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師兄雙目赤紅。

 

「你為何要對她趕盡S絕？」

 

掌門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就為了一個女人。」

 

「你拿我送你的斬神劍，刺向我？」

 

大師兄將手中的劍直指掌門。

 

「我說過，我是真心喜歡她！」

 

我沒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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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情，好感動哦~」

 

大師兄雙目猩紅地看向我。

 

我繼續開口。

 

「是你導致小師妹S亡。」

 

「是你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不顧她的想法。」

 

「是你讓她赤身裸體地暴露在眾人面前，受人恥笑。」

 

「是你把事情鬧大，讓掌門S了她。」

 

「究其根本，是你S了她！」

 

大師兄痛苦地捂住腦袋。

 

「不是的，不是的，」

 

他猛地抬頭望向我。

 

「都怪你，要不是你多次揭穿我們。

 

「現在，我就能和她平安地回天界。」

 

「都怪你，我要S了你！」

 

說著，他舉起劍就朝我刺來。

 

我後退一步，摸向腰間的爆破符。

 

合歡宗掌門一揮衣袖。

 

大師兄被撞飛在樹上，吐出一大口血。

 

我詫異地望向他。

 

他假裝不經意地搓搓手。

 

「今日雪還挺大，挺冷。」

 

我：「……」

 

天空傳來一道雄厚的聲音。

 

「誰敢傷吾兒！」

 

20

 

天帝怒目圓瞪，朝我擊出一掌。

 

各掌門帶著弟子迅速閃避。

 

我微笑著看向他。

 

「一家子蠢貨。」

 

就在他快要擊中我時，符紙燃盡，我和遠處的大師兄位置調換。

 

大師兄尖叫。

 

「父皇！！！」

 

天帝大驚失色，想要收回手，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巨響，地表被砸出一個深坑。

 

灰塵四起，嗆得人止不住地咳嗽。

 

等粉塵逐漸平息，眾人緩緩睜開眼睛。

 

卻隻聽見一個狂妄至極的聲音。

 

「讓我們猜猜是什麼東西被爆漿了呀？」

 

「你兒子！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整個上空環繞著我的笑聲。

 

一開始，我想要的隻是大師兄和小師妹受到應有的懲罰。

 

結果呢？一路走來，萬般不公。

 

無人在意我的訴求。

 

就連在原書中，我都隻是一個為他人服務的工具。

 

大師兄和小師妹，需要追求刺激，我便出來提供場地。

 

師尊為了體現他的剛正不阿，便將我逐出師門。

 

掌門為了所謂的渡情劫，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把我當作同等地位的人。

 

我說過，如若公平二字都做不到，那我便自己來討要！

 

我轉頭看向師尊。

 

「你還要當天界的走狗嗎？」

 

師尊神色一凜。

 

「你怎麼知道……」

 

我沒理會他，快速上前。

 

趁天帝還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

 

我拿出從大師兄身上順來的斬神劍。

 

運轉體內所有內力，給天帝最後一擊。

 

弑神！

 

21

 

一陣巨大的爆破聲後。

 

天帝難以置信地望著胸前的洞口。

 

「怎麼會……」

 

我淡定開口。

 

「來自兒子最後的關愛，喜歡嗎？」

 

他嘶吼著上前，身體卻動不了分毫。

 

剛剛那下，幾乎用盡了我的內力，徹底將他釘在地上。

 

天帝跪倒在地，冷汗直流。

 

「爾等蝼蟻，該S！」

 

有弟子驚呼。

 

「那是什麼！」

 

抬眼望去，十萬天兵。

 

黑壓壓的一片遮住了太陽的光芒。

 

大地陷入永夜。

 

與此同時，另一個山頭也傳來叫喊聲。

 

劍宗長老皺眉。

 

「魔族。」

 

22

 

遠處，合歡宗掌門撕開偽裝。

 

露出本來面目。

 

「魔尊怎麼會出現在這！他不是隕落了嗎？」

 

御獸宗長老嘆了口氣。

 

「他不是魔尊。

 

「當年……沒有趕盡S絕，唉，都是禍。」

 

四師妹舉劍高呼。

 

「劍宗眾弟子隨我抗敵！」

 

「為人族而戰！不S，不休！！」

 

一呼百應。

 

五大宗門弟子紛紛加入戰場。

 

天帝仰天長笑。

 

「你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修士與魔族勾結，我要將你們扒皮抽筋，以儆效尤！」

 

師尊拉住我。

 

「快逃！」

 

我輕輕拂開他的手。

 

「你走吧，這一切，我早預料到了。」

 

師尊眼眶微紅，聲音顫抖。

 

「你如何抵抗得了？」

 

「以卵擊石，自尋S路！」

 

空中狂風大作，黑雲壓境似要摧毀一切。

 

不斷有人S去。

 

濃重的血腥氣充斥著鼻腔，耳邊吶喊聲不斷。

 

師尊伸出手。

 

「乖，跟我走。」

 

我後退一步。

 

「感謝您這些年的教養之恩，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我抬頭看向魔君。

 

他站在山頭上，微笑著朝我伸出手。

 

「跟我一起毀滅這個惡心的世界吧。」

 

「好啊。」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微笑著朝他扔出一包粉末。

 

他伸出舌尖，舔舐嘴唇。

 

「傻瓜，我可是在萬蠱窟出生的，百毒不侵。」

 

「我知道啊，笨蛋。」

 

他的笑容突然僵住。

 

我挑了挑眉。

 

「有沒有感覺渾身燥熱，丹田快要爆炸？」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你……」

 

我順勢上前緊緊抱住他，在他背後狂貼符紙。

 

他遲疑了一瞬，輕輕抱住我。

 

「能有綻放的一刻，值了。」

 

我手中掐訣，踏上佩劍，飛上蒼穹。

 

沒想到，第一次用劍，也是最後一次。

 

我眼神堅定，聲如洪鍾。

 

「近百年來，沒有一個凡人能飛升上界。」

 

「所謂成仙不過是一場騙局。」

 

「天界將我們視作玩具般消遣，糟踐。」

 

「神仙不仁，得道者不義。」

 

「至此，仙界已沒有存在的必要。」

 

「推翻階級，重建制度！」

 

「今天，我就請三界看場煙火秀！」

 

我將小師妹給的玉牌狠狠砸向天空。

 

下一秒，烏雲散去，太陽透過厚重的雲層照射進來，流光溢彩。

 

眾人紛紛停下戰鬥。

 

仙門大開。

 

天帝慌了。

 

「你要幹什麼！停下來！」

 

我顫抖著手將最後一絲內力注入魔君體內。

 

他整個人如同火球般燒了起來。

 

我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被烤得皮開肉綻。

 

下一秒，痛感全無。

 

我疑惑地抬頭。

 

他如第一次相見那般，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感覺要燃起來了。」

 

我眼角抽了抽。

 

「你是真燃起來了。」

 

巨大的爆破聲響徹整個天際。

 

一瞬間，劍宗方圓百裡被光芒籠罩，夷為平地。

 

23

 

「自此，仙魔已逝，三界隻剩下人族。」

 

「徹底推翻這仙、人、魔三六九等的階級！」

 

砰的一聲，說書先生拍案而立。

 

一個留著小辮的孩子舉起手。

 

「我覺得沒有。」

 

「為什麼皇上比我們百姓高貴呢？」

 

說書先生撇了一眼巡邏的官兵，慌亂地捂住他的嘴。

 

「诶！這話可說不得。」

 

正巧賣糖水的大爺過來了。

 

一群孩子嘻笑著四散而開。

 

徒留剛才那個孩子留在原地陷入沉思。

 

說書先生收起包袱，轉身離開。

 

她嘴裡喃喃道。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旺財，走了！」

 

一隻狸花貓三兩下爬上她的肩膀。

 

夕陽西下，一人一貓，還有一塊驚堂木。

 

我的故事，到此結束。

 

（番外）

 

師尊視角：

 

我已經快忘了我為什麼選擇修仙。

 

隻記得這條路上，太苦太苦了。

 

等我好不容易觸及頂峰，卻發現自己不過是十萬天兵之一。

 

然而，仙魔大戰，魔族被盡數絞S後。

 

我連天兵都當不成了。

 

也就在這時，天帝找上了我。

 

他要將五大宗門改造成後花園。

 

天界神仙可用渡情劫的名義，隨意挑選宗門弟子消遣。

 

以緩解仙魔大戰帶來的壓力。

 

一開始我表示強烈反對。

 

天帝隻是滿眼輕蔑。

 

「你有跟我談判的能力嗎？」

 

「別忘了，你有多艱難，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我也能隨時收回給你的一切。」

 

我妥協了。

 

就這樣不知道渾渾噩噩地過了多少年。

 

我遇到了我的三弟子。

 

那時的她，為反抗父母安排，正謀劃怎麼把整個村子給炸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我救下了她，將她帶回劍宗。

 

果不其然，她天天惹事。

 

嚷嚷著。

 

「掃盡天下不公事，為民除害。」

 

眾弟子都嘲笑她。

 

她很生氣，但苦於修為不夠，無法與他們抗衡。

 

就像我一樣。

 

或許是為了自己，我不願看她被一步步磨去稜角。

 

所以在背地裡，偷偷給她符修的秘籍。

 

她很聰明，一點就通。

 

修為飛速上漲，眾弟子也不敢嘲笑她，一個個畢恭畢敬。

 

我至今記得，她趴在屋檐上，衝我揮手。

 

「師尊，謝謝你！」

 

絢麗的煙花綻放在宗門的天空。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滿了整個星空。

 

自那開始，我的心裡湧現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想見她，想要她陪在我身邊，想一直走下去。

 

直到她被人誣陷私藏我的畫像。

 

掌門要我將她逐出師門，我照做了。

 

不過一個弟子，沒必要跟天界撕破臉。

 

我向來如此，權衡利弊，做對自己有益的事。

 

沒什麼傷心的。

 

可無論我走到哪，腦海裡都會浮現她的身影。

 

愛意瘋長。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哪怕跟天界決裂，哪怕S，我也要找到她！

 

隻可惜，等再見。

 

我隻看到天界太子和她的屍體。

 

掌門質問我，是不是我S了他弟弟。

 

我隻覺得可笑。

 

莫名的我想到了第一次見她的場景。

 

於是，我引爆了自己的丹田，同歸於盡。

 

重生後，我無數次阻止她攪入這攤混水。

 

可她不聽，依舊選擇抗爭到底。

 

我終究護不住任何人。

 

第二次仙魔大戰後, 我成了天地間的一抹遊魂。

 

直到一個自稱天道的家伙找上了我。

 

我問它。

 

「我還能再見到她嗎？」

 

它皺眉。

 

「得了，還重生？給你機會也不中用, 去畜生道吧。」

 

一陣眩暈感襲來。

 

再睜眼, 說書先生將我小心抱在懷裡。

 

「咪咪，跟我回家吧，以後就叫你旺財了。」

 

掌門視角：

 

我是天界大皇子。

 

沒有什麼我得不到的東西。

 

渡情劫，真的很無聊。

 

五大宗門的弟子都一個樣，貪心名利。

 

直到我遇到了花花。

 

她總念叨。

 

「除盡天下不公事。」

 

我覺得很可笑。

 

我要揭穿她虛偽的面孔。

 

一次次的勾引。

 

她卻隻關心我冷不冷, 帶了一大堆破布。

 

腦袋一根筋的家伙。

 

不過, 養在身邊，一定會很好玩吧。

 

但她拒絕我了。

 

說什麼隻把我當朋友看。

 

我可是天界皇子，多少人想巴結我。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沒關系，隻要我想的, 我都會得到。

 

我使計將她逐出師門, 想讓她隻能依靠我。

 

她不從。

 

我便和合歡宗掌門達成協議, 將她囚禁在合歡宗秘境。

 

這裡暗無天日, 她唯一能求助的人是我。

 

她總會服軟的吧。

 

日復一日, 她的眼裡, 隻有憎惡。

 

像一根根針刺痛我的心。

 

直到最後一刻，我才發覺會不會是我錯了。

 

什麼叫愛呢？

 

花花，我是不是用錯了方式。

 

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讓我來愛你嗎？

 

砰的一聲, 震感穿過身體，直達頭頂。

 

五髒六腑都快要碎裂, 我頓感眼冒金星。

 

一隻溫熱的手握住我。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下方傳來熱烈的鼓掌聲。

 

魔君視角：

 

從小我就跟著族人, 在人界東躲西藏。

 

因為穿得破破爛爛，沒少受欺負。

 

每當這時, 族人就會給我灌輸以後要將三界毀滅的思想。

 

但其實，幫助我的人更多。

 

替我縫補衣服的奶奶，偷偷給我塞烤紅薯的大爺……

 

很多很多。

 

我真的要去S害這群幫助過我的人嗎？

 

我做不到。

 

我該怎麼辦？

 

後來, 有一個人告訴了我答案。

 

上位者的戰爭不應禍及百姓。

 

我其實早知她要做什麼。

 

那就如煙花一樣綻放, 還三界一個太平。

 

無辜的族人，早已被我安頓好。

 

臨走那天，村口的大娘拉著我的手遲遲不肯放。

 

我笑著說。

 

「我欠她一條命, 現在該還了。」

 

若能再見，願你我坦誠相待。

 

小師妹視角：

 

我討厭這個世界。

 

憑什麼我就是嬌嬌弱弱，不能自理。

 

憑什麼我唯一的優點，是擁有魅魔體質。

 

憑什麼我擁有的水靈根, 隻為討好男人。

 

天道，瞪大你的狗眼。

 

好好看看, 我是如何一步步摧毀世界。

 

把你的男主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不是隻能依靠男人的廢物！

 

天界：

 

自從仙門被炸。

 

上面的下不去，下面的上不來。

 

徒留幾個老弱病殘修門。

 

主要是其餘的也不樂意幹。

 

特別是天帝寢宮的仙子。

 

「修什麼呀, 不是喜歡遊戲人間嗎？幹脆別回來了。」

 

剩餘的幾個, 隻能哼哧哼哧地埋頭苦幹。

 

「照這速度, 起碼得幾十年才能修好。」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

 

「等修好，滄海桑田, 誰還記得我們？」

 

「你說，到時候他們不會搞個無神論吧？」

 

「誰知道呢，萬事皆有可能。」

 

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