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沈涔陽又一次把我鎖在了家裡，臨走前還摔S了我領養的貓。

 

原因是我跟寵物救助站的師兄聊了五分鍾，笑了三次。

 

我抱著小貓的屍體號啕大哭，鮮紅色的彈幕依舊不停往眼睛裡鑽。

 

【男主好霸道啊，女主到底在哭什麼，他明顯是吃醋了，哄他啊！】

 

【我最愛的病嬌男主啊，有顏有錢又專一，不就是一隻貓，女主不知道自己隻是個孤女嗎？真能作！】

 

【認個錯，要什麼男主給什麼好嗎？】

 

讓我去哄他的彈幕很快吵了起來，我卻並沒像每次那樣聽話照做。

 

相識八年，每天吃什麼穿什麼，做什麼，跟誰來往都要被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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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愛，我不想要了。

 

1

 

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默默裝自己的衣服，還有洗漱用品。

 

收拾完之後，我又把小白的東西裝進行李箱。

 

它的貓糧，貓窩，衣服，玩具，一切的一切。

 

眼淚默默地往下掉。

 

我擦了又擦。

 

小白是個流浪貓，我在一個瓢潑大雨天撿到了它，本想給它一個安穩的家，卻害它沒了命。

 

【下輩子，你可別再遇見我了。】

 

我正擦著眼淚。

 

門開了。

 

沈涔陽一身冷氣地走了進來。

 

他垂著眼眸，手指關節破了皮，浸著血。

 

眼神瞟見了我的行李箱。

 

沉默著，不發一言。

 

彈幕頓時活躍了起來。

 

【男主好可憐，他都要碎了。】

 

【誰懂剛剛男主一拳頭把車玻璃打碎有多帥？】

 

【吃醋生氣都隻敢對著車發脾氣，這樣的好男人給我來一打！】

 

【女主是傻叉嗎？沒看出來他在等她開口說話？】

 

【女主到底在幹什麼，趕緊給男主一個臺階啊！！】

 

……

 

我注視著眼前快速滾動的彈幕。

 

站起身，開口：

 

【沈涔陽，我們這幾天還是不要見面了，都冷靜一下。】

 

我的話語出乎意料。

 

彈幕驀然沸騰。

 

連帶著沈涔陽。

 

他平靜的眼眸，瞬間爆發出猩紅的光。

 

2

 

下一秒——

 

沈涔陽像個野獸似的，衝了過來。

 

他掐著我的脖頸，眼裡帶著病態的陰鬱：

 

【你要離開我了對不對？就是為了救助站那個男人，你要離開我？！】

 

他衝我大吼：

 

【怎麼，你這麼快就愛上他了？】

 

【你信不信老子能讓他在濱城消失！】

 

【李薇，你隻能愛我，聽見了沒有？你隻能愛我……】

 

他手上的力氣加大，我臉漲紅，胸腔像堵了一團棉花。

 

正當我忍不住要暈厥過去時，沈涔陽松了力氣。

 

他又開始湊近我，痴迷的，溫柔地親我的臉頰，嘴巴。

 

【李薇，你隻能是我的。】

 

他喃喃道，下巴擱在我的肩膀處。

 

我透過呼吸，艱難地張嘴：

 

【沈涔陽，你松開我，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你有錢不假，但是不能凌駕在法律之上。】

 

我拼盡全力掙扎，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我的反應讓他震驚。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我的臉，眼圈慢慢發紅：

 

【薇薇，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你明明以前很聽話的。】

 

沈涔陽似乎受了極大的傷害，他輕聲開口，貪戀地摸著我的臉：

 

【不過沒關系，我會讓你變得和以前一樣乖。】

 

話落，他轉身離開。

 

走之前還不忘回頭對我說：

 

【薇薇，我會找幾個人保護你，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

 

他走後，我渾身虛脫地坐在地上，被他掐過的脖子還在隱隱發痛。

 

頭頂的彈幕又炸了。

 

【這種作精女主也是第一次見。】

 

【女主是有什麼大病？怎麼還學不會服軟？】

 

【這種愚蠢女主，活該上一世爛S在家裡。】

 

【重生一次還不如上一世，這種女主趁早埋了吧。】

 

……

 

上一世？

 

我的頭開始劇烈疼痛，某些記憶如潮水上湧。

 

這時候我才想起。

 

原來我，重生了。

 

3

 

上一世，我是個孤兒，無家可歸，因為沈涔陽的資助才得以上學。

 

我無依無靠，總是被人欺負。

 

而沈涔陽總能及時出現。

 

他就像我幹涸人生的及時雨。

 

沈涔陽性格偏執，對我有一種變態般的佔有欲。

 

但身為從小被人拋棄的孤女，我把他病態的控制欲，理解為愛。

 

……

 

大學畢業後，我們順理成章地結了婚，還有了一個兒子。

 

領結婚證那天，他拉著我的手，神態認真：

 

【薇薇，女人就是應該被寵的，以後你不要工作好不好，讓我養你？】

 

當時我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哭笑著答應。

 

婚後，沈涔陽愈加強制的左右我的生活。

 

我的喜好，我的穿著，我走路的姿勢，甚至是我的一顰一笑。

 

他總是說：

 

【老婆，這個衣服好醜，以後不要再穿了。】

 

【薇薇，我們不學畫畫，我們學習鋼琴好不好？】

 

【寶貝，你哪裡都漂亮，就是臉上沒有酒窩。】

 

【不要吃這些垃圾食品，你以後是要做沈夫人的，注意你的行為。】

 

……

 

起初，我不以為然，總是按照他的意思更改。

 

可後來，我知道了林雪兒的存在。

 

我有過懷疑，但每次都被彈幕說服。

 

我靠著從彈幕裡窺見的，一絲絲不知真假的愛意。

 

在沈涔陽身邊，蹉跎了一生。

 

再後來，沈涔陽年老病S，他竟然把名下所有的財產就都給了林雪兒。

 

甚至連我們的兒子都不願意分一絲一毫。

 

那一刻，我如遭雷劈，我這才徹底明白，自己隻是他小青梅的替代品。

 

沈涔陽不愛我。

 

當然也不愛我的孩子。

 

為此，兒子埋怨，恨了我一輩子：

 

【你為什麼非要強求一個不愛你的人，還生下我？你怎麼如此自私。】

 

【如果林阿姨是我母親就好了，爸爸就一定會愛我。】

 

【李薇，我真的討厭你。】

 

兒子最終離開了我身邊。

 

我又成了孤獨一人，最終病S在家裡，屍體發爛發臭，才被鄰居發現。

 

4

 

腦海裡像過電影似的，飄過去一幕又一幕。

 

我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渾身發冷冒汗。

 

突出湧出來的記憶，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隻覺得呼吸不暢。

 

拳頭被我緊緊握著。

 

……

 

上一世，我渾噩一生。

 

像個可憐蟲，拼命去挽留破敗不堪的婚姻。

 

哪怕，林雪兒登堂入室，我也能心平氣和地去廚房準備飯菜。

 

靠著彈幕，撐過一天又一天。

 

……

 

但現在，既然老天爺又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就一定不要重走老路。

 

世界這麼大。

 

總要出去看看的。

 

 

 

5

 

我被沈涔陽關了三天。

 

期間，保鏢沒給我一點吃的。

 

他說：

 

【老板吩咐，等李小姐學會聽話才能吃飯。】

 

我苦笑著點點頭。

 

感慨這麼多年，沈涔陽對我還是隻會用這一招。

 

因是孤兒，從小就吃不飽飯，餓出了胃病，長時間不吃東西，身體便會絞著疼，疼痛難耐。

 

沈涔陽就是看準了這個，總是用它來拿捏威脅我。

 

第三天，我實在撐不住，疼暈在了客廳裡。

 

醒來後，我早已躺在病床上。

 

整潔的病房內。

 

明亮的白皙光，刺的我眼睛生疼，周圍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薇薇，你醒了？】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

 

沈涔陽半跪在病床邊，頭發凌亂，西裝領帶也歪歪扭扭，他紅著眼眶，下巴處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臉色很不好，憔悴了很多。

 

他凝視我的臉：

 

【對不起薇薇，是我沒照顧好你。】

 

他不停地對我道歉。

 

而我，沒有回應，隻是呆呆地望著沈涔陽。

 

許久沒有出現的彈幕，再次滾動在我面前。

 

【心疼男主，自己還發著燒，就徹夜不眠地照顧女主。】

 

【純愛戰士應聲倒地，為了女主他還推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

 

【女主別得寸進尺啊，男主都這麼愛了。】

 

【她在發什麼呆？我勸女主別不識抬舉。】

 

……

 

一排排的彈幕，快速地閃過。

 

我掩去臉上不自然的情緒。

 

對沈涔陽，扯出一個牽強的，但他喜歡的微笑。

 

6

 

沈涔陽見我服軟。

 

他不置可否的露出滿意的笑意。

 

接著起身，坐在床邊，深深地看我：

 

【薇薇，你瘦了。】

 

他說著，抬起手，試探性地，想撫摸我的臉頰。

 

我沒有掙扎，也沒有露出任何不願地神色。

 

而是，盡量回憶，照著記憶中的那樣，把臉放在他的掌心。

 

親密，貼心地蹭了蹭。

 

沈涔陽被我的舉動取悅到：

 

【我讓家裡的阿姨給你做了你最愛的湯，一會兒我讓管家給你送來。】

 

【這麼瘦，一定要多補補。】

 

【以後，要記得按時吃飯，知道不知道？】

 

我點點頭，抬手拉著他的胳膊，聲音小小的，像在撒嬌：

 

【等我出院後，你帶我出去逛逛吧。】

 

他動容答應：

 

【好，你想去哪裡，我都陪著你。】

 

沈涔陽寵溺地剐蹭我的鼻尖。

 

彈幕又再次激動起來。

 

【女主終於上道了，我們男主也是苦盡甘來。】

 

【女主再努努力啊，你再撒會兒嬌，男主命都給你。】

 

【我可憐的男主，終於苦盡甘來，這三天真是心疼S我了。】

 

【不是，你們沒發現，女主態度轉變很大？我覺得有貓膩……】

 

【樓上的，別咯噔文學了，女主本來就應該圍著男主轉。】

 

7

 

沒有人生來就要圍著另一個人轉。

 

我SS地掐著掌心。

 

用疼痛喚醒腦子裡的清醒。

 

上一世，我就像老媽子似的圍著沈涔陽。

 

得來的，是他的嫌棄。

 

而林雪兒橫在我和沈涔陽之間。

 

做了一輩子的白月光。

 

沈涔陽眼中，她溫柔知性，像一朵嬌豔豔而盛開的鮮花。

 

隻可遠觀，不敢褻瀆。

 

但隻有我清楚。

 

她美麗的皮囊下，是惡劣腐爛的靈魂。

 

林雪兒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釣魚女，深深把控著沈涔陽的心。

 

對他若即若離，近一點，又隨時抽身而去。

 

她暗自挑釁著我：

 

【李薇，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問她：

 

【你如果真的喜歡他，為什麼不直接搶走？】

 

她玩弄著頭發，勾唇：

 

【因為我更喜歡做高高在上的白天鵝。】

 

【讓人摸得到，但得不到。】

 

【我享受這種類似偷情的刺激感。】

 

對待沈涔陽，林雪兒很自信。

 

但自信唾手可得的獵物，一旦脫離掌控，那洶湧而來的危機感就會讓她亂了陣腳。

 

所以這一世，我就要利用她。

 

幫我逃離，沈涔陽的控制。

 

8

 

依靠上一世的模糊記憶，我知道，林雪兒每個月都會固定去醫院檢查身體。

 

所以我精挑細選了出院的時間。

 

果不其然，迎面遇見了拿著診單的林雪兒，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涔陽，我有點累，腿好疼，你扶著我好不好？】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弱無助。

 

沈涔陽寵愛地扶著我，眼神的柔情溢了出來：

 

【回去好好給你補一補。】

 

我們親密互動，像處在熱戀期的小情侶。

 

然後一抬眸，就瞟見不遠處的精致女人，臉色表情凝重而又陰狠。

 

【涔陽哥哥……】

 

嬌軟的嗓音響起來，林雪兒立刻露出甜美的笑，臉頰處，正有兩個小酒窩。

 

【小雪兒，你怎麼也在這裡？】

 

沈涔陽下意識的松開了我，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男人的關心讓她得意，她挑釁地望了我一眼：

 

【沒什麼，就是腳扭了。】

 

說著，便裝作一瘸一拐。

 

【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涔陽故作嗔怒：

 

【又想找罵了，對不對？】

 

林雪兒撒嬌般地眨眨眼。

 

兩人的一舉一動，親昵熟稔。

 

彈幕無外乎又開始興奮。

 

【媽呀，好甜，男主好寵。】

 

【突然想磕男主女二了。】

 

【誰懂啊，高冷偏執竹馬搭配單純軟糯的小青梅，好般配。】

 

我默默地盯著頭頂滾動的字體。

 

心裡發笑。

 

【涔陽，我好餓，我們一起回家吧。】

 

我故意加重回家二字。

 

沈涔陽反應過來，他收回手，對林雪兒說：

 

【薇薇身體不太舒服，我先帶她回家，你好好休息，有什麼立馬聯系我。】

 

他重新走到我身邊，甚至貼心地彎下腰：

 

【背著你。】

 

我環上他的脖頸。

 

臨走前，我看見一向勝券在握的女人，臉色上露出龜裂的神色。

 

她狠狠撕掉手裡的東西。

 

嘴巴裡念念有詞。

 

 

 

9

 

第二天。

 

沈涔陽便回家異常的晚，身上香水味彌漫。

 

我從彈幕裡窺得他去陪了林雪兒。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我明知故問。

 

【小雪兒身體不舒服，我去給她送了點藥。】

 

他說。

 

對於他的誠實，我習以為常，畢竟上一世他也是如此——我崩潰發狂，咄咄逼人，他鎮靜自若，坦坦蕩蕩。

 

那個時候，我就像個瘋子。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為當時的自己惋惜。

 

也暗暗發誓，絕不走老路。

 

彈幕正合時宜的滾過：

 

【男主真的很真誠，從來不隱瞞。】

 

【這種好男人才配做男主。】

 

【希望這一次女主長點心，別和男主使性子。】

 

【上一世要不是女主斤斤計較，男主怎麼會賭氣把遺產都留給女二？】

 

……

 

我無語凝噎，也如他們所願。

 

這次我沒有大吼大叫，和他爭執，而是淡淡點頭：

 

【知道了，吃飯吧。】

 

沈涔陽驚詫於我的平淡，他不自然地摸了摸嘴角，竟罕見地解釋：

 

【薇薇你不要誤會，我們隻是兄妹而已。】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逾矩。】

 

可——

 

手機突然跳進來一條信息。

 

是一張圖片。

 

照片裡，沈涔陽趴在床邊，睡得很安詳。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嘴角處的唇印，異常清晰。

 

是當下女生最喜歡塗的色號。

 

【你猜猜我偷親他的時候，他知不知道？】

 

【李薇，你搶不過我的，你就安安靜靜當你的豪門太太就好了。】

 

【不要企圖和我爭，要不然我會讓你一敗塗地。】

 

見我久久不回復。

 

林雪兒有些氣急敗壞。

 

一條接一條的信息：

 

【你不會又要和他吵架了吧？你好沉不住氣啊姐姐】

 

【你這樣，隻會讓他更厭棄你哦】

 

【涔陽哥哥已經答應過我，後天帶我去遊樂場玩，作為對我的補償。】

 

【姐姐知道後天是什麼日子嗎？】

 

後天？

 

我SS地咬緊牙關，沉默地凝視面前的男人，良久，突然開口：

 

【後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去漠河看極光，我們一起去。】

 

面對我的詢問。

 

沈涔陽明顯呆怔了一下，但他最後還是應道：

 

【好。】

 

10

 

離生日隻有短短的三天時間。

 

但我還是認真做了攻略。

 

去漠河的路線，居住的酒店，還有看極光的絕佳位置。

 

一切準備就緒，但飛機啟航的前一小時，還是發生了意外。

 

沈涔陽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地離開。

 

我攔住他：

 

【飛機馬上起飛了。】

 

他推開我的胳膊：

 

【薇薇，不要鬧。】

 

【必須要走嗎？】

 

【對。】

 

他固執地掉頭，滿眼決絕。

 

我絕望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瞬間爆發：

 

【她就這麼重要？】

 

我突的吼叫，引來一眾路人側目，議論。

 

沈涔陽臉色頓時一冷：

 

【薇薇，不要和我胡鬧。】

 

他的語氣裡帶著威脅。

 

【小雪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情況很不好。】

 

【你能不能懂事一點？】

 

我冷哼：

 

【我怎麼懂事？懂事到把男朋友讓給別人，我的生日你還要陪別的女人，你還要怎麼樣？】

 

我大吼，把壓抑許久的情緒都吐露出來：

 

【從在一起到現在，你一直左右我的思想生活，隻要林雪兒有一點風吹草動你就趕忙跑過去。】

 

【沈涔陽，其實你心裡特別誰都清楚，我隻是林雪兒的替代品，她是你們圈子裡的才女千金，你從小就對她心動，可你覺得你配不上，所以才找了我這個替代品。】

 

【但赝品就是赝品，永遠比不過她。】

 

我的話，似乎戳中了沈涔陽的心裡最隱晦的秘密。

 

他SS瞪著我，抬手狠狠將我推在地上：

 

【李薇，不要用你的齷齪心思，去揣測雪兒。】

 

【心疼了，還是心虛了？】

 

我咄咄逼問。

 

【不可理喻！】

 

沈涔陽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留下這麼一句，就毫不猶豫地離開。

 

我怔怔地注視他遠離的背影，拼盡全力一喊：

 

【這一次你走了，就不會再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