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劉玉身旁的婦人卻不滿地看著我，挑刺道：「女孩就是不能嬌生慣養的，現在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長輩的話都不聽了！」

 

我面色不改地回懟道：「你可不是我的長輩，沒資格說我。」

 

11

 

雖然已經有了保研資格，但我還是做了兩手準備，也著手準備考研。

 

我爸卻破天荒地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回家住。

 

「既然你要復習，那就回家來復習，待在寢室裡多不方便。」

 

我當然不會待在寢室裡了！我可以去我的公寓裡安安靜靜地待著，慢慢復習。

 

隻不過，我想看看劉玉的狐狸尾巴什麼時候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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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回家的第一天，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我的後方。

 

是劉玉的侄子——方磊。

 

我努力無視他淫穢的目光，男人卻愈發大膽，開始不停地靠近我。

 

我沉下心，假裝不經意地將花瓶砸在方磊的頭上，笑道：「方磊，你這也太不小心了！這花瓶可不便宜。」

 

方磊氣急敗壞，方磊的媽媽借著照顧劉玉的名義，白吃白喝，也養出了幾分跋扈。

 

此刻拿著勺子意味深長地對著我說教。

 

「這女人啊！就不能太強勢了！要像劉玉妹子那樣，才會有人愛，有人疼。」

 

我氣笑了！

 

我爸是個什麼東西，我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真的愛劉玉嗎？不可能的。

 

思及此，我想起了調查已久的私人偵探。

 

12

 

再次聯系私人偵探，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咖啡館內，我看到了令我目眦欲裂的「真相」。

 

我似乎明白了！

 

簡鋒為何對我和對簡雲龍差別會那麼大？為何他會一意孤行地娶了劉玉，不顧外界的聲討，輿論壓力？

 

原來，爸爸媽媽的結合自始至終都是錯誤的。

 

爸是個窮小子，媽卻是富家千金，就算外公家的公司破產了，留下的資產也足夠我媽揮霍，綽綽有餘地過完後半生了！

 

隻可惜，她遇上了我爸。

 

我爸初來這個大城市，沒有人脈，錢財，就憑那單薄的學歷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走下去。

 

所以，他拋棄了初戀轉頭對著我媽示愛，兩人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初戀也回了鄉下草草家人，最後被家暴至S。

 

劉玉之所以能嫁給我爸，也不過是因為她的容貌罷了！

 

我爸之所以能同意劉玉荒謬的想法，一方面是他對我不在意，或者說，他恨我，見不得我好。

 

另一方面，是因為劉玉懷孕了！

 

資料裡寫道，他的初戀離開之時打掉了孩子，所以，他是在彌補。

 

何其諷刺啊！

 

拋棄她，把人逼走，逼人打掉孩子的是簡鋒，最終卻將一切都算到我媽的頭上，可真是，無恥至極啊！

 

13

 

我買好了攝像頭，錄音機安裝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還有我的房間裡。

 

我依舊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劉玉想要毀了我，讓我嫁給她那個破落戶，打秋風的鄉下親戚，在我考研之前，勢必會對我出手。

 

而我爸，自然會為她們善後，將我送到他們掌心中去。

 

既然如此，我便看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簡鋒，你若當真不顧一點父女之情，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魚S網破罷了！我陪你們瘋到底。

 

14

 

考研前一晚，一切都風平浪靜。

 

劉玉甚至貼心地為我端上了牛奶，安慰道：「清清這麼聰明，一定能成功的。」

 

熟知她本性的我自然不會上當，直直地掠過來劉玉，徑直走向房間。

 

半夜，我不敢入睡。

 

果然，門把手傳來窸窸窣窣聲音。

 

一陣議論聲隨之響起。

 

我铆足了勁，聚精會神地盯著，聲音卻戛然而止，就好像剛剛是我的幻覺一般。

 

我不敢入睡，一直在床上坐著，就這樣到了凌晨。

 

劉玉再次送上一杯溫牛奶，關心道：「看你臉色怎麼那麼不好，是因為太緊張了嗎？」

 

我爸破天荒地拿起了車鑰匙，還穿了一件紅色的襯衣，淡淡道：「都說穿紅衣能讓孩子旗開得勝，我也試試。」

 

一番熟悉的話令我晃了神。

 

穿紅衣，必成功，是我媽媽說的。

 

我中考，高考，人生中的每一個大場合，都是媽媽陪著的。

 

車子行駛在大馬路上的時候，我暗自想到，或許，虎毒不食子，我也是他的親女兒，他應該是不會幫那些外人害我的吧！

 

可，意外陡然發生。

 

15

 

車子戛然而止，我爸面色兇狠地看著我，眼裡閃過我從未見過的陰狠。

 

「乖乖待在這，過了十點，我就讓你走。」

 

即便早已猜測過無數遍，我心裡還是被重重一傷，怒問道：「為什麼？」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了以往的儒雅，暴戾道：「你不配。」

 

心頭被重重一擊，無力感蔓延全身。

 

我試著去聚力，最終以失敗告終。

 

男人淡淡道：「你不用掙扎了！在 24h 之內，你會全身無力，意識渙散。」

 

我輕笑出聲，嘲諷道：「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將我送到方磊的床上，讓他毀了我。」

 

一股子煙味傳來，我不適地咳出了聲。

 

我爸面目猙獰，自顧自地小聲嘀咕著。

 

我用力將手機閃爍的信號燈壓下，裝作昏睡，體力不支的模樣。

 

不一會兒，方磊搓著手一臉笑意地走了過來，點頭哈腰地一番寒暄過後，淫穢的眼神掃視在我身上。

 

我看見我爸點了點頭，示意他一切都已經辦成。

 

車門打開的瞬間，我沒有反抗，任由方磊將我帶走。

 

他不知道的是，在旁邊看似廢棄的車上，裴煙帶著三個壯漢躲在裡面，全程監聽著。

 

16

 

估摸著到了目的地，我也適時地睜開眼睛，方磊愈發興奮，搓著手不停地蹦出一些汙言穢語。

 

隨後一個大步撲上來。

 

我翻身一滾，大怒道：「方磊，強J罪，你能承受得起嗎？你以為你做這些下做的事，就能拿捏我了嗎？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會告到底，直到你把牢底坐穿。」

 

方磊不屑一顧，樂呵呵地威脅道：「你爸媽都同意了，你要是敢告我，他們會幫我的。」

 

目的達到後，裴煙帶著保鏢從草叢中竄出，一把拽住了方磊肥碩的身體，狠狠地扔向地面。

 

我支起身子，冷冷地看向遠處坐在車裡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沒有絲毫的擔憂。

 

我冷冷一笑，嘲諷道：「簡教授做好了身敗名裂的準備了嗎？」

 

說罷，警笛聲由遠及近。

 

簡鋒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也出現了絲絲裂痕。

 

17

 

警局裡，裴煙請的律師在路上便已經了解了全部情況。

 

律師辦事利索，很快便整理好了全部資料，躊躇著問道：「是直接按法律處理嗎？不留情？不私下解決？」

 

我點點頭, 不置可否。

 

警察聞訊前來，問道：「簡鋒要見你。」

 

我轉身拉著裴煙出門，遇到了從家裡被請來警局的劉玉。

 

她依舊囂張跋扈，甚至看向我時，眼裡全是嘲諷，不屑。

 

在我身後，劉玉歇斯底裡地大叫出聲。

 

「簡清，你個沒人愛的小賤人，你敢告自己親爸，你不是人。」

 

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紛紛打電話來聲討我, 威脅我，勸解我。

 

無非就是打著「我爸是為了我好。」「爸爸不會去害女兒的」, 諸如此類的理由。

 

我通通拉黑, 換了名字，換了戶籍。

 

最後的最後，在出庭當天, 我盛裝出席。

 

簡雲龍咬牙切齒地衝上前，威脅道：「我不會放過你。」

 

判決時,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 我用口型挑釁道：「孬種，草包, 無能，廢物。」

 

簡雲龍果然忍不住了, 惡狠狠地衝了過來，SS地掐住我的脖子, 似要將我置於S地。

 

眾目睽睽之下，我被再次「重傷」。

 

簡雲龍也因此被拘留。

 

18

 

一個月後的這天，簡雲龍與我分別坐在兩側, 彼時的簡雲龍失去了以往的不可一世，眼裡帶著淡淡的哀求和希望。

 

法官宣判，簡雲龍犯了故意傷害罪，因我不肯諒解，且簡雲龍不止一次, 對我造成重傷和無法挽回的心理創傷，判了三年。

 

我那個好父親簡鋒也判了三年，方磊判了五年, 劉玉因為懷孕緩刑一年。

 

走出法院的時候，裴煙捧著蛋糕向我走來, 輕聲道：「生日快樂。」

 

我身子一頓, 轉而含笑應了句：「好。」

 

雖然考研錯過了，但我保研去了 B 大，依舊是自己喜歡的專業，在另一個全新的城市, 身旁的事物都煥然一新。

 

我將自己置身於此，拋卻過去，安然享受著當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