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暗松了一口氣。

 

其實我想的是，萬一三兩下就一拍兩散了，他季氏總裁沒什麼影響，我事業影響可大了。

 

但一口氣還沒松下，又聽到他說，

 

「那就先不官宣我們，隻官宣我自己。」

 

他寫了一句：

 

「脫單了，今天季氏員工脫單的可領紅包一份。」

 

13

 

季氏總裁官宣脫單一下子話題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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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這一天成為了季氏脫單節。

 

評論下方都在猜測女方是誰。

 

有猜是明星。

 

有猜是門當戶對的千金。

 

偏偏季謙白一改他矜貴冷漠的外在人設，在微博裡還另發了一條，猜中的人回頭在真正官宣那天有大獎。

 

蘇姐盯著我上下打量，半晌笑了，

 

「我就說季先生獨愛你這一款吧，你之前還非不相信。」

 

我：「……」

 

「這不比周琛靠譜？

 

「一個是忘恩負義，另擇他人。

 

「一個是恨不得昭告天下人都知道你是他的。

 

「愛與不愛還不夠明顯嗎？」

 

愛？

 

我恍惚了一下。

 

我與季謙白之間有這個東西嗎？

 

我壓下心頭的澀然，垂眸，

 

「愛情和事業總要擁有一樣才不算磋砣了歲月，不是嗎？」

 

我現在隻想事業起飛。

 

不飛即S，沒有第三條路。

 

蘇姐嗯了一聲，

 

「《傾城》女一號多少人搶破頭你也是知道的。

 

「譚倩，你要紅了。」

 

14

 

再次見到周琛時是在我進《傾城》劇組前。

 

他「關懷備至」地出現在我的眼前，迫切追問，

 

「倩倩，你怎麼沒去面試，我不是說了嗎，替你爭取到了一個角色，面試隻需走個過場。」

 

我眼神冷漠地看著他情深意切的樣子。

 

不愧是能得影帝的人啊，三年了，我都看不出他這番樣子不過是做出來的假象。

 

「倩倩？」

 

「鄰家哥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不需要。」

 

我諷刺地吐話。

 

他眉頭蹙起，

 

「倩倩，你理解我那天說這話的原由，對嗎？」

 

「理解，讓陳影後歡心嘛。」

 

怎麼不理解呢。

 

蘇姐事後打聽，那個記者是陳影後那邊讓人安排的。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有蓄謀的。

 

蓄謀讓人知難而退。

 

蓄謀打臉我的不自量力。

 

周琛臉色微變。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

 

「你別鬧了行嗎，我這些日子真的很累。」

 

「是在陳影後的床上累嗎？」

 

「譚倩！」

 

「我也很累，在男友的床上累翻了。」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就算氣我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哪來的男友？」

 

我冷呵一笑。

 

恰好這會他電話響起，我看著來電顯示穎萱，眼睛瞥向了一邊。

 

心下了然。

 

「好，我現在過去。」

 

他語氣溫柔得幾乎滴出水來。

 

影帝真是當之無愧。

 

對誰都能一往情深。

 

結束通話，他看著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為我好」語氣，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談，倩倩，以後你退圈了咱們就能好好在一起。」

 

說著他就要離開。

 

像過往的無數次，他忙碌，我就要就著他退。

 

這一次，沒有必要了。

 

「周琛。」

 

我淡淡地叫住他的步伐，

 

「我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轉過頭來，

 

「什麼？」

 

「我說，在你官宣和陳穎萱一起，我們就是陌路人了。」

 

廊間一陣S寂。

 

聲控燈熄滅，黑暗包裹著我與他。

 

「倩倩，你隻能是我的。」

 

聲控燈亮起，將他凌厲的眼神一下子照亮。

 

他上前一步想摸向我的頭發，我退了一步。

 

「乖乖的，別說傻話，知道嗎？」

 

他微微一笑，卻讓人一陣不適。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他的病是不是還沒好？

 

15

 

不過也與我無關了。

 

之後我投入《傾城》拍攝。

 

劇組是在山裡，這一拍就是幾個月的期限。

 

我與外界幾乎沒有什麼聯系，反倒是季謙白不斷地來探班。

 

大家都知道我是季謙白的女友。

 

從開始的鄙視我帶資進組，到後面被我的演技折服。

 

也可能被季謙白每次來都帶好吃的，改善大家的伙食折服。

 

總之一看到他，大家眼裡就發著綠油油的光。

 

這不，我剛逮著空，坐在石崖上揣摩下一場戲，就有劇組人員來喊，

 

「譚小姐，季先生來了。」

 

「又來了？」

 

他一周前才來過。

 

他堂堂一個季氏總裁這麼有空嗎？

 

我站起身來，腳下卻突然一陣松動。

 

「地震了！」

 

劇組人員反應過來喊話，我卻已經被腳下松動的泥土帶著滾落。

 

「譚小姐！」

 

巨吼響徹山間。

 

16

 

我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時，天色昏暗。

 

臉被從天而下的雨滴打著，一陣冷疼。

 

身體被泥土埋著，腳在底下更是不知道被什麼壓住無法動彈。

 

慶幸的是，我頭露在外面。

 

雨水的落下緩解了我的口渴，我舔了兩口。

 

接著拼命地抽出被掩埋的手。

 

一陣痛感傳來。

 

手臂上血汙沾著泥漿混作一團，觸目驚心。

 

一陣嗡嗡作響在天空響起。

 

是無人機。

 

「找到譚小姐了！」

 

「倩倩，別怕，我現在就救你。」

 

山頂處傳來季謙白用喇叭緊張的喊話。

 

我想應聲，可是聲音卻傳不上去。

 

隻得對著無人機比個 OK 的手勢。

 

疼。

 

時間不斷在過去。

 

我感覺我的身體在漸漸失溫。

 

可是救援隊伍還不見蹤影。

 

天色漸黑。

 

一旦入夜，救援就更加困難。

 

我轉動著眼珠子，看著周圍的環境。

 

土壤松動，在雨勢下更顯救援困難。

 

好累啊。

 

「倩倩，不要睡！」

 

一陣大喇叭聲響起，我激零的醒神過來。

 

對，我現在不能睡。

 

「我現在就下來救你。」

 

「季先生，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對啊，我們等救援。」

 

正說著，我旁側不遠就有泥土松動再次滾下。

 

堪堪落在我的頭前，僅差一臂之距就將我頭掩埋。

 

17

 

山頂上，季謙白不顧眾人的勸阻，非要系繩而下。

 

「季先生，你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季謙白臉色肅穆，眼神堅定，

 

「再不下去，倩倩會面臨身體失溫的危險。」

 

「直升機已經在趕來了。」

 

「是啊，季先生，再等等。」

 

「不等，你們拉住繩子。」

 

季謙白直接用繩子圈住自己的腰間，緩緩往山崖而下。

 

震後的泥土混了雨水，松動得無法下腳。

 

他更擔心自己不小心踩到什麼滾落下去，增添譚倩的危機。

 

小心翼翼一步步下去。

 

忽地，繩索突然斷裂！

 

「季先生！！」

 

18

 

我依稀聽到山上傳來慘烈的喊聲，還未回神，就見有什麼東西滾了下來。

 

是季謙白。

 

他滿身泥濘地陷在了不遠處的泥漿裡。

 

「季謙白。」

 

「倩倩。」

 

我眼眶瞬間泛紅。

 

他怎麼下來了？

 

掙扎著起身的季謙白紅了眼，卻還強行安撫著我，

 

「別怕，我來了。

 

「沒事的。」

 

他來到我面前，一邊說一邊徒手去挖埋在我身上的松泥。

 

「很快就好。」

 

雨沐瀝下著。

 

不僅沒衝涮幹淨他身上的髒泥，反倒讓人更狼狽。

 

俊臉被和著雨水的泥糊了一臉。

 

幾乎看不出長相。

 

頭發更看不出原有造型，塌得像團泥坯。

 

可是這樣的他此時在我眼裡帥呆了。

 

「季謙白，你好帥啊。」

 

我忍不住低語。

 

他龇了一下牙，掩不住的開心，

 

「真的嗎？那你喜歡嗎？」

 

我也忍不住的笑了，

 

「喜歡。」

 

「愛嗎？」

 

他又問。

 

我怔仲了一下。

 

我們之間在他追我時，我一心隻有周琛。

 

我找上他時，算是窮途末路，心裝事業。

 

怎麼說都談不上純粹的愛。

 

可是這拍攝的數月，他每月三到四次的探班。

 

不畏山路難走。

 

也不畏山間苦寒。

 

每次都把我頂得S去活來，甚至在小溪密林間讓我含著他的手指無法哼出羞恥聲音。

 

所以我一直覺得他就是個明著矜貴淡漠，私底下卻是傲嬌的小騷包，衝著這口來的。

 

但再愛這口也不至於這會明知危險卻下來救我。

 

也許真的是蘇姐說的那樣，愛不愛那麼明顯，我卻眼瞎看不出來？

 

沉寂的回應讓季謙白落寞了一下。

 

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麼，自然地轉移話題，

 

「好在這泥土很松，不然徒手挖不了。」

 

我眼望著他扣泥的雙手，心髒一陣滾燙的發熱，忍不住吐住話語，

 

「愛啊。」

 

他落寞的眼眸像聽到天籟之音，一下子染上了亮光。

 

雙手挖得更加賣力。

 

終於，他將我從松泥中拉了出來。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著撲進他懷中。

 

二人像個泥人似的緊緊抱住。

 

「倩倩，我們結婚吧。」

 

我推開他：「季謙白？」

 

他滾下山把腦子摔壞了？

 

「出去就結，好不好？」

 

情深濃欲的雙目不含一絲玩笑，他重新擁我入懷，

 

「我生要做你的人，S做你的鬼。」

 

我：「……好。」

 

頭頂想起了直升機的聲音，救援隊終於趕到。

 

19

 

我被救出一會就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時，人已經在市裡的醫院。

 

護士說我昏迷了一天。

 

「倩倩。」

 

病房門口忽地響起周琛的聲音。

 

全身裝備的他急切朝我走來。

 

「我聽說你住院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聽誰說？」

 

我拍戲的這幾個月，與他是斷了聯系的。

 

他沒解釋，隻是摘了墨鏡凝視著我，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這幾月都在山裡拍戲，才沒聯系你的。」

 

巧了，我也是在山裡拍戲。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護士，那冒綠光的樣子顯然是認出了周琛。

 

將護士打發出去，我才一臉疏離地對著周琛說道，

 

「你是大明星，還請注意不要給我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倩倩？」

 

「不然，你的粉絲又說我捆綁你，纏著你不放，你還默認不澄清。」

 

過往被我再次提起，他眼裡含了驕燥惱怒，

 

「都過去幾個月了，你還揪著這事不放？」

 

「過去了？」

 

我諷笑。

 

我被他和陳穎萱粉絲罵時，有多慘他看不到嗎？

 

以我當時的十八線地位，我最大可能的下場就是接不到任何工作。

 

他知道的啊！

 

他也是十八線過來的。

 

他做不到官宣我們關系的承諾，還差點毀去我的事業，連句道歉都沒有，還讓我懂事點。

 

現在再見面他哪來的臉說過去了？

 

還是說，委屈不是他受的，所以就以為事情就能被時間掩埋而過去？

 

「周影帝是打算澄清你官宣那晚是在胡說八道嗎？」

 

「你真的是被我慣壞了。」

 

周琛見我依舊不認錯，蹙眉間隱隱含著不耐。

 

這話就是我今年聽到最大笑話。

 

他什麼時候慣過我？

 

都是我慣得他自以為是了。

 

以前看他這張臉，我覺得滿滿的吸引力。

 

此時看著我卻有些生理不適。

 

不想再多說什麼，我瞥開頭，

 

「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你走吧。」

 

「別鬧了，譚倩。」

 

他上前壓著我的雙肩，用著他的影帝深邃眼眸鎖著我。

 

「你說你理解我的啊，不是嗎？」

 

又是這話。

 

又是這眼神。

 

以往，我最受不住這般情深眼神。

 

甚至相信他的那套說辭，

 

「倩倩，你是我最珍貴的寶。」

 

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周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20

 

季謙白滿臉寒霜地走了進來。

 

雙眸冷厲地掃過周琛壓在我肩膀的雙手。

 

周琛回過神，

 

「季先生？」

 

「你……怎麼會在這裡？」

 

「周先生不好好在山裡拍戲，又為什麼在這裡？

 

「投資商的錢就不是錢了是嗎？」

 

周琛被懟得不敢接話，那慫慫的模樣都讓我起了疑惑。

 

他扔下一句，「我們回頭電話聯系。」

 

接著匆匆離去。

 

我狐疑地看著季謙白。

 

沒了外人在，他立馬就化身溫柔小奶狗，上前來拍拍我剛被周琛碰過的肩膀，

 

「醫生說我們今天就可以轉回京市休養，劇組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季謙白，你投資了周琛的電影？」

 

他皺著眉頭，還是耐不住地去拿了衣服過來，

 

「咱先把衣報換了。」

 

被周琛那混蛋碰了，想揍人！

 

我壓住他的手，越發的狐疑，

 

「季謙白？」

 

他無辜地朝我露出一笑，

 

「我沒投資他的電影，但娛樂圈有半壁是季氏的。

 

「他所處公司剛被納入到季氏旗下而已。」

 

21

 

我剛回到京市醫院休養。

 

網上就再次有人曝料，說我對周琛S纏爛打。

 

追蹤到他拍攝的山裡探班，把自己作得摔下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