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出差一趟回來，發現家裡丟東西了。

 

弟弟無所謂地擺手，承認是他拿的。

 

我皺眉疑惑：“你拿我的護膚品？”

 

他嬉笑道：“男孩子不要好好保養一下？”

 

沉默一瞬，我難以置信地問他：“連我內衣都拿走？”

 

1

 

陸堯尷尬地撓撓頭：“姐，你那些不是新的嘛……”

 

他視線左右亂瞟，最終向我承認是拿給他女朋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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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氣，問他：“是你要拿的，還是你女朋友要的？”

 

他避開我的視線：“是、是我女朋友。”

 

“行，你把她電話號碼給我。”

 

他急忙攔住我，最終承認是他想拿的。

 

陸堯語帶抱怨地說道：“還不是你之前借了車子給我，我女朋友一看是凱迪拉克，以為我家境不錯，要我送這送那的。”

 

“你也知道，媽一個月就給我兩千塊錢的生活費，我隻能拿你的東西給她。”

 

我冷笑：“你偷我東西，還有理了？”

 

“是我增長了你的虛榮心，害你要裝個大款？”

 

他撇撇嘴，口中說著沒有，但眼中明顯不服。

 

2

 

我和陸堯雖是姐弟，但因為爸媽離婚，我們從小就分開。

 

前不久爸爸去世，媽媽陳嵐和弟弟陸堯參加了葬禮。

 

那是我時隔多年，第一次見到他們。

 

兒時的記憶早已忘記，

 

現在的陳嵐五十多歲，神色憔悴，眼角堆積的皺紋越發深刻。

 

陸堯今年剛上大學，眉眼間有爸爸的影子。

 

陳嵐見我第一面，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青青，媽媽想你……”

 

她把我摟抱在懷裡，溫熱的身軀讓我忍不住哽咽出聲。

 

雖然我對她很陌生，但是媽媽這個詞本身便具有獨特的意義，

 

在她面前，我情不自禁地卸下心防。

 

我從小和爸爸相依為命，他的離世讓我瞬間崩潰，

 

以後，不會再有人做我身後的港灣，讓我能安心地在外闖蕩。

 

爸媽之前的往事，我了解不多，

 

隻知道爸爸不喜歡貧窮的小鎮，想要出去做一番事業。

 

於是他帶著年幼的我去了 x 市。

 

然而他的事業卻一波三折，年近六十，才有了一輛小車，一套老房子。

 

這些，他都給了我。

 

當時陳嵐還問過遺產的事，

 

得知爸爸一開始就記在我名下後，便沒說什麼。

 

在爸爸的葬禮之後，我與陳嵐、陸堯的聯系逐漸增多。

 

剛好陸堯要來 x 市讀大學，陳嵐時常帶著他來看我，偶爾在我家中過夜。

 

這給了陸堯拿我東西的機會。

 

3

 

我給陸堯兩個選擇。

 

“要回我的東西，告訴你女朋友這些都是你偷拿的，並且錄音。”

 

“不然，把車子立馬還我，以後別再向我要錢。”

 

前兩年，陸堯突然要求平分爸爸的遺產。

 

他理直氣壯道：“父母離婚又不影響親子關系，我也有繼承權的。”

 

可是爸爸已經表示把財產全部給我。

 

我看著他，一言不發。

 

陳嵐小心地看我一眼：“青青啊，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系，我們是一家人……”

 

她見氣氛有些凝滯，討好地衝我笑笑。

 

我看著她頭上的銀發，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容，

 

生活的艱難印在她的臉上，

 

我心中酸澀，便同意了。

 

陸堯要了車子。

 

畢竟車子的貸款還完了，而房子還有十幾萬的貸款沒還。

 

後來，陸堯突然把車賣了。

 

我問他原因，他隻說自己不喜歡。

 

而他那段時間不斷購買名牌、請同學吃喝玩樂，活生生把自己養成了富二代的樣子，這些我都看在眼裡。

 

我曾勸他，陳嵐卻攔住我：“沒事，他有規劃的。”

 

我想著他已經成年了，便沒有多說。

 

隻是在他有大額支出時，勸他合理花錢。

 

他敷衍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而我後來靠著努力工作買了輛新車，正好出差一段時間，車便被陸堯借去了。

 

陸堯難以置信地大叫起來：“不是吧姐？”

 

“你都這麼有錢了，那點東西都要拿回來啊？”

 

“靠你這麼搞，我還有臉嗎？”

 

我冷靜地看著他：“做錯事情必須有懲罰，不好意思對女朋友說，那就把車子還我。”

 

“……還是你想我報警呢？”

 

聞言，陸堯氣得重重跺腳：“至於嗎？”

 

他隨手一甩便把身旁的水杯猛地砸到地上，碎片四濺。

 

然而他心裡的氣還沒發泄出來：“行，你的破爛東西我都給你要回來，行了吧？”

 

說完，也沒等我回應，直接離開。

 

大門被他重重砸上，令人心驚肉跳。

 

我揉揉眉頭，煩躁地想著他怎麼養成這樣的性子。

 

暴躁易怒、好逸惡勞，

 

除了偶爾嘴甜點，我還真想不到他有什麼優點。

 

我仔細打量一圈房子，

 

好幾套衣服沒了、化妝品沒了，包包沒了，連我的吹風機都薅走了。

 

什麼奇葩！

 

4

 

當天下午，陳嵐來找我，手上還帶了不少東西。

 

“這個是自己養的鴨，可補了，這是之前曬的魚幹，很香的……”

 

她蒼老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

 

我急忙幫她接過手中沉重的東西：

 

“你要過來，我可以幫你叫車……”

 

“不用不用！叫車多貴啊。”

 

陳嵐嘆了口氣：“家裡窮，錢要省得花。”

 

她順勢提到陸堯的事。

 

“你弟弟做得是不對，但都是媽媽的錯。”

 

“那時家裡都窮得沒飯吃了，別的小朋友都笑話他是個沒爸的野孩子，窮孩子。”

 

“窮人嗎，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剛交了個女朋友，就想著給她點好的。”

 

“青青，別生你弟弟的氣了。”

 

我默然，知道陳嵐今天過來的用意。

 

父母當初的離婚，終究是難以談及的話題。

 

她話裡話外，何嘗不是在指責爸爸當年拋棄他們，害得他們生活艱難？

 

我不知道爸爸怎麼想的，

 

即使 x 市離小鎮不算遠，但他從來不讓我回去，

 

我曾問他為什麼要和媽媽分開，他卻隻笑著問：

 

“你媽媽有自己的生活，你和爸爸在一起不好嗎？”

 

他確實愛我，既當爹又當媽，甚至為了我也沒娶個老婆。

 

我幫著陳嵐一起清洗東西，默默傾聽她的絮叨。

 

她說陸堯本性不壞，隻是年紀小，自尊心強，

 

就想著女朋友面前撐撐面子，叫我不要計較。

 

我理解地點點頭，但——

 

“他這種不問自取的方式就是錯的，必須改。”

 

媽媽連連應道：“要改要改，他以後不會隨便拿你東西了，肯定會和你說一聲。”

 

我搖頭：“他必須拿回我的東西，承認錯誤。”

 

媽媽臉色一愣，強笑道：“好好。”

 

5

 

當晚，陸堯帶著女朋友沈南汐過來吃飯。

 

陳嵐笑開了花：“南汐來了，快進來吧。”

 

沈南汐甜甜地笑著：“阿姨好，姐姐好，我第一次過來，帶了點水果！”

 

說著，她不動聲色地打量房子，眼中精光閃爍。

 

陳嵐忙不迭地接過：“人過來就好，還帶什麼水果呀？”

 

“快來吃飯吧。”

 

飯桌上，陳嵐把她熬了三小時的雞湯舀了兩大碗放在陸堯和沈南汐面前。

 

“快嘗嘗，阿姨熬了好久的。”

 

沈南汐笑著點頭。

 

陸堯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媽，你做的雞腿真好吃！”

 

陳嵐一聽得勁了，又舀了不少堆到陸堯的碗裡。

 

見陳嵐倒完，我伸手舀了一塊雞肉，

 

誰知，陸堯不滿地瞪我一眼：“姐，那是媽做給我和南汐吃的！”

 

我一愣，反問：“我不能吃？”

 

陳嵐輕拍了陸堯一下：“怎麼會呢？都是一家人。”

 

陸堯看了一眼沈南汐，解釋道：“之前我送你那些東西都是我姐給的，她有錢也有品位，挑的都是好東西。”

 

沈南汐驚喜地叫道：“謝謝姐姐送我的東西！我很喜歡！”

 

陸堯得意地向我挑眉，像是想這樣把這件事情翻過篇。

 

我輕輕一笑：“陸堯沒和你說清楚嗎？”

 

沈南汐臉色疑惑。

 

陸堯急著打斷我：“姐！你幹什麼！”

 

我不顧他難看的臉色，繼續說下去：“我前幾天出差回來後……”

 

陳嵐“哎呦”一聲，把手中的湯倒在我身上。

 

薄薄的襯衫擋不了滾燙的雞湯，我下意識驚叫出聲。

 

陳嵐慌張失措，她拿起紙巾按在我的衣服上擦拭湯水，我被痛到面色扭曲。

 

“……別，不能按在衣服上擦。”

 

我制止陳嵐看似好心、實則幫倒忙的行為，匆匆回到房間換件衣服。

 

“嘶……”我皺眉，小心地塗抹藥膏。

 

幸好處理及時，燙傷沒有太過嚴重。

 

等我出來時，餐桌上一片狼藉，隻有丁點剩菜。

 

陸堯吃完飯，癱倒在沙發上，腳踩著我的抱枕。

 

他嘖嘖幾聲：“你看，這就是話多的下場。”

 

陳嵐一臉擔心地看著我：“青青啊，媽媽剛剛不小心的。”

 

我拂開她的手：“沒有下次就好。”

 

她強笑道：“怎麼會呢……”

 

我深吸口氣，叫住了沈南汐：“南汐，剛剛我沒說完。”

 

陳嵐突然拉住我：“青青，媽媽肚子不舒服，你幫我買點藥吧。”

 

我點頭：“行，我點跑腿買藥。”

 

她連忙搖頭：“不不、你帶我出去吧，出去看病！”

 

我看著她：“你不用三番四次打斷我。”

 

陳嵐身形一僵，她突然催促沈南汐回去。

 

“這天也黑了，回去怕不好看路，快回去吧。”

 

陸堯皺著眉頭，朝我翻了個白眼。

 

沈南汐點頭。

 

通過剛剛陳嵐的幾次行為，她似乎看出些不對勁。

 

我對沈南汐說：“陸堯給你的東西……”

 

陳嵐猛然推了我一把，毫無防備之下我被她推倒在地上。

 

手肘撞到地上，傳來陣陣劇痛，燈光照得眼前發暈。

 

我心中覺得好笑。

 

陳嵐用自己粗淺的行為妄想遮掩一切。

 

她今天晚上的種種舉動，不過是冰冷地展示了一個悲哀的事實。

 

她為了兒子的體面，絲毫不顧及女兒的一切。

 

也是，我和她相處不過幾年，自然沒有她兒子重要。

 

陳嵐扶我起來，手緊緊掐著我的手臂：

 

“哎呀，家裡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了。”

 

我壓抑著心底翻湧的情緒，靜靜地看著她。

 

她眼皮一顫，躲開我的視線。

 

我對她說：“你為了維護陸堯，真是不擇手段啊！”

 

她勉強笑著，裝作聽不懂。

 

沈南汐催促著叫陸堯回去。

 

陳嵐叫他開車小心點。

 

我靜靜地看著他們穿完鞋子，突然開口：

 

“陸堯偷我東西，送給你！”

 

陳嵐呼吸一滯，下意識甩了我一巴掌：“說什麼呢！”

 

6

 

氣氛一片尷尬。

 

沈南汐一僵，她看向陸堯，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無語。

 

陸堯臭著臉，突然把手上拎著的東西砸到地上。

 

他破口大罵：“我**的是你弟！”

 

“你跟著我爸享福，做個千金小姐，有房有車，我拿你點東西怎麼了？”

 

他的質問，叫愣怔的陳嵐猛然回過神。

 

陸堯轉身就走。

 

沈南汐尷尬一笑，跟著他匆匆離開，隻留下我和陳嵐兩人。

 

臉上的劇痛還時時提醒我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的媽媽，為了掩飾兒子的卑劣的人品，

 

不僅朝我倒熱湯、推我，還打了我一巴掌，

 

絲毫沒有考慮過我是否會受傷留疤、傷心難過。

 

我轉身就走，不想理會陳嵐。

 

她卻抓著我的手不放，聲音哽咽：

 

“青青，你原諒媽媽吧，媽媽不小心的……”

 

我伸手想拽出來，可陳嵐卻緊緊抓著，指甲都掐到我的肉裡：“你抓疼我了。”

 

她一愣，松開手。

 

突然她“嘭”的一聲跪到地上：

 

“青青！是媽媽不對，是媽媽不好！”

 

“可陸堯是你弟弟，你要對他好點……”

 

我看著她暗含不滿的眼神，心累得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對陸堯不好嗎？

 

陳嵐沒有經濟能力，每個月我轉她五千的生活費，其中兩千是給陸堯。

 

逢年過節，我主動給陸堯發兩三千的紅包，

 

陸堯之前受傷住院，是我陪著他忙前忙後，

 

他抱怨自己手機不好用，那年生日我就帶他去買最新款的手機。

 

他賣了車後，想借我車開，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我擁有的東西，如果他合理表達自己的要求，我願意分給他。

 

然而，不是像他這樣，理所當然地拿走我的東西。

 

陸堯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他錯誤的三觀不是我培養的，也不是我該改變的。

 

“你起來吧，以後陸堯的事情我管不了了。”

 

“不行！”陳嵐聲音猛然尖銳。

 

“你是她姐姐，你怎麼可以不管他啊！”

 

她坐在地上，扳著手指一一講道：“他現在還小，以後還要找工作買房子、要結婚生孩子，這麼多事情，你是姐姐怎麼能不幫忙？”

 

“我隻是個和他相處不到四年的姐姐，我管不了他的人生。”

 

沉默一瞬，我忍無可忍地罵了一句：

 

“他又不是個殘廢，自己不能做事嗎？”

 

陳嵐瞪大了眼，眼中滿是憤恨：

 

“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

 

“你和你爸一樣！都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的親生母親毫不留情地咒罵我，她從與爸爸相識的過往開始說起，罵他花心濫情，罵我跟他一樣無情無義。

 

我不知道要做到怎樣才能算得上她心中的有情有義。

 

這段親情，對我而言太沉重了。

 

我走前對她說：“今天你住一晚，以後別來了。”

 

我去了好姐妹何晴家裡，朝她抱怨這段時間的事情。

 

她開了兩瓶酒和我碰杯：“你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沒和他們相處過，處不來也正常，偶爾打打錢，盡一下法律上的赡養義務就好。”

 

“也是！”我仰頭喝了一口，“幹杯！”

 

我有自己的人生要過，沒必要非了他們糾纏不清。

 

姐還要賺錢呢！

 

7

 

第二天，我回家時發現陳嵐還沒走。

 

她一改昨天的態度，重新變得和善起來：

 

“青青，回來了？媽給你做了飯，快吃吧。”

 

我轉頭看過去。

 

她說的做飯，不過是把昨天陸堯吃剩的菜底再熱一熱。

 

這種虛偽的親情，我不需要，也不敢要。

 

我對陳嵐說：“以後你就別過來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陳嵐呼吸一滯，瞬間變臉：“什麼叫你自己的生活啊？”

 

“我是你媽！血緣關系斷不了的！”

 

“你要是不對我好，以後天打雷劈！”

 

她氣得在一旁坐下，數落我：

 

“這房子我為什麼不可以住！我是你媽，我也有權利的！”

 

我冷笑：“行啊，之前陸堯賣車的錢也分我一點花花呀？”

 

“我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是不會心甘情願地做伏弟魔。”

 

她不知想到什麼，勉強緩和下臉色：

 

“行，那媽不打擾你，過段時間再來幫你打掃衛生。”

 

陳嵐走了，

 

她來時拎了大包小包，東西都是拿給陸堯的。

 

她走時也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甚至家裡紙巾都被她拿光了。

 

我要上廁所時，發現家裡一張紙都沒有，

 

氣得我趕緊去把密碼鎖換了。

 

8

 

隔天我就叫搬家師傅把陸堯的東西都給他寄回學校。

 

並且發微信叫陸堯把鑰匙還我，誰知被他拉黑了。

 

然而沒幾天，他又主動加回來。

 

“姐，我沒錢了。”

 

我隻覺好笑，反手把陸堯拉黑。

 

陳嵐也給我發消息：“青青啊，媽生病了，轉點錢去醫院看看。”

 

她在委婉要生活費。

 

我給陳嵐發消息：這段時間公司效益不好，我錢不多。

 

我隻給陳嵐發了一千，當做赡養費。

 

至於陸堯的生活費，他都這麼大了，該自己賺錢去了。

 

既然他不把我放在眼裡，又憑什麼稀罕我的錢？

 

陳嵐給我打電話，話裡話外都是在說錢不夠的事。

 

“你弟弟的生活費還沒給啊！”

 

我隻提醒她：“他成年了，我沒有這個義務撫養四肢健全的人。”

 

陳嵐不依不饒，我直接伸手掛斷電話。

 

9

 

原本我打算這幾天忙完手中的工作，便去陸堯的大學找他要回車子和被拿走的東西。

 

然而，不久後，陳嵐帶著陸堯主動找我。

 

這次他們神色溫和，笑得討好，我暗暗警惕。

 

我隔著門問她：“有什麼事？”

 

她笑道：“來還東西，我們進去說說？”

 

進去後，陸堯把手中拎著的大袋子給我：“護膚品都快用光了，我就沒拿回來。”

 

我沒理他，大概翻了一下袋子，

 

裡面是一些衣物，他隻拿回三分之一的東西。

 

“我的飾品呢？包包呢？”

 

陸堯不耐煩地皺眉：“你非得這樣斤斤計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