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求我，我就給你。」

 

我強撐著最後那點精神，緊抿雙唇，不讓自己發出一個音節。

 

可很快，我的身體也在藥物的作用下背叛了我。

 

我隻想索取，想跟沈寂丞肉體纏綿到世界毀滅。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我體內源源不斷燃燒不盡的欲望。

 

不然我就會被這股欲火摧殘殆盡。

 

我緩緩跪下，爬到他腳邊，伸手握住他的褲腿，姿態卑微至極。

 

我從唇縫裡擠出一句：「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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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丞的眼眸沉不見底，聲音染上情欲：「你哪兒是什麼S魚，你分明就是取人性命的魅鬼。」

 

11

 

碰到周恆明明不是我的錯，但我卻被沈寂丞折騰了一夜。

 

沈寂丞醒得比我早，他不著寸縷站在床邊欣賞他昨晚的「傑作」。

 

沈寂丞眉眼間滿是涼薄譏諷。

 

他警告我：「顧念，你別妄想能夠從我身邊逃離，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抓回來，打斷你的腿，像拴狗一樣把你拴起來，讓你一輩子隻能夠依附著我生活。」

 

我的心沉了沉。

 

一輩子。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沈寂丞嘴裡聽到這個詞。

 

他的那些要打斷我腿的威脅，甚至都沒有這個詞來得讓我恐懼。

 

我一直在等沈寂丞對我這具身體失去興趣，我想等他沒了興趣，他總會放我離開的。

 

但是他現在說出一輩子這個詞......這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我不知所措，手指抓了抓衣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目光移向旁邊。

 

沈寂丞捏住我的下颌，逼迫我直視他的眼睛。

 

「怎麼不吭聲？是無聲地反抗還是默認你不會跑？」

 

我嘴唇顫了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保證：「我不會跑......」

 

沈寂丞的唇角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他松開手，轉身進了浴室。

 

我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害怕瞬間消失。

 

我當然不會跑。

 

因為害我家破人亡的沈倩還過著公主一般的生活，我要讓她穿上囚衣，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12

 

我每天盡心盡力扮演著沈寂丞的金絲雀。

 

腦子裡每時每刻都在計劃著要怎麼讓沈倩受到懲罰。

 

我從小衣食無憂，被爸爸寵成了小公主，爸爸也不指望我接手公司，我沒有接受過像沈寂丞那般的繼承人教育，說到底，我就是個隻會花錢的廢物。

 

想要報復沈倩，談何容易。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從圈內好友那裡得知當紅明星跟沈倩走得很近的消息。

 

我知道我該從哪裡入手了。

 

我提著從奢侈品店買的大包小包迎面撞上了周恆。

 

「靠，哪個不長眼......」

 

周恆看清撞他的人是我後，微微皺眉，隨後扯唇微笑。

 

「是你啊。」他打量著我手上的大包小包，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我向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

 

他對我後退半步這個舉動有些不爽，開口便是嘲諷：

 

「你現在倒是發達了，我之前還真是小瞧你了，原以為你家出事之後，你會背上巨額債務毫無翻身之力，結果你本事挺大，還能傍上沈寂丞這種大人物。」

 

我平靜看著他：「我們大哥別說二哥，你不也拋棄我，傍上了沈倩嗎？」

 

周恆大笑兩聲，承認得幹脆：「對，我們確實都有本事的。」

 

「等我跟沈倩結婚了，估計沈寂丞對你也差不多玩膩了，到時候你要是活不起了，記得來找我。」

 

他視線猥瑣上下打量我：「到時候你陪我睡一次我給你一萬。」

 

「我想多給你點，但是你在我心裡就隻值這個價了。」

 

我冷笑看著他：「你以為你能跟沈倩結婚？」

 

我不屑冷嗤：

 

「沈倩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你比我更清楚，你要是沒有成為我的未婚夫，她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她跟人說，她不過是覺得我把你寶貝得跟什麼一樣，就想著弄到手，讓我吃癟，結果弄到手之後發現你也就那樣。」

 

我反問他：「沈倩最近有了新寵的消息，你不會不知道吧？」

 

周恆臉色越來越難看，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我知道現在就是最佳的時刻。

 

我緩緩將視線往下移，往他襠部睨了一眼，不屑道：「我倒是很理解她，畢竟你在床上真的很爛。」

 

我一字一頓，生怕他聽不清楚一般：「又、小、又、爛！」

 

我尾音剛落，下一瞬周恆的巴掌就往我臉上扇了過來。

 

我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我順勢跌坐在地上，垂眸不讓自己看向不遠處的監控，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打蛇打七寸，我這句話算是打在了周恆的肺管子上。

 

周恆像是瘋了一樣，將我從地上拽起來。

 

「你個賤婊子！」

 

他捏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啪—」

 

我又挨了一巴掌，我啊的叫了一聲，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發疼。

 

他兇狠睨著我，嘴角不屑揚起：「沈倩沒有辦法不嫁給我，我手裡有能整S她的東西。」

 

我壓低聲音：「沈家有的是手段讓你悄無聲息地消失。」

 

口腔裡的血腥味讓我清醒了一點，周恆的巴掌繼續落下，根本沒有打算放過我。

 

周圍聚集了很多人，拿起手機拍攝，就在我以為我會被周恆打S的時候，周恆被人拉開了。

 

13

 

周恆被抓了，我拒絕和解。

 

沈寂丞站在病床邊上冷冷嘲諷我：「這就是你報復周恆的手段？把自己搭進去，就為了讓他受點不痛不痒的懲罰？」

 

「你還不如求我，我自然會幫你懲罰他，給你出口氣。」

 

我沒有接話，沉默看著慘白的天花板。

 

我要是真的求了沈寂丞，被懲罰的人絕對不會是周恆，隻會是我。

 

沈寂丞隻會覺得我還沒有忘記周恆，他便有了變本加厲「懲罰」我的借口。

 

他的懲罰我受不住，更不想承受。

 

他在床上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我受不住，每次與他接觸我都覺得惡心。

 

或許是我的沉默激怒了他，他翻身上床將我壓在身下，捏住我下颌的手不斷用力。

 

他的手正好壓在我挨打的地方，我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知道疼了？」

 

我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但我的服軟沒能換來沈寂丞的仁慈，他的手解開我的病號服，不管我的抵抗，又狠狠給了我一次「懲罰」。

 

結束後，他擦掉我臉上的眼淚，警告我：「記住這次的教訓，以後不要拿自己冒險，我會心疼的。」

 

心疼......

 

我在心底冷嗤，原來他心疼人的方式就是不顧我的意願在病床上強佔我，讓我忍受深入骨髓的疼痛。

 

天底下竟然有這種心疼的方式。

 

14

 

我拒絕和解後，周家人找上了我。

 

周夫人對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想讓我籤下和解書。

我隻是沉默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沈倩直接跟周恆劃清了界限，就連之前沈家答應給周家的投資都撤了。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沈倩早就已經對周恆沒了興趣，以前為了哄著周恆玩投的那些錢正好趁這個由頭撤走。

 

我挨打的視頻早已經傳遍了網絡，人們扒出了周恆的身份，還有我們之間的關系，他成了當街毆打前未婚妻的渣男。

 

周家股價暴跌，就連新上市的產品都受到了抵制。

 

周夫人離開前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說：「周恆把手裡的東西給我，我就和解。」

 

周夫人不懂我在說什麼，有些詫異看著我。

 

我平靜回視她：「不然周恆就等著坐牢吧。」

 

周夫人深深看著我，周家現在經不起周恆坐牢的消息。

 

周恆別無選擇。

 

15

 

周夫人很快就將周恆手裡的東西帶給了我。

 

我籤下和解書，周恆被周家藏了起來。

 

周恆果然是渾身長滿了心眼子，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這些證據的。

 

周恆其實也隻是嘴上說說罷了，他才沒有膽子曝光這些。

 

這些證據一旦曝光，沈家不會放過周家。

 

周恆這個人也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所以周恆才會這麼痛快地為了和解交出來。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很快就可以讓沈倩穿上囚衣，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16

 

沈倩推開病房門進來，我急忙將文件藏進被窩裡。

 

她一寸寸打量我臉上的傷，扯了扯嘴角。

 

「周恆怎麼就沒把你打S？」

 

我睨著她：「看來我活著還真是礙著你的眼了。」

 

她不加掩飾地嘲諷我：「周恆那種男的你都當成個寶想要嫁給他，S在男人手裡估計就是你的命運了。」

 

「隻可惜，我現在是沈寂丞的女人，我想你們沈家人應該不會對女人動手吧？」

 

「那是當然，我小叔叔可是沈家最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對女人動手。」

 

沈倩睨著我，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猜是誰建議我用你家公司練手的？」

 

我呼吸一頓，心底湧上一股不安。

 

她冷嗤：「是我小叔叔，沈寂丞。」

 

我徹底愣住，我想過沈寂丞對此是知情的，但我沒想過他會是那個幕後推手。

 

沈倩一寸寸打量我的表情，生怕會錯過我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她問我：「顧念，夜夜睡在S父仇人的床上是什麼感覺？爽嗎？」

 

胃裡湧上一股酸意，我俯下身劇烈嘔吐，仿佛要將五髒六腑盡數吐出來一般。

 

沈倩有些嫌棄地向後退了一步，她嘲諷道：「嘖，還以為你能有點出息，沒想到你跟你那個爸爸一樣脆弱。」

 

17

 

我擅自辦了出院手續回了別墅。

 

我推開書房的門，卻沒看到沈寂丞的身影。

 

我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等他回來。

 

視線落在桌上的皮革筆記本上。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本子，翻閱了起來。

 

這是沈寂丞的日記本，但是時間都是跳著的，畢竟沈寂丞這種大忙人估計也沒時間每天都寫日記。

 

我隨意翻了幾頁，覺得有些無趣，正準備再翻一頁就放下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顧念......】

 

我看了眼日期，是兩年前，那是我第一次在一場慈善晚宴上見到沈寂丞。

 

我跟沈倩起了衝突，他不過是喊了聲沈倩的名字，就讓沈倩停止了對我的嘴炮攻擊。

 

我對他印象深刻。

 

不隻是因為他對沈倩的威懾力，更因為他身上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上位者的氣質。

 

【今天在酒會上看到顧念躲在角落裡跟她那個男朋友接吻，嘖，真是不爽，想S了周恆。】

 

我呼吸停了一瞬，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原來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被沈寂丞看上了。

 

【想要得到顧念。】

 

【毀了顧家，我就可以得到顧念了。】

 

【沈倩看不慣顧念，我跟沈倩提了一嘴女人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被搶，按照沈倩的行事，周恆很快就不需要我擔心了。】

 

日記的內容我越看越心寒。

 

【我引導沈倩用顧家練手，一不做二不休，沒想到我不過是恐嚇了顧正國幾句，我告訴他隻要他S了就可以抵消一切債務，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跳了，幸好時間算得正好，正好摔在顧念面前，這樣顧念就無依無靠了。】

 

【我安排人告訴顧念，隻有我才能在這個時候幫助顧家渡過難關，顧念果然找上門了，她在我懷裡顫抖的時候，我險些失去理智。】

 

怪不得，當時會有人告訴我隻有沈寂丞才能幫顧家，這一切都是沈寂丞在背後操縱，一切都在他的計劃裡。

 

翻頁時，我指尖都在發顫。

 

【顧念瑟瑟發抖的樣子真是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摟進懷裡呵護。】

 

【顧念心灰意冷，再也沒了依靠。】

 

【她絕望的樣子真好看。】

 

【顧念是我的了。】

 

【隻屬於我一個人的金絲雀。】

 

我的身子徹底僵住，僅僅過了一瞬，我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在一瞬間清醒過來。

 

我將筆記本放回了原處，逃命似的離開了書房。

 

18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根接一根抽著煙。

 

滿腔的怒火隻想讓我跟沈寂丞兩個人同歸於盡。

 

「你抽煙了？」

 

我仰面吐出一口煙霧，青白色的煙霧朦朧了沈寂丞一雙深邃的眉目。

 

沈寂丞皺眉看我吞吐煙霧，眉眼間染上絲絲怒意。

 

他不喜歡我身上沾染煙味，在他的監督下，我隻能硬生生戒掉。

 

我質問他：「我家破產跟你有沒有關系？」

 

沈寂丞挑眉，未發一言。

 

但此時的沉默就是默認。

 

我顫著手吸了一口煙，狹長的煙灰掉落在地上。

 

我咬著牙問他：「為什麼？」

 

沈寂丞隻是睨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沈倩需要練手，綜合考量你家是最符合的目標。」

 

他沒想著編個理由搪塞我，而是告訴我最真實的理由。

 

那個冷血又無情的理由。

 

對沈寂丞來說生意場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最理智的綜合考量。 

 

指尖的煙被我摔在地上，我憤怒對他大吼：

 

「所以，我就要為了你們所謂的綜合考量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嗎？」

 

沈寂丞反駁我：「我沒有想過你父親會自S。」

 

我冷嗤：「你是不是也跟沈倩一樣，說我爸爸不中用，竟然被那麼一點錢逼上了絕路。」

 

他冷眼看我，解釋道：「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但是商場如戰場，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我不是神仙，能預料到所有會發生的事情。」

 

「對你父親的事情我很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