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為了你好。」

我忽略我媽的話，反問了一個她想不到的問題：「媽，我對你不好嗎？」

 

我媽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就罵：

 

「柯元，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嗎？」

 

「你以為我願意住這破房子嗎？」

 

「柯元，你還真是跟你爸一個德行，自以為是。」

 

......

 

聽到我媽說我爸，這一次我沒再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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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是？」

 

「是不應該給你錢？還是不應該順著你？哄著你？」

 

「要真是這樣，媽，你大可不必花我的錢，還那麼理所當然。」

 

「還有，媽，你這麼討厭我和我爸，你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爸，還要生下我呢？」

 

其實在我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媽和我爸的事。

 

當初我媽有一個有錢的相好。

 

可好景不長，那個相好投資失敗成了窮光蛋，而我爸就是那個時候出現。

 

我媽看我爸穿著得體，以為是個富貴人家，誰想到我爸隻是愛幹淨。

 

所以我媽一直覺得是我爸騙了她。

 

「媽，你走吧，我把老家的房子重新裝修好了，卡裡的錢也夠你養老了。」

 

聽到我的話，我媽立馬急了：「你趕我走？」

 

我微微一笑：

 

「不然呢？」

 

「你欠的債你來還？」

 

8

 

「白眼狼！」

 

我媽罵罵咧咧地走了，她怕我發瘋再拉著她一起跳樓……

 

當我正在盤算如何去還我媽欠下的賭債時，蔡文英來了。

 

「元元，阿姨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

 

「你跟你媽媽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阿姨支持你這麼做。」

 

「我還沒有見過這種人當母親。」

 

「你別擔心，你媽的賭債我已經還了，你媽威脅你的彩禮，呸，不對，那是我給你的零花錢，她花了我就再給你，誰讓元元那麼好呢。」

 

蔡文英的話讓我知道原來這才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愛。

 

蔡文英說這一次她不希望我和紀嘉辰復合。

 

她說紀嘉辰不值得我這麼好的女孩去愛他。

 

還和我講了一個故事。

 

她說當初她和紀嘉辰的爸爸離婚就是因為紀嘉辰的爸爸出軌。

 

還是在她坐月子的時候。

 

她容不下三個人的感情，所以她選擇離婚。

 

紀嘉辰因為還小被判給了她。

 

好在紀嘉辰的爸爸本來就不打算要紀嘉辰。

 

她還說，上一次讓我給紀嘉辰機會，隻是舍不得我。

 

她舍不得讓我難過，舍不得我和紀嘉辰七年的感情就因為其他女人而結束。

 

她說我是一個好女孩，說我值得被愛。

 

說完蔡文英緊緊的抱著我，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我的背，要哄小孩一般安慰著我。

 

「蔡姨......」這一次我放聲大哭。

 

我在想，要是蔡文英是我的媽媽該有多好啊。

 

可夢終究有醒來的時刻。

 

等我哭累了，蔡文英遞給我一張卡：

 

「是我沒有教好紀嘉辰。」

 

「這是給元元的補償，必須收下。」

 

「但是元元，蔡姨有一個請求，能不能幫我教訓一下那臭小子。」

 

「讓他也感受一下被人拋棄的滋味。」

 

「也好讓你出口惡氣。」

 

說完我和蔡文英相視而笑。

 

我答應了蔡文英的請求。

 

所以第二天我出現在了紀嘉辰的公司裡。

 

9

 

「元元，你怎麼來了？」

 

看到我的出現，紀嘉辰的眼裡沒有驚喜，反而是多了些驚慌。

 

我沒說話，倒是後面進來的蔡文英劈頭蓋臉地朝著紀嘉辰就是一頓臭罵：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

 

「怎麼？元元來了你不高興？」

 

「是我讓元元來的，你別忘了，這家公司有一半是元元的功勞。」

 

......

 

話說到一半，朱顏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了。

 

蔡文英皺著眉頭不悅地看著朱顏：

 

「她怎麼還在這裡？」

 

「現在，立刻，馬上把這個女人給我開了！」

 

「你要想元元和你和好，最好聽我的。」

 

很明顯朱顏是故意的，畢竟我看到她在門口聽了有一會兒了。

 

看著朱顏柔情似水地看著紀嘉辰，我一個踏步將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打斷：

 

「嘉辰，我不想因為其他人來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況且上次你答應過我會開除她的。」

 

許久沒見我這麼溫柔，紀嘉辰一愣，隨即朝著朱顏大喊道：「出去！」

 

「大叔……」朱顏吃癟，咬著嘴唇出去。

 

隻是出去之前還不忘瞪我一眼。

 

我笑了笑，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10

 

蔡文英滿意地回去。

 

而紀嘉辰也把總經理的位置給我，朱顏則成了我的手下。

 

可朱顏不服，等蔡文英走後，她衝進辦公室：

 

「紀總，柯小姐什麼都不懂，她怎麼能坐總經理的位置呢？」

 

「要是讓一個什麼能力都沒有的人來做管理，下面的人肯定不服。」

 

笑S，朱顏說這話之前也不知道打聽一下。

 

三年前要是我沒有聽紀嘉辰的話退出公司，現在的董事應該是我。

 

果然朱顏的話剛說完，紀嘉辰的臉便黑了下來：「這是我的決定，你要是不服可以走。」

 

朱顏沒撈到好處氣鼓鼓地走了。

 

等朱顏出去，我靜靜地看著紀嘉辰，想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老婆，朱顏這人雖然幼稚，但她業務能力還不錯。」

 

「我這不是為了公司著想嘛，畢竟人家剛來就拉了幾個大單，我要是現在開除她，不就成了卸磨S驢的人了嗎？以後誰還敢跟著我幹？」

 

「老婆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一般計較了嘛。」

 

「我保證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哄完我，紀嘉辰以工作為由出去。

 

公司樓梯間。

 

兩個人影緊緊地抱在一起。

 

「大叔，她一個老女人有什麼好的。」

 

「你說過你會娶我的。」

 

「大叔，我不想再這麼偷偷摸摸下去了。」

 

是朱顏。

 

「好，小祖宗再等等好不好？」

 

「畢竟柯元陪了我這麼久，我不能說分手就分手。」

 

「那我不就成了你口中的渣男了？」

 

和紀嘉辰。

 

我喝了一口咖啡，轉身回了辦公室。

 

也怪難為紀嘉辰的，哄了我還得哄朱顏。

 

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11

 

「元元姐，我真羨慕你有紀總這麼好的未婚夫。」

 

「不像我，身邊連個知心人都沒有。」

 

朱顏趁著紀嘉辰出去找到我。

 

「羨慕？」

 

「我的男人你不是都用過了嗎？」

 

「怎麼，用著不稱心嗎？要不要給你換一個？」

 

沒想到我會如此回答，朱顏明顯地愣了一下。

 

「柯元，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老了，大叔已經不愛你了。」

 

「我年輕，漂亮，你說你拿什麼跟我比？」

 

對於朱顏的話我不是很贊同：「難道你就不會有老的那天嗎？」

 

原本我對朱顏還保持一份憐憫，畢竟造成這個局面讓兩個女人受傷的罪魁禍首是紀嘉辰。

 

可現在看來朱顏一開始就是知三當三。

 

這種人不值得我同情。

 

朱顏發現她說的話對我造不成傷害，便扯開脖子上的外套，露出一脖子的印記朝我顯擺：

 

「姐姐，大叔說他不想碰你。」

 

「姐姐可能不知道，大叔買給你的禮物都是我選剩下的，也都是我讓他買的，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有。」

 

「姐姐真是可憐，自取其辱不如放手把大叔讓給我。」

 

原來如此。

 

怪不得之前每一次我找紀嘉辰溫存的時候他都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送我的禮物也全是我不喜歡的。

 

那個時候我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現在看來是紀嘉辰在外面吃飽了，連應付一下我都嫌麻煩。

 

「哦，謝謝你啊。」

 

對於我的話朱顏感到很是疑惑，畢竟誰會對自己的情敵說謝謝。

 

「你什麼意思？」

 

「紀嘉辰沒給你錢吧？」

 

「我和你可不一樣，我和大叔之間的感情可不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嗯，免費又幹淨的東西誰不喜。」

 

「你……！你給我等著！這紀太太的位置我坐定了！」

 

說完朱顏氣衝衝地轉身就要出去卻被我叫住：「等一下。」

 

我站起身來到朱顏面前，抬起手一把扯下朱顏脖子上的項鏈。

 

「啊！你幹什麼？！」朱顏捂著脖子一臉驚恐地看著我。

 

朱顏的叫聲引來了紀嘉辰。

 

「柯元，你幹什麼？」紀嘉辰進來就一臉擔憂地走向朱顏，對我則是滿臉不耐煩。

 

我晃了晃手裡的項鏈：

 

「我拿回我的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可惜了東西髒了，我不要了。」

 

說完我把項鏈扔向窗外。

 

反應過來的紀嘉辰忽地一下衝向窗口，失神地看著地面：「不......」

 

回過神來的紀嘉辰衝著朱顏大聲質問：「誰準你戴這條項鏈的？」

 

「大叔，我以為是送我的，我覺得好看就戴了。」

 

「不就一條項鏈嗎？再買一條不就行了......」

 

朱顏還沒說完紀嘉辰便伸手打了她一巴掌：「啪！」

 

朱顏沒見過這麼瘋癲的紀嘉辰，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叔......」

 

「滾！」

 

處理完朱顏，紀嘉辰用帶著祈求的眼神看著我：

 

「老婆，元元，真的不是我讓她戴的。」

 

「我藏得很好，不知道怎麼就被她找到了。」

 

「你信我！」

 

「我現在就把她開除！」

 

「老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求你了不要離開我……」

 

紀嘉辰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但眼裡的害怕也是真的。

 

那條項鏈代表什麼他很清楚。

 

那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我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舍不得戴。

 

因為那是我不眠不休兼職了一個月賺的錢買的。

 

他明白，這一次我可能真的要走了。

 

「我……我去把項鏈找回來。」

 

「元元，你等我回來。」

 

「你等我……」

 

說完紀嘉辰瘋一般地跑出公司。

 

而我後腳便跟了出去。

 

12

 

我來到辦公區停下腳步，走到臉色不好的朱顏面前：

 

「朱顏，謝謝你這段時間替我陪紀嘉辰。」

 

「現在他是你的了。」

 

「你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在樓梯間約會。」

 

「那裡沒燈，我看著倒是瘆得慌。」

 

「不過，你們要是有這個癖好，當我沒說。」

 

說完其他同事開始竊竊私語，紛紛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朱顏。

 

「我就說她和紀總不對勁吧，天天貼著紀總。」

 

「柯總陪紀總這麼多年，要不是柯總退出，在背後默默支持，以紀總的能力他可做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就是，這朱顏也太不要臉了吧？破壞別人的感情，也不怕被雷劈。」

 

「小姑娘心思很重啊，不想努力，隻想著走捷徑，嘖嘖嘖。」

 

......

 

朱顏站起來慌忙解釋：

 

「不！不是這樣的！」

 

「我和大叔是真心相愛的。」

 

「我沒有破壞他們的感情，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朱顏的話引起其他人的共憤：

 

「還大叔呢，惡不惡心啊！」

 

「小三就是小三，找那麼多借口幹什麼？」

 

「哇，我現在看到朱顏就惡心, 怎麼辦？有朱顏在的地方, 我好像待不下去了，姐妹們要不要換一個公司？」

 

「好啊，問一下柯總去哪，柯總的人品我們都清楚, 到時候我們跟著柯總一起去。」

 

「好！」

 

「支持！」

 

......

 

最終我沒有帶走他們, 因為朱顏自己跑了。

 

13

 

「元元，你看，項鏈我找到了。」

 

紀嘉誠拿著斷成兩截的項鏈, 滿臉星光地看著我, 等著我原諒。

 

而我隻是拿出手機將聊天記錄拿到紀嘉辰的面前。

 

聊天記錄裡面全都是朱顏對我的挑釁。

 

有每一次他們開房後的照片, 也有每一次紀嘉辰為她過生日、為她做飯的照片。

 

還有朱顏痛經時紀嘉辰滿臉溫柔地為她揉著肚子的照片。

 

可這每一張照片中都有對我的謊言。

 

不是公司加班, 就是出差。

 

我沒揭穿是因為我舍不得。

 

可現在我不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元元, 我……我不知道她會發給你。」

 

「我不知道……」

 

「我錯了。」

 

「我後悔了，元元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

 

這句「我錯了」我已經聽煩了。

 

永遠都隻是嘴上說說, 卻從來不改。

 

我累了。

 

不想再聽紀嘉辰說話，我抬手就把門砸上。

 

而紀嘉辰也由一開始的砸門認錯到惱羞成怒地開始指責我：

 

「柯元, 我不就是犯了一個所有男生都會犯的錯嗎？你至於這樣對我嗎？」

 

「你知不知道你每一次管著我就像我媽一樣，我很煩。」

 

「每一次和你睡覺都隻是那幾個姿勢, 我厭倦了不行嗎？我想找一點刺激我錯了嗎？」

 

「還有你看看你的臉, 我隻是想找回當年的那種感覺。」

 

「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好，你都忘了？」

 

「柯元，你要知道你就是我玩剩下的二手貨, 除了我覺得還能有誰要你？」

 

......

 

呵, 這就是男人。

 

「啪！」

 

「啪！」

 

我打開門, 朝著紀嘉辰的臉就是左右開弓各一巴掌：「紀嘉辰, 你讓我覺得惡心。」

 

14

 

我和紀嘉辰成功分手，在蔡文英的幫助下, 我拿到了紀嘉辰公司的一半股份。

 

但我全部換成了錢。

 

隻有錢拿在自己手裡才最真實。

 

而紀嘉辰好像是為了氣我，轉頭就和朱顏領了證。

 

看著朋友圈兩張喜慶的結婚證, 我沒有送上祝福。

 

刪除紀嘉辰以後, 我回到了老家。

 

陸陸續續從朋友口中聽到紀嘉辰的消息。

 

紀嘉辰和朱顏過得不幸福。

 

朱顏不允許紀嘉辰的身邊有女性存在, 管得比蔡文姬還嚴格。

 

她這是怕遇到像她一樣的人再從她手裡搶走紀嘉辰。

 

他們開始經常吵架。

 

隨著時間的推移，紀嘉辰又厭煩了。

 

可朱顏是誰？

 

她把紀嘉辰守得SS的, 不僅把公司攪黃，還氣得蔡文姬進了好幾次醫院。

 

整個家都是烏煙瘴氣, 兩人之間除了油鹽醬醋已經沒有感情可言，可就算這樣朱顏還是不同意離婚。

 

這個時候紀嘉辰才發現原配的我才是最好的。

 

他開始瘋狂地找我, 可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根本不願意把我的消息告訴他。

 

找不到我之後, 紀嘉辰開始整日消沉, 以酒消愁。

 

可這些都跟我沒有關系了。

 

15

 

再次見到紀嘉辰是在監獄裡。

 

朱顏不滿紀嘉辰對她的冷落, 便把氣發到蔡文英身上。

 

而這一幕剛好被回來的紀嘉辰撞見。

 

朱顏不滿紀嘉辰很久，對著滿身酒氣的紀嘉辰就是一頓數落和謾罵。

 

直到朱顏說：「紀嘉辰，就你這種人怎麼配得上柯元？」

 

這一句話徹底惹怒了紀嘉辰。

 

紀嘉辰拿起手裡的酒瓶對著朱顏就是一頓砸。

 

朱顏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生命。

 

滿臉胡渣的紀嘉辰隔著玻璃一臉懊悔地看著我：

 

「元元,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我後悔了，朱顏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

 

「我進去之後你能不能照顧一下我媽。」

 

「我媽她現在精神不是很好。」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

 

「元元，希望以後你過得開心。」

 

......

 

「我會的。」

 

放下電話, 出了監獄，我來到養老院：

 

「蔡姨，我來接你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