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是孫小雲和趙長新。

 

孫小雲說：「長新，我們這樣偷偷摸摸也不是個事，要是讓嫂子知道了……」

 

趙長新卻堵住了她的嘴，含糊不清地說：「那黃臉婆知道就知道了，她一個孤女離開了我還能活？」

 

原來，他們都覺得我是一個孤女，所以無依無靠是吧？

 

必須像凌霄花一樣，需要依附著他們才能活下去。

 

可惜，他們算錯了，我不是攀援的凌霄花，我是挺拔偉岸的橡樹。

 

不用依附任何人，我照樣可以頂天立地。

 

而這也應該是他看不起我，任由著婆婆磋磨我，小姑子嘲諷我，孫小雲陰陽怪氣我，而裝作什麼都看不見的緣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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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忍著心中的痛苦，看了看趙長新，他早已臉色蒼白。

 

見我看他，他的嘴巴嗫嚅了幾下，說：「老婆，我……」

 

我還沒說話，就聽見了孫小雲攔在了他的面前，說：「嫂子，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大哥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這一次，趙長新卻推開了她，也沒有跟上一世那樣對我冷嘲熱諷，更沒有羞辱我是個沒用的家庭主婦。

 

他拉著我的手，焦急地跟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

 

我甩開了他的手，拿起一張紙巾將他抓住的地方擦了擦，丟進了垃圾桶裡。

 

「你不用跟我保證什麼，我早就說過，如果有人想要我這個位子，我隨時都可以讓出來。

 

「還有弟妹，你要是看上了趙長新，直接跟我說就是了，哪裡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孫小雲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看得出，她還是要些臉面的。

 

一直沉默不吭聲的趙躍突然跑前面來，一把拖住了孫小雲，強壓著怒火，說：「你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真不要臉！」

 

孫小雲咬著唇，眼睛裡噙著一滴淚，這表情這動作，果然是洞庭湖的老祖宗。

 

連我這個女人看了，都有些我見猶憐了。

 

但是趙長新並沒有幫她，而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小姑子卻在這時落井下石，她指著孫小雲說：「早就叫你別勾引我大哥，你是半點沒聽見去啊！」

 

這下可是捅了孫小雲的馬蜂窩了，她撲過去就跟小姑子扭打在一起。

 

眾人趕緊過去幫忙將兩人拉開。

 

但是孫小雲的頭發已經被抓得跟亂雞窩一樣，身上的衣服也被扯成了碎布條。

 

當然，小姑子也沒落得好，臉上被孫小雲抓花了好幾道口子。

 

嘴巴也撕爛了，嘴角流著血。

 

她捂著自己的嘴，抹著眼淚罵孫小雲是黑心肝的，下手這麼狠毒。

 

趙長新再看孫小雲時，眼神已經不對了。

 

趙躍則還是眼神憤怒，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大哥搞到了一塊，這換成誰都受不了。

 

這時，眾人又發出了一陣驚呼，我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就見著大屏幕上播放的內容已經換了，上面是趙躍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車站擁抱的照片。

 

從日期上看，正是他回來奔喪的那天。

 

應該是女的送他，兩人依依不舍。

 

真看不出，趙躍居然還能玩得這麼花，家裡有個孫小雲，外面還有個解語花。

 

不過也是，他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年才回來幾天。

 

隻要他意志力不堅定，恐怕確實難以抵擋得住漫漫長夜裡的空虛寂寞冷。

 

現場立刻傳出了唏噓聲。

 

我看了一眼趙躍，他神情淡定。

 

但孫小雲卻不淡定了。

 

她尖叫著撲向了趙躍，用拳頭狠狠地捶打著趙躍的身體。

 

「你這個狗男人，你說讓我安心在家等你，你就是這樣讓我安心的嗎？

 

「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是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你快點告訴我，那個狐狸精是誰，我要去撕了她的狐狸皮！」

 

趙躍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推開，冷冷地說：「我跟她隻是朋友關系，那天是她送我到車站的，見我心情不好，她給我一個擁抱而已。」

 

「你騙鬼！」孫小雲尖叫著，往日那份優雅嫻靜蕩然無存。

 

如果說上次她跟婆婆和小姑子打架像個潑婦，那現在，就是潑婦中的潑婦。

 

「趙躍啊趙躍，當初追我的人那麼多，我就是瞎了眼，看你老實可靠，才選擇了你！」

 

孫小雲說著，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想起剛才她對我說得那麼從容淡定，我決定還給她。

 

「弟妹，你這樣做就不對了，小叔子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你……」

 

孫小雲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她一臉綠茶地看向趙長新。

 

但趙長新並沒有護著她。

 

她又看向了趙躍，但趙躍的臉色黑沉得可怕，根本不搭理她。

 

孫小雲哭著說：「你們都欺負我！我不活啦！」

 

她說著，就朝著外面跑去。

 

趙長新和趙躍依舊沒拉她，倒是幾個親戚上前拉住了她。

 

讓她別做傻事。

 

原本事情到了這裡就該結束了，但小姑子偏偏不省心。

 

她對著孫小雲冷嘲熱諷起來，說她一個女人伺候兄弟兩個，放在古代是要浸豬籠的。

 

還跟趙長新和趙躍說，孫小雲在外面還有別的男人。

 

「我之前看她跟那幾個男人打牌，眉來眼去的，一看關系就不正經。」

 

孫小雲現在的處境已經很堪憂了，自然不會讓她繼續說下去。

 

她一邊否認一邊咒罵，像一隻母老虎撲向了小姑子。

 

兩人再次扭打起來，被拉開後，孫小雲披頭散發地在地上打滾。

 

跟之前比，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幾個親戚上前，好不容易勸停了孫小雲。

 

我看了趙長新，他的臉色非常難看，甚至在看向孫小雲時，眼睛裡都是滿滿的嫌棄。

 

他之前不是最喜歡她的嗎？

 

在她的面前，將我貶低得一文不值。

 

現在見識到了孫小雲的真面目？

 

眾人都以為追思會能順利地進行下去了。

 

但沒想到又出了幺蛾子。

 

9

 

警察來的時候，大家都懵圈了。

 

開始大家都以為是來調解這場糾紛的。

 

但其實不是。

 

就在這時，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小姑子盜竊的視頻。

 

不是一次，是很多次。

 

其中包括我的，孫小雲的，她閨蜜的，甚至還有一家金店的。

 

這麼多的證據循環播放，讓小姑子失聲尖叫了起來。

 

她拼命地捂住，想要阻止播放，但很遺憾的是，她根本關閉不了。

 

警察給她銬上了手銬那一刻，她驚魂未定地朝著我哭喊。

 

但我隻是投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

 

小姑子被帶走，一下子攪亂了整個追思會的會場。

 

孫小雲老開心了，她朝著小姑子離開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活該！」

 

這一幕，剛好又被趙長新看見了。

 

估計他更後悔了吧？但這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

 

趙長新嘆息了一聲，走到了話筒前，跟在座的各位說對不起，今天的追思會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

 

等眾人都離開後，趙長新和趙躍突然打起來了。

 

孫小雲忙著拉架，但她哪裡能拉開兩個男人？隻能朝著我求救。

 

我自然不想摻和這渾水，轉身就走。

 

10

 

幾天後，孫小雲跟趙躍離婚了。

 

盡管孫小雲跟趙長新的視頻都出來了，但是孫小雲還是讓趙躍淨身出戶了。

 

趙躍竟然也答應了，可能離開了孫小雲這個綠茶祖宗，對他來說也是解脫吧！

 

他也終於可以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了。

 

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趙躍都沒有傷害過我，甚至還救過我。

 

我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不要被孫小雲給糾纏一生。

 

趙躍臨走時，還特意找了我，跟我道別。

 

他說他以後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我和趙長新雖然分居了，但沒有離婚，他經常來找我，都被我拒絕相見。

 

因為我一直不離婚，孫小雲有些著急了。

 

她找到了我，又拿出她之前的那一套綠茶言論，勸我趕緊跟趙長新離婚騰位子。

 

我拒絕了，我問她, 我為什麼要離婚，人家趙長新自己都不提離婚, 她操什麼心？

 

孫小雲咬著牙說：「我必須馬上跟趙長新結婚, 我有了他的孩子。」

 

那倒是真的不能拖了, 我笑著說：「那我倒是想成全你，隻要趙長新主動跟我提離婚我就離。」

 

我提離婚和他提離婚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提離婚, 我在財產上可以獅子大開口。

 

但奇怪的是，趙長新當晚就找到了我, 跟我明確表示自己不想跟我離婚。

 

我隻覺得好笑, 他這是被人奪舍了嗎？

 

他有些激動地說：「其實我知道, 那天追思會上的錄像，是你安排的。」

 

我點點頭, 很大方地說：「是啊，我安排的, 你出軌的時候都不怕, 難道還怕被人知道嗎？」

 

那些視頻都是通過林歡的老公搞到手的。

 

「是我對不起你, 我鬼迷心竅了, 你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我是真的後悔了。」

 

後悔什麼呢？後悔不該出軌？還是後悔自己之前瞎了眼, 沒看清孫小雲的真面目？

 

我笑了笑，淡淡地說：「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未來。」

 

他的神情立刻輕松了起來，但很快，又被我的話給怔住了。

 

「可孫小雲懷孕了, 她說是你的孩子。」

 

後面的話, 我沒有再說下去了。

 

那晚, 他在我樓下抽了很多的煙, 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幾天後，我下班回來, 剛到小區門口就被衝出來的孫小雲推倒在地上。

 

她像瘋了一樣地尖叫著, 讓我趕緊去S。

 

這時，趙長新跑了過來, 將她狠狠地推開。

 

孫小雲怔住了，說道：「你打我，你為了她打我？你不僅想要打掉我們的孩子, 還想打我！」

 

她吼叫著, 像瘋了一樣地撲向了趙長新。

 

兩人扭打在一起, 剛好一輛車飛快地駛來, 將兩人撞飛了出去。

 

我看著孫小雲重重地摔下, 身下一片血紅色。

 

她看著我, 手指動了動，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著我指了指。

 

但很快，抬起的胳膊就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跟我上輩子的下場幾乎是一模一樣。

 

孫小雲和趙長新都S了。

 

我拿到了一大筆的賠償金，還有房子和存款都是我的。

 

甚至, 他的單位還給了慰問金。

 

有了這些錢，我終於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先是去江南玩了一圈，回來後盤了店，開始賣一些手工品。

 

店裡的生意一般, 但是借助了電商平臺，倒也讓我賺了一些錢。

 

沒有了那些糟心的人和事，以後我隻會過得越來越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