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現在有知根知底的租客，也不乏是樁好生意。

 

聽到這話，張大媽眉頭一豎：

 

「我說呢，你怎麼好心上來打抱不平，原來在這兒憋著壞呢！撬我牆角是吧？你以為你挖走的是什麼香饽饽嗎？三個人連一萬塊錢的房租都給不起，住到你家也全是麻煩！」

 

我冷笑一聲：

 

「那就不勞你操心了，大冬天的，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一有了新住處，之前任她拿捏的女孩們也硬氣了起來。

 

「就是！年紀大了還是管好自己吧，夜路走多了也不怕碰到鬼！」

 

「之前看在你是房東的份上我們忍了，大年三十逼著我們搬家，真是不要臉！我們能走，你這房子以後也別再想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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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了，你是一點不想給你子孫後代積德啊！有你這樣的媽，你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大媽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要動粗。

 

我一把抓住她胳膊。

 

「怎麼，你要打人啊？你是哪來的土匪啊，一言不合就動手？」

 

大概考慮到性別懸殊，張大媽掙扎出來，狠狠往地下啐了口。

 

「行，你們有種！有本事你們就搬走！你們離開我就能抬價找新房東了，真以為自己是香饽饽啊？」

 

「既然決定走了就趕緊滾，現在打包行李就滾！不滾我就報警了！讓你們在這兒多住一晚上我都不姓張！」

 

她鬧得厲害。

 

其中一個女孩心一橫，幹脆衝進屋裡端了盆水出來，劈頭蓋臉衝張大媽澆了過去。

 

因為樓道空間狹小，我們幾個不同程度也沾了點「光」。

 

女孩忿忿道：

 

「奶奶的，老娘忍你很久了！你跟我奶奶差不多大，怎麼心眼這麼壞呢！今天就給你用老娘的洗腳水好好漱漱口！」

 

因為老太太正張著嘴瘋狂輸出，這一盆水確實不少進了她的嘴裡。

 

張大媽一聽惡心壞了，嘰裡咕嚕連滾帶爬地就下了樓，愣是半點沒提「現在就搬家」的事兒。

 

我抬了抬眉：

 

「額……洗腳水？」

 

女孩嘿嘿一笑。

 

「逗她玩的，惡心不S她！」

 

我松了口氣。

 

「既然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看房吧？我家有好幾處房子，面積樣子什麼的都差不多，隻不過很久沒人住了，可能需要捯饬捯饬……你們可以選一個最方便的。」

 

她們頻頻點頭。

 

末了，我問道：

 

「那你們的行李怎麼辦？先拿出來放我家？我怕那個老太婆明天一早就會來鬧事兒……」

 

女孩們想了想，當即拍板。

 

「這樣，明天直接把行李搬到新房子去，我們直接住過去慢慢收拾。」

 

「這個全是毛病的鬼地方，滿口噴糞的S老太太，我們是一天都不想見到，這個房子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張大媽，所以此刻異常團結。

 

再加上我是第一個來幫她們制服老登的，我也是真的在盡力替她們考慮，對方也能看出來我的良善，很快就相信了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為了躲開那個惡心的老登，我們真的無所不用其極！8

 

回家後，我給爸媽帶來了這個消息。

 

我爸震驚道：

 

「感情你上去勸個架還能把老房子租出去？撿漏到你這份上，也算一絕。」

 

我「嘖」了一聲。

 

「這哪是撿漏啊，這明明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那老太太孽做多了，失掉這個生意多正常啊，這不是對咱家的福報嘛！我看過了，那幾個小女孩面相都不錯，也不是那種鬧事的人，看著都老老實實的，租給人家算了。」

 

我媽點點頭：

 

「租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房租就當給你的零花錢了。」

 

就衝這句話，整整一個晚上，我感謝了她好幾百句。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樓上房客就給我打了電話。

 

她們已經迫不及待搬家了，甚至熬夜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

 

女孩子東西多，我叫了兩輛貨拉拉才搬完，還開上自己的車又拉了一趟。

 

意外的是，我們家的房子離她們公司的直線通勤距離居然跟那個老破小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再遠個十來分鍾。

 

幾個女孩高興壞了。

 

等匆匆忙忙搬完家後，我就趕緊著手準備合同。

 

從網上下了個模板後，我就大概改了改，完全不存在任何不平等條約。

 

不僅沒有什麼定期查房、端茶倒水之類的無理要求，看在她們打工人不容易的份上，我甚至連押一付三都免了，每個月隻需要按時給我轉房租就夠了。

 

按照一開始約定好的五千，我們順利地籤好了合同。

 

這邊合同剛籤完，那邊女孩又跟我聊了起來：

 

「哥，你之前不是說有好幾處嗎？能把其他房子的照片和位置發我看看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緊跟著解釋：

 

「是這樣，我是公司財務部的，年後我們公司跟之前員工宿舍的合約就快到期了，我看你房子採光什麼的都挺好的，看看能不能申請一下，讓他們當個員工宿舍？」

 

「你放心，公司給到的房租肯定比我們的高！我們肯定也不會對外說具體租給我們的房租的……你是個好人，我們想最大化給你爭取一點錢嘛。」

 

不過女孩也說了，她說了不算，得公司綜合考慮才能跟我籤合同。

 

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看，我給的房租已經算低的了，公司本著降本增效肯定會同意的。

 

我想了想，欣然同意。

 

反正租一個也是租，租一群也是租，大不了我以後就專門收租，這日子不也能過得挺好？

 

離開新房時，我忍不住連連感慨。

 

誰能想到，不出半天時間，她們就已經住了進去。

 

更無法想到的是，她們不僅住了進來，而且還給我帶來了更多生意。

 

有一天，我居然也能靠收租就走上人生巔峰。

 

一間一百多平米三室一廳的房子，要是當員工宿舍的話，起碼能住下六個人。

 

而這樣的房子，我還有四處。

 

就按一個人 1000 算，一處房子就能拿 6000，要是四處就能拿兩萬多。

 

五處房產，少說也能月入三萬。

 

這可是在家躺著就能來到賬上的收入，從哪兒找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去？

 

沒過多久，女孩給我發來了消息：

 

【哥，他們隻是看了照片和租金就同意了，明天就準備叫你來籤合同，你可以先準備下啦！】

 

媽呀，籤了這個合同，我可就是月入三萬的人了。

 

這天降橫財，不接也不行啊！

 

9

 

面見老板後，我們相談甚歡，很快就籤訂了合同。

 

因為涉及到商業合同，我做了全套準備，甚至還給屋裡配備了滅火器等設施，對方老板很滿意。

 

正因為這樣，他同意跟之前籤訂的租房合同一樣，每間房月付七千，一共租下我四處房子，合同一年一續。

 

直到籤完合同，我整個人還恍恍惚惚如在夢裡。

 

幾天後，我成功收到了來自對方公司的一大筆轉賬，將近 40 萬的金額晃了我的眼。

 

這跟白給的有什麼區別？

 

看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我家頭上，我媽為了感謝她們，特意讓我請她們來家裡吃頓飯。

 

因為我們平日裡處得關系不錯，我邀約她們自然也就來了。

 

一頓火鍋下來，成功拉進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媽也見過了這幾個姑娘，越看越喜歡。

 

要不是我攔著，估計一言不合就要認人家當幹女兒了！

 

她邊給她們夾菜邊說道：

 

「你們在異地他鄉不容易，連過年都回不了家，本來就夠苦了，沒想到還有人難為你們，真是丟我們海市人的臉！」

 

「不過你們放心，既然租了姨家的房，就好好住著，咱們這麼長時間樓上樓下也見過很多次了，一定能處好的是不？」

 

姑娘們連連點頭。

 

之後，大家邊吃飯邊聊天，很快找到了共同話題，不約而同地吐槽起了張大媽。

 

我媽義憤填膺地跟她們抱怨張大媽有多缺德。

 

租客們也跟我媽吐槽

 

末了，其中一個女孩咽下嘴裡的肉。

 

「沒事大姨，等我回頭給她放到網上，她的房子就再也租不出去了，別說七千了，就她這種房東，白給人家都不帶住的！上班就夠遭罪了，誰想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啊！」

 

女人之間的聊天，我插不上什麼話。

 

當然，兩撥人之間聊的大多是之前跟我嘮過的那些事兒，我也差不多都知道。

 

我隻負責一件事，埋頭苦吃。

 

酒過三巡後，我媽毫不見外地提杯。

 

「要不是你們，我們家闲置的房子也不會以高價出租，這可是小四十萬啊，姑娘，姨在這兒感謝你們！」

 

幾個小女孩嚇得趕緊起身回敬。

 

一片其樂融融之際，門突然被「咚咚」砸響。

 

我媽擰著眉頭。

 

「誰啊這麼沒素質，這麼使勁敲別人家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報喪呢！」

 

門外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個挨千刀的爛貨，你老公是縮頭的烏龜，你兒子是撬牆角的王八蛋，老娘就是來給你報喪的！」

 

「你吞了老娘 40 萬！要不是你，租房子給她們當員工宿舍的就是我家！臭婊子，還錢！」

 

「開門！我知道你們都在她家！你們租了我那麼長時間房子都沒想著把大客戶介紹給我，反而給了他們一家，你們不得好S！」

 

……

 

這聲音一聽就是那個老不S的張老太。

 

她一邊對著我家門重拳出擊，一邊在門口罵罵咧咧。

 

我媽驚異地看著我。

 

「誰告她了？」

 

我順手抄起廚房的菜刀，邊往出走邊道。

 

「不管誰說的，她總會學會閉嘴的。」

 

10

 

我一拉開門，張老太差點閃了進來。

 

正準備破口大罵之際，她卻一低頭看見我手裡的刀，渾身一顫。

 

好容易扶住我家防盜門穩住身形，她清醒了不少，結結巴巴道：

 

「要不是這老房子隔音不好讓我聽到了，你們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口口聲聲自己出租房子掙了四十萬，還感謝她們的推薦，你們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媽也衝在前面：

 

「誰有必要給你交代？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別說你現在不在這兒住了，就算你在這兒住，我們也不帶怕你的！我們租我們的房子，跟你有什麼關系！」

 

張老太梗著脖子喊了起來：

 

「怎麼跟我沒關系？雖然房子不是我的，但人脈是我的！」

 

「她們一開始租的是我的房子，要說介紹，也應該介紹我的房子給別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家了？就算是跟你們合作，也得是我看不上了才能跟你們合作，憑什麼越過我？」

 

女孩氣笑了：

 

「大媽，你沒事吧？」

 

「認識你的時候你是我們房東，我們現在都不租你的房子了，你是哪位啊？還數落上我們了，真拿自己當瓣蒜了？」

 

現在，這群妹子也用不著跟她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