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給你妹妹打電話要錢，趕緊送我去醫院！」

我聽到後，連忙拿出手機給我哥發了條信息：

 

「哥，媽摔在地上了，不知道嚴重不嚴重。我走的急，給你轉一千塊錢，你帶媽去醫院看看，可別摔到骨頭。」

 

「要是媽不用去醫院，你就把錢轉交給媽，讓她隨便買點喜歡的東西。」

 

我哥秒回：

 

「好的。」

 

當然了，錢也是秒收。

 

緊接著，我就聽到房間裡面傳出我哥的聲音：

 

「媽，唯唯工作忙，你別一天天地給她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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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你挺好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在家裡歇幾天就好了，別小題大做！」

 

聽到這裡，我才放心地離開。

 

剛走到樓下，我媽的電話就過來了，她說她尾巴骨疼的厲害，讓我給她轉 5000 塊錢，他好去醫院看病。

 

我假裝驚訝：

 

「媽，錢我已經轉給我哥了啊，他沒告訴你嗎？」

 

「你找我哥吧，我正在忙著呢，先掛了啊。」

 

我媽那一摔，摔得可不算輕。

 

不過，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上輩子，我病得難道不是更嚴重嗎？

 

現在，就當我收點利息吧。

 

4

 

我回到自己家之後，把自己摔倒床上，隻覺得無比疲憊。

 

上輩子，我媽處處催我上進。

 

上學的時候要輕傷不下火線，成績要穩定在年級前十。

 

但是大學的時候，卻不許我去外地上學，她說她舍不得我。

 

當時我沒什麼主見，習慣了事事聽她的，現在回想起來，明明就是怕我去了外地脫離她的掌控。

 

而且，從小我媽就給我灌輸男人不是好東西的認知。

 

她會給我講所有婚姻裡的不幸，一遍一遍給我講她知道的所有的男人的背叛。

 

她告訴我，男人是靠不住的。

 

她告訴我，女孩兒當自強。

 

等我畢業工作後，她更是不催婚不催生，之催著我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她說女人必須有自己的事業，要自己能掙錢才有底氣。

 

我曾經把這些當作她開明的象徵。

 

我到S都不知道，這些背後，都有她的算計。

 

甚至，上輩子她不惜對我下毒手。

 

一滴眼淚從眼角溢出，我迅速抬手擦幹，隻當這滴淚不曾流過。

 

我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立刻聯系醫生和醫院。

 

在朋友的幫助下，我預約了權威專家準備手術。

 

我到公司做好交接之後，請了假，直奔省城的醫院。

 

醫生看過我的檢查報告後，給了我樂觀的回復。

 

他說，隻要積極配合醫院的治療，術後預後應該會很好。

 

明天，我就要接受手術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外面的天空，期待著自己的新生。

 

這時候，我的電話響了。

 

是我媽打來的。

 

「唯唯，你在哪兒呢？」

 

「媽尾巴骨那個地方腫了好大一個包，疼痛難忍，你來帶媽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果然，褚江收了錢也是不肯帶她去醫院的。

 

我假裝驚訝：

 

「媽，我哥沒帶你去醫院嗎？」

 

我媽立刻火冒三丈：

 

「褚江這個混蛋兒子，收了你的錢，非說我沒事，根本不肯帶我去醫院檢查！」

 

「你也真是的，怎麼能直接轉錢給你哥呢？」

 

我以前一直是轉錢給我媽的，她手裡有錢，能補貼哥嫂的生活，哥哥嫂子自然高看她一眼。

 

可是有這麼個吸血鬼在，我媽自然也攢不下什麼錢。

 

我為難地說：

 

「媽，我在出差呢，現在過不去啊，要不你自己打個車去醫院？」

 

我媽抱怨我：

 

「怎麼突然出差了？怎麼非得這時候出差？」

 

「褚唯，你媽都快疼S了，你知不知道？！」

 

疼S？我巴不得呢！

 

她接著說：

 

「算了，一個也指望不上，你給我轉一萬塊錢，我自己去醫院得了。」

 

我當然不肯，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自己身上沒錢，微信裡也沒有了。

 

然後，我告訴她，在我家臥室床頭櫃抽屜裡，有一萬塊錢現金，她急用的話可以去拿。

 

我媽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她又打給我：

 

「我怎麼開不了門？密碼是不是換了？」

 

我假裝剛想起來：

 

「啊，我忘了，之前我把密碼給了快遞小哥，讓他進屋幫我拿東西寄快遞，回頭我就把密碼換了。」

 

「但是我隻錄入了指紋，沒有錄入密碼啊！」

 

反正我媽也不懂，隨便我怎麼瞎扯。

 

她急眼了，對著我沒個好氣：

 

「褚唯！你故意折騰我是不是！」

 

「你知道你這裡距離小區門口有多遠嗎？」

 

「我一步一步挪了半小時才進來，我都快疼S了，你跟我說我進不去？」

 

聽完她的話，我更開心了，假裝心疼：

 

「媽，我心疼S你了，那現在怎麼辦啊？」

 

「要不你先回家，我找人去你家接你？」

 

我媽更生氣了，但是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忍著疼弄再一步一步挪走，

 

我在門鈴監控裡看到她一瘸一拐，走兩步緩三緩地樣子，心裡略微解氣。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我媽跟我說她到家了。

 

我直接打了我們本地的 110：

 

「警察同志，我現在在外地出差，我媽前幾天摔傷了，我哥不肯帶她去醫院，你們能不能幫幫她啊？」

 

「對，她的地址是......」

 

做完這一切，我直接電話關機，安心休息，等著明天的手術。

 

第二天手術很順利，我醒來時已經在自己的病房了。

 

我打開手機一看，滿滿的未接電話和信息，分別來自我媽我哥和我嫂子。

 

我媽和我哥當然是指責我，我嫂子卻一直在問我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失聯了，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讓我馬上給她打電話報平安。

 

回想起上輩子，我生病的時候，嫂子曾經很積極地幫我聯系醫生，醫生也同樣給出了樂觀的診斷。

 

後來她出差去了，我的病情迅速惡化，最終S在了家裡。

 

想來，她應該是不知情的。

 

至於縱著我媽摳我的錢卻不吱聲，應該隻是貪財罷了。

 

5

 

我給嫂子發了個信息報平安，謊稱我出車禍傷了脖子，這樣也好解釋我脖子上的傷疤。

 

嫂子表示人沒事就好，讓我照顧好自己。

 

再多的，就沒了，不過我也不指望什麼。

 

然後沒過多大一會兒，我媽地信息電話就都進來了。

 

她先是關心我一下，在得知我沒有大礙之後，立刻指責我為什麼要找警察。

 

我說是因為擔心她才會請警察幫忙。

 

我媽立刻罵我：

 

「你要是關心我，難道不會自己回來看我？」

 

「你要是直接趕回來，也不會出車禍！」

 

「我看，這就是老天對你不孝地懲罰！」

 

我懶得回復，我哥也來興師問罪：

 

「褚唯，多大點事你就報警，害得我面子都丟光了！」

 

我委委屈屈解釋：

 

「媽打電話跟我訴苦，說的跟快要S了是的，我能不擔心嗎？」

 

「媽說你不送她去醫院，我在外地又抽不開身，隻能求助警察啊。」

 

「我還不是擔心媽才會報警！要是媽不把自己說得那麼嚴重，我也不會這麼做啊。」

 

禍水東引嘛，誰不會啊。

 

果然，褚江不埋怨我了，隻說我媽誇大事實，害他丟臉，他又跟我說：

 

「還有，媽這趟去醫院花了三萬多，你趕緊把錢轉給我！」

 

我說自己在外地，又出了車禍，身上沒錢，等我回去後再說。

 

褚江罵罵咧咧掛了電話。

 

借著車禍的名頭，我安心休養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我琢磨了很久。

 

我覺得，不能被動等待，萬一自己哪一天又被害了呢？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於是，我仔仔細細做了個大膽的計劃。

 

既然上輩子他們會因為我隨口一句想要談戀愛就謀S我，這輩子想來也見不得我有自己的家庭吧？

 

6

 

一個月後，我終於回了家。

 

當我帶著脖子上恐怖的疤痕敲開我媽家的大門的時候，她驚呆了。

 

然而不管是我媽還是褚江，都隻是象徵性問了我兩句。

 

然後，我媽就開始抱著我哭，一邊哭一邊罵肇事司機：

 

「這是哪個天S的，把你撞成這個樣子啊？」

 

「這得受多少罪？一定很疼吧？」

 

「我可憐的唯唯啊！」

 

嗯，裝的真像，如果忽略我出車禍她都沒說去看我一眼的話。

 

我媽看我沒什麼反應，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話頭轉入正題：

 

「唯唯，你這傷得這麼重，對方賠了不少錢吧？」

 

褚江也趕緊湊上來：

 

「對啊對啊，唯唯，對方賠了多少？」

 

我一臉菜色，臉上寫滿了倒霉兩個字：

 

「別提了，這次是我的責任。」

 

「當時，是我開車分神，撞到了別人。」

 

我媽跟褚江雙雙愣住，半晌，褚江才問：

 

「那就是，一分錢都沒賠？」

 

我滿臉苦澀：

 

「是啊，我還倒賠了對方八萬呢！」

 

我媽氣壞了，大聲嚷嚷著：

 

「有沒有天理了？你被別人撞了，傷成這樣，還得賠別人錢！」

 

「對方肯定是欺負你一個女孩子，什麼也不懂，訛你呢！」

 

「不行，你有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我得找他們好好說說理，把你的錢要回來！」

 

褚江也隨聲附和著。

 

我苦著臉說：

 

「可是被我撞的，是交警隊的車啊。」

 

我媽跟褚江瞬間熄火，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褚江為了掩飾尷尬，還拔高音調指責我：

 

「褚唯，你到底會不會開車，你怎麼開的車？」

 

「你要是不會開車就別開了！你那部車正好給我，以後你坐地鐵上下班得了！」

 

「我不是貪圖你的車，我這也是為你好，這次傷了脖子，下次恐怕就沒這麼好運氣，沒準兒連命都搭進去！」

 

說到這裡，我更委屈了：

 

「當時接了個電話，我這不是著急麼？」

 

「一著急，這才分神撞了交警的車。」

 

「這八萬塊錢再加上我手術，足足花了近二十萬呢！」

 

「本來這二十萬我是打算付個首付送給小侄子當生日禮物的，現在好了，啥也沒了。」

 

我哥一聽，臉都氣得綠了：

 

「二十萬！」

 

「這麼多！」

 

我點點頭，自顧自地說著：

 

「對啊，上次小侄子說了那些話之後，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對。」

 

「我又沒有孩子，我的錢不早晚都是他的嗎，所以我才決定給小侄子付個首付，送他一套房當生日禮物得的。」

 

褚江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我媽臉色更加難看，心疼地直拍大腿：

 

「褚唯，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委屈地看著我媽：

 

「媽，當時要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說你疼的快要S了，說我哥拿了我的錢卻不肯領你去醫院，說他不顧你的S活，我也不會著急分神撞了車啊。」

 

「我不撞車的話，小侄子的房子就保住了啊！」

 

我媽像被卡住脖子的鵝，瞬間說不出話，臉被憋得通紅。

 

而褚江，看向我媽的眼裡全是怒火，仿佛要將她灼燒。

 

我看氣氛差不多了，便說還有工作要處理，直接起身告辭。

 

我依舊電梯下去步梯上來，準備趴在門口偷聽。

 

剛把耳朵貼在門口，就聽到我媽「哎呦」一聲。

 

聽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緊接著，褚江暴怒的聲音傳出來：

 

「疼疼疼，怎麼不疼S你？」

 

「你就不能忍忍嗎？就因為你給褚唯打電話，我兒子二十萬的首付款就沒了！」

 

「你怎麼還不去S，你除了拖後腿，還會幹什麼？」

 

「怪不得我爸不要你，你這種老不S的喪門星，誰喜歡你？」

 

我媽則吱哇亂叫：

 

「褚江，我是你媽，你要打S我嗎？」

 

「你敢打我，以後每個月你還要不要錢了？」

 

「你妹妹每個月都給我五千塊錢，沒有我，你妹妹會把錢給你？」

 

頓時，屋裡的動靜小了很多。

 

我拿出手機給褚江發信息：

 

「哥，這次花錢太多，我手裡沒什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