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開始了漫長又艱辛的創業之路。

最初的幾個月，收入甚微，發了工資後所剩無幾。

 

三個月後時來運轉，公司漸漸有了起色。

 

正當我們以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時，合伙人失蹤了。

 

他還卷走了公司所有的錢！

 

傅雲修一邊想辦法彌補虧空，一邊還要配合警方調查。

 

搞得他疲憊不堪。

 

他焦躁極了，每晚回來後，情緒都很崩潰。

 

「洛洛，我該怎麼辦？！」

Advertisement

 

「你那裡有錢嗎？給我點應應急吧！」

 

我把我所有的存款都給他了，自己就留了一些飯錢，但仍不足以補上空缺。

 

因為傅雲修回來得很晚，每晚還都要把我拉起來說話。

 

告訴我他有多難，多無助……

 

我有心無力，隻能抱著他安慰：

 

「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時間久了，我的睡眠也差極了。

 

上班犯困，因此犯錯被領導批評了。

 

「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這個月數據出了多少次錯誤？我們小組因為你被罰了多少錢！」

 

我低頭咬著唇，不敢吭聲。

 

久而久之，我患上了抑鬱症。

 

每次走到陽臺上，總想往下跳。

 

傅雲修再找我訴苦時，我變得沉默寡言。

 

他在我這得不到安慰，還責怪我：

 

「洛洛，你為什麼幫不了我？」

 

後來我更不愛回家了，加班到深夜。

 

直到有一天，我暈倒了。

 

再次醒來，鼻腔裡彌漫著消毒水味兒。

 

我側過臉，正好對上傅雲修疲乏的雙眼。

 

「醒了？」

 

「嗯。」

 

我好累，不想說話。

 

沉默了半晌，還是傅雲修先開了口。

 

他嗓音沙啞，喉結上下動了動，眼角氲著紅：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低頭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藥，我苦笑了一下：

 

「告訴你又能怎樣？你又不能幫我解決問題。」

 

傅雲修一頓，有些慌亂，最後他鎮靜下來說：

 

「我是你男朋友，我有必要知道你的情況。」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他問我：

 

「是洛芷柔小姐嗎？」

 

我點了點頭，可看他表情凝重的樣子，我的心揪了起來。

 

「是我，怎麼了？」

 

醫生欲言又止，還故意看了一眼傅雲修。

 

我淡然道：

 

「您但說無妨。」

 

醫生做了短暫的掙扎過後，還是說道：

 

「洛小姐，我看了眼報告，您的身體，以後怕要小孩都難了……」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周身蔓延！

 

我難受得說不出話。

 

傅雲修看我狀態不對，上前抱住了我。

 

我瞬間淚如雨下！

 

「沒事的沒事的，洛洛，你生不了小孩兒我們就不生了，乖，不哭！」

 

「怪我，都是我的錯，讓你承受了這麼多……」

 

「洛洛，你放心，我一定娶你。」

 

8

 

一個月後，我和傅雲修一起從民政局出來。

 

這天豔陽高照，惠風和暢。

 

傅雲修提議：

 

「一起吃個飯吧，這些年是我虧待你了。」

 

我伸手擋住了有些刺眼的陽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我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他看我要上車，一把拉住了我：

 

「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我轉過頭，瞥見江雪茶站在不遠處，臉都被氣綠了。

 

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收回了已經踏上出租車的那隻腳。

 

「抱歉啊師傅，我暫時不走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

 

在師傅的謾罵聲中，我關上了車門。

 

我冷冷地跟傅雲修說：

 

「走吧，吃什麼？」

 

還沒等他回答，江雪茶衝到了我們跟前，質問他：

 

「你為什麼還要和這個老女人吃飯？」

 

傅雲修把她拽到一旁，眉頭緊蹙：

 

「別添亂了行嗎？吃一頓飯而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啪」的一記響亮耳光，抽在了傅雲修的臉上。

 

江雪茶暴跳如雷：

 

「傅雲修！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你敢和別的女人搞曖昧，我就把它打了！」

 

她儼然沒了之前溫婉淑女的模樣。

 

傅雲修擋住了她再次落下的手，咬著牙，低聲道：

 

「別鬧了，聽話，現在人多！」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人舉著手機拍照起哄。

 

「這不是最近很火的那個大明星江雪茶嗎？！」

 

「別說還真是，電視上那麼甜的一對情侶，怎麼還在街上大打出手啊？」

 

我雙手環抱胸前，不屑一顧：

 

「江雪茶，他這根爛黃瓜我不稀罕，別總以為誰都會跟你搶。」

 

她和傅雲修同時目瞪口呆地轉向了我。

 

也許是之前對我的刻板印象所致，我從不這樣與人說話的。

 

恰好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接了起來，開了外放。

 

男人聲音溫柔，帶著一絲寵溺的責怪：

 

「喂？姐姐，你怎麼才接我電話啊？」

 

我清了清嗓子，低聲回答：

 

「剛剛處理了點事，你到了嗎？」

 

「嗯嗯，我到酒店了，買了你最愛吃的抹茶蛋糕。」

 

「好，我馬上到。」

 

我掛了電話，偏過頭和傅雲修說：

 

「不好意思哈，男朋友比較粘人，催我回去了，失陪。」

 

這次，我走得決絕，絲毫沒有在意傅雲修驚訝到扭曲的臉……

 

9

 

計程車上，顧寒給我發消息：

 

「姐姐，怎麼樣？剛剛演得不錯吧？」

 

「很好，今晚加雞腿。」

 

昨晚我百年難得一見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離婚快樂！有帥哥出來嗨皮嗎？】

 

回復大多是舊友們的驚嘆：

 

【你和傅雲修離婚了？！】

 

【我就說隱婚不行嘛，現在他熒幕上的那個老婆絕對是第三者！】

 

【乖乖就是要這麼瀟灑！】

 

很快，一個叫顧寒的男人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

 

【姐姐，小奶狗行嗎？】

 

我沒回，而是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隻有三條置頂。

 

第一條，近期的腹肌照和帥氣逼人的側顏。

 

第二條，一個月前和商業大佬握手的合影。

 

第三條，很多年前發的——一堆被疊放整齊的糖紙，紙皮都泛起了褶皺，不細看都看不出來是什麼牌子，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怎麼也說不上來。

 

有錢有顏有身材的奶狗，可太符合我的預期了！

 

我返回去：

 

「包的！弟弟！」

 

…

 

所以我剛剛，叫他臨時給我打個電話。

 

因為我實在不想和傅雲修他們糾纏下去了。

 

10

 

很快，傅雲修的電話就來了。

 

我連著掛斷了好幾個，最後他發了一條信息：

 

「接一下，給你一百萬。」

 

【叮，支付寶到賬，一~百~萬~元~！】

 

聽聽，多麼悅耳的聲音！

 

我可以和他過不去，但絕不能和錢過不去！

 

我接了電話，語氣慵懶：

 

「什麼事，我很忙。」

 

他說話聲音有些著急切：

 

「你什麼時候談的男朋友？」

 

我毫不猶豫道：「昨天。」

 

「昨天！？昨天談的今天就開房了？！」

 

「牛，洛芷柔，你牛！你立馬給我回來！」

 

「我知道你是氣我的，但是沒必要！」

 

他怒不可遏，已經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你別逗我笑！傅雲修，我們都離婚了，我氣你幹什麼？」

 

哪知，他迷之自信道：

 

「我和你離婚，是我在安撫你的無理取鬧，懂嗎？」

 

「你還偉大上了呢傅總！不過不好意思哈，春宵一夜值千金，拜拜了您嘞！」

 

「哐」的一下，我把電話掛了。

 

然後順手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都送進了黑名單。

 

11

 

門剛一關上，顧寒就將我扣在了牆上。

 

他埋下頭，狂亂地親吻我的鎖骨、耳後和脖頸。

 

一股燥熱瞬間在心底翻湧，我雙手套在他的頸後，熱烈地回應他的吻。

 

他一把抱起我的臀，朝裡面走去。

 

我被他放到床上，他則狂野地剝去了白襯衫，八塊腹肌清晰可見。

 

他低頭看著我，露出了一抹壞笑：

 

「姐姐，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吞了口唾沫，斬釘截鐵：

 

「不！絕不反悔！」

 

顧寒聞言，嘴角壓不住地上揚。

 

他俯下身，溫潤的觸感在鎖骨間遊移，漸漸往下……

 

他伸手去解我的扣子，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

 

我扼住他的手腕，笑出了聲：

 

「第一次？這麼慌亂？」

 

他臉上泛起了紅暈，額頭布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顧寒緊張到不知所措，生生擠出了一句：

 

「是…」

 

我盯著他烏黑的眸子眨了眨眼，更興奮了！

 

我環起了他的脖頸，低聲說：

 

「來，我教你，」

 

他心一狠，把我翻了過來，粗野地咬下了扣子。

 

…

 

窗外的暴雨砸在窗戶上噼啪作響，空氣也漸漸地沉悶了。

 

屋內，玻璃窗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顧寒溫柔的聲音縈繞在我耳畔：

 

「姐姐，可還行？」

 

我全身滾燙，才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行」字……

 

不得不說，年輕真好！

 

12

 

這天，我收到了一個白富美頭像的私信：

 

【能設計禮服嗎？結婚的時候用】

 

接著，她把預想和身高體重三圍都和我說了。

 

【我懷孕了，衣服設計得寬松一點，做不好我不付錢。】

 

我雖有不悅，但好歹是客戶，隻應了聲好，第二天就把設計圖發了過去。

 

她看了很滿意。

 

【就這麼做！】

 

交貨那天，我們約在了我和朋友一起開的咖啡館。

 

時間到了，隻見一個頭戴黃色鴨舌帽、體態有些臃腫的女人來到了我們預約的座位上。

 

她戴著口罩和黑色墨鏡，我看不清她的樣貌。

 

我從吧臺精心調制了一杯卡布奇諾，朝那女人走去。

 

「您好，給您點的咖啡。」

 

此時的我，穿著一條圍裙，盤著頭發，有些許潦草。

 

女人抬頭看我的瞬間，瞪大了眼。

 

「洛芷柔？！」

 

我心底一驚，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江雪茶。

 

她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不屑道：

 

「我老公跟你離婚分的錢，還不夠你花的嗎？這種上不來臺面的活兒你也幹！」

 

我默不作聲，周圍的人紛紛對她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那眼神似乎在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職業歧視！

 

她被眾人盯得發寒，扯著嗓子說：「看什麼看？沒看過女明星嗎？」

 

我微笑著抽開了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她立馬對著其他客人驚呼：

 

「哎喲，店裡的服務員都可以和客人一起喝咖啡了嗎？！有沒有規矩？！」

 

幾個店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中一個服務員跑了過來，說：

 

「女士，不好意思啊，坐您對面的，是我們老板……」

 

江雪茶愣了愣，剛想罵出口的話，被硬塞回了嗓子眼。

 

這時，我拎出了給她設計的禮服，禮貌道：

 

「自我介紹一下，江小姐，我是 Ava，您的禮服設計師。」

 

…

 

江雪茶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難堪了。

 

她一把打掉了我遞給她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