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晚其實有人想對你，顧彥和顧晏禮下手。」

「什麼？」

 

「有人在你們飲品裡加了東西。」

 

「是顧晏禮先發現了端倪。」

 

我怔怔地坐在椅子上，消化著爸爸所說的意思。

 

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在我才成年就想讓我和顧彥發生關系？

 

而且還把這個鍋試圖甩到顧晏禮的身上。

 

幾年前的蘇家，還是有頭有臉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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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成年了的確會很多人想要親上加親。

 

可是在成年禮裡動手，若是發生點什麼，就是人盡皆知。

 

好毒的手法。

 

「沒有查到。

 

「查到的結果是早已經破產李家，但是我們都覺得不太可能。」

 

我爸說道。

 

27

 

我回到與顧晏禮的家中，神態恍惚。

 

夜幕下的房子昏暗一片。

 

落地窗外的城市霓虹燈光影照了過來。

 

我蜷縮在沙發上，隻覺得寒意從腳底冒了起來。

 

這事，他們全部都隱瞞了我。

 

而救了我的顧晏禮，我卻還以為他做了什麼壞事，遠遁國外。

 

許久後，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接著一陣燈光亮起。

 

一身西裝革履的顧晏禮站在門口驚訝地望向我，

 

「夏夏？」

 

我瞬間紅了眼眶，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

 

他疾步走了過來。

 

眼眸裡盡是滿滿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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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淚眼模糊地看著走近的身影。

 

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溫暖的懷中。

 

我得多傻才會發現不了顧晏禮其實喜歡我很久了。

 

在醫院時，爸爸還說顧晏禮跟他說過，

 

「是不是有出息了就可以娶我。」

 

那會我離成年還有幾個月。

 

可是那會的顧晏禮還是混不吝，又讓我害怕的晏哥。

 

媽媽說我小的時候顧晏禮還在自家泳池救過我。

 

這過往的記憶都因為我的一次發燒忘記了。

 

反倒是之後與顧彥走得很近。

 

「怎麼了，別哭。」

 

顧晏禮捧起我的臉，雙眸含著擔憂與心疼。

 

我吸了吸氣，帶著哭腔看他，

 

「顧晏禮，你是不是喜歡我好久了？」

 

燈光籠罩在我們的頭頂，他清冷的俊顏微微僵了一下。

 

「我爸媽都告訴我了，你跟我爸還提過想娶我的話語。」

 

「是，喜歡你好久了。」

 

他抬手抹去我面上的淚水，

 

「開心得都哭了？」

 

「才不是。」

 

我哭腔不減，視線清明了幾分，認真凝視著他，

 

「我成年禮那天的事到底是誰幹的？」

 

29

 

我以為會得到像我爸爸一樣的說辭。

 

又或者是不知道，沒想到他直接就給出ṭū⁵了答案，

 

「顧彥媽媽。」

 

「什麼？！」

 

顧彥的媽媽已經去世兩年，絕症而亡。

 

我成年禮過後不久就查出了病因。

 

但可能在之前，她應該已經查出病因？

 

她一直是想顧彥做顧家繼承人的。

 

如果能有個助力的妻子，這條路就好走得多。

 

在我的成年禮上動手，還能一箭雙雕。

 

既能讓顧彥與我訂親，也能讓顧晏禮失去繼承的資格。

 

但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顧晏禮不惜動手，差點鬧出人命。

 

而顧家為了臉面，推了李家出來做替S鬼。

 

李家和顧彥媽媽有些遠親關系的。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那你呢？

 

「為什麼第二天遠遁國外，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什麼？」

 

我咬了咬唇，想起過往那一幕，憋出話語，

 

「以為你錯手S人了。」

 

「噗。」

 

他摸了摸我的頭，忍住笑意，

 

「我遠遁國外是與我父親達成了協商，醜事掩下可以，但顧家以後我來接手。

 

「我父親也給出了考量，讓我完成目標才行。」

 

「……所以你現在是完成目標了嗎？」

 

他忽地凝視著我沉默。

 

燈下的他，眼神柔情似水，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還差一點。

 

「因為你，提前歸國了。」

 

30

 

心髒一陣顫慄。

 

這個答案是我想不到的答案。

 

「為什麼？」

 

「因為你需要。」

 

他低頭吻去我垂落的淚滴，

 

「再不回來，你撐不住了。」

 

我吸了吸鼻子，雙肩卻是忍不住地抖動，

 

「你在國外知道？」

 

「聽說了一點。」

 

他語氣含著內疚，「很抱歉，回來得晚了一些。」

 

後來我從他的助理口中得知，他為了提前歸國，把幾個月的行程都縮到了一個月內。

 

那段時間，他每天隻睡三個小時。

 

在顧彥生日那天回來，已經是他盡了全力後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

 

因為離顧父的要求還差一些。

 

他若真的不管不顧的提前回來，才是真的腦殘。

 

現在這樣，都還與他爸起了爭執。

 

若不是我和他結了婚，顧父絕對會一Ṭù₃阻到底。

 

我才知道，在我看來的那一句帶點「不好懷意」的逼婚，背後蘊含的情深意重。

 

我漸漸緩和了情緒，又問到那個染血的人呢。

 

「被我抓了現行，還想對我動手，你覺得我會這樣放過他？」

 

他嘴角泛出冷笑，

 

「現在都還在牢裡坐著呢。」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還誤ṭũ̂⁵會了這麼多年。

 

我實在是太羞愧了，沒忍住把之前和顧彥同仇他的事也說了出來。

 

他一張俊臉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越說越慌，理智告訴我不要再找S，閉嘴吧。

 

可是情感上，我覺得這會應該說清楚。

 

「對不起老公，我真的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我想著他喜歡的姿勢，賣乖地橫跨坐到他的身上。

 

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雙目含憐地乞求看他。

 

果然，他一下子就投降了。

 

冷硬的線條慢慢柔和了下來， 雙眼染上我這些時日熟悉的色彩。

 

喉結上下浮動，發出低沉的嗓音，

 

「如果你道歉得有誠意，我就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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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語音操控，讓家裡的燈換了模式。

 

昏暗曖昧得恰到好處。

 

抬手解向他領口處的紐扣，

 

「那你說話算話。」

 

這場真誠的道歉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

 

事後我窩在他的懷裡，想起一個事情，

 

「可是顧彥一直說他會是顧家的繼承人。」

 

顧晏禮把玩著我的長發，親了親我的額頭，

 

「他很快就知道他沒有這個資格。」

 

32

 

顧彥知道的那天下著大雨。

 

我接我爸出院，回到之前被查封的家裡。

 

看著我們下車，顧彥還撐傘走過來想幫忙。

 

我爸媽早就得知我家破產後顧彥的嘴臉，此時連看他一眼都嫌礙事。

 

「夏夏。」

 

顧彥嘴唇嚅動地望向我，傘下的他帶著肉眼可見的狼狽。

 

我讓我爸媽先進去，冷望著雨下的顧彥，

 

「什麼事？」

 

「我就是想見你。」

 

他手攥緊著傘柄，聲音都夾雜著難受，

 

「你拉黑了我所有的通訊方式，我想找你說句話都難。」

 

我看著他演戲的模樣，直接地戳破他的謊言，

 

「難道不是你知道了你失去繼承人的位置，才來賣慘的嗎？」

 

他臉色一陣慘白，

 

「你……」

 

「顧彥，你還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賣深情？

 

「成年禮的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所以怪不得正式在一起後，他總會時不時提出要更進一步的想法。

 

我以前念在我們相識十年，沒把人往惡處想。

 

可是現實已經赤裸裸告知，他知道！

 

而且他目的一直明確。

 

「你就那樣看我嗎？」

 

顧彥上前一步，眼尾泛紅，

 

「蘇夏，我們相識十年了。

 

「我以前有多遷就你，你感受不到嗎？

 

「你沒心的嗎？」

 

「你的遷就是因為我是蘇家的千金，不是因為我是蘇夏。」

 

他被我這話說得倒退一步。

 

「不是這樣的，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夜不能寐嗎？

 

「夏夏，我……」

 

「顧彥，你良心不安是你該受的。」

 

我冷聲地打斷他的話語，諷刺地凝視著他的眼，刺痛他的靈魂，

 

「如果那晚我如你所願被你踩在腳下，你還會覺得你在乎我嗎？

 

「你不過是得不到所以不甘罷了。」

 

什麼愛不愛的。

 

他最愛的是他自己。

 

我直接地越過他，不帶丁點的感情，

 

「不要再來找我了。」

 

「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他攥住我的手，像是真的十分痛苦，

 

「我不明白, 為什麼你可以冷戰, 我不可以。」

 

「因為以前我們隻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這次是事關生S, 尊嚴。」

 

我抽出手離開。

 

33

 

我媽端了杯熱牛奶給我，站窗口位置看了看,

 

「他還在。」

 

我嗯了一聲，「隨便他。」

 

手中拿著手機給顧晏禮回著信息,

 

「今晚我不回去了，想陪我爸媽一晚。」

 

「我就到了。」

 

看著這條信息，我整個人從床上彈跳起來。

 

我媽都被我嚇了一跳, 「怎麼了？」

 

「晏禮快到了。」

 

完了, 我才哄好他不久。

 

才讓他不計較我以前對他的誤會。

 

這麼顧彥在這裡賣情深，他會不會又誤會？

 

我大腦一通轉，身體已經很誠實地趕緊出房間。

 

必須得馬上讓顧彥走。

 

才到樓下，刺目的車燈從雨中照來。

 

顧晏禮到了！

 

34

 

顧彥看到我, 落寞的神態頓時亮了起來，

 

「夏夏, 我就知道你不會舍得這樣對我的。」

 

我沒搭理得直接越過他。

 

撐著傘到了顧晏禮車前, 打開車後座。

 

看著他微微繃緊的臉色，我知道他這是又吃醋了。

 

「晏禮……」

 

他走下車來，攬過我的肩膀微微收緊。

 

用我們彼此聽到的聲音低語，

 

「這就是你不讓我來的原因？」

 

他的眼睛冷望著轉過身來的顧彥, 敵意森森。

 

我搖頭解釋, 「不是，是他纏著我。」

 

「看來, 還是給他的自由太多了。」

 

35

 

一周後我得知顧彥出國了。

 

顧家給出的說法是出國留學。

 

而真實的結果是顧彥與顧父發生強烈衝突, 被強行送出國外。

 

並且不準再回國。

 

聽說林菁還想跟著去, 在機場當眾被顧彥打了一巴掌。

 

怨恨她在生日晏的一吻毀了他。

 

林菁氣不過，把他的齷蹉思想說了出來, 引來圍觀。

 

兩人狗咬狗的醜陋嘴臉, 還被路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

 

顧父氣得差點心肌梗塞。

 

我懷疑是顧晏禮的手筆。

 

特意的找了個時間問了一下，卻惹得他又一次醋意大發。

 

從大廳到臥室，他一次次地將我送上巔峰。

 

我一次次地抓過他的後背，低喘求饒。

 

直到我筋疲力盡，他才霸道Ṭû₋卻又深情地在我耳邊低語,

 

「不準再提顧彥這個名字，知道沒？」

 

累癱的我，望著頭頂處昏暗的燈光, 隻覺得一陣迷蒙。

 

嘴裡一個不字也說不出, 隻得裝乖地點頭。

 

男人的醋意真可怕, 惹不起惹不起。

 

36

 

接下來的日子，我與顧晏禮的婚禮隨之開始籌備。

 

城堡的浪漫婚禮羨煞了所有了人。

 

他要讓之前在我家破產時，露出可惡嘴臉的人看看, 我依舊是那個人間富貴花。

 

是被捧在手掌心的明珠。

 

當結婚進行曲響遍全場時，場中響遍掌聲。

 

套入彼此無名指的婚戒，至今將我們緊緊地綁在一起。

 

一生一世。

 

至S不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