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機發出沒電警告。

我向旁邊的帥哥道：「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帥哥表示沒問題，給得痛快。

 

突然，有一道冷飕飕的眼神從對面襲來。

 

我茫然抬頭。

 

是剛才那個漂亮小帥哥。

 

少年嘴唇緊繃，不語，隻是一味地盯著我看。

 

我以為自己擋著他看臺上的新人，特意挪了挪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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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拿著借來的手機拍。

 

嗚嗚嗚。

 

嫂子真美。

 

我哥……這S魚臉居然哭了！

 

難得啊。

 

我開心地連拍了他好多醜照。

 

太好了，一張抵十萬。

 

發財了。

 

等手機充了點電量後。

 

我和帥哥用的隔空傳送分享完照片。

 

聊了半天才知道，他是我遠房表哥。

 

果然，能坐在一桌的，都是沾親帶故的。

 

幸好沒耍流氓。

 

和表哥揮手道別，一轉身，我被剛才的少年攔住。

 

他的臉色可以用難看至極來形容了。

 

就跟抓到老婆出軌似的。

 

我往左，他也往左。

 

我往右，他也往右。

 

我後退，他跟上。

 

我直接大步往前，他不動了。

 

還臉紅了。

 

別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

 

我剛要翻臉罵人。

 

就聽見，眼前這位絕世大帥哥，用著委屈巴巴的語氣道：「我姐跟你哥都結婚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我？」

 

「昨晚不就是沒叫你老公嗎，至於當著我的面要別人微信？」

 

啥？

 

17

 

我連喝了五大杯水。

 

打了個嗝後。

 

江聲晚擔憂地看著我：「你還好嗎？」

 

我不好。

 

一點都不好。

 

聊了這麼久的人，不是嫂子，而是嫂子的弟弟。

 

我的人生真他媽精彩。

 

我還叫他老婆。

 

寶寶。

 

還給他發——

 

啊啊啊。

 

我想S。

 

頭磕在桌面上。

 

「陳煩。」

 

「你別這樣。」

 

江聲晚看起來比我還難過。

 

「我原本以為，我們很早就在一起了。」

 

「那晚，你喝醉了，拉著我的手，說要給我做女朋友。」

 

「我拒絕了。」

 

「但是——」

 

我立馬豎起耳朵，聽聽那晚我幹了什麼荒唐事。

 

少年睫毛很長，顫了顫，睫尾處落下一滴淚。

 

「你強吻了我。」

 

他抬頭看向我，眼睛又湿又紅：「陳煩，那是我的初吻。」

 

「你還——」

 

他欲言又止，蹙著眉頭，幽怨道：「還扒我衣服，說要我……」

 

楚楚可憐。

 

我震驚了。

 

「你沒推開嗎？」

 

我這力氣，怎麼可能推不開。

 

少年不說了，垂下眼，隻是哭。

 

我慌了。

 

顧不得尷尬。

 

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

 

沒紙，隻能用手擦。

 

半蹲在他腳邊，雙手合十，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還對你做那樣的事！」

 

少年不看我。

 

隻是摳著手指，哭。

 

眼淚越來越多。

 

他皮膚好嫩。

 

我就那樣輕輕擦眼淚，他的臉就紅了。

 

原諒我這會兒忍不住分心，想到這要是到床上……

 

不斷有路人好奇地停下腳步。

 

我好慌，無措地站起身，擋住哭泣的少年。

 

對著路人解釋：「他他他，失戀了。」

 

哪知，那些路人都是好心人，紛紛出招。

 

「妹子，快抱抱他吧，他都快碎了。」

 

我好猶豫。

 

江聲晚起身就要走。

 

那可不行。

 

我一把抱住他的腰。

 

快速說：「我錯了！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少年的哭聲慢慢停了。

 

「什麼都答應嗎？」

 

我點頭。

 

要錢要房要車都行。

 

我多的是。

 

18

 

半個小時後。

 

我張著紅腫的唇。

 

「不是說好的十分鍾嗎？」

 

少年手掌貼在我後腰。

 

他很高，得低下頭。

 

閉著眼，吻了吻我的脖子。

 

「嗯。」

 

「才過去五分鍾。」

 

「再忍忍，快好了。」

 

江聲晚說的補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還好，沒有要求在公共場合。

 

我難受得想推開他。

 

打著商量：「要不，剩下的明天再還？」

 

再繼續下去，我會忍不住的。

 

少年睜開眼，眼底全是意猶未盡。

 

啞著嗓音：「不是說，要我親到腿軟。」

 

「親到我求饒喊老公嗎？」

 

我錯了。

 

整個人羞得不行。

 

江聲晚握住我的手，耐心地張開。

 

「陳煩，想摸嗎？」

 

掌下，是有點軟。

 

確實比我大。

 

我咽口水了。

 

少年循循善誘：「牛奶味的身體乳，吃嗎？」

 

……

 

出來時。

 

剛好撞上我哥。

 

「陳煩，你嘴巴怎麼了？」

 

我忙擦掉唇邊的東西。

 

狡辯，呸，然後解釋。

 

「剛才吃多了——」

 

我哥眯起眼。

 

我心提起來：「——吃了很多辣椒！」

 

他冷哼一聲。

 

「注意安全。」

 

說得牛頭不對馬嘴。

 

19

 

我失眠了。

 

幸好，先前那個手機壞了，看不到以前那些更羞恥的對話。

 

我點開江聲晚的微信。

 

發了個在嗎。

 

等他回的空當，點開了他的微信。

 

翻到最底下。

 

滿屏都是我的照片。

 

除此之外，他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

 

我羞恥地捂著臉。

 

在床上怪叫。

 

江聲晚打來微信視頻。

 

我猶豫了好幾次，還是點開了接通。

 

畫面中好像是他家浴室。

 

「拿紙沒？」

 

少年突如其來一句，問得我一臉蒙。

 

拿紙做什麼？

 

一個小時後。

 

我懂了。

 

他在洗澡。

 

然後，成年人都懂的。

 

大半夜，我又去洗了一次澡，冷水的。

 

20

 

我覺得自己需要冷靜。

 

腦子裡努力撇清江聲晚的臉、手、腹部，以及那晚，他邊喊著我名字，邊幹壞事的聲音。

 

江縈夏回門的時間到了，她熱情地拉著我一起。

 

我說不出拒絕的理由。

 

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路上，裝作無意間問了句：「你弟，咳咳，就是江聲晚，在家嗎？」

 

江縈夏刷著手機裡的帥哥，頭也不抬：「沒，這幾天莫名其妙地很沉默，盯著窗外發呆流淚，聽我爸媽說，今早去了寺廟，估計出家去了。」

 

我大驚失色：「沒必要吧他！」

 

不就是那晚我說雙方忘記這件事，大家都是親戚，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親來親去，怪尷尬的。

 

江縈夏好奇地看我：「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我立刻冷下臉。

 

「沒。」

 

安靜十分鍾後，我還是沒忍住。

 

「為什麼他叫江聲晚？」

 

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以為是女生。

 

江縈夏解釋：「哦，他小時候身體不好，動不動就生病，大師說，取一個女性化的名字會好活點，再加上他本身漂亮得跟小姑娘似的，還斯斯文文，我媽花了大價錢買來了這個名字。」

 

行吧。

 

我縮在後座裡，愁眉苦臉。

 

到了江家後，我一下車，見到站在門口的人後，怔住。

 

拉住江縈夏：「你不是說他不在家嗎？」

 

江縈夏攬著我肩膀，笑嘻嘻道：「我見你一直打聽他，猜想，是對他有幾分意思，所以剛才在車上時就勒令他速速回家，怎麼樣？」

 

「請盡情玩弄他吧，我這弟弟，特別適合娶回家。」

 

我欲哭無淚。

 

江聲晚接過我手中的包。

 

低聲道：「原本還傷心寶寶這些天對我愛答不理，沒想到寶寶直接來我家看我了。」

 

少年的手有點涼。

 

慢慢圈住我的手腕。

 

「我好開心。」

 

我緊張地看了下左右：「別鬧，好多人呢。」

 

「哦。」

 

他松開手。

 

「那待會兒牽。」

 

我低頭往前走，步伐加快。

 

少年步步跟隨。

 

江阿姨打趣：「你倆是拴了紅繩嗎？怎麼到哪兒都一起。」

 

我哥隻看不語。

 

江縈夏喝著茶：「很明顯了吧。」

 

我一慌，手裡的果汁灑了。

 

江聲晚起身。

 

「我帶她去擦擦吧。」

 

沒人有意見。

 

我走得飛快。

 

身後的少年走得不緊不慢：「你走錯了。」

 

我想躲開他，所以沒聽。

 

結果沒想到，少年輕笑：「寶寶，那是我房間。」

 

糟糕。

 

我剛要退出來。

 

他一步攔截我。

 

關上門，還鎖上。

 

「躲什麼？」

 

我不敢看他。

 

眼神亂瞟，打量完了這個房間。

 

少年房間全是白色的，幹淨，散發著牛奶味。

 

他眸光沉了沉，視線落在我嘴唇上。

 

「寶寶。」

 

「該還債了。」

 

我揪住他的衣角，小聲懇求：「快點, 好不好？」

 

少年咬上來的最後一句話是：「那你配合點，我就快點。」

 

好嘛。

 

那我勉勉強強地配合。

 

說實話。

 

我對江聲晚的接吻上癮了。

 

他好會。

 

讓人欲罷不能。

 

中途換氣時，我仰著頭問：「你技術這麼好，跟誰學的？」

 

少年是跪在地上的，抬起頭，臉上潮紅。

 

「從你說喜歡我的那天, 我就看了好多學習視頻。」

 

「寶寶滿意嗎？」

 

我故意不點頭, 嘴硬：「勉勉強強吧。」

 

他笑。

 

「那我再努力。」

 

「寶寶每天檢查，好不好？」

 

21

 

和江聲晚在一起一年後。

 

他向我求婚了。

 

拿的戒指是我當初挑的那枚。

 

婚紗推出來後，比照片上好看百倍。

 

男人從身後抱住我。

 

用著很溫柔的聲音說：「先別哭, 到今天檢查的時間了，換一個地方哭好不好？」

 

「今晚，你在上？」

 

酒吧醉酒番外

 

「你不答應的話，那我就吻了。」

 

陳煩醉得厲害。

 

她將一個柔弱漂亮的少年壓在沙發上。

 

用著毫無威脅的聲音：「答不答應？」

 

少年的手很紳士，連她的腰都沒敢碰。

 

「你先親了，我再考慮答不答應。」

 

江聲晚在說這句話時, 眼裡全是溫柔，還有期待。

 

女人微微一愣。

 

突然又反省起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

 

「不行, 萬一你到時候哭了怎麼辦。」

 

「你哭了, 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哄了。」

 

她掙扎著要起來。

 

江聲晚不慌不忙地支過去一條腿攔在路中間。

 

陳煩被勾了下。

 

身子一歪, 又重新倒回在少年身上。

 

唇與唇之間, 就差一點點。

 

她沒出息地臉紅了。

 

咽了咽口水。

 

「你好香。」

 

是她最喜歡的牛奶味。

 

香香甜甜的，真想咬一口。

 

江聲晚仰著點頭, 扯開襯衣的紐扣, 露出修長的脖子，還有精致的鎖骨。

 

「你可以試試。」

 

她不確定：「真的嗎？」

 

「真的。」少年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眼睛。

 

聲音帶著蠱惑。

 

「但是碰了就要負責哦。」

 

陳煩此時智商為零, 她傻乎乎地問負責是什麼。

 

他緩緩道：「負責就是, 要親一輩子那種。」

 

聽起來好劃算。

 

陳煩覺得自己撿到了便宜。

 

便沒了顧忌。

 

她沒接過吻。

 

毫無章法。

 

弄了人一臉口水。

 

「我教你, 好不好？」

 

剛頹靡的她聽到這話，興奮地點了點頭。

 

然後, 姿勢翻轉。

 

她的頭下塞了一個抱枕。

 

江聲晚先是輕點了下她的唇。

 

而後，閉上眼, 加深, 認真。

 

「好好學。」

 

……

 

陳煩很不老實。

 

在大街上, 還意猶未盡。

 

拉著江聲晚的手，躍躍欲試：「我還要。」

 

少年護著她, 彎唇：「那你剛才還叫疼？」

 

女人委屈皺眉。

 

「你真咬疼我了, 你看。」她指著自己紅腫的唇。

 

少年眼眸暗了暗。

 

「抱歉, 下次不會了。」

 

一路上, 無論她怎麼求, 江聲晚都沒有妥協。

 

送她到家後。

 

「噓, 小聲點，管家阿姨睡了。」她不許他發出聲音。

 

少年有點擔心：「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太晚了。

 

他也不好直接進她家，隻站在大門門口。

 

陳煩清醒了點, 但是不多, 好歹能站穩, 鄭重地點頭。

 

「當然！」

 

然後，江聲晚目送她進門。

 

直到二樓的臥室燈亮起，他才放心離開。

 

一個小時後。

 

躺在床上的陳煩突然醒過來。

 

她下了樓。

 

把隔壁鄰居拴在門口的小黑放出來。

 

她的臉還是紅的。

 

對著狗嘿嘿笑。

 

「小黑, 我有男朋友了。」

 

小黑：「汪汪汪！」

 

陳煩：「你怎麼知道他長得帥？」

 

小黑：「汪汪汪！」

 

陳煩：「你怎麼知道我們還親了？」

 

「需要給你演示一遍嗎？」

 

「那你站好，我表演給你看。」

 

小黑嚇得哇哇叫。

 

差點吻上時。

 

響起陳默震驚又氣得牙痒痒的聲音：「住嘴！陳煩！」

 

旁邊的江縈夏驚得包都掉了。

 

「你隻是說你妹沒對象，也沒說她愛搞抽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