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一秒卻被無情甩開。

周思琪踉跄幾步才站穩腳跟。

 

紅著眼看著面無表情的顧沉安。

 

「阿沉？」

 

「我現在是不是，回避比較好？」

 

我暗搓搓起身，準備腳底抹油。

 

卻被顧沉安扣住了手臂。

 

「看來，那天晚上還是沒讓你長記性。」

 

我的臉瞬間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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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還有別人。

 

「不是，今天不是我主動的。」

 

我看向一旁的周思琪。

 

她好像快碎了。

 

顧沉安拉著我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周思琪叫住他，聲音急迫。

 

「阿沉，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我豎起耳朵開始吃瓜。

 

顧沉安回頭，語氣毫無波瀾。

 

「周小姐，我們不熟，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嚯，嘴真硬。

 

「不！如果你心裡沒我，那她算什麼？」

 

周思琪指著我，聲音顫抖。

 

顧沉安蹙眉，拉著我胳膊的手轉移到腰上。

 

「我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

 

滿臉不爽的顧沉安摟著滿臉問號的我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拉開車門，我又被丟進了車後座。

 

顧沉安吩咐司機開車。

 

「李叔，我暈車，要不我坐副駕去。」

 

無視我求救的目光，李叔緩緩關上了前後座的隔板。

 

大家都是同事！

 

怎可見S不救！

 

寬敞的後座隻剩我和顧沉安的呼吸。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試圖說點什麼自救。

 

但話還沒醞釀好，嘴已經被叼住了。

 

顧沉安發泄一般在我的唇上撕咬。

 

我吃痛，眸中迅速攀上淚水。

 

一雙手不停拍打著他的後背。

 

「就這麼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顧沉安安放開我，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我紅腫的唇。

 

我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

 

「你白月光主動找的我，這也能怪我嗎？」

 

「她跟你說什麼了？」

 

我鄙夷地看了顧沉安一眼。

 

剛還把人氣哭，現在又開始關心了。

 

男人，都一樣。

 

「你的白月光說了，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你。她心Ŧū₍裡還是有你的。」

 

雖然花的是你的錢。

 

我在心裡默默補充。

 

顧沉安捏著我的下巴，語氣透著危險。

 

「哦？那你說說，多少錢能讓你離開我？」

 

我美滋滋伸出兩根手指。

 

「八個億？」

 

顧沉安挑眉。

 

我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那不成敲詐了嗎？八千萬就行！」

 

咱也不能太昧著良心。

 

不可太貪。

 

下一秒，我就被顧沉安壓在靠背上，兩條腿也被掛在他的胳膊上。

 

顧沉安的聲音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

 

「區區八千萬，你就要離開我？」

 

片刻後，我腦子一團糨糊。

 

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我推著顧沉安的肩膀，聲音沙啞帶著哭腔。

 

「我漲價！漲價還不行嗎！」

 

舔狗不可怕。

 

自尊心超強的舔狗才是真的變態。

 

等車子停好時，我已經倒在顧沉安的懷裡昏睡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感受到自己被輕柔地放進床榻中，耳邊是顧沉安無奈的嘆息。

 

「怎麼會這麼蠢呢？」

 

誰蠢？

 

我想跳起來反駁。

 

老板就能隨意辱罵員工？

 

可惜剛抬了下手指，就徹底昏睡過去了。

 

07

 

有了上次的教訓。

 

我現在對周思琪避如蛇蠍。

 

「你到底對阿沉說了什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周思琪在公司的停車場攔住我。

 

看到她，我的腿就條件反射地發軟。

 

再來一次我可就沒命了。

 

我後退一步與周思琪拉開距離。

 

「周小姐，你有事還是直接去問顧總吧，他就在樓上。」

 

周思琪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厲。

 

「你在跟我炫耀嗎？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我的替身。」

 

我歪了歪頭。

 

「對啊，大家都知道啊。」

 

周思琪噎住。

 

我在她愣神之際飛快地跑了。

 

「見鬼了？」

 

沒走幾步，就遇到剛下樓的顧沉安。

 

我無語地癟了癟嘴。

 

「老板，我要加工資。」

 

顧沉安：？

 

「你的白月光都快黑化了。」

 

我老實交代了剛才的事，最近的班上的真的好累。

 

顧沉安蹙眉，擰了一把我的臉。

 

「腦子裡一天到晚都是些什麼廢料。」

 

我痛呼一聲從他的魔爪下解救了自己的臉。

 

「霸總和白月光的替身文學。乎子上很火的。」

 

顧沉安：……

 

「我和她，沒什麼。」

 

我漫不經心地點頭。

 

嘴硬罷了。

 

看著我的表情，顧沉安又捏了一把我的臉，語氣生硬。

 

「上車，回家。」

 

我傲嬌甩頭。

 

「不要。」

 

顧沉安的手指輕點門框。

 

「你上次要的限量款包包，今天到了一個，但是華天的陸總也想要。」

 

我飛快拉開車門。

 

「哥哥，今天晚餐要吃什麼？」

 

08

 

「我明天要去江城出差。」

 

顧沉安微微抬頭，我熟練地給他系上領帶。

 

「哦好。」

 

這意思是給我放假了？

 

我壓了壓嘴角，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顧沉安抬起我的下巴，正對上我還沒來得及收斂的竊喜。

 

「你跟我一起。」

 

見我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樣子，顧沉安揚唇一笑，伸手輕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眼神裡似乎有，寵溺？

 

我更看不懂了。

 

顧沉安去工作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商場血拼。

 

口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

 

我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來。

 

安靜了許久的校友群突然熱鬧得跟過年了一樣。

 

難道有紅包搶嗎？

 

我點開校友群開始爬樓。

 

【你們知道嗎？周思琪學姐離婚了！】

 

【那咋了？】

 

【她ţüⁿ剛離婚，顧大佬就給她接風洗塵，這意圖還不明顯嗎？】

 

【我們公司的副總是顧大佬的發小，聽說顧大佬已經在準備表白了哦。】

 

【Emmm，隻有我覺得，周思琪很婊嗎？據我所知，顧沉安現在不是單身吧。】

 

本來一句看似公道的話，仿佛石頭墜入平靜的湖面。

 

又激起一層浪花。

 

【那位啊，替身罷了。】

 

我默默關掉聊天窗口。

 

是啊，替身罷了。

 

平靜地挖了一大口蛋糕塞進嘴裡，甜得發苦。

 

顧沉安的電話打進來時，我已經一個人吃完了一整塊蛋糕。

 

甜食帶來的短暫快樂又被打破。

 

「我這邊結束了，現在來接你去吃飯。」

 

依舊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甜膩的奶油吃多了，忽然有點反胃。

 

我按了按胃部，輕輕嗯了一聲。

 

顧沉安沉默片刻。

 

「不開心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

 

「沒有。」

 

「明天沒有工作，陪你在江城轉轉。」

 

我突然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顧總真是時間管理大師。」

 

掛斷電話，胃部越來越不舒服。

 

我撐著桌子靠在手背上試圖壓下一陣陣翻湧。

 

一定是水土不服了。

 

09

 

深夜，胃裡傳來一陣陣刺痛。

 

掀開被子跑到衛生間抱著馬桶吐得翻江倒海。

 

後背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拍著。

 

「漱漱口，我帶你去醫院。」

 

顧沉安遞來一杯溫水。

 

我抹掉臉上被嗆出的淚水，搖了搖頭。

 

「吃點藥就好了。」

 

顧沉安不由分說將我從地上撈起來，打橫抱著就往樓下走。

 

「不是，顧沉安你放我下來。」

 

無視我的掙扎，顧沉安把我塞進車裡。

 

「我去拿外套。」

 

我還想起身，又被他按回椅子上。

 

「穆紜，聽話。」

 

顧沉安在路上就聯系好醫生，等車在醫院門口停穩的時候，幾個護士已經推著輪椅等候多時了。

 

「她怎麼樣了？」

 

一通檢查＋化驗後，我窩在輪椅裡昏昏欲睡。

 

「顧總放心，穆小姐隻是普通的急性腸胃炎，掛個水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顧沉安點了點頭，見我扭曲的睡姿幹脆將我抱起來往電梯走去。

 

頂樓的 VIP 病房內，我躺著掛水，顧沉安則是坐在床邊處理工作。

 

「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姜助理明天會來陪我的。」

 

藥效上來後痛感逐漸減弱，我迷迷瞪瞪地看著顧沉安說話。

 

「不用，我留下來照顧你。」

 

心口突然湧上一股陌生的酸澀。

 

上班還能上出感情了？

 

我扭過頭不再看他。

 

柔軟的床榻輕微凹陷，顧沉安坐到我身邊。

 

溫暖的手指輕輕撥開我額前的碎發。

 

「你今天不開心？」

 

我閉著眼，微微顫抖的睫毛還是暴露了我在裝睡這件事。

 

見我不回答，顧沉安也不再問。

 

掀開被子躺到我身邊。

 

VIP 病房的床就是大，躺兩個人也不會擁擠。

 

顧沉安靠近我的身體，手臂輕柔地環著我的後背。

 

「睡吧，我陪你。」

 

呼吸停滯了一瞬，我慌亂地將臉埋進枕頭。

 

拭去眼角溢出的淚水。

 

ţú⁽差點。

 

差點我就要相信他對我是真的了。

 

10

 

被顧沉安按在醫院又躺了幾天。

 

ẗṻₚ醫生再三確認我沒事了以後才帶我出院。

 

去往機場的路上，我沉默地靠在車裡，忍不住再次打開了那個被我屏蔽了幾天的校友群。

 

人對八卦的熱情是不會消減的。

 

不知道誰把周思琪也拉進了群。

 

【思琪學姐，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和顧總的喜酒啊？】

 

一話出，眾人紛紛附和。

 

周思琪發了個害羞的表情包。

 

【別亂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

 

【哎呀學姐你就別含蓄了，你回國那天顧總可是連夜去接的你呢。】

 

【是啊，阿沉等了你那麼多年，我們誰不知道啊。】

 

那天接風宴上發朋友圈的顧沉安的發小比當事人還來勁。

 

接下來的寒暄與周思琪模稜兩可的回答我已經沒心思看了。

 

挺沒意思的。

 

顧沉安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我不著痕跡地避開。

 

「穆紜，你最近怎麼了？」

 

下巴又被捏在顧沉安手裡動彈不得我隻能盡量回避他的視線，故作輕松。

 

「可能最近有點消極怠工吧，顧總可以給我放幾天假。」

 

顧沉安皺著眉，還想說什麼。

 

我索性閉著眼睛裝睡。

 

突然好想擺爛。

 

11

 

回到海城的幾天，顧沉安直接把我安排在了他的別墅裡。

 

每天按時回家吃飯，早上到點就出門上班。

 

恍惚間給我一種我們隻是普通情侶的錯覺。

 

「今晚要去談城西那塊地的合作，不用等我了。」

 

我乖巧地點頭。

 

顧沉安揉了揉我的發頂後跟著助理出門了。

 

看著車輛消失在路的盡頭，我轉身走進別墅，從房間裡拖出一個大箱子。

 

這兩天校友群裡都在說，今晚顧沉安包下了海城邊緣的一座度假小海島，要和他的白月光重歸於好。

 

我也的確在顧沉安的抽屜裡看到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