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作太忙，沒時間陪老婆，老婆都要跑了。」

我顫了顫，甩開他敲了薛謹的房間。

 

咚咚咚。

 

「臭小子，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安安靜靜，什麼反應都沒有。

 

我挑眉，繼續敲。

 

咚咚咚。

 

剛要說話，門忽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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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謹眼眶紅紅的，故作灑脫地側身讓我進去。

 

「幹什麼？不就是失戀嗎，我早就沒事了。」

 

我沒有拆穿他，把手裡的水杯放到書桌上。

 

「失什麼戀啊，小小年紀，懂什麼？」

 

罕見的。

 

薛謹沉著臉。

 

「我就是比不上洛衡，是嗎？」

 

我仔細想想，「你成績確實沒有他好。」

 

薛謹語氣陰狠，攥緊了拳。

 

「那我去弄S他。」

 

我無奈：「你真是使不完的牛勁兒，話聽完再去也不遲。」

 

我把薛謹按在床上，坐在他身邊。

 

「雖然你成績沒有他好，但他體育沒有你好啊。」

 

「人比人，是要把自己比S的，做你自己就好了。」

 

薛謹沉思。

 

我趁熱打鐵：「你想不想狠狠打臉他？」

 

薛謹垂下了眼，片刻，抬起頭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就在學習方面加把勁兒唄！你在他不熟悉的領域打臉他，不是很輕松？但這樣沒有成就感啊。」

 

我循循善誘。

 

薛謹猶豫道：「可是我不會做題啊。」

 

「這不是有現成的老師嗎？」

 

我笑眯眯地把摸不著頭腦的薛辰佑拎了出來。

 

無聲地開口：「打臉洛衡。」

 

薛謹抗拒的神情消失，上前一步，拉著薛辰佑的手。

 

「小叔，教我考年級第一！」

 

薛辰佑：「？？？」

 

我得意地看著他們。

 

這不就皆大歡喜了，薛文不用怎麼管，再把薛謹扔給薛辰佑看著。

 

今晚可以美美打個遊戲咯。

 

12

 

接下來的日子無比和諧。

 

早晨，薛辰佑為我準備好早餐。

 

等我睡到自然醒後，吃個早飯，薛文會送來水果。

 

薛謹不去工地搬磚，整天拉著薛辰佑問題。

 

孩子上進，我看了無比欣慰。

 

每每薛辰佑黑臉時，我就把薛文剝好的葡萄送到他面前，深情款款。

 

「孩他叔，你辛苦了。」

 

「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薛辰佑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視S如歸地朝薛謹的房間走去。

 

上午教數理化，下午教語數外，晚上普法。

 

薛辰佑沒空打攪我，薛謹也沒時間去找林芸。

 

薛文坐在我身邊，貼心地遞過來一杯熱水，託腮。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許姨，還是你有辦法。」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

 

「你在這做什麼？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哝，陪我打遊戲！」

 

薛文：「……」

 

等到開學那天，我試探性地問薛謹。

 

「想好怎麼欺負洛衡了嗎？打一頓，還是踢下水？」

 

薛謹躍躍欲試。

 

薛辰佑咳嗽一聲，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下一秒，薛謹蔫吧了。

 

好像我是什麼不良誘惑一樣，推了推手，雙目炯炯地盯著我。

 

「許姨，你怎麼回事？」

 

「校園霸凌是犯法的，我怎麼會幹那種事，況且和他們置氣太幼稚了，以後我是薛家的繼承人，要有自己的傲骨。」

 

說著，他微微昂起了頭，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總氣勢。

 

我面無表情地回頭，看著無辜的薛辰佑。

 

「這就是你帶的結果？」

 

薛辰佑眨眨眼。

 

當然啦，沒錯。

 

他又嚴肅地囑咐薛謹。

 

「在學校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給薛家丟人。。」

 

薛謹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徑直下了樓。

 

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我欲言又止。

 

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

 

13

 

孩子們一走，薛辰佑就湊了過來。

 

背後溫熱的氣息讓我微微一顫。

 

我嘆了口氣，「也是時候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離婚協議籤了嗎？」

 

薛辰佑僵住，從背後環住了我，語氣誘惑。

 

「離婚做什麼？我不亂搞，還會帶孩子，還會做飯。」

 

我有點猶豫。

 

「最重要的，我還有幾十億的資產，都可以給你。」

 

「！！！」

 

我轉過頭，甜甜地喊了句。

 

「老公！」

 

薛辰佑彎了嘴角。

 

腰酸背痛後，我扔下薛辰佑，去校門口蹲薛謹。

 

薛謹果然不再針對洛衡。

 

甚至，他也不和林芸一起放學了。

 

而是單手背著書包，神情冷若冰霜，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S裝男。

 

我放心地出來，帶他回家。

 

薛謹在我牽住他的手時，臉上閃過掙扎。

 

很快，他放棄抵抗，任由我牽著。

 

一個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像看見什麼世界奇觀一樣，誇張地大叫了起來。

 

「他是少爺牽過的第一個女人！」

 

薛謹冷冷地「嗯」了一聲。

 

「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周圍的家長好奇地盯著這裡。

 

我腳趾鑽地，恨不得立馬埋起來，狠狠甩開了薛謹的手。

 

媽的，人怎麼可以癲成這樣？

 

一連幾天，去接孩子已經耗盡了我渾身的勇氣。

 

我把這好差事交給了薛辰佑。

 

於是校門口就出現了，模樣相似的一大一小，同樣冷著臉回家的場景。

 

學校開始流傳薛謹的神秘身份，是 B 市的太子爺。

 

來這個小地方，隻是因為他爸媽鬧矛盾，千裡追妻。

 

再接到老師電話時，我心肝都顫了顫。

 

「王老師，薛謹怎麼了？」

 

王老師聽我的語氣，有些疑惑，隨後開心地告訴我。

 

「薛謹同學最近表現很好，開學測驗拿了年級第一，我特地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薛文開學晚，聽到消息笑了起來。

 

「哥哥真厲害。」

 

我拉著他的手，也跟著笑。

 

「那我們晚上一起去接哥哥好不好？」

 

14

 

薛辰佑的公司出了點事，他連夜跑回 B 市處理。

 

就隻有我和薛文去接薛辰佑。

 

可我們並沒等到他。

 

四處問過老師後，老師也茫然了。

 

她說看著孩子走出了教室。

 

我心下一涼，報警後連忙在腦中喊系統。

 

【系統，快幫我看看薛謹去哪了？別裝了，我知道你一直在！】

 

我持續在腦子裡叫喊。

 

終於系統受不了彈了出來。

 

【真受不了你們這些不好好做任務的宿主，不知道任務失敗我們要扣好多積分的嗎？】

 

【要不是我裝S，被關小黑屋的就是我了！】

 

我根本聽不進去，急切地問它。

 

【快說，人到底在哪？】

 

系統嗷嗷喊：【在學校後面的天鵝湖！】

 

我連忙把薛文塞給老師，衝了進去。

 

一路跑到天鵝湖，看都沒看，我「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喝了兩口水才反應過來。

 

我他喵的，根本不會遊泳。

 

意識恍惚時，我努力瞪大眼睛，試圖尋找薛謹的蹤跡。

 

不遠處一個身影朝我遊了過來。

 

聲音欠揍得很。

 

「誰啊，沒事往湖裡跳？」

 

「我靠！許姨！」

 

再後來，我失去了知覺。

 

空蕩蕩的系統空間裡。

 

我和一隻薩摩耶面面相覷。

 

「你是系統？」

 

薩摩耶：「沒錯，我好看嗎？聽說你們人最喜歡這個物種，會讓人放松警惕，我特地要了這個虛擬體。」

 

我：「謝謝，大可不必。」

 

哪個好人家的薩摩耶小天使會說話啊？

 

在系統空間裡，有無數個小世界，它汪了一聲，我的小世界出現在眼前。

 

畫面裡，薛謹背著我上了急救車。

 

薛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許姨，別走，你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的……」

 

匆匆趕來的薛辰佑臉色灰白，顫抖地扶著牆。

 

薛謹自責地看著這一切，喃喃道：「都怪我，如果我不是我，許姨也不會跳下去。」

 

少年靠在醫院的白牆上，嚎啕大哭。

 

直到醫生出來，一大兩小圍了過去。

 

「病人有可能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薛文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薛謹紅著眼捶牆，堅持要守在我身邊。

 

「許姨一天不醒, 我就一天不走。」

 

薛辰佑拿他們沒辦法, 叫人照顧薛文, 自己和薛謹一起守著我。

 

安靜的病房中，薛謹幫我擦臉，大大咧咧的男孩此刻動作卻格外溫柔。

 

「許姨，沒有告訴你，你領養我們，我真的很高興。」

 

「那天在公安局門外, 我怕你後悔，怕我們又沒了家人……才會說那種話。」

 

說到最後，他聲音哽咽, 眼淚「吧嗒」掉在地上

 

「媽, 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鼻尖微酸，朝著一旁的系統說。

 

「快送我回去！」

 

系統詫異地看著我。

 

「檢測到宿主任務完成，反派不會黑化, 可以送您回原來的世界，確定要回去嗎？」

 

我堅定點頭。

 

15

 

睜眼時, 我和哭得上頭的薛謹大眼瞪小眼。

 

他哭到一半嚇了一跳，打了個嗝。

 

隨後進來的薛文眼前一亮, 一頭扎進我懷裡。

 

「許姨！你醒了！」

 

薛辰佑溫柔地看著我, 「依依, 我們都很想你。」

 

由於系統程序復雜，他足足花了一周才讓我醒過來。

 

我四肢僵硬, 還是薛謹和薛文自告奮勇地扶著我。

 

在系統空間裡, 我看到了薛辰佑眼底醞釀的巨大風暴。

 

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來，薛謹拿了年級第一後，因為過於中二，行徑和從前大不相同。

 

成了老師寵愛的好學生, 甚至超過了男主洛衡。

 

就連林芸都紅著臉來請教他問題。

 

不過薛謹沒有理會林芸。

 

做足了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如今我讓你高攀不起的裝比模樣。

 

洛衡內心記恨。

 

但他打也打不過薛謹，現在成績也沒有他好。

 

就連家世, 似乎都比不上 B 市太子爺。

 

急切焦慮的洛衡, 推薛謹下了水。

 

「許姨, 你不用救我的, 我會遊泳。」

 

薛謹在我身旁小聲開口。

 

我疑惑：「那你為什麼不遊上來？」

 

薛謹嘆了口氣。

 

「我是神秘的太子爺, 自然不能讓人看到我變成落湯雞的樣子, 我就想著等人走光再上來, 沒想到剛要上去就看見你跳了下來，還喝了好幾口水。」

 

「我還以為誰興致這麼好，愛和天鵝搶水喝。」

 

我：「……」

 

這一場烏龍後, 學校決定開除洛衡。

 

薛辰佑憤怒之下對洛家下手。

 

現在洛氏已經徹底完了。

 

洛衡爸媽背上了債務, 一家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躲著去了。

 

腦子裡，系統驚訝。

 

【這個小世界的男女主光環消失了！】

 

我微微彎了唇角。

 

這也算錯有錯著，看來以後不會有什麼劇情影響我們的生活咯。

 

自從我醒後，薛文就很黏我。

 

他聲音很輕, 卻含著擔憂。

 

「許姨，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像從前一樣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沒有，好得很。」

 

「回家吃螺蛳粉火鍋咯！」

 

一大兩小同時皺起鼻子。

 

「許姨！」

 

「依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