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說著就要朝我撲來，可王建卻拉住了她。

「媽，孩子孩子，小心孩子。」

 

陳香蘭硬生生地把手停在了半空中，氣得鼻子都要冒煙。

 

「呸，要不是你懷了我的大孫子，你看我不打S你，馬上給我兒子道歉，跪著道歉。」

 

5

 

我又是一個巴掌給王建扇了過去。

 

「這樣道歉可以嗎？」

 

瘋了，陳蘭香瘋了，她才不顧我肚子怎麼樣，撲上來就要抓我。

 

可我妹妹早就等在一邊，她還沒碰到我呢，就被我妹一腳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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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要S了哦，顧箏，你是要弄S我嗎？」

 

S了又如何，關我屁事，又不是我媽。

 

王建連忙把他媽扶了起來，指著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顧箏你太過分了，虧我媽還一直想著你，牽掛著你，她還從老家千裡迢迢地帶了三十個雞蛋說是要來給你補身體。

 

「可你卻這麼對她，你的良心呢，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呵呵，三十個雞蛋，他就跟我講良心。

 

「王建，在你把我推下車丟在高速的那刻，我的良心早就沒了，被冷S了。」

 

他不以為意。

 

「我就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你別給我裝得多委屈似的，你現在不也什麼事沒有，安安穩穩地站在我面前嗎？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記住這次的小小教訓，知道不聽我話的下場，以後老老實實過日子，別一天到晚地想著娘家。」

 

他說完還看了一眼陳蘭香。

 

「你看，為了照顧你和孩子，我還特意把我媽接了過來，再想想你心心念念的娘家人，他們誰會願意來照顧你？到頭來不還是得靠我們？

 

「所以，老實點，別作了。」

 

「對。」

 

陳蘭香也不服氣地瞪了我一眼；「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

 

孩子？

 

我慢慢拉開小包拉鏈，摸了摸裡面血淋淋的「孩子」，然後突然撩開衣服。

 

「王建，你想要的是這個孩子嗎？」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睛裡面的慌張、恐懼，還有不知所措……

 

6

 

「你，顧箏，你的肚子怎麼……」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孩子？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到底把他弄到哪裡去了？他才 6 個月，6 個月啊。」

 

陳蘭香身體都在發抖。

 

「孫子，我的孫子，顧箏，你這個毒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毒婦，你把孩子打掉了？

 

「就因為我兒子不讓你回娘家，你就打掉了我的孫子？你怎麼這麼惡毒，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惡毒？」

 

我惡毒？

 

她說我惡毒？

 

王建慌得不行，他想要來摸我的肚子。

 

「你騙我的是吧，因為我不讓你回娘家，你故意氣我的吧，老婆，這事兒可不能拿來開玩笑的啊。

 

「這是孩子，是我的孩子，是一條人命啊。」

 

人命？

 

他也知道人命，可我求他讓我回去看爸爸最後一眼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

 

妹妹接過我手裡的小包，一下丟在王建的面前。

 

「來，孩子，這就是你的孩子，你不是要孩子嗎？我們好心地給你們帶回來了啊。」

 

她又看著陳蘭香；「你孫子在裡面呢，你看啊，去看一眼，別說我們心狠，別說我們沒讓你看一眼啊。」

 

王建不敢接那個包，退得遠遠的。

 

「這是什麼？顧箏，這到底是什麼？」

 

他想躲，可我偏不讓他躲，我把包塞進他的懷裡。

 

「這是你兒子啊，王建，你看一眼，在你把我拖下車丟在高速上的時候他就懂事地停了呼吸，他不想當你兒子，他不想要你這個禽獸爸爸。

 

「你說他是不是好孩子？是不是好寶寶？」

 

王建已經滿頭大汗，他抱著頭崩潰地大喊。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想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我又沒有打你，又沒有踢你，孩子怎麼可能就沒有了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7

 

他始終不願意相信，妹妹被他惹毛了，當著他們的面直接打開了那個小包。

 

一個滿身是血的小小身體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看，王建，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孩子，是你親自S掉的孩子，你把他們母子丟在高速上，甚至沒有給她們留一口水喝。

 

「你憑什麼以為她們會活著走下高速，你憑什麼？」

 

王建SS地盯著那個帶血的孩子，他沒有一點呼吸，也沒有一點聲音，就靜靜地躺在那裡，渾身是血。

 

終於，一分鍾後，他抱著頭痛苦地蹲在地上。

 

「不，不是的，絕對不是，我沒有想變成這樣的，老婆，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想小小懲罰一下你而已，真的。」

 

我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也不想多聽他說一個字。

 

但是，我必須得讓陳蘭香也看到她孫子啊，不能隻讓王建一個人崩潰不是？

 

嫁到他家這麼多年，每次隻要一聽說我回娘家，陳蘭香就是陰陽怪氣。

 

說我的心太野了，根本不愛家。

 

說她花了 2 萬塊錢買來的我，就應該是他王家的人，甚至恨不得我跟娘家人斷絕關系，永不來往。

 

我把孩子放在她手裡；「來，看一看你的大孫子，看最後一眼，我就送他去安息了。」

 

一個全身是血的小嬰兒，陳蘭香根本連看都不敢看，一直閉著眼睛，全身都在發抖。

 

「走開，你快點拿開，晦氣的東西，你怎麼能把S人往家裡帶？你不知道多晦氣？這簡直就是冤魂，冤魂啊，快點拿走。」

 

「哈哈哈哈……」

 

我控制不住地大笑起來。

 

「這是你的大孫子啊，你在怕什麼？你不是專門來照顧他的嗎？怎麼了？心虛什麼？害怕什麼？」

 

她全程閉著眼睛；「滾，快點丟出去，給我丟出去，不準帶到我家裡來，快點丟出去。」

 

我又看著王建：「是你媽叫我丟出去的啊，那我就丟了哦，可不是我心狠。」

 

他一直抱著頭看都不敢看我，更加不敢看我的寶寶。

 

我又把寶寶裝進了小包裡遞給妹妹讓她拿出去。

 

走之前，我摸著寶寶的身體。

 

「孩子，認準這個地方，認準這兩個人，是他們讓你沒了生命，是他們讓你還沒出生就離開了媽媽。

 

「認清楚，一定要認清楚啊，將來報仇你也不會迷路。」

 

眼看我就要把孩子帶走，王建終於抬了一下頭。

 

「顧箏，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這樣的，我……」

 

我又把孩子往他那邊一遞。

 

「那你多看他幾眼，記住他，記住你的第一個孩子。」

 

膽小鬼，我遞給他都不敢接，他隻是快速地看了一眼，然後迅速後退，躲在角落裡面再也不敢睜開眼睛。

 

好像這個孩子是洪水猛獸，是地府的惡魔。

 

妹妹帶著孩子出去了，但隻有我們知道，這個全身是血的孩子隻是一個娃娃而已，我真正的孩子早就跟我爸爸住在了一起，入土為安。

 

我怎麼舍得這麼折騰我的孩子呢？

 

王建啊，你根本不配看到我的孩子，一眼都不配。

 

8

 

我提出離婚，王建他不同意。

 

「為什麼要離婚，我們過得好好的，為什麼離婚？」

 

好好的？

 

爸爸沒了，孩子沒了，這叫過得好好的？

 

我堅持離婚，他一個電話叫來了他大姐王惠。

 

王惠一來就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教育我。

 

「箏箏，大姐知道你沒了孩子，心裡難受，但是你們倆還年輕，你們還有大把的機會生孩子，聽姐的，女人離了婚之後真的很難很難。

 

「別人都會戴著有色眼鏡看離過婚的女人，你就安心跟王建好好過下去，我幫你罵他，絕對不讓他再犯渾。」

 

這就是大姑姐，她永遠都是站在王建的立場上來教育我，但是又打著對我好的名義。

 

我怎麼可能聽她的呢？

 

「大姐，如果你媽馬上要S了，而姐夫攔著不讓你回來。你會怎麼想？」

 

陳蘭香馬上暴跳如雷。

 

「你有病啊，還詛咒起我來了，我身體好好的，你亂放什麼屁？」

 

我冷冷地看著她。

 

「誰能說得準呢？人生的意外就是那麼多。」

 

她差點又要過來打我；「別放屁了，你這個烏鴉嘴，要S也是先S你爸媽，不S都天天被你咒S了。

 

「王建回來都告訴我了，說你為了回娘家，在高速上就騙他說你爸要S了，笑S人，顧箏，你爸要是聽到你這麼咒他，會不會打S你啊？」

 

她說完還看著綿綿；「顧綿，你馬上打電話給你爸爸，問問他顧箏天天咒他S，他心裡爽不爽，開心不開心？問問他到底S沒S？」

 

妹妹毫不留情地給了她一個大巴掌。

 

「老巫婆，閉上你的臭嘴，要是詛咒有用的話，我天天詛咒你們母子倆馬上去S，都馬上去S。

 

「我就想看看，你們到底活得了多久？」

 

陳蘭香氣得臉都快綠了。

 

「老娘活了這麼大把年紀，居然被你這黃毛丫頭打，姑娘、兒子，給我動手，隨便打，打S了算我的。」

 

妹妹氣炸了，她把我拉到一邊。

 

「大姐你站一邊，看我怎麼收拾這惡心的一家人。」

 

9

 

我以為綿綿要大開S戒，把這屋裡砸得什麼都不剩時，她卻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大喇叭。

 

快速地拉著我跑到了小區的中心廣場。

 

這可是小區的情報中心，八卦的傳播中心。

 

她拿著大喇叭就開始喊。

 

「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我懇請大家來幫我大姐評評理，來來來，大家都到這裡來啊，我給大家講一講十棟一單元 902 王建一家是怎麼欺負我姐的。」

 

她這喇叭一喊，廣場上迅速就圍攏了好多人。

 

這個點，正是大家遛彎的時候，下棋的大爺、跳廣場舞的大媽，還有帶娃的爸爸媽媽們，一聽到有熱鬧，全哗啦啦地擠了過來。

 

綿綿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大姐，看我怎麼弄S他們，讓他們沒臉在這裡繼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