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關，你說等找關系把手續辦完，就和她離婚娶我的。我要等到什麼時候。而且她突然要休息，你或者你兒媳來幫我帶孩子，我一個人可帶不了。」

關志誠哄著說道：「小鴻，你媽這咱們現在還必須穩住，至少要把孩子帶到一兩歲，

 

產生感情後，你再告訴她你和麗麗的事，你媽肯定能接受。

 

到時候我再和她離婚讓她淨身出戶。這樣就算離了，你媽也能繼續給你們帶孩子。

 

離了婚，她還不是全指著兒子你。到時候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

 

幾人商量好了又開始逗弄孩子，就像完美的一家人。滔天的怒火將我包圍，原來他們所有人，兒子，兒媳全都背叛了我。

 

可他們說的手續又是什麼意思，什麼手續？

 

是你們自己把我設計到劉琳琳家，那麼接下來，就不要後悔！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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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出去找律師的時候。

 

劉琳琳發了朋友圈，手腕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金镯子。

 

【終於出門透氣啦，先買個大镯子犒勞自己】

 

【別人有的寶寶也要有，我很好哄的啦】

 

她精致地推著嬰兒車，倒映的玻璃上卻有關志誠的身影。

 

他跟我說他這幾天出差不回家。

 

呵呵。

 

我絲毫不提回去接著幹，直到三天後劉琳琳直接抱著孩子敲門。

 

「張姐，我家不能沒有你啊，樂樂一直哭，你回來吧，我上門給你道歉還不行嗎，那天是我說話有問題。您原諒我產後激素水平不穩。」

 

我假意木著臉，又看了看孩子。

 

「前兩個月你隻給了我六千，這邊有個熟人找我，和老人一起帶一個孩子，一個月給一萬五，隻需要帶孩子。」

 

關志誠在沙發上，這兩天眼袋子要垂到嘴上了，假裝不熟地將劉琳琳請進家門。

 

「劉小姐，怎麼講我老婆確實很吃虧啊，她在你家是什麼都幹。」

 

兩人唱著雙簧，我直接開口。

 

「一萬五一個月，把前兩個月也補上，先給我一年的，我就直接不接任何人的單了。不行就拉倒，你自己琢磨吧。」

 

劉琳琳眼裡閃過怨恨，又看了看關志誠。

 

關志誠拉著我的胳膊，小聲說：「是不是有點過分啊，你不是說她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嗎，再說哪有提前給一年的？」

 

我撇著嘴，「你聽不出來我就是故意這麼說的，想讓她知難而退，因為我就是不想幹了啊，我這種水平，在外邊那是有人搶著要，再說我等著伺候我自己兒媳呢。」

 

劉琳琳咬著唇，關志誠趁我喝水的工夫朝她點頭。

 

她終於下了決心，「行，張姐，我就是對您放心，別人我都不想用。您現在就跟我回去吧，哄孩子睡吧。」

 

我拿出手機，「先轉賬吧。」

 

劉琳琳壓抑著怒氣，「這麼急嗎，張姐。」

 

我盯著她不耐煩，「手機多方便，看來你隻是嘴上有誠意。」見此，她咬著牙拿出手機給我轉了賬。

 

看著到賬的十九萬，我心裡堵著的氣消散了不少。

 

抱著孩子先出了門。

 

留他們兩人黑著臉偷偷對視。

 

這才剛剛開始呢。

 

三十年夫妻，我還不了解關志誠嗎。

 

哪怕今天我要兩萬一個月，他們也會出，因為在他眼裡這錢就是左手掏右手，免費保姆，他們才不會把這筆錢給別的人賺走。

 

可我猜測，事情的真相遠遠沒有省錢這麼簡單。

 

7

 

剛收到錢第二天，兒子關鴻打來電話。

 

「媽，我這邊有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需要二十萬急用，您和我爸能先借給我點嗎。」

 

「我爸的電話沒打通。」

 

我冷笑著，前腳收到十九萬多，後腳就要要回去。

 

還是通過兒子的手。

 

「啊，那你先找你爸吧，我這是昨天剛收了僱主的一筆錢，但是今早你幹媽王月急用借走了。」

 

關鴻失望地掛斷，劉琳琳到我面前伸著手。

 

「張姐，你看看我這手镯，和你那個，哪個好看？我還覺得有點壓手腕呢。」

 

她的炫耀明目張膽，我幹脆接過來仔細端詳。

 

「是很好看，不過我記得你上次帶的那個更好看。」

 

她又拉著我看她的首飾盒。

 

「你說這個嗎，不瞞張姐你說，這些啊，都是之前上班的時候，認識了個領導，

 

雖然年紀大點，但是儀表堂堂又顯年輕，一直追我，給我送東西，得知他有家室我拒絕了，他也不叫我把這些東西還回去。」

 

「他還說他老婆自從上了五十歲，又老又醜，都有老人味了，他說同床睡都惡心得想吐。多少年沒碰他老婆了。張姐，你們這個年紀真這樣嗎？」她目光隱藏著嘲笑。

 

「琳琳我偷偷告訴你啊，其實我也嫌棄你姐夫有老人味呢，別看你姐夫表面比同齡人年輕，還打扮，實際上，

 

有時候不刷牙不洗腳，有味得很，我們也分床了，這大概是中年夫妻的通病吧，分床睡都睡得好。」

 

「琳琳你真是人品不錯啊，你做得真對，這年頭，當小三的可沒有好下場。

 

我們單位之前有一個男的找了一個，欺壓原配，後來兩人幽會，出車禍被壓成肉泥了，攏都攏不到一處，老天都看不過去呢。」

 

我笑著嘮家常誇贊她，假裝沒看見她僵住的嘴角。

 

她去了洗手間，而我，將所有的黃金首飾一一拍了照片，清楚到每個細節，發給了定制商。

 

原來關志誠和劉琳琳以前共過事啊，難怪有一陣回來，他說自己失眠為由，要分房睡，說怕打擾我休息。

 

算下來，也有個兩三年了吧。

 

可我怎麼能想到，他老牛吃上了嫩草，還養在了邊邊上。

 

我上班上了幾十年，攻心，劉琳琳確實還有點嫩。

 

8

 

關志誠得知我把錢借出去的時候。

 

再也憋不住，發起了火，「張春梅，你搞什麼，這麼一大筆錢說借就借了？」

 

「你還為我們這個家考慮嗎，我每個月還給你交三千家用，你呢，把錢往外借，孩子不說我都不知道。」

 

我冷笑看著他，「是啊，你前腳交完，後腳家裡就有重大開支，這麼多年，我沒給你算這個，

 

我覺得我們是一家人，你往家裡花多少，我往家裡花多少，你心裡沒數嗎。」

 

關志誠的工資收入根本是小頭，他的大收入是年度分紅和獎金，卻都瞞著我。

 

所以他給劉琳琳大方得很，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買給她的。

 

我向來一副好脾氣，這會兒大聲說話，連進門的兒子都嚇了一跳。

 

關志誠將我看了又看，「兒子需要幫助，我這不是想幫他嗎？」

 

關鴻充當和事佬，話裡話外卻還是要錢。

 

他們還打起了我的退休金。

 

我橫豎就是都借給了老閨蜜王月，得知我的事情的時候，她氣得中斷旅遊從 B 城飛了過來。

 

破口大罵關志誠父子。

 

王月心疼我又咬牙切齒地點著我的頭。

 

「你啊你，好不容易退休了，還不享受生活，性子軟任人拿捏了一輩子，老了還去做什麼保姆。

 

做保姆就算了，還伺候起了小三母子，傳出去讓那幫老同學氣S笑S。」

 

可轉念一想，我不做保姆，又怎麼能發現丈夫的腌臜事呢？

 

我們早已溝通好，當下就是怎麼獲取最大利益。

 

關志誠和關鴻對我不仁，我也自當不義。

 

9

 

父子倆沒有如願，把劉琳琳給我轉的錢要走。

 

看了我都沒什麼好臉色。

 

我裝作無事發生，直到看見梳妝臺上的金手镯不見了。

 

質問關志誠，他卻理直氣壯。

 

「我拿給兒子了，讓他解解燃眉之急啊，總不能不幫他。我早說你給人當保姆也用不著那個。」

 

我捂住胸口，懶得爭辯，幹脆直接被「氣」暈。

 

王月正好來串門，將我送進醫院。

 

我這一躺就是好幾天，醒了也裝睡。

 

關志誠的黑眼圈又出來了，他們真當孩子好帶呢。

 

劉琳琳根本不願意親手照顧孩子。

 

關志誠隻好又給我買了兩隻金手镯，來哄我。

 

「老婆，對不住啊，我不該偷拿你喜歡的東西，你看我買了更好的送給你。」

 

「你快好起來吧！」

 

關鴻和麗麗也坐在床邊，兒媳麗麗有意捂住了自己的袖口。

 

那兩隻金手镯，我知道去哪了，好兒子拿去改了兩隻。

 

麗麗和小媽劉琳琳一人一個。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手養大的兒子，怎麼就站到了自己父親的情婦一邊，一起侮辱我這個親媽。

 

那可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差著二十多歲，未來是和他存在競爭關系的。

 

劉琳琳也來看我了。

 

她抱著孩子，這會也有些著急我趕緊好。

 

隻有麗麗，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沒怎麼說話。

 

我和閨蜜王月對視一眼，我把金镯子收下遞給她。

 

「月，給你，你不是說那個項目啟動後，投資越多，賺得越多嗎。這镯子也賣了拿去先用。」

 

聽著這話，關鴻急切地站起來，絲毫不顧王月是她幹媽。

 

「媽，你們不會進什麼騙局了吧，我說你們怎麼突然用這麼多錢。」

 

王月拍了他的頭，「你說什麼呢，我和春梅幾十年交情，我能騙她？

 

要不是看她一把年紀還給人當保姆賺錢，我能假裝借錢實則給她賺錢嗎，你看看，我投了五十萬，賬戶已經翻成八十了，馬上就能提現了。」

 

「提出來了，春梅，我把借你的給你轉過去了，利息也轉過去了。」

 

「這是我一個表妹的公司內部投資，你們想參與還參與不來呢，我還有這功夫騙人？切。」

 

我的手機響起支付寶到賬三十萬。

 

關志誠持懷疑態度。

 

關鴻更是信都不信，警告我，現在騙局專門騙老年人，千萬不要上當。

 

我和王月一頓敷衍，又當著面轉給王月。

 

「好姐妹，三十萬還借給你，下一期有名額，你再操作下，還是自己手裡有錢有底氣，要不然買兩個金镯子都被老公偷走。不行，我胸口疼，好氣啊！！」

 

我又捂著胸口，嚇得關志誠和關鴻閉了嘴。

 

眼看著到手的錢又飛了，關志誠臉色黑了又黑。

 

本來我們也不是為了騙他們倆。

 

劉琳琳聲音帶著疲倦，趕忙把孩子遞過來轉移話題。

 

「張姐，我支持你，你好了就太好了，孩子真是隻跟著你才乖呢。你去我家吧，別又被姐夫氣到了，看看樂樂多可愛啊。」

 

10

 

再去劉琳琳家的時候。

 

我有意無意偷偷給王月打電話。

 

總是笑著誇她厲害，「搶到名額了不，行，又翻了啊，姐妹我後半輩子就靠你養著了。」

 

閨蜜王月也時不時帶著貴重的禮品來看我，我們笑著嘀嘀咕咕。

 

不過一個月，劉琳琳終於開口。

 

「張姐，上回在醫院我聽你說那個項目，收益那麼高啊！」

 

我一臉苦澀：「啊，是啊，你別再傳出去，這算是我的養老錢。

 

我之所以找你提前要一年的工資，還不是因為這個，我老公連我镯子都偷，我可指不上他，而且早就分房了，他也不往家裡交錢了。我那點退休金夠幹啥的。」

 

劉琳琳眼裡閃過得意，急忙開口。

 

「您放心，張姐，我不說，我就是想，我生了孩子沒什麼收入，以後孩子用錢可多，要不您給我也介紹介紹？」

 

我趕忙拒絕，「那可不行，你見過誰賺錢的事情往外說的，而且投資有風險，萬一你賠了不得賴上我嗎？

 

再說我不能把我閨蜜賣了，我們可是幾十年的交情。」

 

劉琳琳訕笑著沒再說話。

 

每次我帶著孩子出門曬太陽，劉琳琳就和關志誠幽會。

 

隻是現在，主動權在我的手裡。

 

兒子兒媳也經常回家，每次就幹脆接劉琳琳母子到我家吃飯。

 

外人看來，兩家人處得和一家人一樣。

 

保姆和僱主關系真不錯。

 

暗處我咬牙切齒，看著他們逗弄著劉琳琳的孩子，幾個人偷偷眉來眼去。

 

劉琳琳無意間看見我三十萬賺到六十萬後終於忍不住了。

 

相處的時候，我時常潛移默化地給她洗腦，發財的機會稍縱即逝。

 

可她求我帶她入場，我一直拒絕。

 

更是相信了我們的投資絕不可能是騙局，覺得我是故意不想讓她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