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撲天蓋地的漫罵聲如同數月那般。

 

分不清粉絲還是水軍個個在為陳穎萱鳴不平。

 

我冷冷地看著微博，聯想到陳穎萱的新電影上映，心髒氣得快要爆炸。

 

這明顯是吃人血饅頭變相炒作。

 

而且讓人惡心的是，這樣的炒作對陳穎萱不會有一絲不好的影響，卻可以擁有她想要的熱度。

 

蘇姐上前來拿走我的手機，

 

「這事季先生說會讓公關壓下。」

 

我抬眼，「壓什麼？不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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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姐挑眼，「你想幹嘛？」

 

我視線落到正走進來的季謙白身上，

 

「老公，你現在可以官宣了。」

 

22

 

時隔數月，季謙白將那張十指緊扣的相片發上了微博。

 

文案配了三個字：「我太太。」

 

不僅官調官宣，還將旗下的所有官號都艾特了一遍。

 

一時間全網炸裂。

 

大家吃瓜之餘還在猜測拿下季謙白的人到底是誰。

 

更重要的是，那條猜中有獎的微博再次被推到第二位。

 

僅次於他官宣「我太太」這條。

 

國外高端遊，點名與想見的明星共進晚餐。

 

不想要這樣的獎品還可折現成 RMB。

 

這樣的獎勵把所有的網友熱情都掀了起來。

 

短短半小時，微博就差點癱瘓。

 

個個都在找尋這位拿下季氏太子爺的季太太。

 

結果終於出來。

 

有個是我的忠實粉絲認出了我的手。

 

我無名指旁側有一個小小的粉痣。

 

很小也很淡。

 

「譚倩，季太太是譚倩。」

 

不待出現兩極化，季謙白就置項了這條評論，

 

「恭喜這位網友，你答對了，稍後會有專人聯系你領取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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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罵我不S心纏著周琛的粉絲傻了眼。

 

似乎不明白我這個十八線怎麼突然就成了季太太。

 

而裝沉寂的周琛電話也跟著打了過來。

 

聲音不再是之前的淡定，夾了一絲微顫，

 

「倩倩，你微博是怎麼回事？」

 

又來了又來了。

 

我捏著太陽穴，輕嗤，

 

「周琛，我被網曝時，你不是藏得跟個鹌鹑似的嗎。

 

「這會我消息才發你就知道了，敢情你是一直在暗處盯著呢？」

 

那他這行為不是有病嗎？

 

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

 

是專挑軟軟的我來欺負是嗎？

 

「好了，我們不鬧了，我哄你，我跟陳穎萱隻是商業綁定，你理解我的對不對？」

 

他以為他誰啊？

 

一天到晚要我去理解。

 

不待我回懟，季謙白對著我的手機那端涼聲問起，

 

「你要你的老板娘理解你什麼？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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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S寂一般的沉默。

 

我懶得理會，直接掛了通話，順便將號碼拉黑。

 

我是季太太一事竄紅網絡。

 

兩天都在登頂熱搜。

 

偏偏陳穎萱這個時候發出似是而非的恭喜，言語中卻在質疑我們所說的官宣是炒作。

 

話裡話外都在挑明沒有結婚證，一切都是無圖無真相。

 

季謙白隨手一張結婚證照甩上網，讓所有人徹底閉上了嘴。

 

可是事情遠還沒有完。

 

更髒的墨水朝我潑來，說我賣身上位，以子逼宮。

 

「這個陳穎萱可真是能蹦噠，一而再地闲得挑事，那就讓她忙一下吧。」

 

季謙白摸著我的頭，愛撫著低語，

 

「也讓圈子裡的人看看你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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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市民實名舉報陳穎萱偷稅漏稅」以迅不掩耳之勢竄到榜一。

 

陳穎萱剛造勢的電影也因為她的問題面臨下架。

 

網絡終於清淨了。

 

我出院那天，周琛發布微博官宣與陳穎萱正式分手。

 

這對高調官宣的影帝影後不過短短數月就勞燕分飛。

 

我也隨之要趕去劇組拍攝未完成的戲份。

 

機場安檢處，季謙白抱著我不撒手，

 

「要不別去了，我讓導演把場景換到室內，回頭用特效。」

 

聽著他這孩子氣的話我噗哧一笑，

 

「季謙白，你別這麼戀愛腦好不好，這樣得多花多少的錢啊。」

 

「我又不是第一天這麼戀愛腦。」

 

他不以為然，深邃眼眸滿是不舍的情濃蜜意，

 

「我就愛對你戀愛腦。」

 

心髒傳來暖暖的愛意。

 

對面的廣告牌倒映著我們難分難舍的粘乎。

 

我墊起腳尖去親碰他的唇瓣。

 

他反客為主地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這離別的吻。

 

「乖了，我最多一個月就S青回來了。」

 

「好，等你回來挑婚紗。」

 

他終於不舍地松開了懷抱。

 

落地後我出機場，卻看到了站在機場外的熟悉身影。

 

周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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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蘇姐說他新戲也在這邊取景。

 

沒想到冤家路窄，這麼快就碰上了。

 

我無視他的存在，越過他往外走。

 

「倩倩。」

 

他聲音帶著壓抑，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惹人垂憐。

 

我終於再次認清我和他之間的差距在哪裡。

 

我沒辦法像他這樣把生活當成電影來演。

 

「周琛，我已經結婚了，我們路歸路，橋歸橋。」

 

我往保姆車走去，沒有看到周琛聽到這話後眼神瞬變。

 

背後傳來他指責的話語，

 

「你怎麼可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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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車睨了一眼站在風中的他。

 

冷嗤：「好好問問你自己，為什麼。」

 

本來預估一個月的S青，因為大家表現都好，進度加快不少。

 

我的戲份提前一周結束。

 

季謙白在國外打著視頻電話回來，一陣委屈：

 

「老婆，就不能後天嗎，我明天就回國了，後天能趕去你那。」

 

我捏了捏疲憊的眉頭，

 

「女二有事請假，所以這兩天都是拍我的戲，就提前S青了。」

 

都S青了，哪還有改時間的。

 

我耐心哄著他，

 

「你不開心嗎，比預估時間提前一周了呢。」

 

「開心，但是我想參加你的S青宴。」

 

「譚倩。」

 

旁側傳來冰冷喊聲，我抬眼，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手機掉落在地。

 

周琛平靜地拾起。

 

「周琛，你對我老婆做什麼？」

 

「你老婆？」

 

周琛眼神帶著不正常的偏執，

 

「季謙白，她永遠都是我的，就算我趕她走，她也得跪舔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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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躺在山裡的一座木屋裡。

 

周琛坐在一邊，翻閱著劇本。

 

聽到動靜，他醒了過來。

 

對上他偏執的視線，我心一下子顫慄了一下。

 

他的病果然沒好。

 

周琛小時候被醫生判斷過有精神分裂症。

 

還有表演型人格。

 

症狀不是很明顯，隨著時間過去，大家都當他已經好了。

 

「你醒了。」

 

他放下手中劇本，端了一杯水上前來，呵護備至地凝視著我。

 

我卻覺得這樣的他有些令人毛骨聳然。

 

「周琛，你做什麼？」

 

我視線環顧四周，越發不安。

 

「乖，喝口水，你嘴唇有點幹。」

 

「我不渴。」

 

他卻猛的捏住我的下巴，將杯子遞到了我的唇邊，雙目帶著不容拒絕的偏執，

 

「倩倩，你變了，越來越不聽話了。」

 

「周琛，你現在是綁架，你已經是影帝了，這樣做對你星途沒有好處。」

 

「沒事，你為了事業能上季謙白的床，自然也會為了事業不會曝光我們這會的情況。」

 

他灌了我兩口水，這才放開了我。

 

「倩倩，以後你也要乖乖的，知道嗎？」

 

他忽地開始解襯衫扣子，居高臨下地看我，

 

「做了我的女人就要守婦道，知道嗎？」

 

他是真的精神分裂了。

 

我臉色被嚇得煞白。

 

嘴上卻還是提醒他，

 

「周琛，你別忘了，是你不跟我發生關系的。」

 

他微微一笑，卻讓我後背不自覺地浸出一身冷汗。

 

「所以，你為什麼這麼犯賤爬季謙白的床？

 

「我要把你留到最後享用的，你卻不好好珍惜，你怎麼跟圈裡的其他女人那麼賤？」

 

享用？

 

他開始解皮帶扣子，脫褲子。

 

我端起一邊的杯子，朝他臉上潑去。

 

「周琛，夠了！」

 

他抬手抹掉臉上的水，又露出情深的眼神，

 

「倩倩，我們要一直在一起的，我那麼愛你。」

 

「你愛的是你自己，你隻是想我永遠在你身後等你罷了。」

 

我想下床，卻被他發現意圖，直接地覆身上來。

 

「那你以前都願意的，為什麼現在不願意，在我身後有什麼不好？

 

「睡了就好了。」

 

他壓著我的手，就要對我用強。

 

木屋門被人大力踢開。

 

季謙白手拿著棒球棍朝周琛後背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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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最終還是不能曝光出去。

 

季謙白氣得牙痒痒。

 

「絕不這麼輕易放過他。」

 

我抱著氣到顫慄的他，

 

「我們看狗咬狗好了。」

 

陳穎萱和周琛一起數月，他精神不穩定，她之前肯定能有所察覺。

 

而且，這會應該也知道之前被實名舉報的後面是周琛。

 

當然，實際並不是周琛。

 

可是這事除了我們，不會有人證明不是他幹的。

 

果然，被查的陳穎萱把怒火發泄到了周琛身上。

 

在周琛的新電影上映時，陳穎萱大爆料，

 

「周琛電影中的精神分裂患者是他的本色出演。」

 

「周琛有精神病。」

 

各種黑料齊轟而上。

 

陳穎萱以為這樣就能遮蓋她被查稅的新聞。

 

待風頭過去，她又是風光的影後。

 

可惜，最後的結果是數目巨大，她被S雞儆猴，徹底封S。

 

周琛又被爆出靠吸禁品緩壓，形象崩塌，各廣告商紛紛撤下他的代言。

 

他需要賠付巨額的毀約費用。

 

這些年的所有努力付之流水。

 

還會倒欠巨額債務。

 

娛樂圈雞飛狗跳的這些日子中，我的盛世婚禮高調亮相。

 

再度登頂熱搜。

 

連帶我在籌備婚禮時拍的古裝劇也大爆了起來。

 

我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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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紅了。」

 

蘇姐比我還激動，

 

「我就知道我鐵定能帶出個一線的！」

 

我笑笑。

 

「還會更紅的。」

 

《傾城》會先送去評獎，再上映。

 

我們對這影片都很有信心。

 

後來果真如此。

 

影片上映時，我已有兩部紅劇，隱隱竄到了二線行列。

 

影片獲獎捷聞從國外傳回，我獲得影後殊榮，成為最年輕的影後獲得者。

 

我徹徹底底地紅了。

 

季謙白抱得我更緊，像個怕被人搶走心愛糖果的孩子一般，

 

「有更多的人看到我倩倩的好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本來就是公眾人物啊，季謙白，你答應過我的，我可以一直演戲的。」

 

「那倩倩隻能愛我一個。」

 

他求歡的眼神看著我，湿漉漉的。

 

今晚他這是想玩女王遊戲嗎？

 

「你愛我一個，我自然也是隻愛你一個的。」

 

我笑著看他。

 

房內光線昏黃, 他聽到這話氣息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將我撲倒在沙發上。

 

「我永遠都隻愛倩倩一個。

 

「你看，我身體超誠實。」

 

夜風拂過窗紗，燥動羞人的因子在空氣中浮動。

 

我手忍不住地插入他的頭發絲，輕哼一聲，

 

「是，超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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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聞欠下巨債的周琛入了精神病院。

 

還時常和病友聊，

 

「我的女友是影後。她最愛我了，無論我對她怎麼樣都對我不離不棄。

 

「她說會永遠理解我。

 

「對不對呀，倩倩。」

 

另一個說：

 

「倩倩是我女神, 她是我老婆。」

 

兩人扭打到了一起。

 

一旁的護士將他們強行分開，

 

「你們快吃藥, 倩倩是季先生的太太, 你們做什麼美夢。」

 

32

 

季謙白番外

 

第一次見到譚倩的時候，她還是一個連臺詞都沒有的小配角。

 

可是她出水芙蓉的那一剎一下子撞入我的心房。

 

從小在美人堆裡長大的我，第一次心起漣漪。

 

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盤旋, 她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家裡人一度擔心我是不是彎的，不然怎麼這麼多年連個女友都不交。

 

我知道我很直。

 

隻是沒遇到令我怦然心動的人。

 

直到遇見譚倩。

 

我開始正式追求她。

 

她拒絕了我。

 

我表明了我的身份。

 

她拒絕得更徹底了。

 

我傻眼了, 我說我是季氏總裁, 娛樂圈半壁江山都是季氏的。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拒絕著什麼。

 

跟我一起，我能捧她做一線明星。

 

好劇本可以為她量身打造。

 

她隻是很認真地說,

 

「我有男朋友。」

 

後來我查到了，是那個周琛。

 

他連官宣都不敢, 這樣的男人她竟然對他那麼S心塌地？

 

陳穎萱稍稍拋個橄欖枝，就屁顛而上的男人, 卻是她心尖的人？

 

我好嫉妒。

 

朋友勸我強取豪奪。

 

可是我想她心甘情願。

 

周琛哪配得上她。

 

果然，周琛官宣了女友，對象卻不是她。

 

我看著她哭泣離場, 既心疼又更嫉妒。

 

微博話題在發酵，我冷眼旁觀。

 

她知道自己多傻了吧。

 

可是在雨中看到她單簿的身影時，我還是心軟了。

 

我拿她沒辦法，就像，我拿自己莫名沉淪的心也沒有辦法。

 

對你情不知所起, 一往情深，大概就是我這個樣子。

 

直到她委屈問我，「季謙白, 你之前答應過的還算數嗎？」

 

我終守得明月見雲開。

 

算數，怎麼不算數呢。

 

我莽撞又迫切地讓她貼上我的標籤。

 

她是我的, 是我季謙白的。

 

我恨不得立馬就官宣。

 

愛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啊。

 

她懂嗎？

 

她要我摘星星都願意給她。

 

命也是。

 

地震時, 我知道我下去會很危險，可是，我得救她。

 

我的倩倩，我得陪著她。

 

救到她那一刻, 我就隻剩一個想法了。

 

我們要結婚

 

要生S相依。

 

一輩子。

 

我承諾她，「我永遠都隻愛倩倩一個。」

 

她說：「你愛我一個，我自然也是隻愛你一個的。」

 

真好。

 

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