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會兒估計面上奉承著我，心裡指不定都在罵我是個傻子呢。

 

由太後做主我將鳳印蓋上後，洛凝珠順利的入宮。

 

我給她安排的她前世住過的永華宮，宮人都是我精挑細選上來的，絕對可靠。

 

洛凝珠面上對我感恩戴德，卻不知她的S期就要到了。

 

前世我獨居偏遠的凌雲殿養傷時洛凝珠曾來我面前炫耀過，她故意讓我看到她微隆的小腹。

 

「娘娘還不知道吧，就在您親徵的前一夜，陛下召了臣妾入宮……」

 

她說她在皇帝的書房待了一夜，兩個人好不快活。

 

她腹中的這個寶貝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皇帝當時就承諾她會立她的孩子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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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皇帝每次在書房熬夜批奏折的時候，都會找了借口把堂兒塞到我房中。

 

好絆住我的腳步，免得撞破了他的醜事。

 

這一世皇帝親徵前一夜同樣在書房批閱奏折到很晚。

 

第二天，親信回報有個陌生的小太監一早就拿著令牌出了宮。

 

不用猜我也知道那人就是洛凝珠，我算著日子，如果皇帝中用的話，她此刻腹中應該已經懷上了。

 

隻是洛凝珠自己還知道呢。

 

我每日命人將各種珍馐美食流水似的往洛凝珠宮裡送，以顯示我對她的關愛之情。

 

親信的丫環回報說已經一個多月了，並沒有見洛貴妃來過月事。

 

洛凝珠也心疑悄悄的請太醫去為她把脈，可太醫早就聽了我的吩咐，隻說她是體寒導致的月事推遲。

 

給她開的藥方裡不僅加入了安胎的藥，更多的還是抑制孕吐開胃健脾的藥。

 

以至於，她的胃口一直很好，發現自己腰圓了一圈後仍然一無所知。

 

隻背地裡罵我不安好心，想讓她吃成個肥豬，等周庭遠回來後沒辦法和我爭寵。

 

可憐的女人啊，腦子裡就裝著一個周庭遠，連看問題都這麼膚淺。

 

反倒是太後比較機敏不好對付。

 

我隻能更加辛苦一些，隻要洛凝珠往太後宮裡跑，我就會前後腳的湊上去。

 

絕不給她們二人互通消息，暗箱操作的機會。

 

5

 

與前世不同，這一世我手中的兵權還沒有全部交出。

 

他們就是再急著拉我下馬，也得謀劃周全了才能動手。

 

所以誰也不會輕易撕破那一層窗戶紙。

 

隻是每次到太後宮中，堂兒都眼巴巴的瞅著我，想要我帶他離開。

 

可我知道，還不是時候。

 

堂兒現在年幼沒有自保能力，就算是我手握重兵，暗地裡還養著一隊私兵，前世依舊被周庭遠設計燒S。

 

在周庭遠沒有伏法前，堂兒在太後宮裡是最安全的。

 

前世周庭遠虎毒食子是因為他要為洛凝珠肚子裡的孩子掃清障礙。

 

但太後不同，她要的從來都是一個好拿捏的棋子。

 

周庭遠是，洛凝珠是，我的堂兒同樣是。

 

太後雖然和洛家祖父有過一段情，可她更看重的還是權力。

 

否則她當時就該嫁到洛家去，也不會進宮當了太後了。

 

前世我S後周庭遠和洛凝珠並沒有如他們想的那樣享盡榮華，而是很快就雙雙暴斃於宮中。

 

隻留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在世。

 

太後對外說是我的餘黨親信要為我報仇毒S了皇帝和貴妃，人證物證都被她安排好了，自然無人有異議。

 

更何況當時的大安朝堂穩定，多餘的威脅也都被周庭遠清除幹淨了，太後便攜天子以令諸侯。

 

垂簾聽政一直到小皇子弱冠之年，她年老實在無心管理朝事後，才將皇位徹底交給了新皇。

 

因為她一手教養長大，新皇對她十分恭謹孝順，在位時就封她為母太上皇。

 

S後葬禮更是風光。

 

從前我看不透這一點，重生後，我才知道我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周庭遠。

 

而是太後。

 

她一共生了三個孩子，皇帝是長子，還有兩個女兒分別嫁給了朝中首輔和塞外部族首領。

 

她歷經兩任皇帝，朝中除了洛家追隨她唯她命是從，如今還有首輔和塞外的支持，也難怪前世她垂簾聽政那樣順利。

 

在洛凝珠的孩子沒有出世前，太後是絕對不會讓堂兒有事的。

 

周庭遠出徵並不如我前世那樣順利，洛家恰到好處的成為了此戰勝利的關鍵。

 

可令人遺憾的是，即便有了洛家的支援，皇帝依舊不能快速攻退敵軍。

 

「敵軍狡詐，自從入冬從不正面迎戰，怕不是想拖延時間等著陛下糧草耗盡呢。」

 

太後宮中，洛凝珠急的直掉淚。

 

隻因傳回的消息說，運往前線的糧草在半路被人劫了。

 

近處的幾個城池也都被敵軍在半路設伏，很難支援到皇帝。

 

太後面上焦急，可眼底卻不見半分慌亂。

 

「皇後早年被群臣奉為戰神，如今的局面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終於還是點到我了，我假裝不舍的將自己手中的兵符交出。

 

「這是我和陛下手中最後僅存的兵力了，一共五萬人常年駐守在京城外，不到萬得不已是不會調離的。」

 

「可眼下，助陛下脫困是首要任務，兒臣近日身子乏的很，就由母後做主安排吧。」

 

我的肚子已經有六個月大了，太後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

 

反正她想要的兵符已經到手了，現在的我對她來說就像是拔了爪牙的老虎，除了皇後這個身份以外，再沒有什麼忌憚了。

 

「婦人生產前最是忌諱憂心多思，朝中事務繁忙，皇後還是少操心的好。」

 

於是她又趁機提出要代主持朝堂事務，我也應了。

 

這下太後的心思已經全部放在爭權之上，更是無暇顧及洛凝珠。

 

她主持朝政指派兵將前去增援皇帝，為了服眾，她還把堂兒帶在身邊。

 

如此一來，大臣們就算有什麼意見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6

 

轉眼洛凝珠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

 

就算太醫再瞞，她也知道自己是懷孕了。

 

她一方面很是欣喜，另一方面又害怕我的問責。

 

來向我請安時總借著冬衣厚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

 

我佯裝不知，隻拿我快要生產當借口，後宮一應事務都託付給了洛凝珠。

 

太後在前朝忙，洛凝珠負責六宮事務，一時間她們兩個都風光了起來。

 

可就在她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控內外，坐穩前朝後宮主位的時候，周庭遠重傷的消息傳回了京城。

 

敵軍一直未能擊退，周庭遠又性命垂危。

 

軍心不穩，急需再派個主將前往主持大局。

 

朝中居然有人又提到了我，正是太後的那位好女婿，首輔大人。

 

前世也是他巧舌如簧，將我推至風口浪尖。

 

「皇後娘娘再有三兩月就要生產了，如何使得？」

 

「諸位別忘了，皇後當年就是在軍中生下太子殿下，如今隻有皇後親率大軍，否則根本無法挽回戰局。」

 

「帝後一向情深，皇後您願意看著陛下出事不管麼？」

 

他說的對，堂兒確實是我隨軍時生下的，可那個時候我身邊還有周庭遠護著。

 

如今卻要我身懷六甲前去救他。

 

簡直荒唐。

 

不過我依舊應了下來。

 

送我出城時，太後明顯松了一口氣。

 

並不是因為我可以救回皇帝，而是我終於可以和皇帝一起S在外面了。

 

可她哪裡知道，正是因為我知道在宮中生產危險重重，才會將計就計遠離了這毒窩。

 

我出宮後的一個月，太後所在的宮殿一側起火。

 

燒S了堂兒的太傅，堂兒也在當日失蹤。

 

可太後卻對外隻說是堂兒燒傷要靜養，不能上朝。

 

並且封鎖消息不讓傳到軍中。

 

京城外的胡棗莊，房間裡氣氛格外緊張。

 

當聽到外面說郎中終於趕到的時候，大家才都松了一口氣。

 

「快請進來，皇後娘娘等不及了。」

 

我腹中孩子早產，才剛足七個月。

 

雖然我早有準備，可因胎位不正，生產過程十分艱難。

 

好在產婆說附近有位老神醫，隻要扎上幾針就可以將胎位正過來。

 

又過了半日，一聲嬰兒的啼哭徹底讓我放下了心。

 

我昏睡清醒後，就看到堂兒正小心翼翼的湊近床榻，伸出手指想要碰一碰嫩如白瓷的小娃，卻又不敢。

 

「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我輕聲問著他，堂兒見我醒來先是一喜，隨後有些皺眉道。

 

「回母後，是妹妹。」

 

我喜極而泣。

 

「果真是妹妹，那可太好了。」

 

前世，腹中孩子沒了以後我曾做過一個夢。

 

夢裡有個精致漂亮的小女娃在朝我招手。

 

她衝我奶呼呼的喊著：「娘親，下輩子我還能投胎當您的女兒麼？」

 

「娘親不會又不要我了吧。」

 

我費力的起身，親了親小娃的額頭。

 

「你放心，這一世娘親一定會讓你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公主。」

 

娘親從來都沒想過不要你。

 

「母後，您怎麼又哭了？」

 

堂兒有些無措的看著我。

 

「母後從前很少落淚，最近這是怎麼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皺緊的小眉頭：「你不喜歡妹妹麼？」

 

「不是。」

 

「聽說女娃小時候很是嬌弱，兒子擔心她哭了會哄不好，更害怕兒子會做不好一個哥哥。」

 

「不怕，隻要你好好疼她是真心待她，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7

 

我給公主取名叫善珍臻。

 

我將珍珍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一名手下後，便帶著堂兒返回了京城。

 

皇宮裡的那兩個女人，也是時候該讓她們嘗些苦頭了。

 

善家軍將皇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洛凝珠被我的兵綁著帶到了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我一劍揮向她的腹部。

 

卻隻是劃破了一片衣料。

 

她驚叫一聲，嚇的暈了過去。

 

「這，貴妃娘娘莫不是有孕在身。」

 

「瞧這肚子，怎麼也有五六個月了吧。」

 

我並沒有讓貴妃衣不遮體，同為女人我還不屑用那樣低賤的手段去羞辱她。

 

隻是讓大家看清了她故意遮掩的腹部。

 

太後第一個站出來為貴妃澄清，說她懷的是皇帝的孩子，叫大家不要亂猜測。

 

我頓時就笑了。

 

「皇帝出徵前貴妃還未出閣，母後您是想說貴妃和皇帝早就有染麼？」

 

「若當真如此，您又是如何得知的，難不成是母後暗中幫著皇帝和洛家女兒私會的麼。」

 

「那麼就請母後說清楚，他們究竟是哪一天哪一個時刻同房的，否則又怎麼證明洛凝珠肚子裡的孩子是皇帝陛下的？」

 

「這……」

 

太後被我問的啞口無言，隻能虛張聲勢道。

 

「大膽，皇後這樣咄咄逼人，是想忤逆犯上麼？」

 

我手中劍尖直指向她的咽喉。

 

「分明是你心狠手辣，想要借機謀權篡位。」

 

「皇帝因何會戰敗重傷，洛家派去支援的人都幹了些什麼，首輔大人日日入太後宮中密談又是謀劃何事。」

 

「我離京才一個月太子就險些葬身火海，如今洛凝珠肚子裡倒是又多了個皇嗣。」

 

「前前後後樁樁件件，太後你解釋的清麼？」

 

「來人，將這個老妖婦給本宮綁起來。」

 

我一聲令下，朝堂瞬間S一般的寂靜。

 

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開腔，因為他們不確定也不敢去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史書上哪一次的改朝換代不是血流成河。

 

這個時候人人心中最懼怕的都是一個「S」字。

 

「首輔大人，不如就由你來說說，洛凝珠肚子裡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早就站在原地雙腿打顫的首輔瞬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後明鑑，臣從未做過有損朝庭之事，臣隻是聽命於太後……」

 

「你每日在太後宮中至少會置留一兩個時辰，多數時候洛凝珠也會在，你還不認罪麼？」

 

首輔似乎剛明白過來在說什麼，他頓時瞪大眼睛指著我道。

 

「皇後，你休想誣陷臣和貴妃有染，臣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