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氣在他掌間匯聚，他朗聲問道：「弑天軍何在！」

話落，那些石像竟都在瞬間破裂。

 

「臣在！」

 

成千上萬的魔軍整齊劃一地跪下，他們的拳頭緊緊地扣在盔甲之上。

 

「拜見吾王！」

 

16

 

魔界重振的消息傳的飛快。

 

與此同時，我眼見白闌寫下一封戰書，送至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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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小兒，等著老子S的你哭爹喊娘！』

 

對此，我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夠囂張！」

 

開戰的前一天，他和我說：「當年我也不是打不過南意，若是我拼盡全力，拉著他同歸於盡還是能做到的。」

 

「那你為何？」

 

他灌了口悶酒：「他騙了我。」

 

「當時弑天軍S至仙界天門，我本想奮力一搏，可天帝那個不要臉的，竟然偷襲了魔界的平民百姓，以他們威脅我，令我與弑天軍自願進入封印。」

 

「我與南意活了上萬年，也算是老相識，雖然立場不同，但我卻信了他的為人。」

 

「他答應我，隻要我進入封印，便不傷我魔界子民。」

 

他苦笑一聲：「是我犯蠢。」

 

沒想到，當初仙魔一戰還有這般隱情。

 

我嗤之以鼻：「一群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兄弟，明日S上仙界，把那南意的性命交給我！」

 

17

 

白闌領著弑天軍一路S上仙界。

 

仙界雖派出將領阻攔，但這些仙人懶散已久，沒多久便被打的潰不成軍。

 

當他再次打到天門之時，我隨他一同出現在眾仙面前。

 

我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笑道：「諸位，久違了。」

 

天帝斥罵出口：「你墮入魔道，是我仙界敗類！」

 

他身後的仙人們也附和著一起痛罵我。

 

「果然心思不正，當初就該S了她！」

 

「真是丟我們修仙之人的臉，竟然與魔界為伍！」

 

我靜靜聽著，沒有辯駁。

 

白闌站在我身邊，氣得破口大罵：「都是放屁！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們舌頭都拔了！」

 

他一個人自然是罵不過那百十來號的仙人。

 

於是我突然出手，逮了個罵的最大聲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剛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他陡然被我從一眾仙人裡，拎到了魔軍的包圍中，嚇得臉色煞白。

 

我松開手，他無力地癱在我腳下，哆哆嗦嗦地說道：「沒......沒說什麼。」

 

「哦？不說，那就S。」

 

我作勢要S他，他連忙喊道：「我說，我說！」

 

他跪在我面前：「我剛才說，天帝殘暴無道，該S！」

 

「你說什麼？！」

 

天帝不可置信地質問出口，他卻恍若未聞地繼續道：「當初是池卿公主任性妄為，擅闖禁地，天帝卻不查清緣由，枉顧他人性命！」

 

「這些年來，因池卿公主犯錯而被無故打S的小仙何其多？每次天帝都不會責怪公主，反而都怪在我們這些地位低微的小仙身上！」

 

他越說越激動，先是責罵天帝，後又拍起了我的馬屁。

 

我朝白闌輕抬下巴：「你看，話說的再多，都不如絕對的實力來的有用。」

 

他點點頭：「受教了。」

 

而就在這時，南意和池卿也來了。

 

18

 

那兩人親密的挽著手，遠遠看去，還真是一對璧人。

 

池卿高喝一聲：「何人敢在仙界放肆！」

 

待看清是我，她驚道：「你還沒S？！」

 

我但笑不語。

 

池卿的傷明顯已經痊愈，不僅如此，她的修為也恢復如初。

 

她朝我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今日就讓我來手刃你這個魔頭！」

 

我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勇氣。

 

隻見她掏出了一堆法寶，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一如當初她在誅仙臺那般。

 

可我早已和那時不同。

 

面對她的諸多法寶，我隻是輕輕抬手，便將其一一擊碎。

 

她尖叫出聲：「怎麼可能？！」

 

眼看我要傷了她，南意忍不住動手襲向我。

 

這時，白闌卻先一步擋在我面前，他舔了舔牙尖：「南意，你我之間的舊賬也該清算清算了！」

 

話落，兩人直接動起手來。

 

池卿看出我如今實力不凡，趁此機會，悄悄躲在了人群之中，生怕我看見她。

 

而我也不著急，悠闲地站在原地，抬頭看向天上交戰的兩人。

 

南意的修為大不如從前。

 

他先是因插手凡間之事遭受天譴，又耗費了太多神力去救池卿，如今打起來，竟隻能與白闌打個平手。

 

他作為上神，自出生起，神力便與三界蒼生息息相關。

 

仙界、地府、人間皆供奉於他，使他無需修煉便能擁有無上神力。

 

可這些年他卻耽於情愛，以致神力受損，使人間災禍不斷，三界陷於危難之中。

 

我聽他大喊：「爾等妖魔休想危害三界蒼生！」

 

我心中冷笑，當真是如此嗎？

 

危害蒼生的到底是魔界，還是你們這些自私的仙人呢？

 

19

 

這一戰，僵持不下。

 

我實在看得膩了，便揮出一劍，砍向南意。

 

他自然不是我的對手，直直地墜落在地。

 

他驚愕道：「你竟然偷襲？」

 

我面無表情：「開打前有說過要一對一嗎？」

 

我指了指身後的弑天軍：「況且，我們人多勢眾，何必要與你浪費時間。」

 

他氣得吐出一口鮮血。

 

南意一敗，仙界再無人能攔我。

 

我再次來到仙鸞殿，不同的是，這次我坐上了天帝的御座。

 

「既然天帝很喜歡天雷之刑，那便也自己體會體會。」

 

我長袖一揮，天帝便飛到了刑臺之上，一道道天雷降下，他發出了痛苦地哀嚎。

 

「至於你們......」

 

我看向池卿，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放了她，所有的罪過我一人承擔！」

 

南意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我看著他深情的模樣，問道：「你對她一往情深，不知她是否亦然？」

 

「自然！我對南意哥哥一片痴心！」

 

池卿站出來打斷我的話，她橫臂在南意身前：「有什麼衝我來！」

 

「好啊，真是感天動地的愛情啊。」

 

我沒和她客氣，凝聚魔氣，朝她揮出一掌。

 

眼見這一掌就要打在她身上，她卻忽然腳步一錯，躲閃開來。

 

南意生生受了一掌，倒退幾步，又嘔出幾口血。

 

「卿兒，你......」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池卿，而池卿卻忽然淚如雨下。

 

「南意哥哥，對不起......我隻是害怕，我......我不想S！」

 

南意苦笑一聲：「好，我不會讓你S的。」

 

他們S不S自然是我說了算。

 

我拍了拍身邊的白闌：「那個南意，交給你處置。」

 

20

 

白闌等待千年，才終於等到報仇的一日。

 

他手指一動，劍身便穿透了南意的身體。

 

「這一劍，是為你不遵承諾，背信棄義！」

 

他抬手又是一劍：「這一劍，是為你封印我魔界千年！」

 

「最後一劍！」

 

他手持劍柄，刺穿了南意的心髒。

 

他恨恨道：「是為了S去的魔界子民！」

 

這三劍，一劍比一劍狠。

 

南意身上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長劍一寸寸地從他心口處拔出，他終是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池卿哭喊著抱住他的屍體，曾經威震三界的上神，S在了這一天。

 

至於池卿，我沒有S她。

 

她該付出的代價遠不止S亡。

 

21

 

我隨白闌一同回到了魔界。

 

魔界如今雖然百草不生，一片荒涼，但若是好好經營，也許千百年後也會重新煥發生機。

 

起初, 白闌還裝模作樣地處理魔界事務。

 

但沒過多久, 他便原形畢露。

 

「我覺得，這魔尊之位應當由你來坐。」

 

我瞥他一眼：「為何？」

 

「自然是你法力通天, 這三界之中屬你最厲害啊！」

 

「你就是不想幹活。」

 

「怎麼會，我這是退位讓賢，對吧，我的魔尊大人？」

 

見我一直盯著他，他心虛地輕咳兩聲：「好吧，我的確懶得幹活。」

 

「被壓在封印裡一千多年，我現在就想去遊歷四方，到處走一走看一看！」

 

我放了他離開。

 

與其待在我身邊整日遊手好闲, 還不如遂了他的願。

 

我理所當然地坐上了魔尊之位, 也聽說了一個消息。

 

在南意S後, 天帝之位易主。

 

仙界如今被魔界管轄, 那些仙人自然抱怨連連。

 

於是他們找到了發泄怒火的方式，就是折磨池卿。

 

他們將她囚禁起來，終日辱罵責打。

 

直到兩日前，池卿瘋瘋癲癲地跑去了誅仙臺, 一躍而下。

 

我派人去尋了她的蹤跡。

 

她沒有S, 而是像我當初一般，成了個仙根已廢的凡人。

 

她重回仙界之時，曾經懲罰了那群在人間謾罵她的凡人, 令他們轉世投胎受盡人間八苦。

 

而這一次，我命閻王將那些凡人的命格重歸正途, 把池卿寫下的那八苦, 全部加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生老病S，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盛。

 

她曾經自視甚高，從不將凡人的苦難放在眼裡, 如今也該她去親自體會了。

 

22

 

五百年後，魔界重新恢復了秩序。

 

新生的魔靈越來越多，想必再過百年，便會如從前般繁榮。

 

上神之力從三界中消散，人間的災禍也慢慢平息。

 

三界不再依仗神力庇佑, 而是開始學著，用自己的力量維護各處安寧。

 

白闌時不時會回到魔界待上幾月。

 

他與我把酒對飲, 和我講述遊歷以來的奇聞趣事。

 

這天，我終於將手頭的事都分配了下去, 五百年了, 也該輪到我出去瀟灑了。

 

「先去蓬萊仙島看日落，再去登天閣賞天光，之後再去......嗯, 計劃周全！」

 

我滿意地出了門, 卻在不遠處的大殿門口, 看到了一個的熟悉的背影。

 

夕陽下，他一身紅衣如火，見我走出來, 轉身朝我揮了揮手。

 

「魔尊大人！」

 

他的發尾蕩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在落日餘暉中，他倏然一笑：

 

「你的計劃裡缺了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