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月再一次來給我送東西的時候，她偷偷加上了她的聯系方式。

王月當然也十分為難，一直拒絕她。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我當著面提出了我的那一筆六十萬。

 

劉琳琳已經眼紅得越發明顯。

 

通過王月的朋友圈，她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帶她入場的聯系號碼。

 

那天她得意地告訴我：「張姐，你不帶我做投資，我也有朋友做這個呢。」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我清楚了劉琳琳的性子。

 

忙澆冷水：「琳琳，我之所以相信王月是因為我們幾十年交情，現在社會騙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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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千萬不要上當啊，你一個單親媽媽本來也沒什麼錢，我勸你不要隨便投資。」

 

可劉琳琳在品嘗了幾次甜頭之後，把房子抵押了，又找關志誠要了一筆錢，說想買車。

 

關志誠最近迷失在自己搞定了兩個家，大房伺候二房其樂融融，以為劉琳琳就是為了方便出行。

 

根本沒有多想，而且劉琳琳都是瞞著他的。

 

劉琳琳湊了一筆大錢投了進去。

 

高興地坐等收益。

 

可就是這樣，她們也不想放過我。

 

11

 

這天關志誠突然激動地和我說，兒媳婦懷上了。

 

說完卻是憂心忡忡。

 

「唉，兒子的小家出問題了，我們也幫不上，我私房錢都給了他十萬了。」

 

我著急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關志誠一臉苦惱，「兒媳說他們的房子太小了，不夠住，說不換成大房子就把孩子打了晚兩年再要。這不是無理取鬧嗎，兩人都三十了。」

 

我給兒子關鴻打電話，他帶著麗麗來的時候支支吾吾。

 

「媽，麗麗和我吵架，說不換成大房子就先不要孩子。」

 

關志誠拿出一張卡，「這是我的一點私房錢，就當提前給孫子的。」

 

關鴻不接，「爸，我看了一個合適的學區房，你那點錢不夠，我們湊了湊，還差六十多萬呢，算了，我們晚幾年再要孩子吧。」

 

他們邊說邊看我的臉色。

 

也是，擱以前我早就奮不顧身幫他的小家，希望他能幸福。

 

這次我卻是遲遲不開口，隻盯著關鴻，好像看見了小時候。

 

幼時我教他三字經、千字文，他從小就懂事講理。

 

十歲的時候，我們城市有震感，那一剎那我撲在他的身上。

 

後來虛驚一場，他反過來抱著我說媽媽你的命也是命。

 

哭得喘不上氣說媽媽沒有你我就是沒媽的孩子。

 

關志誠可以欺我騙我，可他是我親生的兒子啊！

 

我突然笑到流淚，轉身進了房間。

 

關鴻在外邊衝著麗麗發脾氣：「你愛生不生吧，我拿不出錢給你換房子，現在的房子怎麼就小了。不行就離婚。」

 

說完這句話，外邊安靜了很久，我知道他們大概都在看著我的房門，期待我走出去拿出錢，苦口婆心勸他們家和萬事興。

 

「關鴻，你進來。」

 

他進了門，眼裡有著期待，以為我會給他錢。

 

可這注定要落空。

 

我有些悲哀：「關鴻，你爸騙我，找了小三，你呢，你有什麼想和我說嗎？」

 

他的表情很豐富，有震驚，有失望，唯獨沒有愧疚。

 

「媽，你在胡說什麼呢？你們都老夫老妻，一把年紀了，還找小三，

 

真是笑話，你怎麼能懷疑我爸出軌了呢。我看你是更年期魔怔了，你不想幫我就直說，何苦繞彎子呢。」

 

他摔門出去。

 

關志誠終於進來，「我看你真是腦子有病，為了孩子，我打算把這套房子賣了，給他換大的，切，我不像你這麼自私，有錢也不拿出來幫孩子。」

 

我一巴掌扇到他臉上，「我自私？和你結婚三十年，年輕伺候公婆，伺候你和兒子照顧家，都在上班，家務卻是我做的，年老了還他麻的伺候你小三。」

 

趁他沒反應過來，又一巴掌狠狠扇過去，「滾你嗎的，想騙走我的錢，讓我淨身出戶，把夫妻財產房子先轉移到兒子那？」

 

這一段時間在劉琳琳那裡臥薪嘗膽的氣，終於有了發泄。

 

我甩開門打了關志誠措手不及，徹底消失，王月早在機場等我。

 

我們報了一個豪華旅遊散心。

 

12

 

到了 B 城以後，我才開機。

 

劉琳琳給我打了多個電話這會怕已經急得冒煙。

 

王月笑眯眯地拿出手機，「春梅，仇要報，好戲也要看啊，老姐妹我的乳腺也是乳腺啊。」

 

劉琳琳找不到我，直接找到了家裡。

 

關志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餡。

 

還在和關鴻吵架呢。

 

關鴻：「爸，我說了不要逼這麼急，不要逼這麼急，我媽手裡有點錢你就想要回來。非要把事情搞砸嗎？」

 

「這下好了，我媽知道了跑了，所有的事情一團亂。」

 

「孩子的事也沒辦好，你們差這麼點時間嗎，再等幾個月，

 

我就和我媽坦白，把孩子過戶過來，你要追求你的中年愛情，你要和她雙宿雙飛就是你們的事了。」

 

劉琳琳把孩子扔到關志誠手裡，「走了就走了，你再找個人來帶，趁機和她離了不就行了？還是要想辦法讓她淨身出戶，什麼玩意，說跑就跑了。」

 

這是從門口拍的視頻。

 

我算是知道了王月之前為什麼要找我要家門鑰匙。

 

她早找了人，趁她們吵架的時候開了門，又安排好了小區的八卦組在門口碰巧聚會。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欺負到中年女人頭上，關志誠和劉琳琳算是名揚同城了。

 

兩人隻要出門就被人指點，有之前相熟的鄰居知道了真相發消息安慰我。

 

他們沒有嘲笑我給人當保姆當到了老公小三家，而是都氣憤地鼓勵我離婚瀟灑。

 

13

 

之前聯系的律師將我整理好的資料遞交。

 

有望按重婚罪來起訴關志誠。

 

關鴻徹底蔫了，他先找到我，跪在我面前認錯。

 

「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剛發現爸爸出軌的時候，我也不能接受，我甚至和他吵了架。可是我有苦衷。」

 

王月氣不過，打了他，「那是你親媽，你幫著外邊的女的欺負你親媽，我一個外人都氣的受不了，你媽也有血有肉。」

 

關鴻抱著我的腿哭訴，「我的身體有問題，體檢發現的，我要不了孩子。」

 

「麗麗的身體本來也不好，醫生說要孩子也困難。」

 

「我爸說，劉琳琳懷孕了，但是她不想要孩子準備打了，她隻想和我爸過二人世界。

 

得知我的情況，我爸說讓劉琳琳生下孩子過繼到我和麗麗名下，他說與其以後領養陌生人，養自己的親弟弟當兒子多好。」

 

「我沒有辦法，媽，所以我們商量好等劉琳琳生下孩子，就找關系過繼到我和麗麗名下，提前瞞著你讓你帶孩子，也是想著這孩子以後也算是你孫子。」

 

「媽，我真的想，等孩子的事情忙完，就算你和我爸離婚，我也會接你來我家，我和麗麗會給你養老的。」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是想接我去你家，接著給你帶孩子，當老牛馬，還是帶小三的孩子。」

 

盡管之前我大概已經有所猜測，可慘琳琳的真相揭開。

 

痛苦還是彌漫在我這顆逐漸蒼老的心。

 

「你滾吧，以後別喊我媽，我也不需要你養老。」

 

關鴻依舊哭訴，「媽，你就原諒我爸吧，你回來吧，現在家裡亂得一鍋粥，劉琳琳根本不帶孩子。你為了我啊，媽，我是你親兒子！」

 

這恐怕才是他來的目的。

 

閨蜜王月都不想看見他，將他踹了出去。

 

「基因真是可怕，你和你爸一樣，自私冷血惡心。」

 

「赡養費得按時打，你媽不要我也要替他要，她辛辛苦苦一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養個白眼狼，你不打到時候我就找人去你單位要。」

 

14

 

我的官司很順利，我和關志誠結婚這麼多年，財產分得還算公平。

 

法庭上他咬牙切齒：「張春梅，我小看你了，這麼多年，我才發現枕邊人是頭不吱聲的狼。」

 

「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翻了白眼，沒有理他。

 

因為我在企業上了一輩子班，社交單純，我在家裡溫不吭聲，我就活該被吃幹抹淨嗎？

 

他見我鐵了心，又出口諷刺。

 

「離了我我看你怎麼過，我魅力大，有年輕漂亮的琳琳，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我大笑不語，隻盯的他發毛，因為他的「好日子」我也很期待！

 

劉琳琳察覺到自己的錢打了水漂的時候。

 

終於感到恐慌。

 

她開始瘋狂聯系王月，可是這一切，都不是經我們的手的。

 

而是安排了另一個國外的老同學幫忙。

 

律師曾說，你老公給劉琳琳的錢都備注了撫養費。

 

還有自願贈予。

 

你就算要追，也很難追回來。

 

他們不仁，我才不義。

 

等關志誠和她住到了一起，催債的人上門。

 

他才知道房子已經被抵押。

 

劉琳琳太貪心了，關志誠轉給她的那些幾乎都投了進去。

 

而之前的財產分配, 我要的房子, 沒要現金。

 

如果不還錢, 他們就要租房子住。

 

關志誠咬著牙用自己剩的還了錢, 大罵劉琳琳愚蠢。

 

由於兩人的醜事, 公司也將他提前「退休」。

 

這次真的隻拿S工資了。

 

同事背地裡罵他：「找小三就算了, 這麼算計自己的原配給人當保姆，這種男人真是心狠, 齷齪。」

 

兩人本來豐裕的日子直轉拮據，劉琳琳要把孩子扔給關鴻。

 

可關鴻這邊, 麗麗正和他鬧離婚。

 

最後隻能關志誠自己每天照顧。

 

劉琳琳本就是被拿錢誘惑著生的孩子, 隻圖關志誠有錢又有社保, 還事兒少, 能給她優渥的自在生活。

 

這下一地雞毛。

 

卷了首飾和錢跑了, 等賣黃金的時候，卻發現那些首飾全都是高仿，假的！

 

關志誠在家裡耀武揚威, 幹幹淨淨了一輩子, 現在要成天熬夜帶孩子，還要出門被罵。

 

兒子也隔三岔五回來罵。

 

「一把年紀管不住自己的二兩肉, 把我媽氣走了，我的家也被你搞完了。」

 

關志誠找到了劉琳琳, 將她捆在自己身邊不撒手。

 

劉琳琳罵他S老男人, 送的黃金都是假的, 其實, 額, 這真的有點冤枉關志誠了。

 

兩人成日罵罵咧咧，雞飛狗跳，關志誠原本保養得當得像四十，這下白頭發一堆又一堆, 像七十。

 

我沒想到兒媳麗麗會來找我。

 

現在我和王月正經常滿世界旅遊，瀟灑。

 

她將當初關鴻給的那個金镯子還給我。

 

「媽, 算了，張阿姨，對不起，說再多也沒用，當初我也被關鴻勸得鬼迷心竅一同騙你。」

 

「我也想明白了, 他其實骨子裡就不覺得他爸爸出軌有錯, 才能那麼容易接受，他對您都能這樣, 幾十年以後看，又會怎麼對我。」

 

我沒收那個镯子。

 

「麗麗, 曾成為一家人是緣分, 就留給你做個紀念吧。」

 

「也做教訓，好自為之。」

 

15

 

再次見到關鴻, 是他牽著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渾身髒兮兮的。

 

原來關志誠和劉琳琳在家大打出手, 家裡又亂。

 

直接打翻了插線板, 著火了。

 

兩人直接燒成了半身不遂。

 

關鴻如願地要養「兒子」了，這孩子隻能跟著他了。

 

王月拉著我跑得飛快，這邊太冷了, 對我們這種老胳膊老腿不友好。

 

我們去南方過冬了，以後就打算定居在那裡面朝大海，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