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而我除了妻子的身份一無所有。

就在我苦苦掙扎的時候，曲星繁和顧瑾亦去酒店的視頻傳遍大街小巷。

 

我歇斯底裡，我憤怒指責……

 

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

 

我明明不是這樣的。

 

雖然是顧瑾亦資助我完成大學，但是我曾經成績優異，我也有不錯的工作。

 

我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我冷靜了下來，提出了離婚。

 

Advertisement

從始至終，顧瑾亦都認為是我在無理取鬧；

 

甚至他覺得答應離婚也不過是哄我玩玩。

 

他篤定我肯定會後悔。

 

篤定我有一天會眼巴巴的回去找他復合。

 

事實上，我確實後悔了。

 

後悔沒能早點離開他。

 

12

 

我回到家的時候，收到了顧南敘的信息。

 

他躺在宿舍床上的自拍照，水潤的大眼睛透著委屈，很有心機的漏出了輪廓姣好的腹肌和胸肌。

 

【一個人的夜好孤單，我有點冷，想念姐姐。】

 

我莞爾一笑。

 

這個小妖精，戲還挺足。

 

我明知故問：【才忙完？】

 

【是啊，導師拿我們當免費苦力。】

 

【[抱抱][摸摸頭]我也想你。】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敲門聲吵醒。

 

顧南敘拎著大包小包進來。

 

放下東西就撲過來對我一頓熊抱，捧著我的臉急切的親吻。

 

「姐姐，我想你了。」

 

我輕拍他的背，配合他的戲。

 

「真是個粘人的小妖精。」

 

「就想粘著姐姐。」

 

說罷，男孩獻寶似得拿出一個袋子：「這是我專門給姐姐買的早餐。」

 

我掃了眼袋子上的 logo，是一家很有名的早餐店，距離挺遠。

 

這麼早送過來，辛苦他了。

 

我受用的親了親男孩的唇瓣。

 

洗漱的間隙刷手機看到曲星繁的微博。

 

倒不是我刻意關注，而是這些明星屬實流量太大，風吹草動都得上個熱搜。

 

#曲星繁的愛心早餐#

 

【感謝某人送來的安心早餐，充滿活力的一天開始啦！】

 

看到照片裡早餐袋上的同款 logo，我瞬間失去胃口。

 

我忍不住冷笑。

 

這位曲小姐還挺厲害，把顧家兩代人迷得神魂顛倒。

 

「咚咚咚！」

 

「姐姐，還沒好嗎？早餐要涼了。」

 

「來了。」

 

一想到自己和曲星繁是一樣的早餐，我便味同嚼蠟。

 

顧南敘對我的情緒一向敏感，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早餐不好吃啊？」

 

我微微淺笑：「有點一般。」

 

說罷我便撂下筷子。

 

「你上午有課嗎？我要去上班了，要不我送你回學校？」

 

「姐姐……」

 

顧南敘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你是不是討厭我呢？」

 

「沒有啊。」

 

「可是我覺得……」

 

男孩靈動的大眼睛楚楚動人，盛著盈盈水光，看起來像隻男狐狸。

 

我笑著打斷：「寶貝兒，不要胡思亂想。」

 

我親昵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最喜歡你了，怎麼會討厭你了。」

 

「那姐姐，我們要不要永遠在一起？」

 

「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

 

「姐姐，不是現在這樣，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

 

這玩笑就有點大了。

 

我眉眼含笑，目光裡卻全是審視。

 

居然會求婚！

 

看來我的存在還是會影響到她。

 

隻是沒想到顧南敘會為了曲星繁做到這種程度。

 

「我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我不會輕易踏入第二次，而且……」

 

我目光沉沉的直視他：「現在的你還沒畢業，你能給我什麼呢？還是說……你願意讓我一直養著你？」

 

顧南敘眼底劃過一瞬間的厭惡。

 

但我還是捕捉到了。

 

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要裝窮嗎！

 

我裝作熟視無睹，繼續溫言軟語：「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你情我願，合則聚，不合則散。開開心心的，彼此也沒有壓力。」

 

顧南敘微微低頭：「是我不夠好。」

 

我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是直覺這人的狀態應該不太好。

 

13

 

顧南敘沒精打採的離開，我依舊滿心平靜。

 

正準備出門上班，剛開門衝進來一個急切的身影，劈頭蓋臉的一頓指責。

 

「剛才從你家出去的人是誰！」

 

「你知道他是誰嗎？林穗禾，你怎麼敢！」

 

我一臉好笑的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

 

「你！」

 

「既然知道，幹嘛還來問我。」

 

我悠然感慨：「說起來還是託你的福，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

 

顧瑾亦微微思索，「是那條短信？」

 

「就算知道，可你怎麼敢！」

 

顧瑾亦滿眼憤怒，渾身充斥著少見的失控：「他可是我侄子，你是他嬸嬸！」

 

「顧總，請容我再提醒您一句，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冷笑的盯著他：「再說了，我怎麼敢，你怎麼不去問問他，ƭü⁾他怎麼敢！」

 

「我們結婚 5 年，你但凡用心待我，婚後帶我見一見你的家人，我都不可能有機會答應他。」

 

「你氣衝衝的跑來指責我，怎麼不問問他為何處心積慮的接近我！」

 

顧瑾亦眼裡有過片刻的愧疚。

 

他主動放軟了語調，試探著牽我的手：「穗禾，你和他斷了，我就當不知道好不好。」

 

「不好！」

 

顧瑾亦眉頭緊擰，險些克制不住滿心怒氣：「你到底想要什麼！」

 

「錢，我也能給你，還是名份？你覺得他會娶你！」

 

我笑道：「怎麼不會，他剛還和我求婚了。」

 

顧瑾亦一時頓住，滿臉不可思議。

 

可是他很快冷靜下來，思索片刻，隨即想到什麼，神色也松懈了些。

 

「穗禾，你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知道他處心積慮的接近你，難道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

 

我故作不知，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我就是不知道ƭű₄，所以才不想斷。」

 

「傻瓜！」

 

顧瑾亦寵溺的揉了揉我的腦袋，順勢將我攏入懷中。

 

「南敘那孩子打小就喜歡星繁，而星繁對我又過份依賴。那天在酒吧遇到你，我同星繁提及與你復婚的想法，想來是星繁任性，才讓南敘鬧了這麼一出。」

 

「穗禾，南敘不可能娶你的！」

 

我微微垂眸，原來如此。

 

我悲戚的扯了扯嘴角：「原來是這樣，我們顧家兩代人，還真是對曲星繁S心塌地。」

 

「穗禾，我真的就是把星繁當成妹妹，他又是我一手捧起來的藝人，我們之間有很深的利益牽扯。」

 

顧瑾亦眷戀的摩挲我的耳垂：「小禾苗，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你要離婚，為了哄你，我們也離了。如今鬧了這麼久，你該回家了。」

 

我揚起一抹苦笑：「回家？我早就沒有家了。」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我盯著自詡深情的顧瑾亦心裡厭惡非常。

 

這個男人還以為幾句軟話就能讓我回頭。

 

在這場四人遊戲裡，誰把誰當真呢！

 

14

 

或許我放軟的態度讓顧瑾亦覺得還有機會，這些日子逮著機會就向我獻殷勤。

 

而他的熱忱，引來的是曲星繁的不滿，以及顧南敘的更加賣力。

 

可自從知道顧南敘接近自己的真實目的之後，我就有意無意的冷著他。

 

男孩子到底年輕氣盛，很快就忍不住找上門來。

 

顧南敘急切的衝進來連門都沒關，緊緊的拽著我的手。

 

「姐姐，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

 

「姐姐，你真的討厭我了嗎？」

 

「姐姐，不要不討厭我好不好，我有什麼不好的我都改！」

 

我寵溺的看著他：「你看你，又在胡思亂想了，我怎麼會討厭你了，姐姐最喜歡你了。」

 

一道冷冽的聲音突然插入入。

 

「最喜歡他，那我算什麼！」

 

我面色不改，一臉笑意：「算前夫啊。」

 

顧瑾亦站在門口，抱著手臂一臉審視的盯著我們。

 

「南敘，你該叫她嬸嬸。」

 

「小叔，你老糊塗了，你和穗禾姐姐已經離婚了，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和穗禾會復婚的，她就還是你的嬸嬸。」

 

「小叔，你也太自信了吧，姐姐喜歡的是我。」

 

「你這個渾小子，真覺得長大了我不敢揍你了是吧！」

 

「小叔，我也練過，真對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添亂：「要不我出去你們聊？」

 

「穗禾！」

 

「姐姐！」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看向顧瑾亦：「要不我和他聊聊？」

 

顧瑾亦目光沉沉的盯著我，遲疑了片刻才轉身離開。

 

房間裡隻剩我和顧南敘。

 

這次我主動關上了房門。

 

顧南敘剛才忙著和顧瑾亦較勁兒，這會回過勁兒來，才明白我早已知道了一切。

 

看著顧南敘從驚慌失措到無所適從，從糾結懊惱到唯有沉默……

 

我單方面覺得，他真的很有當演員的天賦。

 

他不說話，我也不催促，神色從容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顧南敘坐在我對面，過了好久才才小心翼翼的呼喚：「姐姐？」

 

「其實他說的沒錯，叫嬸嬸也可以。」

 

顧南敘低下頭，「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有一段時間了。」

 

「那為什麼……」

 

「為什麼還縱然你留在我身邊？」

 

我笑了笑：「一開始是覺得好奇，後來……可能太孤獨了吧。」

 

我含笑的盯著他：「你知道的，人在孤獨的時候總會做出些衝動的決定。而且拋開目的，你真的很好……」

 

「姐姐！」

 

顧南敘的眼底有些動情，他激動衝過來，抱著我熱情的親吻。

 

似乎想用這種直白的方式讓我感受他的內心。

 

一吻畢。

 

他緊緊的摟著我，一遍遍的反復呢喃：「姐姐，對不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敢懷揣那樣的心思靠近你，但是……我真的愛上你了。」

 

「林穗禾，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我們結婚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喜歡我？」

 

「喜歡！」

 

顧南敘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喜歡林穗禾，和你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

 

「不是因為曲星繁？」

 

「不是因為她，隻是我自己。」

 

顧南敘執拗的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手掌下是咚咚直跳的心髒。

 

我始終含笑著與他雙眸對視。

 

這個孩子，演著演著還當真了。

 

既然如此……

 

「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但這不足以支撐我和你走進婚姻，尤其你接近我的目的是為了曲星繁。」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和顧瑾亦離婚嗎？就是因為她！」

 

「所以我怎麼可能和一個因為她而接近我的人走進婚姻。」

 

顧南敘還在為她辯解：「星繁姐隻是太喜歡小叔了。」

 

「你也很喜歡曲星繁不是嗎？」

 

「不是喜歡，是依賴。」

 

顧南敘望著窗外，仿佛陷入悠遠的沉思。

 

「我母親離開後，家裡的長輩雖然對我很寵溺，很照顧，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孩子，總歸是不一樣的。我覺得很孤獨，隻有星繁姐，她會教導我，會陪伴我，在那些沒有母親的日子，都是她陪我度過。」

 

「姐姐，星繁姐對我而言隻是親人，我愛的人是你啊。」

 

顧南敘還在絮絮叨叨的訴說。

 

他生病時曲星繁陪照顧；

 

他取得成績是曲星繁第一個鼓勵；

 

在顧南敘的人生截點總有一個叫曲星繁的女人陪伴。

 

所以對她的要求，他沒辦法拒絕。

 

我安靜聆聽。

 

內心冷漠。

 

他們的互相扶持，相互關愛，憑什麼通過對我的欺騙來償還！

 

15

 

聽完顧南敘的陳述，我神色平靜。

 

「我不知道她曾經對你有多好，我隻知道，她害S了我的母親。」

 

「我和她之間永遠不可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