐姐，我受不起。」

 

走進去後，看著一床的心形玫瑰花、滿屋子的氣球。

 

我冷笑一聲。

 

「整得挺浪漫啊。」

 

「給我交代交代，你倆怎麼回事！」

 

一小時後。

 

聽完來龍去脈後，我頭都大了。

 

「這麼說，我還是你倆的紅娘了？」

 

「傅總，我妹妹才 19 歲，你跟她談戀愛難道不會心痛嗎？」

 

傅塵一臉心虛地點頭，然後又搖頭：

 

「我也就比她大 6 歲，別叫這麼生分，咱們都是一家人了。」

 

一想到傅塵要做我妹夫，我不禁捂臉。

 

「你們讓我緩緩。」

 

出去的時候，顧以琛還站在電梯廳。

 

我好像出現幻覺了，竟然ţü₎看見他在笑。

 

「我都被氣得兩眼一黑了，你挺高興？」

 

顧以琛瞬間斂起嘴角的笑容。

 

「不是，我隻是覺得早發現早治療，既然看清他是這樣的人，斷了就好了。」

 

我不贊同地搖搖頭：țú₍

 

「那怎麼行？」

 

「我隻是氣他們瞞著我，既然他們是真愛，我也不能棒打鴛鴦。」

 

顧以琛身形一滯：

 

「你能接受？」

 

我嘆了口氣：

 

「有點難度，但也不是不行。」

 

「誰叫傅塵給我打包票，就差跪下了呢？」

 

他猛地攔住我：

 

「那我的名分呢？」

 

我詫異地看他：

 

「都是一家人，什麼你的我的。」

 

「咱們四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22

 

顧以琛定住了。

 

「我們四個……人是不是有點兒多？」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

 

「一家人當然是人越多越熱鬧。」

 

顧以琛看著快哭了。

 

「原來隻跟傅塵搶，現在要跟他們倆爭了？」

 

「你不都說了嗎，跟他在一起，無聊到睡著？」

 

「這種沒用的東西，還有留著的必要？」

 

「我一個就可以頂三個！」

 

聽著他的炸裂發言，我恍然大悟：

 

「什麼東西？我們那天在酒店是在開會，你想什麼呢！」

 

與此同時。

 

傅塵從我身後幽幽地飄過來。

 

看了眼我，再看顧以琛。

 

臉色黑得能滴出水。

 

「好啊顧以琛，所以那天你問什麼我的就是你的，是想挖我牆腳？」

 

「我把你當兄弟，你給我戴帽子！」

 

「你還敢說我沒用！」

 

顧以琛後退半步，語無倫次地解釋：

 

「不、不是，你聽我狡辯, 啊不，解釋……」

 

我簡直沒臉見人了。

 

推了顧以琛一把。

 

「都跟你說隔壁有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

 

說起那天，傅塵突然又悟了。

 

「顧以琛，那天舉報我們聚眾淫亂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我說怎麼前腳告訴你我要求婚，後腳城管就來了！」

 

「這可真是現實版惡魔在身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們三個人齊齊地看向顧以琛。

 

他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愣怔半晌, 他突然朝沈熙妍走近。

 

「原來你就是清歡的妹妹，幸會幸會, 看著好年輕，有 18 了嗎？」

 

聽到這番話，我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又塌了。

 

瞬間想到我那被豬拱了的白菜。

 

這下輪到傅塵慌了，趕緊解釋：

 

「去年就夠了，熙妍虛歲都 20 了。」

 

「現在說你的問題呢, 別東扯西扯。」

 

顧以琛不慌不忙, 上下打量著傅塵：

 

「我的問題隻是誤會, 畢竟沒有事實依據，也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你就不一樣了。」

 

他「嘖」了一聲說：

 

「至於你所說的求婚……妹妹還沒到法定婚齡吧。」

 

傅塵：……

 

「你！」

 

看兩人劍拔弩張，我覺得頭疼。

 

「你們都給我退下！」

 

這一晚上，兵荒馬亂, 不歡而散。

 

23

 

第二天。

 

顧以琛早早地敲響我的門。

 

「今天天氣很好, 要不要去露營？明早正好可以看日出」

 

我有氣無力地白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 少煩我。」

 

他三百六十度展示著手裡的車鑰匙。

 

意味深長地看我。

 

就在我納悶顧以琛居然也學那些土豪顯擺車鑰匙時。

 

他緩緩開口：

 

「我這輛車是新提的, 採用了性能最好的減震器，後排寬敞, 就算躺下也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 它隔音效果也很好。」

 

「之前你給我買的那身衣服, 我已經放到後備箱裡了。」

 

「你真的沒興趣嗎？」

 

我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

 

都什麼時候了, 腦袋裡居然淨是些廢料！

 

我不耐煩地說：

 

「愣著幹嘛，還不快走！」

 

番外：顧以琛

 

1

 

看到前女友發來的酒店房號時。

 

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沒有經驗，隻能問所裡的小年輕。

 

他說：

 

「你前女友肯定是想吃回頭草，千萬別回，晾著她她就不會再煩你了。」

 

我想起來了。

 

之前被甩，為了面子, 我說我受夠前女友了所以才分手的。

 

年輕人還在喋喋不休：

 

「千萬別心軟, 你要是今晚上去，她肯定黏上你。」

 

「噢。」

 

我扭頭就衝出了律所,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2

 

趕到的時候, 後背都是汗。

 

可還是晚了一步。

 

她說她已經在進行中了。

 

還在無聊地玩手機。

 

那個男人得多差勁？

 

不行，我得救她於水火。

 

可她居然欲拒還迎。

 

我隻能色誘了。

 

跑到公共衛生間拍了一百八十張照片。

 

她讓我上去了。

 

太好了。

 

3

 

看她新找的不怎麼樣, 我忍不住嘲諷兩句。

 

本想讓她想起我的好。

 

可她居然維護他。

 

短小精悍？

 

跟陽痿有什麼區別？

 

她還讓我跟她偷偷摸摸地。

 

但凡是個有臉的都忍不了。

 

我就沒有。

 

我還沒底線。

 

她還是那麼香。

 

可我沒想到，她男朋友居然是我大學時的朋友。

 

我灰溜溜地走了。

 

越想越生氣。

 

幹脆撥通了 110 舉報他。

 

俗話說得好。

 

沒有撬不動的牆腳，隻有不努力的鋤頭。

 

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4

 

邀請她一起洗澡的時候，我還挺緊張的。

 

還好我沒有放棄, 一直偷偷努力，等著驚豔她。

 

效果不錯。

 

她誇我了。

 

可傅塵突然來了。

 

我這才知道他們都要結婚了。

 

難過。

 

清歡說要跟我偷偷摸摸的。

 

我怎麼可能答應！

 

可我還是沒控制住自己。

 

偷吃總比沒得吃強。

 

5

 

興許是老天看我可憐。

 

傅塵居然出軌了！

 

我叫著清歡去捉奸。

 

守在門外的時候，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清歡居然說接受他們，讓我們四個在一起。

 

我是什麼賤東西嗎？

 

傅塵他配嗎？

 

我把實話說出來了。

 

好消息：都是誤會。

 

壞消息：被傅塵聽見了。

 

可相比我的行為, 傅塵的罪行明顯更招人恨。

 

我可真是個小聰明。

 

6

 

但清歡的心情也不好了。

 

我隻能拿出壓箱底的本事。

 

我買了輛新車，鋪上軟乎乎的墊子。

 

還帶了她之前給我買的那種制服。

 

當初我還嚴詞拒絕來著。

 

現在想想真是傻。

 

後來，我們在山頂度過了難忘的一晚。

 

她好像更愛我了。

 

沒人再能動搖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