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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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帥。
真好看。
我悄悄用氣音喊了一聲:「祁京言。」
眼前的人睡得很安靜。
「睫毛好長。」
「鼻子好挺。」
「嘴唇長得就很好親的樣子。」
「哪哪都好好看。」
我自言自語著。
盯著祁京言的唇移不開目光。
「祁京言,你不要再想唐萱那個壞女人了知道嗎?」
「你多看看我,多想想我吧。」
「祁京言,我好喜歡你。」
我捧著臉小小聲說:「祁京言,你再不醒我要親你咯。」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伴隨著鼓噪的心跳聲我在祁京言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口。
淺淺的一下,我感覺自己的心髒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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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立即後退躺下。
將被子蒙上臉,飲了蜜似的,甜甜的入睡。
意識沉睡的我不知道。
黑暗中,祁京言睜開了眼。
11
將近半年,祁京言忙得不可開交。
也逐漸坐穩了自己在祁氏集團的位置。
隻是身上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都沒了。
消瘦了下去。
我看著心疼,也隻能默默關心。
他有他的自尊心,有他必須要做的事。
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在飯點監督他正常吃飯,不讓他熬夜太晚。
這條荊棘之路他得靠自己一路破開,坐上王者之位。
他也做到了。
以前祁京言行事尚留幾分餘地和面子。
現在的他手段狠厲又絕決,
他將私生子弟弟徹底踢出局。
也架空了他父親的權力。
對他那些親族狠狠敲打了一番。
現在祁家是他說了算。
在這期間,祁京言收到了一張請帖。
秦望北和唐萱的婚禮在一周後。
祁京言看著請帖沒什麼表情。
我以為他會隨手扔進垃圾桶,沒想到他留下了。
我吃味說:「怎麼?你打算去搶婚啊?」
祁京言語氣很冷漠:「你想太多了,我和唐萱已經毫無幹系。」
「他們敢請,那我就去看看這個熱鬧。」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
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完全放下。
唐萱是我心裡的一根刺。
因為當初她一出現就奪走了祁京言所有的目光。
我厭惡唐萱,因為她擁有了祁京言,享受了祁京言對她的好。
卻又在他低谷時毫不猶豫地背棄他。
秦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富商,秦望北和唐萱的婚禮上,各路名流齊聚。
祁京言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焦點。
即便坐在輪椅上,他的氣場依舊不減當初。
甚至更加凌厲和強大。
祁京言從深淵爬回來了。
當初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都戰戰兢兢,怕他報復。
一個個舔著臉來賠罪道歉。
祁京言嘴角噙著笑,眼裡卻是冷的。
新人過來敬酒時,秦望北一點也不心虛。
「京言,我很高興你能來。」
「我和唐萱還得感謝你的成全。」
祁京言還沒說話,一旁的我憋不出懟回去。
「錯了,是京言要感謝你們才對。」
「讓他看清了什麼叫白眼狼。」
秦望北黑了臉,但他不敢得罪我。
隻能暗諷我:「溫織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總算找到機會趁虛而入了。」
「可惜了,京言以後隻能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秦望北這句話殺傷力十足。
我被實實在在地刺到了。
祁京言瞥見我捏成拳的手,他抬手,掌心包裹住。
聲音鄭重:「能娶織笑,是我祁京言的幸運。」
祁京言盯著秦望北,語氣沉冷,「我和她的感情輪不到外人置喙。」
「秦總,聒噪了。」
我看向祁京言,被他的維護暖到了。
卻又忍不住心裡泛酸。
秦望北說得沒錯。
我就是趁虛而入。
「好了,大家都認識這麼久,怎麼一見面還和少年時期一樣吵嘴呢。」
一旁沉默端莊的唐萱出言緩和氣氛。
她笑吟吟地舉杯,「京言,我敬你一杯。」
祁京言沒喝,淡淡說了一句:「戒酒了。」
唐萱保持微笑不變,牽著秦望北去敬下一位。
路過我時,她對我微微一笑。
耳語說:「溫小姐總算得償所願了。」
有些話雖然很輕,卻能精準地砸在人的敏感點上。
讓我感到不痛快。
可惡。
論陰陽怪氣還是輸了。
12
宴席上,我遇見了一個熟人。
同在國外上學的男同學。
他是混血兒,一見面就給我來了個吻手禮。
我和他聊了好一會。
直到祁京言打來電話。
「聊完了嗎?」
他語氣平緩,我卻聽出幾分冷意。
「走了。」
我望向祁京言,他隔著人群正看著我。
趕緊和那位男同學告別,朝祁京言走去。
祁京言心情不太好。
回去的路上一直冷著臉。
我以為他是因為那對新人情緒不好。
心裡煩悶也沒有說話。
回到別墅時,祁京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我去洗手。
洗完手出來,他還拿出手帕替我擦手。
擦得十分細致。
我覺得可以了,就想抽回手。
卻被他緊緊攥住。
我忍不住說:「已經擦幹淨了。」
祁京言垂眸,說了一個字。
「髒。」
「哪裡髒了,我洗得很幹淨好不好。」 祁京言都快把我的手擦紅了。
他太反常了。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忽然間,我頓悟了。
試探道:「祁京言,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因為那個吻手禮?」
我興奮又期待地看著祁京言。
他擦拭的手停頓。
否認說:「沒有。」
我笑著將手伸到他唇邊,「那給你親一個。」
祁京言盯了我的手幾秒,隨後輕輕撥開。
他又說:「髒。」
但一次語氣聽起來心情不錯。
13
十天後是我二十四歲生日。
前五年,我的生日都在國外度過。
這一次家裡的哥哥都說要給我慶生。
大哥抽空找了我談話。
「你知道祁京言在暗中收購秦家的股份嗎?」
大哥的話讓我感到茫然。
秦家是世家大族,但這幾十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表面依舊光鮮亮麗,內裡已經腐朽。
遲早蛀空,百年高樓隨時都可能坍塌。
除非有人能力挽狂瀾。
但秦家這一代也就一個秦望北還能看。
而他的能力比祁京言差了一大截。
「祁京言收購秦家做得非常隱晦謹慎,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笑笑,你說他公私之間,哪個佔比多?這個私心又混雜了哪些?」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
秦望北對祁京言落井下石還搶了唐萱。
大哥想說祁京言是不是還對唐萱舊情難忘。
看著我黯淡無措的目光,大哥揉了揉我的頭發。
「笑笑,你別忘記當初你跟大哥承諾的事。」
「我不阻止你愛人,但我不容許你沒有自我。」
「祁京言是很優秀,可他再萬般好也不能掩蓋他是殘疾人的事實。」
「我不歧視他,甚至我還很欣賞他。」
「但一碼歸一碼,我的妹妹絕對不可以嫁給一個身體有缺陷的人。」
望著大哥嚴肅的神情,我張了張口。
最終隻叫了一聲:「大哥……」
我騙了祁京言。
我的家人根本不同意讓我嫁給他。
所謂的婚姻隻是口頭約定。
是個障眼法。
溫家對祁京言的支持是我求來的。
是有期限的。
我也沒有真的想把婚姻當成一樁買賣,讓他娶我。
我希望他自由。
希望他快樂。
希望他幸福。
我也希望,他會喜歡上我。
那麼,我或許還有底氣和勇氣對我大哥「陽奉陰違」。
可祁京言喜歡我嗎?
14
我在祁京言的別墅見到了唐萱。
那一瞬間,我以為是我看錯了。
可唐萱的聲音明明白白地傳到我耳邊。
「你真的打算娶溫織笑嗎?」
祁京言聲音很冷,帶著警告說:「這與你無關。」
「你根本沒打算娶她的對吧?」
唐萱輕笑:「溫小姐很率真,可惜她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在利用她。」
「她一定不知道她喜歡的人其實卑劣又陰暗。」
祁京言動怒了,他冷斥:「閉嘴。」
唐萱的聲音始終輕柔,帶著江南的口音軟軟的。
「好,我不提她。」
「京言,我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一點好臉色呢?」
「罷了,你先前答應過的,吞噬掉秦家後給我的東西,可不要忘記了。」
唐萱走了。
我躲在花房外,怔怔然盯著腳下的草地。
祁京言沒想娶我。
祁京言利用我。
我自嘲一笑,某種程度我們也算不謀而合不是嗎?
這個婚姻約定是兩方各自自以為隱瞞得很好的謊言。
真好笑。
我也笑了。
我吞了一顆爛果子,難過的掉眼淚。
大哥說祁京言暗中收購秦家的股份。
原來唐萱是他的幫手。
唐萱不是嫁給了秦望北嗎?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說來,祁京言和唐萱一直保有聯系。
我突然覺得很可怕。
可怕在於唐萱真的背棄了祁京言嗎?
她嫁給秦望北和祁京言有沒有關系?
我不敢細想。
逃離了別墅。
15
我在生日後的第二天去找了祁京言。
我喝了很多酒。
我要幹一件大事。
我要給自己壯膽。
我把祁京言騙到酒店,給他下藥把他睡了。
那幾天回去我越想越難過。
難過之後越想越氣。
我覺得自己太憋屈了。
就算我心甘情願,祁京言也不能真的騙我利用我。
更讓我鬱結的是他居然和唐萱一直有聯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惡念。
但是我當時就一個想法,睡了祁京言。
我幫了他這麼多,他又利用我。
我睡了他當報酬了。
坐在祁京言腰上的我扒拉他的衣服。
解皮帶時,祁京言攥住我的手。
他躺在白色的被單上,眉眼潮紅。
聲音克制又沙啞,「溫織笑,你知道你在幹嘛嗎?」
我揮開他的手,惡狠狠說:「我在睡你!」
「別亂動!」
我邊說邊用祁京言的領帶把他的手給綁上。
祁京言咬牙切齒:「溫織笑,你膽肥了。」
他看著跟腰帶費勁了半天才解開的我,嘲笑:「你會嗎?」
我一巴掌打在他腰腹上。
色厲內荏,「一會讓你知道我厲害。」
他被我這一句話給氣笑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經驗。
腦子裡那點理論知識還是這幾天惡補的。
看了視頻也看不下去,隻覺得惡心。
看的都是文字的。
我動作笨拙,連手都在發抖。
祁京言被藥物折磨得雙眼泛紅。
卻又忍耐著。
但在我吻上他鎖骨的那一瞬,他身體誠實的顫慄著。
到後面他哄著我,讓我把領帶解開。
我堅守著最後的理智,拒絕了。
……
這一夜,我把祁京言吃幹抹淨。
說美好嗎?
我最大的感受是痛死了!
隻能說心裡爽了。
離開房間時,我給祁京言留了一張字條。
【在別墅時,你和唐萱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你放心,我也沒想讓你娶我。
口頭約定並不作數。
但我幫了你這麼多,睡你一晚當報酬了。
以後再也不見。
還有,你技術不好!太久了!差評!】
祁京言身邊是有保鏢的。
他手上帶著的定制手表很難弄掉的。
他隨時能通過手表呼喚保鏢,但他沒有。
他還是縱容了我的行為。
我不想去猜他的意思。
今天過後,這一切就結束了。
我依然希望他平安,開心,幸福。
我依然很喜歡他。
但我不會再出現了在他面前了。
舔狗也又尊嚴的。
16
三年後。
我在異國街頭撞見了一個熟人。
街道上,唐萱和一名外國男人在拉扯。
我原本隻是遠遠的看著,沒打算理會。
直到我見那個外國男人打了唐萱一巴掌,還想把她拖進一個巷子。
她在大聲呼救。
我身邊還有好幾個朋友,有三個男生
猶豫了片刻,我還是選擇救她。
我很討厭唐萱,但還沒到有能力卻見死不救的程度。
她也沒有真的觸犯過我的底線。
救了唐萱,趕跑那個男人後我拉著朋友轉身就走。
見到我的時候唐萱很震驚。
「溫小姐,難得碰見我們聊聊吧?」
我聽到了唐萱的話,依舊腳步不停。
「聊聊祁京言。」
祁京言這三個字狠狠地撥動著我的神經。
我的腿停下了。
可惡。
它不聽話。
它調轉了方向,朝唐萱走去。
我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店,和唐萱面對面。
唐萱淺淺的喝了一口咖啡,微笑著說:
「緣分真的很奇妙,你說是吧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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