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說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妥當。

蕭暮清問我想怎麼做。

 

「我想程語苒又騙了我。」

 

11

 

「這個賬號是陸定宇的吧。」

 

我直接找到程語苒，程語苒看到我質問她這件事，表現得很鎮定。

 

「不是，是我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在維護陸定宇，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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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程語苒：「我的保研資格恢復了，下午學院就會出通知宣布我保研的消息。」

 

「怎麼可能！」

 

程語苒的臉上終於有了波動，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想憤怒的不應該隻有她。

 

就在上午，通過反復核實，加上保衛處的監控佐證，我跟陳子由都恢復了清白。

 

我們正在說話的時候，陸定宇跑了過來，上來就要動手。

 

蕭暮清舉著手機對準他：「錄著呢，尊重點。你也不想背個處分畢業吧？」

 

陸定宇說他要去教育局告我走後門，利用內幕交易竊取保研名額。

 

好大的一頂帽子，這保研名額屬於他？他說著說著自己都信了。

 

「你盡管去，這名額順理成章是我的，誰搶也搶不走。」

 

陸定宇氣急敗壞地咒罵我，我發消息給陳子由，好戲登場了。

 

我向他們介紹：「這位你們都沒見過，但一定聽過，數科 242 班陳子由。」

 

陸定宇明顯慌張，他拿了陳子由的錢沒辦事，還差點把陳子由害到畢不了業。

 

陳子由是來找他算賬的。

 

他後撤了半步，躲在程語苒面前，程語苒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兩百什麼時候還我，你小子心夠黑的啊！」

 

程語苒這才發現他收錢了：「陸定宇，你不是說你是好心幫忙嗎？還說那人也是我們老鄉！」

 

一環套一環，敢情程語苒也被他當成槍耍了。

 

陸定宇不承認自己收了錢，陳子由說自己隻好報警說被詐騙。

 

「是，是我收的錢，那又如何！」

 

隻怪他貪心，連兩百都要昧下。

 

我望向程語苒：「你知道這件事嗎？你知道他不光害我失去保研名額，他還害陳子由差點延畢嗎？你們兩個厲害，差點毀掉兩個人的人生！」

 

程語苒啞口無言，她確實大錯特錯。

 

「所以，舉報我的人真的是你？」

 

12

 

答案顯而易見，但我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不是……」程語苒終於後悔了，「是陸定宇騙我說幫忙代課的聊天頁面無意被領導看見，我當時以為這就是他說的舉報，他一直求我，這件事我要負很大責任。」

 

蕭暮清戳穿她的心思：「可你並沒有負起責任，你怎麼不去跟領導承認代課的人是他？」

 

「林澈，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故意害你失去名額！」

 

我深吸一口氣，問出最後的問題。

 

「那你後來知道是他惡意舉報的我嗎？」

 

陸定宇搶話：「那當然，事情一出我就告訴她了！」

 

程語苒無話可說，她的辯解在行為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陸定宇還叫囂著要去舉報我，他就算保不了研，也不讓我保研！

 

「那你就去吧，其實那天陳子由去上課了，而我隻能算旁聽。校規哪條規定學生不能旁聽自己感興趣的課程了？」

 

事到如今，陸定宇的美夢徹底破滅，他不可能保研，而且即將面臨延畢的可能。

 

公告出來，一切塵埃落定。

 

蕭暮清恭喜我：「九月份，一起當同學。」

 

我提出去慶祝，蕭暮清讓我叫上舍友，說多幾個人熱鬧。

 

舍友們都起哄，問我蕭暮清是不是新女友。

 

「當然……」我看向蕭暮清，她倒了一杯酒敬大家，「未來，也許是！」

 

她這句話讓在場的人炸開了鍋，連我的腦子都像一團糨糊。

 

忍不住琢磨她這句話的含義。

 

出門結賬的時候，聽見老板正在罵人，回過頭跟挨罵的那人四目相對。

 

程語苒居然在這裡打工！

 

13

 

她看到我幾乎落荒而逃，我追到後門。

 

「跑什麼？」

 

程語苒滿眼狼狽，她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高傲大方的模樣。

 

以前也沒聽說過她在餐廳裡打工兼職，我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一樣。

 

我還沒開口，她就蹲下去哭了。

 

畢竟真心喜歡過，我沒這麼差勁，要惹哭她。

 

「林澈，其實我們家條件很差。陸定宇家對我有恩，我上大學的路費跟第一個月的生活費是他媽媽借給我的，我不能忘恩負義。」

 

程語苒說小鎮的圈子太小了，她如果不幫陸定宇，能被鎮子上的唾沫淹S，而且她更怕如果陸定宇把她家裡的真實情況告訴我，我會跟她分手！

 

我笑了：「我在你心裡也不是什麼好人嘛。」

 

是時候翻篇了。

 

「程語苒我不恨你了，我也不喜歡你了。」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剛準備走，她突然衝過來抱住我。

 

「林澈，對不起。我真的身不由己，但我真的愛你。」

 

現在說這些已經無用，就算她當初是無意之舉，可後來的選擇說明了她的自私自利，更何況她從來不了解我，曾經為了這份感情努力過多少。

 

她不信任我，才是這一切的根源。

 

14

 

「論文被打回了？」

 

導師把我叫過去宣布這個壞消息，我毫無準備。

 

他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所以把我叫過來問個清楚。

 

「說是數據有誤差，不過還不算糟糕，給了機會你能拿回去修改。」

 

我當天就泡在實驗室反復做同一組測試，直到深夜還是出現上次的失誤，難道就要就此放棄？

 

「林澈，我來了！」

 

蕭暮清會來我很意外，自從上次聚餐以後她快一周沒聯系我了。

 

「這次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我調侃她，蕭暮清自告奮勇過來幫忙。

 

她把白板搬過來，準備跟我一起通宵計算數據。

 

有了蕭暮清的幫助，事半功倍，很快就找到計算錯誤的原因。

 

「成了！」

 

我興奮地把她抱起來，蕭暮清衝我羞澀地微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模樣，一時挪不開眼。

 

將計算好的數據重新發給導師，我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跟平時凌厲的感覺不同，現在看著特別乖巧。

 

還有點可愛。

 

我伸出手替她撥弄耳邊的碎發，我真的可以再次心動嗎？

 

蕭暮清嘴裡嘟囔著夢話，我湊近一聽。

 

「小木頭，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小木頭！好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我想起來了，鄰居家小孩以前就喜歡叫我小木頭。

 

不過那不是個男孩嗎？

 

15

 

蕭暮清睡醒，我邀請她一塊兒去吃早餐。

 

她卻說正事要緊，先去問問導師數據能不能用。

 

她一向分得清輕重緩急，又事事為人著想，讓人心疼。

 

「好，等我回來。」

 

蕭暮清迷糊地點頭，我馬不停蹄地跑去辦公室，焦急地看著時間。

 

老師好不容易宣布通過，我歸心似箭，很想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她。

 

我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蕭暮清跟我說她在圖書館查資料，她一向勤奮，洗漱完居然都不補覺就直奔這裡。

 

當我來到圖書館前，發現這裡被警戒線圍住了。

 

消防車、警車都來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蕭暮清的電話突然打不通了。

 

「樓上的同學，別激動！有什麼事情下來解決！」警察衝著樓頂喊話。

 

程語苒也趕了過來，還有學院裡的老師。

 

我想要衝進現場卻被拉住：「放我進去，蕭暮清還在裡面！」

 

「林澈，你不能去。陸定宇劫持了蕭暮清，你上去會有危險的。」

 

難道是因為我？那我更應該上去了。

 

我提出要跟陸定宇談一談。

 

陸定宇聽說派來談判的人是我，他一臉興奮。

 

當我看到蕭暮清被他拿刀抵著，憤怒幾乎快要衝昏頭，但我還是極力克制。

 

「陸定宇，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說。保研的名額我甚至可以讓你。」

 

陸定宇尖叫著：「林澈，你說了不算！你知道嗎？我今天論文因為被查出來不合格, 要二次答辯了。我明明那麼努力了，改了幾十次啊, 卻還是這種結果，不如拉個墊背！」

 

他搖晃的剎那，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他傷害蕭暮清。

 

蕭暮清再鎮定, 性命攸關的時候，她也緊張得顫抖。

 

我盡力安撫著他：「陸定宇, 你想要什麼, 我都可以幫你爭取，或者我跟她交換，你不是討厭我嗎？」

 

蕭暮清拼命搖頭，她不願意我以身犯險。

 

「好, 有你這個高才生在, 我想他們都會同意！」

 

陸定宇讓我過去，我走過去，他松開蕭暮清。

 

一個錯身，我把陸定宇手裡的刀奪過來丟到旁邊, 他還想搶。

 

幾個人衝上去制服了他，差點他就掉下去S了。

 

陸定宇被帶下來, 蕭暮清驚魂未定。

 

我扶著她下樓，程語苒看著我一臉愧疚。

 

「對不起。」

 

後來我才知道, 陸定宇因為盜用程語苒的實驗數據, 兩個人都被判學術不端, 本來學院還想給陸定宇一次機會, 結果事情鬧大了。

 

程語苒跟陸定宇都被嚴肅處理，不隻是延畢這麼簡單。

 

他們被取消學位，陸定宇受不了打擊, 徹底瘋了。

 

16

 

「林澈，你就坦白說。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全研」導師告訴我, 其實他們一直在申請名額，如果陸定宇沒有折騰這出，或許這個名額就是他的了。

 

他自己親手毀掉了自己的前程。

 

「他這叫自食惡果，他媽媽已經來把他帶回家了, 程語苒好像還在申訴, 但我想學校不會輕易改變這個決定。」

 

蕭暮清要返回學校做最後的答辯，我有些話還沒跟她說。

 

「蕭暮清, 其實我想問你為什麼叫我小木頭，我小時候有一個小伙伴他就喜歡叫我這個名字，但他是個男生。」

 

蕭暮清亮出一張合照, 她指著站在我旁邊的光頭小孩。

 

「我小時候是光頭, 但是確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

 

我恍然大悟，兩個人相視一笑。

 

「小木頭，我走了。」蕭暮清準備進站, 我依依不舍, 還是沒來得及告訴她。

 

所以我決定跟她一起去！

 

當蕭暮清發現我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一臉驚喜。

 

我買了跟她同一班的高鐵票，高鐵開動的一刻, 我的勇氣也被激發。

 

「蕭蕭，我喜歡你。」

 

研究生開學，我帶著女朋友蕭暮清一起返校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