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我就勉強同意當你的女伴吧。」

 

晚會時間很快到來。

 

於氏集團發布聲明，將在晚會宣布一個重要的事情，公開近期人人討論的總裁兒子的身份。

 

凌芸芸確定這個人就是於陽，得意至極。

 

晚會到來，我和慕喬剛下車，就撞見等候在入口處的凌芸芸。

 

她看著我們的瞬間，眼睛瞪圓，像是受到極大背叛。

 

「你……你們……」

 

慕喬嘴角掛著淺淺笑意，柔軟的手搭上我胳膊，臉頰貼近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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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凌芸芸眨了眨眼睛。

 

「凌前輩，你這是……為什麼攔住我和我男朋友？」

 

「男朋友？」

 

慕喬理所當然點頭，「對啊。」

 

凌芸芸的臉色變了又變，看向這邊的人逐漸變多，她終於憤憤退後一步。

 

「搞得好像誰沒有男朋友似的。」

 

「那就請前輩在外面等你男朋友啦，我們先進去了，拜拜~」

 

進了場，慕喬還是歡快的模樣，無形的小尾巴快翹上天。

 

「有那麼高興嗎？」

 

我好奇問道。

 

「那當然啦！」她哼哼兩聲，「我早說了，不會讓你輸的！」

 

原來她當初說的話還有這個意思？

 

我哭笑不得，抬起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

 

「一天天都在想什麼？」

 

她有些不滿捂住腦袋，很快又笑開。

 

我們漸行漸遠。

 

「哎，我剛剛說你是我男朋友，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

 

14

 

晚會很快開始。

 

我遠遠望去，凌芸芸還在外面。

 

她左顧右盼，時不時看一下手機，看起來很是著急。

 

我伸手招來一個侍者，低聲說了幾句話，他走過去，凌芸芸很快被放進來。

 

慕喬站在我旁邊，目睹了整個過程。

 

「咦？看不出來江導演還挺關心她的。」她像是無意開口，「需要我把她找過來讓你們說說話嗎？」

 

我直直看著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才笑著回答：「不用。」

 

「不讓她進來，說好的好戲怎麼登場？」

 

凌芸芸還是很有自信，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整理著頭飾。

 

「接下來上場的是我們集團於總裁，他將為我們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凌芸芸的眼神瞬間亮起，緊緊盯著主持人。

 

她揪住自己的裙角，像是期待，又像是緊張。

 

一個神採奕奕的中年男子邁著大步子，走上會場中央的高臺，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沒有啰嗦直接開講。

 

「近日大家都很好奇我兒子，今天幹脆直接公開吧，他就是——」

 

萬眾矚目下，凌芸芸將裙角攥出褶皺。

 

老頭子拖了一會，吊住了胃口，才念出三個字。

 

「江以鳴！」

 

聚光燈突兀打在我身上。

 

高臺後面的大屏幕亮起，放出我的照片和履歷。

 

凌芸芸僵硬著脖子，一點一點轉過來，看向我這邊。

 

她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可惜我隻能看見她慢慢變白的臉色。

 

身邊慕喬臉上的漫不經心消失，訝然盯著我。

 

臺上的老頭子等得不樂意了，「臭小子磨磨唧唧幹什麼？還不快上前來介紹一下自己！」

 

我勾起嘴角，緩緩起身，走向高臺。

 

「大家好，今晚用一個全新身份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熱鬧聲中，下面發生什麼已經沒人在意。

 

今晚，是專屬於我的舞臺。

 

15

 

晚會即將散場。

 

我走進洗手間，聽到有人在討論。

 

「我還以為凌芸芸她男朋友真是集團太子爺，沒想到啊沒想到。」

 

「你沒聽說嗎？於陽壓根沒來，他用結婚當借口騙了凌芸芸的錢跑路了！」

 

「不能演戲又沒了未婚夫，她以後做什麼好？不會要去做保潔阿姨吧？我看她當保潔阿姨都沒人要。」

 

洗完手走出去，凌芸芸衝過來，跪在我面前。

 

她雙眼布滿血絲，像是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以鳴……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我們復合好不好？」

 

「我錯了，求求你，讓我們回到過去吧，我以後都不會再這樣了……」

 

我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轉身朝另外一個出口走去。

 

她僵住了。

 

踉跄站起身朝我追來，很快被保安叉下去。

 

身後傳來不甘心的嘶吼：「以鳴！你看看我！」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在她眼裡出現期待的時候，揚起嘴角。

 

回頭，徑直朝前走去。

 

16

 

散場時外面圍了一大堆聞聲趕來的記者。

 

他們不敢放肆，排著隊伍，保持一定距離。

 

有記者問我。

 

「江先生，網傳您和凌姓女星有過往，請問您怎麼看？」

 

我輕笑一聲。

 

「請不要拿無關之人和我攀扯關系，謝謝。」在無數閃爍的攝像機前，我說著。

 

「這會讓我很困擾。」

 

「啊……抱歉，江先生，感謝您的回答。」

 

人群外，凌芸芸雙眸失去最後一點光彩。

 

我垂下眸，收回目光。

 

視真心如敝屣者，

 

終將……

 

受其反噬。

 

番外

 

01

 

慕喬很早就認識江以鳴這位學長了。

 

他在學校時就是出了名的天才。

 

可惜自己入學時，江學長已經開始實習，很少回學校，她自然也就偶遇不到。

 

後來慕喬追隨江以鳴進了娛樂圈，發現……

 

心心念念的江學長，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女孩。

 

她笑起來很是純真，江學長看向她眼裡的愛不似作假。

 

慕喬很難過，還是選擇尊重學長的選擇。

 

剛準備放棄，她就發現……

 

被江學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根本配不上他的愛。

 

凌芸芸性格驕縱，不磨礪演技，佔著學長對他的愛肆意妄為。

 

慕喬氣得咬牙，同時也心疼江學長。

 

她蟄伏起來，努力鍛煉自己的演技，珍惜每一次鍛煉機會，當群演也不在乎。

 

這樣的凌芸芸，早晚會露出她的馬腳。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江學長身邊的。

 

慕喬暗暗鼓勵自己，注意著他們的每一個動靜。

 

她的演技快速增長，開始有導演給她遞劇本，她很多都拒絕了，還是像以前一樣選擇又能鍛煉自己，又離江學長他們不遠的角色。

 

機會很快到來，那一天，凌芸芸拿著影後的獎杯，對於陽公開表白！

 

慕喬看著江學長，心快痛S了。

 

江學長眼裡的光芒失去，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

 

她咬著唇，開始質疑自己。

 

如果自己早點告訴江學長，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過？她希望江學長能開心……

 

還好，江學長第二天就恢復了大半。

 

她終於有機會大大方方站在江學長面前。

 

「你好，江導演，我是演員——慕喬。」

 

02

 

慕喬很害怕他們舊情復燃，還好江學長意志堅定。

 

有了和學長朝夕相處的機會，她開心極了，暗搓搓對學長好。

 

秋天第一杯草莓奶茶，買給學長！

 

怕他看出不對勁，慕喬給劇組每個人都買了奶茶，最後才把捧在手心那杯加了超多草莓的獨特奶茶遞給江學長。

 

「偶爾也要嘗一下沒試過的東西呀。」

 

她笑著對江學長說。

 

他們的距離一點一點靠近。

 

有人罵江學長，那不能忍！馬上罵回去！

 

凌芸芸要欺負江學長？不行，自己必須更努力一點！

 

遊戲也不玩了，她直接熬夜研究劇本。

 

第二次被學長選為他新劇女主時，慕喬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認真道：「我不會讓你輸的。」

 

這句話包含了她的小心思。

 

不會讓這場對峙輸，也不會……讓江學長在凌芸芸面前輸。

 

聽說於陽是於氏集團總裁, 可慕喬不在意。

 

她要和學長統一戰線。

 

啥也不怕。

 

沒想到學長也要去參加晚會，他拿著邀請函出現在休息室時, 慕喬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剛好需要一個女伴，請問慕喬小姐，你願意嗎？」

 

啊啊啊啊啊我願意啊！

 

江學長, 你說什麼我都願意！！

 

要是江學長不在，慕喬覺得，她高低要甩掉自己的鞋子，光腳在地上跳兩個小時小天鵝, 再轉一百個圈圈。

 

太！開！心！了！

 

可是在學長面前要矜持哎。

 

她隻能忍住, 把手搭在學長手心, 抬起下巴道：「那我就勉強同意當你的女伴吧。」

 

這樣說就不會被學長發現她的小心思吧？

 

等一下，好像有點高冷？學長會不會誤會？萬一誤會了怎麼辦？

 

03

 

一路上慕喬的腦子都是暈乎乎的。

 

當學長的女伴，一起出現晚會……

 

天，她做夢都不敢這樣做的！

 

剛下車就碰見凌芸芸那個煩人精, 慕喬的警報直接拉滿。

 

看學長沒動作，她鼓起勇氣挽上學長的胳膊, 夾著嗓子開始輸出。

 

「凌前輩，你這是……為什麼攔住我和我男朋友？」

 

「男朋友？」

 

哎嘿, 看那醜東西, 臉都綠了, 真好玩。

 

慕喬理所當然點頭，「對啊。」

 

醜東西要氣S了, 她說：「搞得好像誰沒有男朋友似的。」

 

有就有唄，得意什麼。

 

慕喬開開心心對凌芸芸打招呼, 「那就請前輩在外面等你男朋友啦，我們先進去了，拜拜~」

 

最好的人已經在她身邊。

 

這是她惦記了六年的光。

 

其他人怎麼樣，自己才管不著呢。

 

「有那麼高興嗎？」

 

學長問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回答, 「那當然啦！」

 

「我早說了，不會讓你輸的！」

 

這麼煽情的時候，學長竟然敲她腦袋！

 

可惡！！

 

生氣了兩秒，她又想——這是學長哎，算了算了，還是選擇原諒他吧。

 

「我剛剛說你是我男朋友, 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

 

學長真的真的太好啦！

 

她永遠永遠愛學長！

 

04

 

本來以為對學長的了解足夠多，沒想到……

 

學長他喵的扮豬吃老虎！他竟然才是於氏集團總裁兒子！！

 

瞞得她好慘！她擔心了好久呢！

 

慕喬生氣了三秒, 轉頭看見聚光燈下閃閃發光的學長, 又可恥地心動了。

 

哎……

 

蒜了蒜了，慕喬是宰相肚裡能撐船, 不跟小小學長一般計較。

 

她告訴自己，眼裡冒著星星，一眨不眨盯著學長。

 

晚會結束，許多記者圍住學長。

 

像是一年前圍住凌芸芸那樣。

 

有人問凌芸芸和學長的關系。

 

學長笑了一下, 很有禮貌回答道：「請不要拿無關之人和我攀扯關系, 謝謝。」

 

「這會讓我很困擾。」

 

回答完，學長又看向她。

 

「怎麼還不走？」

 

慕喬看著人群外慘白著臉的凌芸芸，嘴角勾起笑。

 

一年前凌芸芸向學長打出的那顆子彈，終於回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和學長的故事到這裡結束。

 

現在……

 

該輪到自己了吧？

 

出了會場, 慕喬還是沒放下挽住江以鳴的手，江以鳴也沒有開口。

 

路燈下。

 

他們並肩而行。

 

漸行漸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