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現在人在英國。」

 

「太遠了。」

 

「必須讓她回來。」

 

幾個舍友不明所也跟著接茬，隻要不工作就能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回去辦公室後我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上輩子我和宋嫣雖然沒有交集，但我的S也有她一半。

 

英國太遠了，我夠不著。

 

怎麼才能讓她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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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辦法，直到天黑了才想起來下班。

 

但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杜澤撰滿臉疲態的回來。

 

見到我，他立刻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

 

「走出去跑業務了？」

 

杜澤撰抿著薄唇，雖然沒說話，但我感覺他好像用表情罵了我好幾句。

 

看著他憤憤的那張臉。

 

我忽然就有主意了。

 

13

 

我推了很多合作，都給杜澤撰那邊介紹過去了。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杜澤撰那邊就來了不少員工。

 

再次碰到的時候，他看起來容光煥發。

 

「呵，周舟，最近日子不好過吧？

 

「你給我好好道個歉，我或許還能原諒你。」

 

我心裡翻白眼，面上卻做出一副吃了啞巴虧的憤憤模樣。

 

他皺眉看了我一會，然後說：「不然你把工作室搬個地方吧。

 

「我女朋友就要來了，搬走對你我都好。」

 

終於要來了。

 

我掐著大腿才忍住沒笑出來。

 

面上，我滿眼失望地看著他搖頭。

 

「宋嫣是嗎？

 

「杜澤撰，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說完我就轉身捂著臉跑了。

 

再待下去我怕我憋不住。

 

聽了這麼久宋嫣的名字，終於要見到本尊了。

 

三天後的早上，對面一會鼓掌一會歡呼。

 

外賣小哥半個小時已經來了四五次了。

 

我舍友伸著脖子打探情報：「這不是前段時間說的那個女網紅？」

 

「完蛋了，女網紅是杜澤撰女朋友？那咱們能打過對面嗎？」

 

我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絲毫不慌。

 

ṱŭ³怎麼打不過？

 

宋嫣這種大網紅，ṱŭ₇最怕的應該就是黑料吧。

 

我就不信，她長這麼大沒點黑歷史。

 

14

 

最近半個月我都沒敢放開手腳經營公司。

 

按照她一破產她就出國的性子來看，宋嫣一定是聽說了杜澤撰現有的成績才肯回來的。

 

在讓杜澤撰垮掉之前，得先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

 

我又給杜澤撰放了個大單。

 

在他們公司上下一起慶祝的時候，我踩著高跟鞋，拎著蛋糕敲了敲門。

 

宋嫣就現在杜澤撰的旁邊。

 

巴掌大的小臉，眼睛圓圓的很是好看。

 

在她身上，我也算是明白了什麼叫人不可貌相。

 

長相這麼甜美可愛的人，卻顛倒黑白誤導粉絲，讓粉絲們來噴我。

 

「這位是……」

 

宋嫣的手攀上了杜澤撰的手臂。

 

不等杜澤撰說話，我先嬌嗔著瞪了杜澤撰一眼。

 

「你真是的，咱們同學這麼久，現在又在對門開工作室，你怎麼不和這位妹妹介紹一下我啊。

 

「我是對面的老板，杜澤撰的同學～

 

「恭喜你們哦，我是特意給你們送蛋糕來的，對了，下個月是杜澤撰的生日是不是？到時候我送你生日禮物哦。」

 

綠茶嗎，誰不會啊。

 

幾句話下來，人群中都彌漫著宋嫣的醋意。

 

杜澤撰皺著眉瘋狂給我使眼色。

 

我看到後做出一副自己都懂的表情，還用手比了個 OK。

 

「好好，那我先走了。」

 

宋嫣更生氣了。

 

晚上十點我回家了都還能在窗邊看到他們倆的身影。

 

宋嫣現在應該有危機感了吧？

 

果然，半個月後，宋嫣親自給我送來了喜糖。

 

她站在門口，從頭發絲精致到手指甲。

 

而我彼時剛給員工開完會出來。

 

「周舟，我們結婚了～」

 

她看著我，眼底的得意讓人難以忽視。

 

「領證了？」

 

宋嫣點點頭，我也笑了。

 

發自肺腑的那種。

 

太棒了。

 

之前讓出去的客戶，我要通通收回來了。

 

才開業不到三個月，杜澤撰的高利貸還沒還完吧？

 

15

 

我這邊一收手Ṭŭ̀⁹，對面就開始雞飛狗跳了。

 

一開始是杜澤撰和宋嫣說好的度蜜月被迫臨時取消了。

 

為此，宋嫣還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宋家的父母也為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還一度跑到工作室來鬧事。

 

「小杜，按理說我們兩家也是有點情分在的。

 

「你不能這樣坑我女兒吧。

 

「是你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會事業有成，我們才給嫣嫣取消了在國外的婚禮的對不對？現在嫁給你了，你這邊怎麼回事？」

 

我恍然，原來是這樣啊。

 

我這邊收手後，大量的合作湧進了我這裡。

 

清闲了好幾個月總算是忙了起來。

 

就在我不可開交的時候，我讓人查宋嫣黑料的事情又有眉目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調查結果的時候還是狠狠地震驚了一下。

 

這次，我要給杜澤撰個大的了。

 

忙完這一陣子以後，我給借了杜澤撰錢的大哥打了個電話。

 

「大哥，你們快來收錢吧。

 

「杜澤撰的公司要黃了！」

 

半個小時後，對面哗啦啦地來了十幾個人。

 

我的行政小姐姐嚇了一跳：「報警嗎？」

 

「把門打開，看熱鬧。」

 

宋嫣一開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往外趕人。

 

說著說著，她還來了大小姐脾氣。

 

「這是我們家的地方，趕你怎麼了？趕緊還給我Ţű̂⁶出去！」

 

見人不動，她就動手推人家。

 

但是反手就被大哥推的坐在了地上。

 

我看著咋舌。

 

那高跟鞋崴一下應該挺疼的。

 

16

 

等杜澤撰趕來的時候，他工作室的門面已經被人拆了。

 

看到幾個大哥後，杜澤撰的臉都白了。

 

「大哥，不是還沒到還錢的時候呢嗎？

 

「您在通融通融，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們的。」

 

一聽到欠錢，宋嫣急了。

 

「什麼欠錢？」

 

花臂大哥冷哼一聲：「你男人欠了我們一千五百萬！」

 

「什麼？」

 

杜澤撰兩邊哄。

 

先是被大哥按在桌子上威脅警告了一番，又被宋嫣刪了一巴掌。

 

「騙子，我要和你離婚！」

 

宋嫣抬腿就走，杜澤撰竟然當著時候有員工的面跪下抱住了宋嫣的大腿。

 

「不要。

 

「嫣嫣，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東山再起的。

 

「我家世代經商，我有這個能力，你別擔心好不好？」

 

宋嫣的高跟鞋一腳一腳地踹在杜澤撰的身上。

 

我冷眼看著。

 

杜澤撰, 這就是你一心追求的鄰家妹妹嗎？

 

可惜啊。

 

你這位好妹妹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單純。

 

17

 

圈內的朋友告訴我，杜澤撰最近每天都在陪酒。

 

但我提前打了招呼, 沒有一家願意跟他合作。

 

在電梯裡相遇時，他神情憔悴，胡子拉碴。

 

狀態簡直比大學時還要差勁。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他卻苦笑了一聲。

 

「周舟，我不會認輸的。

 

「就算我失敗了，我也還有嫣嫣，我們已經結婚了，我會比之前幸福的！」

 

最後一句話是他吼出來的。

 

但估計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說給我聽, 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會幸福？

 

「被人圍堵到家門口還債, 很幸福嗎？」

 

我看向他：「宋嫣不是很有錢嗎？怎麼不幫你還？」

 

杜澤撰神情恍惚了一下, 最後搖頭說不行。

 

電梯叮的開了, 我率先走出。

 

有些人, 這輩子就是注定了要活在泥濘裡。

 

催債的上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有一次杜澤撰甚至被打到了我們公司門口。

 

他趴在我的腳下，唇角帶血, 身上都是血印。

 

「周舟，你再幫我一次……」

 

我淡漠的收回視線：「關門。」

 

18

 

第二天，我給公司上下放了一周的長假。

 

有份查出來的文件, 被我寄給了杜澤撰。

 

他最近神經不正常，我怕他瘋起來會波及無辜。

 

快遞顯示籤收後, 我給自己磨了一杯咖啡, 坐在窗前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了下去。

 

杜澤撰估計打S都不會想到，他們家破產是宋家的手筆。

 

當年宋父唆使宋嫣偷了杜家的機密文件, 在惡性競爭中致使杜家破產。

 

破產後，他們又以宋母娘家的名義將杜家的產業收為己有。

 

實則真正的掌權人一直都是杜澤撰白月光的父親。

 

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 害了他終身。

 

當晚，我收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接通後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

 

「周舟……」

 

然後就是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從一開始抑制, 到後來的號啕大哭。

 

我沒掛, 就這麼靜靜地聽著。

 

此時此刻, 杜澤撰的哭聲比貝多芬的琴聲還讓我身心愉悅。

 

「周舟, 是我瞎了眼了。

 

「我回頭了, 求你, 你別不要我……」

 

我笑了。

 

回頭？千萬別回。

 

「杜澤撰，你就一條路, 走到黑吧。」

 

第二天凌晨, 警車嗚哇嗚哇地開到了我家門口。

 

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叫醒，直到被帶到警察局我才徹底清醒。

 

警察找我做筆錄。

 

「你和杜澤撰是什麼關系？」

 

「同學。」

 

「他S人了你知道嗎？」

 

S人了？

 

「你不震驚嗎？」

 

我知道自己郵寄快遞的事瞞不過警察, 於是幹脆全盤託出。

 

但我沒有教唆他S人，生意上的事也隻不過是正常競爭而已。

 

我被關了一天，當天晚上就被放回家了。

 

杜澤撰找S了宋父和宋母。

 

據說他們倆被發現的時候,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幾十處。

 

就像古代的凌遲一樣。

 

屋子裡血流成河, 那兩人身體裡的血被放幹了一大半。

 

宋嫣是被活活勒S的。

 

杜澤撰S完人後自己喝了農藥。

 

還在床單上寫了兩個大字——「贖罪」。

 

19

 

杜澤撰的公司出事，員工們全都被我收來了。

 

中介嫌晦氣，還請了人來做法事。

 

舍友問我：「周舟, 咱們要不要換個地方啊？這裡好像不太吉利。」

 

「不用。」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們自作孽，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開始一門心思搞事業。

 

上輩子的公司被我弄得紅紅火火，這次更要做大做強。

 

男人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這輩子我就少摻和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