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哦，所以呢。」

 

我淡淡地應聲。

他像是沒預料到我的反應，瞪大了眼：「所以呢？所以你要離開他！」

 

「離開他，然後跟你在一起嗎？」

 

陸時似要點頭，卻被我嗤笑一聲打斷。

 

「陸時，別做夢了。

 

「他利用我又怎麼樣？有白月光又怎麼樣？跟你有關系嗎？更何況……

 

「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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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出聲，「既然你執迷不悟，就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吧！」

 

我心道不好，沒等反應，他已經跑上前越過長椅。

 

銀光自他袖間一閃而過，被他緊緊執在手中。

 

是刀。

 

27

 

我拼了命地跑，卻抵不過男女之間的體力差距。

 

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掠過，夾雜著周遭人的尖叫，還有陸時哼哧哼哧的獰笑。

 

笑聲越來越大，距離越來越近。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被他追上，我真的會S。

 

第一次感覺到S亡離自己這麼近，腦子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賀忱！」

 

飄揚的圍巾被他抓住，由於慣性我猛地一撲。

 

圍巾徹底散開，而我落進溫暖的懷抱中。

 

賀忱牢牢接住我，顧不得多說，擋在我面前。

 

「陸時，現在收手不過就是賠償所有的違約款，那筆錢雖然數目多，但總歸是能還上的，可如果真出了人命，你這輩子才算是完了。」

 

這話一出，陸時當真穩定了情緒。

 

猶疑出聲：「你說真的？」

 

「真的，隻要你收起刀，別幹傻事，我保證。」

 

「你保證？」他低聲重復，當真乖順地垂下眉眼。

 

我松了口氣，可不過一瞬，他卻立馬變了臉色。

 

二話不說拿著刀向前。

 

隻來得及看見他猙獰的神情，賀忱便將我牢牢護在懷裡。

 

隻能聽到刀鋒刺進血肉，以及男人的悶哼。

 

「賀忱！」

 

我慌亂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SS地抱住。

 

風聲掠過，伴隨著男人重重砸向地面的聲音。

 

陸時似還不S心，隻是已經有了防備，又被賀忱踹上腰間。

 

與此同時，刀鋒再次刺入血肉。

 

警衛隊的救援也終於來了。

 

落下的腿由於疼痛支撐不住，賀忱跪倒在地。

 

我也終於得見他的樣子。

 

腰間，小腿不住流著血，染紅了衣服。

 

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下，他卻還有心思笑。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麼？」

 

我顫抖著扶起他：「疼不疼？」

 

「不疼，真的不疼。」

 

騙子。

 

我無聲道。

 

那麼多血，哪裡可能不疼。

 

他笑一聲，伸出手溫柔擦去我臉上的淚。

 

「別哭了，哭起來就不好看了。」

 

28

 

所幸送醫送得及時，賀忱沒有大礙。

 

隻是需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

 

病房外，我又一次見到了賀爺爺。

 

隻是這次的爺爺沒躺在病床上，健朗得很。

 

聽完來龍去脈拍拍胸脯：「好！有擔當！不愧是我的好乖孫！」

 

中氣十足。

 

半點沒有重病的樣子。

 

話落沒等我反應，走廊盡頭傳來聲音。

 

「好了爺爺，你別嚇到小諾了。」

 

聲音熟悉得我隻知道直愣愣地呆在原地。

 

賀初走過來虛虛抱了抱我：「怎麼了，不認識了？」

 

我搖搖頭：「初初姐，你怎麼……」

 

她一頓：「你不知道，賀忱是我弟弟嗎？」

 

「什麼？」

 

「是啊，小時候你們還見過呢。」

 

我小時候身子虛，爸媽聽別人的把我送到鄉下老家養過一陣。

 

我跟初初姐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可關於賀忱……

 

我隻依稀記得初初姐有個弟弟，卻不記得自己見過啊。

 

賀初聞言嘆了口氣：「嗐，是我忘了。小忱走了之後你高燒過一段時間，那次之後忘了不少事。

 

「應該就是那時候忘了。

 

「隻是我沒想到你能把他忘掉，畢竟……」

 

她揶揄看我一眼，「你小時候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做媳婦。」

 

我老臉一紅。

 

不知道是不是大了的緣故，她這麼一說，我倒真還想起來了一點。

 

那時候自己沒見過多少同齡人，更別說像賀忱那麼好看的人。

 

一眼就被迷得暈頭轉向，哭著喊著要做他媳婦不說，還偷偷跑進他屋纏著他哄自己睡覺。

 

賀忱一開始還抗拒。

 

後來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麼，也沒那麼抵抗被我當未來老公，甚至有時候天氣不好還會主動來哄我。

 

隻是一場高燒忘了個徹底。

 

「不過好在呀，賀忱沒忘，還把他心心念念的小媳婦給找回來了。」

 

我一怔。

 

突然福至心靈有了猜想。

 

「初初姐，你知不知道，賀忱他有個白月光？」

 

「如果真要說的話，確實是有一個。」她頓了頓。

 

「而且我也是前不久才剛剛知道。

 

「那個人就是你。」

 

29

 

是我。

 

那個賀忱心中獨一無二的白月光。

 

那個自己暗中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飛醋的白月光。

 

原來都是我。

 

喜悅跟震驚齊齊衝過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又好哭又好笑。

 

還是護士說賀忱醒了我才反應過來。

 

病床上的賀忱遠遠沒有平日裡看著高大。

 

見到我的第一面還是關心：「諾諾，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我安撫地拍拍他的手背：「沒事，有你護著我可安全了，連皮都沒碰到, 倒是你。」

 

我賭氣地戳戳他的胳膊：「他手上拿著刀，你怎麼敢就那麼衝上去的？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沒了理智刺了你心髒怎麼辦？」

 

「是啊。」他嘆口氣, 「可是怎麼辦，我更不想看到你受傷。」

 

30

 

單獨的病房安靜得要命，依稀還能聽到心髒如鼓般跳動。

 

我不自在地撇開頭：「喂，賀忱,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知道我就是你的白月光了。」我悶悶不樂地撥了撥他的手指, 「你說的人一直都是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害得我誤會了好久。」

 

他卻皺眉：「你不知道？」

 

我一愣：「你不說我該從哪裡知道？」

 

話落, 不知道戳中了他什麼點，他突然沉沉笑開。

 

任我催促半天才出聲：「諾諾, 你可能不記得，但我跟你坦白過這一切。」

 

我納罕，翻遍了記憶也翻不出半點印象。

 

「你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回你的？我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你醉酒那天晚上, 你罵我混蛋。」

 

觸及熟悉的詞匯場景，我也終於想起那天晚上。

 

賀忱好像是說了什麼來著。

 

可我半句沒聽進去啊。

 

而且……

 

「你不好好想想，你跟我坦白，我怎麼可能罵你混蛋啊？」

 

他一頓。

 

「我以為你罵我水ţûₐ性楊花耍你玩, 一邊想著小時候的你, 一邊又喜歡現在的你。」

 

「可那不都是我嗎？」

 

「我也說啊。也怪我, 但凡我再多問兩句，可能就沒這麼多誤會了, 你也就不用那麼傷心了, 對不起。」

 

我搖搖頭：「不想聽對不起。」

 

他輕笑：「那就換一句, 換一句我愛你。」

 

「嗯，我也愛你。」

 

（正文完）

 

賀忱番外

 

1

 

回國第一天, 我姐告訴我林諾要去 B 市，順便催我結婚。

 

我嫌煩, 買了同程的高鐵票。

 

同程高鐵都坐了，不見見怎麼也說不過去。

 

於是我用商務座換到了林諾的隔壁。

 

見林諾的第一眼，心動了。

 

原來這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2

 

比一見鍾情來得更狗血的是, 林諾竟然有男朋友了。

 

她男朋友還不行。

 

她男朋友憑什麼？

 

生氣。所以約朋友喝酒。

 

誰知道世界這麼小。

 

他們竟然都認識林諾。

 

中午還活在林諾口中的男朋友，晚上就被我碰到劈腿。

 

天助我也。

 

於是我慫恿林諾她師兄。

 

救人於水火之中, 刻不容緩。

 

3

 

林諾要分手了，開心。

 

我的機會來了。

 

可她哭得好難受。

 

我的心尖尖也難受。

 

原來喜歡是這樣的感覺。

 

4

 

成為林諾男朋友了（雖然是假的）但是開心。

 

可是買不到她旁邊的座位了。

 

沒關系, 我可以故技重施。

 

但是這次的阿姨不太靠譜。

 

我暴露了。

 

但沒關系，林諾開心就好了。

 

5

 

林諾今天不開心。

 

她喝多了。

 

原來她以為我有白月光。

 

小傻瓜。

 

小時候的喜歡是為了負責。

 

長大的喜歡是為了情感。

 

但共同點就是——都是喜歡林諾。

 

可我跟她解釋了，她還罵我混蛋。

 

我不懂, 但我會求助。

 

網友說, 因為林諾以為我水性楊花，同時喜歡兩個她。

 

我冤枉啊, 不都是她嗎？

 

6

 

林諾真的生氣了。

 

她不想理我了。

 

微信，電話都拉黑了。

 

沒關系，我可以去找她。

 

可她為什麼跟陸時在一起。

 

我嫉妒得快要瘋掉。

 

憑什麼陸時能比我早這麼多年跟林諾在一起。

 

他還不好好對林諾。

 

但是沒關系, 我偶然發現了陸時的把柄。

 

他竟然在項目上數據造假。

 

不起眼的一個數據, 可投入生產後, 會造成數以千計的損失。

 

我告訴陸時導師了。

 

好吧，其實是希望陸時焦頭爛額就不要來找我的諾諾了。

 

純私心。

 

7

 

陸時腦子有坑。

 

媽的不想辦法彌補，來找諾諾一起上路。

 

瘋子。

 

好在我趕到及時, 諾諾沒受傷。

 

可是我準備了好久的告白，都白費了。

 

但是沒關系，諾諾說她愛我。

 

我也愛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