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後也跟著罵我血口噴人。

 

我面上愈發冷厲。

 

「是不是血口噴人，諸位大臣自會分辯。」

 

很快有兩名太後宮裡的太監宮女上前指認，說他們親眼看到首輔和洛凝珠眉來眼去。

 

太後還曾將他們都趕到院中，將房子留給兩個人。

 

這個時候洛凝珠也已經清醒了過來，她氣的發瘋了一樣的罵我。

 

「善杭婉你太惡毒了，為了除掉我腹中的孩子，你居然編造事實。」

 

「陛下回來不會饒了你的。」

 

Advertisement

我心中冷笑。

 

他即便能回來，也已經是個廢人了。

 

8

 

太後很快提到洛家世代英勇，洛凝珠的父兄如今正帶兵在前線支援皇帝。

 

「善杭婉，你貴為皇後一國之母，卻要殘害忠良之後，你究竟居心何在？」

 

她避重就輕說的格外感人。

 

朝臣們一時間也有些動容。

 

我早就料到，單是通奸罪還不足以將洛凝珠賜S。

 

「我這裡有幾封信，有太後寫給洛將軍的，也有洛將軍寫給北寒人的。」

 

「不知有哪位大人肯上前來辯認一下筆跡呢？」

 

無人應答，我便點了工部和禮部的兩位尚書的名。

 

筆跡確認無誤後，他們更是對信中的內容震驚無比。

 

「這……居然是洛將軍向北寒人泄露了布防圖，他這是通敵叛國的S罪啊？」

 

「太後信中屢次向洛將軍暗示，原來從皇帝出城的那一日起，太後就沒想過讓他活著回來。」

 

「太後，皇帝可是您的親兒子，您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啊？」

 

越來越多的朝臣上前傳閱信件。

 

這可不是我偽造的，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直實存在的。

 

前世，我的處境比皇帝還要艱難，當得知皇帝派了洛將軍領兵前來支援時，我心中還存有一絲感激。

 

可結果，我以為的援兵卻是來取我命的叛軍。

 

我腹背受敵，如果不是身邊親信拼S幫我S出一條血路，我根本不可能活著回到京城。

 

不過，洛家父子也被我就地正法，趁亂SS了。

 

我本以為拿到了他們叛敵的證據回京後定能還S去將士們一個公道。

 

可是周庭遠根本不信我的話，她非說是我嫉恨洛凝珠入宮得寵，故意栽贓她的父兄。

 

他在鳳鸞宮外埋伏了百名箭手，縱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逃脫。

 

更何況，還有堂兒在。

 

朝臣們百思不得其解，我一語道出原由。

 

「因為兒子再親也比不上權力帶來的無上尊榮。」

 

「太後一心想著親政，如果當年不是我善家力挺陛下坐穩皇位，太後又怎麼會甘居後宮。」

 

「這些年她一直在通過洛家和北寒人往來，這次北寒人突然進攻就是她暗中操作。」

 

「目的就是逼著我和皇帝親徵，然後逐一除掉。」

 

我轉身看向太後。

 

「我說的對麼，母後。」

 

太後面色陰狠，鐵證面前她百口莫辯。

 

洛家通敵更是誅九族的大罪。

 

為免夜長夢多，我親手執劍刺穿了洛凝珠的胸膛。

 

「你明知我腹中之子是無辜的，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麼？」

 

洛凝珠口中湧出鮮血，一雙眼恨毒了我。

 

我手腕微微用力，手上的劍在她胸口裡反復翻轉著。

 

「誰肚子裡的孩子不無辜，一報還一報，你最沒資格和我談報應。」

 

洛凝珠很快沒了氣息，洛府早在我入宮前就被圍S了。

 

一個活口都別想逃走。

 

處置了洛凝珠，接下來就是首輔。

 

我沒有親自動手，隻命人確了他的頭掛在貴妃住過的宮門上，以警示後宮妃嫔。

 

太後同樣被我送進了宗人府。

 

她還一直在等著有人來救她，畢竟她手上還握有五萬人的兵符。

 

隻可惜，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給她的兵符雖然是真的，但那五萬人的將領卻並不會聽從兵符指令。

 

因為我和他曾經有過約定，一旦兵符流落到別人手上，就說明朝中有人叛變了。

 

這個時候除了我密信，他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

 

是我讓他假意聽從太後的安排。

 

之後又快馬加鞭趕去增援前線。

 

皇帝是該S，可那些將士卻不該給他陪葬。

 

9

 

北寒人大敗之後，皇帝也被抬回了京城。

 

他傷的比我前世還要重。

 

洛家父子也一並跟著回京，不過是剛過城門就被制服了。

 

我善家忠烈無數，我善杭婉又曾親率十萬大兵攻敵。

 

周庭遠忌憚我多年，卻從來沒有看透過我。

 

他視為珍寶的皇位我不是搶不到手，而不想搶。

 

周庭遠蘇醒後的第一時間，我將下令處S洛家父子的聖旨拿到面前給他看。

 

他滿眼的錯愕。

 

「婉婉，你這是要做什麼？」

 

「洛家父子怎麼會通敵賣國……」

 

他說著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雖還身在養心殿，可身邊最得力的太監宮女全部不在。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我看他的眼神格外冰冷。

 

「來人，朕要見太後。」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時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周庭遠突然慌了，他看著我漸漸露出寒意。

 

「皇後，你想做對朕做什麼？」

 

我勾唇淺淺一笑。

 

「做你曾經做過的一切。」

 

10

 

我命人將皇帝的印鑑拿來，在聖旨上蓋上印章。

 

周庭遠想要阻止我不成，氣的罵出聲。

 

「你這個毒婦了，洛家何錯之有，全是你在捏造汙陷。」

 

我放下聖旨，接過宮女手中的一盆冰水潑在他的臉上。

 

「給皇帝陛下好好梳洗，別丟了大安的臉面。」

 

「善杭婉，你要幹什麼去，你回來給朕說清楚。」

 

「太後呢，為什麼沒人告訴朕發生了什麼，朕要見太後。」

 

負責侍候周庭遠的宮女太監都是可靠之人，他們隻會說我讓他們說的話。

 

當得知太後已經在宗人府裡寫下認罪書，洛凝珠也因與首輔通奸被S後，周庭遠一口血怄出來，差點白眼一番徹底撒手人寰。

 

他嘶吼著要找我問責，可他現在完完全全就是個廢人。

 

除了腦袋脖子能動，其他地方已經完全沒了知覺。

 

他要報復我，除非靠自己的唾沫腥子淹S我。

 

等到周庭遠被穿戴整齊後，又有太醫來為他扎針施藥。

 

很快，他的神情就變得木訥呆板。

 

被人抬上朝堂時，也隻會做出眨眼點頭的簡單動作。

 

滿朝文武都知道皇帝是遭了太後和洛家父子的毒手，才會險些命喪敵軍。

 

大家一面無比惋惜，一面又冷靜提出要太子繼位。

 

由我垂簾聽政。

 

「我可不喜歡躲在一道珠簾後面指點江山。」

 

我冷眸掃過群臣。

 

我今天帶周庭遠來可不是要他光榮退位的。

 

「周庭遠治國無道治軍不嚴，豢養奸臣自食惡果，他有現在的下場絕非偶然。」

 

「我善杭婉今日就代表數十萬為大安浴血奮戰的將士們，討伐他。」

 

我命人將周庭遠頭上的冕冠取下，再將他的皇帝制服脫掉。

 

我就是要他親眼看著自己失去一切，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人宰割。

 

「這是一封由出徵將士們寫下的萬人血書，上面清清楚楚記錄了此次周庭遠帶兵親徵所犯下的錯事。」

 

「他身為一國之君一將主帥，肆意妄為，不僅不接納將士提出的作戰良策，還一意孤行，幾次釀成大錯連累無數將士慘S敵手。」

 

「他這樣昏庸無道的人，怎麼配當帝王？」

 

朝臣們面面相覷，周庭遠這些年在皇位上做過的事犯過的錯，大家心裡都無比清楚。

 

隻是不鬧出什麼毀天滅地的大事，誰也不會傻到要去和一個帝王論對錯。

 

在我的主張下，周庭遠被廢。

 

由我執掌玉璽直到堂兒成年，如果他是個帝王之才，那麼我會把玉璽傳給他。

 

但如果他不能勝任，我會另擇新帝。

 

無人敢異議，因為整個大安，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了。

 

其實，除了管理天下，我更想能有足夠的時間陪陪我的女兒。

 

好彌補前世對她的虧欠。

 

11

 

我登基那一日，我將國號改為善。

 

史書上對我的記載是, 善帝女尊杭婉。

 

周庭遠被廢帝後遷至凌雲殿居住。

 

他身邊隻留了兩個太監侍候著，我不會叫他早早去S。

 

我要他睜著眼睛看清楚，我是如何治理天下，如何超越他的。

 

堂兒起初還願意去見他，畢竟在堂兒心中他曾經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父君。

 

可隨著堂兒學識的進步，他了解的史書越多，知道的真相越多，他心中對周庭遠的失望就越大。

 

這天，我批閱奏折時，身側的堂兒漸漸有些犯困。

 

可他隻眯了不到一刻鍾就猛然間清醒過來, 他一雙眼底布滿驚恐。

 

「母皇，母皇救我。」

 

他撲到我懷中哭聲響亮, 帶著無盡的恐慌。

 

我意識到什麼, 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

 

「堂兒不怕，是夢。」

 

「不，不是夢。」

 

「母皇, 兒子好疼，兒子看到了是父皇下令放的火, 是他要S了兒子和母皇。」

 

他哭著又看向我腹部。

 

「母皇, 你肚子裡的妹妹也在那個時候燒S了麼？」

 

「母皇，你不何不早點告訴兒子這一切, 兒子還一直想不通，母皇為何要這麼心狠。」

 

「原來心狠的人, 一直都是他。」

 

我伸手扶在堂兒肩上。

 

「你就算想不通也從來沒有對我的話有過懷疑，你是我的兒子, 我們母子之間隻要有這份信任就夠了。」

 

我從來沒打算將那些殘忍的過往說給堂兒聽，可現在他自己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也算是一種答案吧。

 

隻不過, 令我沒想到的是。

 

堂兒會在凌雲殿放火，以同樣的方式燒S了周庭遠。

 

當我問他的時候，他隻回我一句。

 

「堂兒想保護妹妹，妹妹年幼一無所知，堂兒不想她以後被那個人遊說攪亂心智。」

 

我想了想, 也對。

 

珍珍現在還不會說話，等她長大了總要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也會想要去看上一眼，到時候就算她不會輕信周庭遠, 但難免會不舒服。

 

「堂兒，你做的對。」

 

見我沒有生氣, 堂兒突然就跪在我面前。

 

「母皇, 親手SS自己的至親是何等的痛苦，可前世，他卻沒有半分不舍。」

 

「從今往後，兒子就隻有您和妹妹了。」

 

「兒子誓S都要護著您和妹妹, 絕不會讓您再受半分苦難。」

 

我的好堂兒，我信他能踐行承諾。

 

我也會給他打出一片更廣闊的天地，讓他放手做治世明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