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個窩囊廢。

 

被系統扔到古代攻略皇帝，李貴妃囂張跋扈地罵我：「你怎麼不去S！」

 

我第二天就吊S在了冷宮裡。

 

然而，再一睜眼，我居然穿到了李貴妃她老爹身上。

 

系統：「別以為S了就可以逃避問題，現在，繼續給我做任務，去皇帝面前獻舞。」

 

01

 

我又被皇帝打進冷宮了。

 

這已經是第十九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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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房頂，悠悠嘆息：「系統，我累了。」

 

系統也嘆氣：「我也累了。」

 

我繼續抱怨：「你說，我都已經這麼努力了，這顧清淮的好感度為什麼就是不漲呢？」

 

系統聽罷，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你還好意思提這個？！我問你，你第一次跟顧清淮在軍中見面的時候，我讓你解決一下軍糧短缺問題，你是怎麼搞的？！」

 

我莫名其妙：「那次不是解決得很完美嗎？我就直接給顧清淮的舊傷來了一下，然後你說我傷害了男主，違反了規則，開始電我，我跳進河裡，把一河的魚都電了起來啊。」

 

系統崩潰，「你那一下讓顧清淮差點駕崩你知不知道？！」

 

我：「那我想著他是男主，沒那麼容易S啊。」

 

許是我這樣的態度激怒了系統，讓系統開始列數起我的罪狀來。

 

「還有上一次，我讓你去給顧清淮獻舞，你倒好，那個水袖一下子甩到顧清淮脖子上，差點把他勒S！你這是刺S！刺S！知不知道？！」

 

我頗為委屈地嘀咕了句：「水袖舞本來就很難啊，我盡力了……」

 

「還有上上次，我讓你給顧清淮做糕點，結果他吃完之後，直接拉了三天三夜……」

 

系統越說越氣，如果祂有手的話，我感覺祂現在已經在敲我的頭了。

 

「你說，就你這麼個攻略法，哪個正常人會對你漲好感度？！」

 

02

 

「可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我還是直接S吧。」

 

本來在現代的我身患絕症，想著或許能在古代續續命，可沒想到在古代活著也這麼難，天天被系統罵、被要求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被打入冷宮也就算了，今天還被路過的李貴妃羞辱了……

 

我真想不開呀！我怎麼還能想著繼續當人呢？

 

S了算了！

 

系統：「我勸你還是不要想著S。」

 

我：「不聽不聽！就不活了！現在就上吊！」

 

03

 

於是，在上吊的第二天，我穿到了李貴妃老爹身上。

 

我：「……」

 

不是？這對嗎？

 

系統的聲音適時在腦海裡響起：「看吧，我都說了讓你先別S吧。宿主一旦接下任務，就不允許半途而廢，就算原本的身體S了，還是要換個身體繼續的，直到完成任務為止。」

 

我萬分震驚：「難道你覺得我現在頂著這個身體去完成攻略顧清淮的任務會比之前的身體更容易嗎？！」

 

系統：「所以我讓你先不要S啊！我們如果要重新給宿主找身體的話，隻能找剛S不久的，不能去奪舍活人的身體。那貴妃的老爹剛好昨晚S掉啊！」

 

我欲哭無淚：「你早說啊！」

 

系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還是趕緊去做任務吧，正好等下早朝，去給顧清淮獻舞。」

 

「……」

 

我腦袋宕機了一瞬，緩緩攬過銅鏡，看著鏡子裡那張老態龍鍾的臉，指著自己，不可置信地發出靈魂拷問：「我嗎？」

 

系統沒說話。

 

我的沉默也震耳欲聾。

 

04

 

早朝上，顧清淮的臉色很不好。

 

那是理所當然的，任誰連著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臉色都不會好。

 

這也是我被打入冷宮的第十九個理由。

 

「五日前，冀州八百裡加急。」

 

顧清淮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威嚴。

 

「二十萬兩賑災銀，到災民手裡不足三萬。朕倒要問問，剩下的十七萬兩，是喂了黃河裡的蛟龍，還是養肥了官倉裡的碩鼠？！」

 

顧清淮將手中的奏折「啪」一聲甩下，一位官員應聲哆哆嗦嗦地跪地。

 

「老臣有罪！上月核查戶部賬目，竟未發現冀州呈報的米價高出市價三倍有餘……」

 

他顫巍巍摘下烏紗，「求、求陛下賜臣告老……」

 

「陳愛卿急什麼？朕不是在怪你。」

 

顧清淮修長的手指在龍椅上有節奏地叩著，淡淡出聲打斷了對方。

 

聽得顧清淮這麼說，那下跪的官員面上驚惶的神情明顯緩和了些。

 

「陛下明鑑……」

 

下一秒，顧清淮便起身走下龍椅，緩步來到那官員面前，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時，忽然抽出身旁侍衛的配劍，手起刀落，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便「咕嚕嚕」滾落當場。

 

顧清淮雲淡風輕地在屍體上擦拭著劍上的鮮血，抬眸看向瑟瑟發抖的眾人。

 

「各位愛卿，可還有事啟奏？」

 

而就在這時，便見我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

 

「皇、皇上……臣有本奏……」

 

05

 

「哦？李大人？」

 

顧清淮詫異地挑挑眉，臉上的神色有些玩味。

 

「準奏。」

 

「臣有一舞，要獻給陛下。」

 

我深吸一口氣，在眾官員或震驚，或佩服的眼神中扭動腰肢，給顧清淮搖起了花手。

 

朝堂上靜得可怕。

 

等搖完花手，我都沒有勇氣去看顧清淮，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系統！這下你滿意了吧？！

 

過了許久，我終於聽到顧清淮發出了一聲輕笑。

 

「李大人，你活膩了？」

 

06

 

不出所料，我嘎了。

 

而我再睜眼時，發現自己穿成了在顧清淮身邊伺候多年的老太監。

 

我：「……」

 

我絕望，我崩潰，我破防……

 

「系統，你下次再給我找這樣的身體，我這個任務可能永生永世都完不成了……」

 

系統嘆氣：「我也很想給你找個年輕的女人身體，但問題是，你也知道，這皇宮中的年輕女人，那S相都很慘的，甚至都沒有全屍，而且，也不能S得人盡皆知吧？不然，你不成詐屍了？」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現在去做下一個任務——在皇帝沐浴時引誘他。」

 

07

 

在我抱著必S的決心去往浴場的路上，還聽到沿途的小宮女在談論我今早的黑歷史。

 

「哎，你聽說了嗎？李貴妃昨天被打入冷宮了。」

 

「啊，不會吧？皇上最近都沒找她，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被打入冷宮了？」

 

一個宮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我聽那些小太監說啊，那個李大人，也就是李貴妃的爹，今天早上不知道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居然在皇上剛S完人的時候，給皇上跳那種奇怪的舞蹈，哈哈哈……這不，連累李貴妃了唄！」

 

「啊？居然是這樣，天吶！那這李貴妃也太倒霉了！基本上進了冷宮的女人就沒有活著出來的！」

 

另個宮女撇撇嘴，「誰說沒有啊？那個夏貴人不就是例外嗎？」

 

夏貴人，是我。

 

準確的說，是我上吊前的身體。

 

聽到我的名字，宮女們都忍俊不禁。

 

「噗……你是說那個被打進冷宮十幾次的夏貴人嗎？哈哈……她也真是個奇女子，屢次惹皇上生氣，居然還活著！而且，每次不到幾天，皇上就把她給放出來了，真奇怪！」

 

「哎，你們說，皇上是不是特別喜歡夏貴人啊？其他妃嫔進冷宮，基本這一輩子就到頭了，她這進冷宮跟玩似的！皇上還囑咐我們給她送吃的喝的呢！這其他女人進了冷宮哪有人管啊？不踩一腳都不錯了！」

 

「你別說，我呀，還真聽到點關於皇上對夏貴人的八卦……」

 

小宮女們正說得歡，忽然被管教嬤嬤一棍子打了過去。

 

「膽敢在這宮裡嚼主子的舌根，都不想活了是不是？！還不趕緊幹活去？！」

 

08

 

看著被打得四散跑開的宮女們，我聳了聳肩，對方才的內容嗤之以鼻。

 

顧清淮喜歡我？鬼才信！

 

他要是喜歡我，怎麼會把我打入冷宮？好感進度條又怎麼會一直停在 0% 呢？

 

再者，我現在都已經S了，看這天氣，沒準都臭了，他再喜歡我，我還能復活啊？

 

我無奈嘆了口氣，端著毛巾等洗浴用品，往顧清淮的浴池走去。

 

浴池裡煙霧嫋嫋，顧清淮披散著頭發，雙手打開，搭在浴池邊緣，將健壯結實的背部與手臂線條展露無遺。

 

我端著毛巾走過去，跪在他旁邊。

 

顧清淮閉著眼，沒理我。

 

我的視線移到他露在池水面上的胸肌上。

 

顧清淮在當皇帝前，是上過一段時間戰場的，是以，身材相當可以，那兩團胸肌看得我暗暗吞口水。

 

我剛穿來時，就被系統扔到他軍隊中，也因此與他結識。

 

在軍隊的時候，因為系統任務，外加女扮男裝，我倒也沒少摸……

 

想著以前的事，我把手緩緩伸向了顧清淮的肩膀。

 

手在即將觸碰到顧清淮肌膚時猛地被他扣住，顧清淮蹙著眉，緩緩睜眼，「哪個宮的宮女？拖出去……」

 

當他看到我那張皺巴巴的老臉時，連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我第一次在顧清淮的臉上看到了匪夷所思加震驚加惡心這種復雜的情緒。

 

他瞪著我，額角青筋跳動，幾乎是從後槽牙裡擠字。

 

「王德貴，你想S啊！」

 

09

 

雖然不願意，但我的小命終究還是保住了。

 

這與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我還以為，我會被羞憤的顧清淮當場斬S呢。

 

他靠在浴池邊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冷不防地說了句：「朕今晚想去看看夏貴人。」

 

我手一抖，手中的浴巾掉到了池裡，我順理成章地想邁下池水，與顧清淮共浴。

 

顧清淮在這時「哗啦」一聲站起來，居高臨下又一覽無餘地看著我。

 

「擺駕。」

 

10

 

當轎子搖搖晃晃地往我所在的冷宮而去時，我心裡竟然有些期待顧清淮看到我S相後的反應。

 

聽說，人上吊S後的S相都是很恐怖的。

 

哪怕冷靜如顧清淮，估計也會被嚇一跳吧？

 

想了想，我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這人都敢在朝堂上公然S人，還有什麼是能嚇到他的？

 

在我的胡思亂想中，顧清淮終於讓人推開了冷宮的大門。

 

而映入他眼簾的，是空蕩蕩的宮殿。

 

我跟顧清淮都顯得有些驚訝。

 

我問系統：「我屍體呢？」

 

系統比我還驚訝：「我不造啊！」

 

我皺了皺眉：「這冷宮平時連個宮女太監都沒有，我屍體是怎麼不見的？」

 

系統驚慌失措：「不、不會鬧鬼了吧？」

 

我：「……」

 

11

 

顧清淮在冷宮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我的一根頭發。

 

他摸著窗臺上被蹭掉的灰塵，忽然就笑了。

 

「看來，夏貴人又偷偷翻出宮去了。」

 

我：？

 

屍體翻出宮？

 

我嘞個豆啊！抽象文秒變懸疑文！

 

顧清淮不知我心中的驚詫，隻唇角含笑，自顧自說道：「也罷，朕好久沒陪她玩了……擺駕，出宮。」

 

我：？？

 

您去哪啊？還回來吃飯嗎？

 

12

 

顧清淮便衣出宮了，還帶上了我。

 

他坐在窗邊看著月色，顯得興致勃勃，「以前，夏貴人還不是貴人的時候，總喜歡往這跑，成了貴人也一樣……朕最近被那些貪官汙吏搞得焦頭爛額的，倒是可以趁此機會體察下民情。」

 

我卻無心聽他絮絮叨叨，隻因系統在我腦內發表驚世駭俗的言論：「好，下一個任務——在顧清淮酒杯裡下春藥，跟他醬醬釀釀！」

 

「……」

 

我無語望蒼天。

 

「冒昧問一下，咱是言情系統吧？」

 

系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對啊。」

 

我：「那現在這是……」

 

系統：「可是嚴格來講，你現在也不是男人啊。」

 

「……」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算了，幹唄。

 

系統都不管我的S活了，我還能管顧清淮的S活嗎？

 

13

 

我在顧清淮的晚飯裡下了料。

 

因著我是伺候慣了的老人，顧清淮不疑有他，盡數吃下。

 

待顧清淮睡下，系統指揮我：「好了，現在隻需要等著，等時機到了，你就進去。」

 

我坐在床上，無聊地扳著蒼老的手指，沒等來系統的吩咐，卻等來了隔壁的一聲大吼。

 

「有刺客！護駕！」

 

也許是這具身體殘留的肌肉記憶，我聽到這話，一個激靈站起來，撒腿就往顧清淮房間跑。

 

待我推門進去時，房間裡的情況混亂得很。

 

總之，硬要描述的話，就是：顧清淮差點駕崩，刺客差點失身。

 

但經得這麼一鬧，顧清淮身體裡的藥算是隨著滿身大汗都排了出去。

 

而他還沒來得及審問刺客，對方便已咬破藏在牙齒裡的毒藥自盡了。

 

顧清淮的臉色黑得嚇人。

 

皇帝遇刺是常事，但他這次出宮，除了我跟身邊幾個親近的侍衛外，沒人知道。

 

顧清淮抬眸，看向了我。

 

我心頭一驚，本能地便跪下，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磕頭。

 

「皇上！奴才伺候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皇上……」

 

然而，顧清淮隻是抬手打斷我，淡淡說了句：「擺駕，回宮。」

 

「……」

 

早說啊，浪費我眼淚。

 

14

 

剛一回宮，我便被投入了天牢。

 

與我一同被投入天牢的，還有那幾個皇帝親衛。

 

我就說嘛！顧清淮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

 

看著獄卒手中那燒紅的烙鐵跟血跡斑斑的老虎凳，我直接眼一閉，心一橫，咬舌自盡。

 

咱能重開！不受這苦！

 

再一睜眼，我望著黑洞洞的夜空，跟身邊成堆的屍體，不由得嘔了出來。

 

我竟然穿到了之前服毒自盡的那個刺客身上。

 

系統在我腦海裡喋喋不休：「還好你來的早啊，不然就要爛掉了。」

 

我沒心思回祂，連滾帶爬地爬出亂葬崗後，才開始整理原主的記憶。

 

隨後，我就驚奇地發現，這個刺客竟然是沈雨青派來的。

 

這我老熟人啊！

 

15

 

當初我被系統扔到顧青淮軍中時，沈雨青也在。

 

他是顧清淮的弟弟，當今三王爺。

 

我一下子就納就悶了。

 

之前我們三個人在軍中時，關系明明很好啊，每次我去找顧清淮，沈雨青都會湊過來一起。

 

而且，那時的顧清淮已經是皇帝了，沈雨青要想反，至於等到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