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域小說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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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刷到個擦邊女主播,說百萬粉絲給大家個驚喜。
我正好是第一百萬個。
接通視頻後我們二人相聊甚歡。
直到一個彪形大漢一腳踹開房門,然後手起刀落斬下女主播的腦袋。
鮮血染紅屏幕。
「這 TM 的叫驚喜!?」
看著視頻裡我驚嚇的表情。
彈幕裡一片嬉笑。
【哈哈哈哈!大家快看,她要被嚇死啦!】
【就是,都嚇尿了吧!】
【小姐姐別怕,她是整蠱主播,用魔術道具展現的節目效果!】
可是經常殺人的我知道,對面根本不是整蠱效果。
女主播的腦袋,確確實實被那個男人砍掉了。
1
我叫蘇唯,一個特殊的出馬仙。
我不僅有編制,還喜歡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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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無聊的我在某個小破網站上刷視頻。
這個網站不是很正規。
有時候會發布一些科學和法律解決不了的事情,讓我們這些特殊人士接單解決。
後來不知怎麼地就湧入一大批搞擦邊的主播來。
搞得網站人心黃黃。
以前,殘肢斷臂黑驢蹄子小鬼嬰。
現在,寬肩窄背漁網絲襪小奶聲。
就怪賞心悅目的。
2
今晚又有點失眠。
網站一開,耳機一戴,我心裡全是愛。
十二點鍾,一個女主播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襲紅裙襯得人凹凸有致,皮膚似雪,風情萬種、嫵媚多情。
讓我一個女的都移不開眼。
「感謝『蘇喂蘇喂』進入直播間~」
「點點關注~一百萬粉絲主播有超級大福利呦~求求各位哥哥姐姐啦~」
女主播向鏡頭拋個媚眼,給我電得渾身酥麻。
她隻是要個關注,她又不是要天上的月亮!
看著左上角的 999999,我果斷點下關注。
「哇~~~謝謝『蘇喂蘇喂』小姐姐成為煙兒第一百萬粉絲!」
彈幕一片哇聲和羨慕。
【這個「蘇喂蘇喂」有福啦!十萬粉絲那麼勁爆,一百萬粉絲不是更厲害!】
【羨慕羨慕!】
【實名羨慕,流口水!】
福利什麼根本不重要,主要是我見不得漂亮女孩不開心,尤其這種和我差不多漂亮的。
將近五分鍾的滿屏彈幕飄過之後,煙兒臉色一紅。
「煙兒說到做到,這就給『蘇喂蘇喂』小姐姐發福利~」
然後煙兒就嬌羞地發來視頻邀請。
我火速點下接通。
她真的很漂亮,有一種不屬於正常人的漂亮。
「哇塞,小姐姐好美!」
「你也很美。」
一波互相吹捧,我倆對彼此誇贊的話語都很滿意。
情緒價值拉滿。
煙兒調試下攝像頭:「那麼接下來煙兒就給漂亮姐姐發百萬粉絲的福利!」
煙兒的紅色長裙很薄,肩膀隻有細細的吊帶。
煙兒把手搭在吊帶上。
彈幕飛過:【準備準備!為了我的柳如煙大帝!】
【對面這個女孩雖然很漂亮,但明顯也是個老色批,目不轉睛!】
【不知道一會看見煙兒的驚喜會怎樣!哈哈哈,期待期待!】
彈幕實在擋住我欣賞美的視線。
我低頭關彈幕。
就聽見對面傳來「砰」的一聲。
煙兒身後的公主風背景板被人一腳踹碎,露出貼滿個人寫真的牆壁。
一個戴著面具的彪形大漢拎著把大砍刀就衝進來。
煙兒嚇得魂飛魄散:「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臭婊子,我終於找到你啦!」
話音剛落,那大漢就舉起砍刀,當著直播間幾十萬人的面。
砍下了女主播漂亮的頭。
鮮血滋了一米多高,攝像頭被女主播的鮮血染成紅色。
我也被嚇得夠嗆,實在太久太久沒看到過這麼血腥暴力的場面。
我美麗的臉龐也被嚇得抽搐。
「啊啊啊啊!這 TM 的叫什麼驚喜!!!」
我哆哆嗦嗦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彈幕卻又一次出現在屏幕上:
【哈哈哈哈!大家快看,她要被嚇死啦!】
【就是,都嚇尿了吧!】
「殺人了你們沒看見嗎?快報警啊!」
「殺人啦!」
很快又出現一行彈幕:
【小姐姐別怕,大家也不用報警,她是整蠱主播,用魔術道具展現的節目效果!】
可是經常殺人的我知道,對面根本不是整蠱效果。
女主播的腦袋,確確實實被那個男人砍掉了。
3
我盯著對面戴著面具的大漢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然後就見對面一顆頭從桌子底下慢悠悠爬了起來。
頭發很亂,擋著臉。
接下來是身子,紅吊帶裙,白面藕似的胳膊。
「煙兒快出來,給對面小姐姐嚇死啦!」
【她不可能是煙兒,快報警吧,對面殺人了。】
我在屏幕上打下這句話。
紅衣女子看見後趕忙掀開亂糟糟的頭發,「別報警別報警,我沒事~嘿嘿。」
真的是煙兒。
【小姐姐別怕,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也嚇壞了,其實是魔術效果。】
【煙兒也太厲害了,效果真的太逼真了,比我去國外現場看的還刺激還像真的。】
【魔術現場都是人在箱子裡,再用刀切,哪有煙兒這麼厲害的,零帧起手,直接砍頭。】
……
我回復:【不是魔術,對面確實殺人了。】
【哈哈哈,要真是殺人了,現在和我們說話的煙兒是怎麼回事?】
【或許是雙胞胎?】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為了幹個直播,每表演一次這個就得殺一個雙胞胎嗎?這個小姐姐看起來腦子有點不太好使的樣子。】
我:【不信你讓主播把攝像頭對準地上看看。】
【煙兒,給她看看!】
【對,給她看看,她真搞笑!】
煙兒見狀有些不好意思:
「蘇喂小姐姐,你的疑惑是對我們『驚喜』最大的認可,但是我們真的隻是節目效果。」
說完煙兒就把攝像頭取下來,不僅給我們看了地上,連四周都看了一圈。
除了血跡,其他什麼都沒有。
「看到了吧,什麼都沒有!哪有你說的雙胞胎!」
不對,根本不可能,剛剛那個煙兒明明被砍了頭。
見我皺著眉頭盯著彈幕。
煙兒連忙解釋:「我們這不是簡單的魔術,我們還用了一些障眼法,所以效果特別逼真,嘿嘿。」
【障眼法?絕對不可能是障眼法。】
我打完這句話,屏幕上又是一陣嘲諷:
【蘇喂你沒見識過不代表沒有!】
【還絕對不可能,煙兒都死而復生了,她還說什麼「絕對不可能」,真的笑死!】
【這怕不是個槓精吧!煙兒真慘,今晚連線連到這麼個人。】
……
我看著煙兒脖子上淡粉色的紅痕。
「你這是哪個門派的障眼法?」
「茅山一派。」
我拉開抽屜又摸索一會,掏出個寫著「天師」二字的紫皮道士證。
「我們門派沒有這種障眼法。」
煙兒一愣,估計也是沒有想到遇到專業的道士了。
「嘿嘿,我記錯了,應該是屬於奇門遁甲。」
「幾千年下來,奇門遁甲從來是傳男不傳女。」
「那,可能是薩滿巫術……」
我又拿出個寫著「薩滿大巫師」的黃皮本本。
「這邊也沒有能讓人被砍頭後還活蹦亂跳的障眼法。」
4
煙兒求救般回頭看向那個戴面具的大漢。
大漢還沒做什麼。
彈幕已經亂套了。
【煙兒你別聽她瞎說,拿兩個破本子就以為自己是專業人士呢!】
【一個人就不可能又屬於道派又屬於出馬仙!還天師證和大巫師,她多半是信邪教讓人糊弄了!】
我把兩個本本分別打開。
上面是我精挑細選的照片和官方認證的大鋼印。
【那個道士證還真有可能是真的,我有個遠房叔叔就是黃衣道士,裡面和她的一模一樣。】
【現在你隻要有錢,什麼假證辦不下來!她年紀輕輕,怎麼可能是天師!全國才幾個天師!】
【就是就是,這一看就是假的,煙兒你別聽她嚇你,保不齊她就是想偷學你們的魔術,自己搞直播掙錢呢。】
「第一,我的證是真的。」
「第二,她的頭就是被人砍掉了。」
煙兒笑得勉強,「雖然具體門派我不方便說,但這真的是障眼法。」
彈幕又是一片附和:
【煙兒你別聽她的,你一個大活人站在這,我們還能信她的?】
【她就是個槓精,博人眼球在你這引流呢!】
【別聽她的!煙兒我們支持你!】
【煙兒不要陷入自證陷阱,為什麼你要證明,讓她來證明!】
【對,讓她來證明!】
我看著直播間若幹為煙兒叫不平的彈幕。
再一次把手伸進了我的抽屜。
摸索了好久好久,終於在最裡面找到那個掉色的本本。
「劊子手行刑證」。
我拿出這個本本,直播間沉默了。
然後就是瘋狂的嘲笑。
【哈哈哈哈!這女的是個瘋子吧!笑死哈哈哈哈!】
【鬧了一晚上,我們被一個瘋子耍了,對對對,她是大天師!至尊大天師!】
【1893 年的證書,還是個男的!她可能買假證買瘋了!】
【她是瘋子,她說得都對!咱們不要反駁她!】
我看著證件上我男性的面容和名字,額,一著急忘了這個事了。
那會我沒錢,便化作男身當了一段時間劊子手。
活好幹,來錢快,零差評,還能吃飽飯。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那份工作,後來不行了。
也正是當年三百多單零差評。
所以我很確定,剛剛煙兒真的被人砍了頭。
我把證塞回桌子裡。
直播間裡有人給煙兒刷了一個大火箭。
音樂響起,煙兒趕忙熱舞感謝。
因為我的較真,煙兒直播間火爆異常。
這時彈幕裡弱弱飄過一句:【我是一個法醫,其實我也覺得煙兒直播被砍頭的那一幕有些太真實了,脖子的細節和我接觸過的一個砍頭案子幾乎一模一樣。】
【我也是個醫生,煙兒頭掉落瞬間,切口所呈現的血管骨骼也和真人的特別像……】
【你們倆別帶節奏啊!道具能不像麼?煙兒就是把一切細節做得很像,才有意思,要是一眼假誰還來看!】
【讓蘇喂證明,你看她一下沒消息了,你倆就別想著帶節奏蹭熱度啦!】
「我能證明。」
煙兒已經熱舞完,又坐回電腦前。
「蘇喂小姐姐,感謝你的認可~咱們下次有機會再連線~」
「別掛斷!我能證明!」
5
我起身打開身後的冰箱。
在直播間近一百萬人的注視下。
從冰箱裡拿出一個裝著人頭的玻璃罐子。
我調出煙兒剛剛直播回放畫面。
找到煙兒腦袋掉落的瞬間截圖貼圖。
舉起手裡的玻璃罐:
「你們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沉默了。
一百萬人的直播間沉默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是不是抱了一顆人頭!】
【殺人犯啊!!!快報警,殺人犯啊!!!】
【媽媽我沒看錯吧,那個瘋子從冰箱裡拿出來一顆人頭!】
所有人都在尖叫害怕,隻有煙兒死死盯著我手裡的玻璃罐。
她的反應隻有迷茫和疑惑。
「煙兒,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你的道具頭?」
煙兒臉色一變,不自覺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她懷疑了。
後面的大漢急匆匆上來關閉了直播間。
很快,煙兒賬號一條私信發來。
一張詭異的黃符咒。
點開一縷青煙從屏幕冒出,我伸手一抓。
電子傀儡符?!
我的天,現在都進化成這樣了嗎!
不到三分鍾,煙兒又發起視頻邀請。
煙兒又恢復了之前嫵媚動人的樣子。
「嘿嘿,其實蘇喂小姐姐才是真正的驚喜!!大家有沒有被嚇到!」
「她是我們新籤的主播,今天就是第一次和大家見面,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蘇喂小姐姐快來和大家打個招呼~」
煙兒說得好像真的一樣,眼裡也沒有了之前的懷疑。
我的賬號瘋狂湧入大批粉絲。
語音權限也被打開。
我一隻手抱著玻璃罐子的人頭,一隻手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黃警官,我要舉報,有人虐待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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