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國留學，男朋友親自開車送我去機場。

 

回去的路上卻撞到了人。

 

對方癌症晚期，故意衝到車前訛詐，卻因此丟了命。

 

男朋友心善，不僅主動賠了錢，還瞞著我將對方女兒接回家照顧。

 

後來，我學成回國。

 

那姑娘見我的第一面，就慌張地撲進他懷裡，仿佛我是洪水猛獸。

 

我質問江聿風，他卻指責我：「如果不是為了送你去機場，我也不會撞S她媽媽，我們都得贖罪。」

 

我選擇分手，並和爺爺安排的養兄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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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訂婚典禮上，江聿風卻瘋了似的想帶我走，說他這輩子最愛的隻有我。

 

我冷笑：「江聿風，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要你？」

 

1

 

「笨蛋，就算阿棠回來，我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剛推開門，我就看見江聿風溫柔地替面前的女孩子擦淚。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格外認真。

 

像極了當年在我爺爺面前，發誓說要娶我的模樣。

 

我低頭看了眼手邊的行李箱。

 

三年不見，完成學業後，我立刻回了國。

 

甚至還給了江聿風錯誤的航班信息，特意提前一天回來，就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一時間，我正在門口不知該如何動作。

 

那女孩子已然哭成了淚人，哪怕是得了這樣子的承諾，還依舊坐在沙發上痛哭。

 

江聿風還在繼續說著：「纖纖，你別擔心。阿棠人很好的，更何況當年的事，我們都有責任。她會和我一起好好照顧你的。」

 

那位叫做纖纖的女孩，聽到這話後，仰頭露出了滿臉淚痕。那模樣楚楚可憐，此刻更是愈發柔弱不能自理。

 

「可是她如果不喜歡我，逼著你在我和她之間做選擇，那我又該怎麼辦？江聿風，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你不要再拋棄我。」

 

帶著哭腔的極致悲傷，連帶著我都要差點被感動哭了。

 

江聿風更是直接紅了眼眶，隻差沒有跪在地上發誓。他的聲音是說不出的溫柔：「絕對不可能。纖纖，既然我說過要照顧你一輩子，那這絕對是一輩子！」

 

一輩子？

 

我並不知眼前這個女孩是誰，我隻知道我的男朋友，剛剛在發誓說要照顧其他女孩子一輩子，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我直接伸手推開了那扇大門，聲音不小。

 

江聿風後脊微僵，頓了好幾秒，才松開那姑娘，轉身看向我。

 

「阿棠，你回來了？」

 

他臉上的表情太僵硬，僵硬到讓我覺得自己不該回來。仿佛我的出現帶給他，隻有驚，沒有喜。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此時，我應該立馬推開行李箱，然後整個人撲進他懷裡，雙手用力勾住他脖子，撒著嬌問他有沒有想我。

 

如果——

 

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話。

 

我一定會這麼做，甚至還會情難自抑地主動吻上他。

 

一別三年，思念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一點點長成參天大樹，我想他想得心口都在疼。

 

可現在，那姑娘還依偎在他身邊。

 

向來不喜歡親近別人的江聿風，抗拒除我之外的任何人的靠近。從前我當作這是深愛我的證明，現在才發現別人也可以接近。

 

或許，她不是別人。

 

我的滿心歡喜，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場笑話。心髒密密麻麻像被針扎似的痛，讓我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

 

我努力維持著最後的體面，輕聲開口：「或許，我回來得不是時候？」

 

江聿風的眼神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他自己也意識到了。

 

在我和他一早就買好的公寓，另一個女孩拉拉扯扯，還有那一句鄭重承諾。

 

這真的，是一件很容易讓人想歪的事情。

 

不是我無理取鬧。

 

他連忙起身，因為太過於著急，導致動作都變得有些笨拙。小腿撞在茶幾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聿風！」

 

那姑娘一聲驚呼，滿眼都是心疼，連忙伸手就想去扶他。

 

江聿風不自覺地躲開了她的手，慌裡慌張地跑到我面前，迅速開口：「阿棠，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瞧瞧，這熟悉的開場白。

 

每一個渣男劈腿被抓現行時，說的第一句話，永遠都是這個。

 

永遠……沒有半點新意。

 

2

 

七歲那年，爸到 hhubashi 可免費看後續媽因為一場車禍意外去世。

 

好在家裡還有爺爺，獨自支撐著蘇家，也一直照顧我。

 

而江聿風——

 

是除了爺爺外，在這個世界上對於我最好的人。

 

我喜歡江聿風，在我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就已經很確定這個事實。

 

而他，也恰好喜歡我。

 

一切都順理成章。

 

但大三那年，我拿到了國外一所高校的通知書。

 

我想繼續去國外深造。

 

爺爺為此和我吵了一架，他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結婚生子。

 

還說蘇家不需要我一個人苦苦支撐。

 

蘇家有蘇砚舟，作為我家名義上的養子，他會幫我好好打理蘇家產業。

 

而我，隻需要坐享其成這一切。

 

可我不願意，我想深造，想要變得更優秀。

 

江聿風起先也不支持我，他不想和我分開。從小到大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這麼久，三年時間真的可能會發生許多事情。

 

後來，他看我心意已決。

 

也沒有再繼續反對，而是轉頭幫我說服起了爺爺。

 

我和他說好。

 

等三年後學成回國，我就立刻和他結婚，從此再也不分開。

 

甚至連婚房，都早已經準備好。

 

我在國外一邊努力學習，將自己變得更優秀。一邊期待著和他重逢，然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到那一天。

 

事業和愛情雙豐收，我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惜……隻差最後一步了。

 

3

 

「他又來了，你真的不打算下去見一面？」

 

蘇砚舟說完後，整個人便倚靠在門框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距離我回國已經過了三天。

 

這三天裡，江聿風每天都會來我家，就站在院子裡也不進來，執拗地想要見我一面。

 

電話打了幾十個，道歉短信也發了上百條。

 

他還把三年前他不小心撞人，包括因為愧疚，而選擇一直照顧盛纖纖的事情，全都從頭到尾跟我解釋了一遍。

 

「就算那場車禍是意外，但我的確害S了她唯一一個親人。

 

「三年前，纖纖還沒成年。她因為這件事情患上了抑鬱症，一度想要自S，我沒辦法不管她。

 

「阿棠，我隻是把她當成一個需要照顧的妹妹。

 

「我欠了纖纖一條人命，你這麼善良，你肯定能夠明白我的苦衷，我必須還她一個親人才行。」

 

……

 

絮絮叨叨，他說了很多。

 

不過我一條都沒回。

 

我生氣的點從來都不是他選擇彌補過錯。

 

而是在凌晨。

 

我壓縮所有時間拼命趕回國，隻為了能夠早一點見到他。

 

可三年後，重逢見到的第一面。

 

卻是他和盛纖纖，在我和他即將結婚用的新房裡拉扯不清。

 

我心裡很膈應。

 

蘇砚舟見我一直沉默，忍不住嘆了口氣，然後直接走到我面前，二話不說就拉著我的手往樓下走。

 

「既然有心結，就把話攤開說。要是有誤會就解開，沒誤會就將他打一頓然後退婚，你一個人在擰巴什麼？」

 

蘇砚舟自從被收養後，爺爺就一直在教他管理公司，養成了一副雷厲風行的性格，完全見不得我擰巴。

 

我被他拽著，下樓後穿過客廳，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了江聿風。

 

他寒冬臘月穿著一身風衣，嘴唇凍得瑟瑟發抖，但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門口。

 

見我出現，江聿風眼裡閃過一絲欣喜。

 

「阿棠，你終於肯見我了。」

 

他直接衝了過來，緊緊抓著我的手，怎麼也不肯松開。

 

仿佛隻要松開了手，就真的什麼都抓不住了。

 

蘇砚舟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默默走回屋裡，還不忘將門給帶上，絕了我逃避跑回家的念頭。

 

院子裡，江聿風說著一句又一句對不起。

 

「阿棠，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和纖纖出現在新房裡，也是因為你即將回國，想要把房間重新打掃一遍。纖纖主動說要幫忙，想著日後總要介紹你們認識，我就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至於那個擁抱，真的就隻是哥哥對妹妹的一個安慰。」

 

江聿風開口解釋的時候，眼底很清明，沒有絲毫的心虛，是真的問心無愧。

 

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了解他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

 

所以，他是真的問心無愧。

 

二十多年的感情，不可能一朝說沒就沒。我要的也不過是他一個清楚明白的解釋。

 

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真的移情別戀。

 

那我會先讓蘇砚舟找個機會，套著麻袋將他暴打一頓。然後上門退婚，從此兩家關系決裂，再也不相見。

 

可如果這一切隻是誤會，我也要給他一個說清楚的機會。

 

就像此刻——

 

他解釋時全無心虛，說起盛纖纖，眼底也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真的隻是想要彌補一個因他而失去所有親人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